第311章 遠離是非送洛神,江菩薩遭人調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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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尚書萬千感慨道:「唉,想必此乃天子自己瞞著眾人偷偷飼養的蟲子,就是不知為何會突然反主。它咬了天子後也是遭受國運反噬,爆體而亡,連一絲肉血都沒留下。真是造化弄人,天子泰山封禪,本是想要凝練國運,卻落得這般悽慘下場。」

  聽完於尚書的話後,李諾心中震驚無比!

  這讓他立刻聯想到了文宗的手段。

  文宗,可是和巫族有勾結啊!

  那麼這蟲子,極有可能是巫山某種神秘的蠱蟲。

  換句話說。

  文宗的手段已經滲透到了景順帝的身邊。

  中原王朝的皇帝,是絕對不可能被自己國家的子民殺死的。因為有國運護身,不論誰對他出手,都會遭受國運的反噬。除非起兵造反,不再以大胤國人自居,而且弒君者的實力還強到足以和王朝氣運抗衡。

  所以想要讓皇帝死,藉助外族之手才是最好的辦法。

  可惜那蟲子也爆體而亡,那就是死無對證了。

  而信王遇刺,下落不明。

  龍驤、虎賁兩軍只得乖乖返回軍營。燕王也不知受了什麼刺激,連夜回西北去了。

  將這幾件事情串聯起來就一目了然了,秦王是最大的受益者!

  他在登頂權力的道路上已經便沒有了任何掣肘,登基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所以,文宗和秦王一定有什麼勾結!

  甚至,李諾懷疑,秦王已經被文宗控制了。

  「還愣著做甚?等你幾時當了首輔,再去操心朝堂上的大事吧,現在趕緊去把人放了,再說點好話,賠個禮,道個歉,不然你以後有的煩了,明白了沒?」

  見李諾還傻愣愣杵在那,於尚書不由得訓斥了一句。

  「放人可以,但是道歉就別想了,這輩子,我是不會向誰道歉的。」

  李諾撇了撇嘴。

  他很快便去了刑部天牢。

  果然。

  天牢里已經人滿為患了,甚至一個牢房關押了好幾個犯人。

  「冤枉啊,大人!」

  「本官冤枉啊……李子安,你是李子安!你快去和於大人說說啊,本官只是和逍遙,哦不,是礙於情面才和逆賊吃了一頓席而已,本官真沒有和逆賊同流合污啊!」

  一路走去,喊冤的人可不少。

  但李諾充耳不聞。

  冤不冤枉,等審過後才知道。

  他很快走到了關押盧望達的牢房前。

  盧望達盤腿而坐,絲毫不受影響。這養氣功夫倒是很不錯。

  他瞥了牢房外的李諾一眼,冷笑道:「李大人抓了本官都好些日子了,卻都不見你來審問,今日怎麼有空來了?」

  李諾用鑰匙打開牢房,走了進去,看著盧望達,說道:「看在盧枝山的面子上,就先放你一馬。」

  「笑話!本官兩袖清風……」

  盧望達開啟了文人開噴模式。

  不料李諾立刻打斷,沒好氣道:「停停停,你盧家好幾座金山銀山,你自然看不上朝堂上的那點俸祿,我又沒說你貪污受賄。」

  盧望達神色傲然道:「本官也是要面子的。你在朝堂上當眾打臉本官,現在一句話就想讓本官回去?哪有那麼容易!請神容易送神難。」

  看著這倔強的小老頭兒,李諾有些無奈。

  冤家宜解不宜結。

  他本來也沒想著得罪盧氏。

  只是這個盧望達不知哪根筋不對,非要跳了出來,若不將這廝按下去,那還怎麼樹立自己的威風?

  所以殺雞儆猴的招數也只能往人家身上使了。

  李諾突然靈機一動:「鍾北山乞骸了你可知道?」

  盧望達不喜不悲道:「鍾大人年紀大了,告老還鄉也正常,你這是何意?」

  李諾也順著盧望達邊上的位置坐了下去,一副哥倆好的樣子笑道:「鍾大人這麼一走,鴻臚寺卿的位置就空缺了啊,你這個鴻臚司丞就不想再進一步?」

  盧望達往旁邊挪了挪,鄙夷道:「不可能的,陛下是不會讓我盧家掌握三品以上官職的。」


  李諾聳聳肩:「陛下駕崩了,接下來就是秦王當家了。」

  「差點忘記了。你和秦王的關係好到穿一條褲子啊。」

  盧望達神色平靜道。

  大胤誰當家,他盧氏都無所謂。

  任何世家,都不會只押注到一個皇子身上。

  北月家族也不例外。除了押注燕王,他們和其他皇子的關係也都很不錯。

  「別扯那些了,我助你上位,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如何?」

  李諾直接擺出籌碼。

  盧望達:「好!」

  「這麼爽快?」

  李諾一臉訝異。

  「廢話,本官與你之間又沒多大的仇恨,化干戈為玉帛才是我們世家奉行的真理。」

  盧望達輕蔑道。

  樹敵對世家來說絕非明智之舉。

  「果然是老狐狸!」

  李諾不得不服氣。

  「哈哈,就你也想和本官過招?再多練練吧。好了,走了,不用送了。」

  盧望達奸計得逞後,立刻站起身,拍了拍身上草屑灰塵,得意洋洋、大搖大擺走出了大牢。

  李諾嘴角微微抽搐。

  果然。

  這些當官的,就沒一個是簡單的。

  不過也好,終於搞定了一個。

  那麼接下來……

  他定了定神,七拐八繞,來到了關押長公主的密室。

  為了防止長公主遭受滅口,李諾之前是把人家關進了【煉獄塔】。

  不過長公主修為平平,在【煉獄塔】待久了必死無疑,所以李諾最後想了個折中的法子,將她關入了密室,任何人都不得探監。

  密室大門大開口。

  差點就要崩潰的太平公主立刻竭斯底里地嘶吼起來:「李、子、安,本宮要你的命!」

  從小到大,她真沒吃過這樣的苦頭。

  最可恨的是,她的駙馬竟然沒來看過她,甚至連她的兒子,也失蹤了一樣。

  這些日子,她可都是啃鹹菜包子續命,怎一個慘字了得。

  「太平公主,數日不見,風采依舊啊……」

  看著披頭散髮宛若怨女的太平公主,李諾嘲諷道。

  太平公主怒目而視:「你待如何!」

  李諾上前打開太平公主的手鍊和腳銬,無所謂道:「放你回家。」

  「拜你所賜,本宮還有家嗎?」

  太平公主陰冷地瞪著李諾。

  「公主府雖被燒了,但駙馬府還在啊。你回駙馬府,和駙馬爺好好過日子吧,也別耍公主脾氣了,一家人,沒那個必要。」

  李諾好言相勸。

  其實這大長公主也沒什麼大的毛病。畢竟身在皇家嘛,作為最頂層的貴族,看不起泥腿子,行事囂張一些,不也很正常?

  他也認真查過,這位公主殿下除了偶有仗勢欺人之外,手裡倒也乾淨,並沒有沾染平民老百姓無辜的血。

  當然,至於她水性楊花給駙馬戴了綠帽,那是她私德有污,在此李諾不做任何討論與評價。

  嗯,甚至他懷疑鄭駙馬那方面不行,滿足不了這位大長公主……

  公主面色鐵青道:「什麼叫好好過日子?本宮的日子本來就好好的,是被你給破壞了!」

  「好了好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做的那些勾當,真當別人不知道嗎?」

  李諾毫不客氣道。

  「李子安,你給本宮把話說清楚,本官可容不得你污衊。」

  公主面容上怒火橫生,不過內心已經虛了。

  「公主府上的人鱬是怎麼回事?公主難道不知道?」

  李諾大咧咧問道。

  太平冷哼一聲:「我乃堂堂嫡親公主,養些人鱬觀賞觀賞怎麼了?難道需要向你匯報?」

  「有道理。那你兒子鄭瀟澤又是這麼回事?」

  人鱬一事已經死無對證,李諾也知這位可憐的公主是被人給賣了,所以也沒在這事上為難她,於是便點了點她兒子的事情。


  太平公主一本正經道:「我兒怎麼了?」

  李諾毫不客氣道:「不到黃河不死心是吧?我且問你,你那個兒子應該不是姓鄭吧?」

  「你胡言亂語什麼?」

  大長公主有些慌了。

  李諾忍俊不禁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死鴨子嘴硬。鄭駙馬其實都知道了,只是一直憋在心裡而已。所以我才說,回去後和他好好過日子吧,彌補這些年的那啥……」

  「他都知道了?」

  大長公主難以置信,「不,這不可能!他從來都沒表現出來過,對澤兒也是視如己出,他為什麼……」

  「好了好了,別在這裡大吼大叫,也不嫌丟人現眼嗎?鏈條都給你解開了,趕緊回去吧。」

  李諾指了指牢門。

  大長公主失魂落魄地走了出來,臉上浮現起濃濃的愧疚。

  看著太平公主離去的背影,李諾的神情慢慢變得凝重起來。

  這誘餌已經重新放出來了。

  就是不知隱在幕後的那個大黑手會不會再一次上鉤。

  至於大長公主的死活……

  他其實並不關心。

  煉製人丹,害死了多少無辜人?

  又有誰來同情他們?

  ……

  忙活完刑部的事情後,天也已微微亮了。

  而今日的早朝,註定了不會太平澹。

  朝堂重臣都在,只是五品刑部郎中的李諾就沒資格參加朝會了。

  當然,他也不想參加。

  正如於大人說的,這幾日能低調就儘量低調一些,最好遠離這個是非漩渦。

  所以他便回了城西宅院,不再關注朝堂。

  朝堂上風雲四起,你死我活,不知多少大官被牽連。

  而李諾偷來閒暇,舉家遊山玩水去了。直到朝堂上塵埃落定,秦王正式登基為帝後,他才踏上了回長安的路。

  襄陽城外。

  夕陽西下。

  「這幾日多謝李公子和箐雨姐姐的招待,今日一別,來日你們切莫要忘了來我鷲鷹山玩哦。」

  洛宓看著李諾,眼中的情意都快溢出來了。不過她也知道,這輩子,她是沒機會的了。

  和葉箐雨一比,她真是自慚形愧。

  所以,這份感情……今日一別,也許就要深埋了。

  李諾笑呵呵打趣道:「洛姑娘保重,來日若有機會,我會和娘子一起登門拜訪,到時候你可別翻臉不認人啊。」

  葉箐雨朝李諾翻了個白眼,哪有這樣說話的。

  她走上前,對洛宓說道:「洛宓妹妹,回去後可別忘記繼續修煉《冰清訣》。」

  若不是有葉箐雨教她的《冰清訣》將病情穩住,只怕她早就歸西了。

  洛宓感動道:「我會繼續修煉的。後會有期,諸位保重啊!」

  「大人和夫人放心,俺老牛一定會把洛宓姑娘安安全全送回鷲鷹山的!」

  充當馬夫的大黑臉信誓旦旦道。

  言畢,洛宓便落落大方地登上了四驅馬車,沿著官道離開。

  「怎麼,心裡有些不舍了?」

  葉箐雨朝李諾翻了個白眼,打趣道。

  李諾緩過神來,嘆道:「洛姑娘的病還真是奇怪,不過我也很佩服她的勇敢,若是換作其他女子,只怕早就尋死自盡了吧。」

  這病,不止是讓她變成了大胖妞,更是讓她每天夜裡都要承受痛苦的煎熬。

  「你就別擔心她了,這也算是她的機緣吧。」葉箐雨努起紅唇道,「現在秦王登基了,夫君有什麼打算?」

  李諾:「就這樣混唄,還打算什麼?」

  葉箐雨看著李諾:「祖父的桉子,不繼續查了?」

  李諾苦笑道:「始作俑者就是景順帝和崔無悔,可一個已經駕崩,一個跌落懸崖生死不知,我找誰算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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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要給祖父翻桉吧,不然紫鳶姐姐可一輩子就是賤籍哦。」


  葉箐雨嘆道。

  她只是寄養在葉長卿府中,而紫鳶才是葉長卿的嫡孫女,葉長卿一日翻不了桉,那麼紫鳶便一日無法抬頭做人。

  「龍椅上的這位秦王,已經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秦王了。」李諾搖了搖頭,「好了,不說這些了,找個酒樓用膳吧。」

  一行人進了城。

  葉箐雨看著繁華程度不弱於長安的襄陽府,問道:「夫君對襄陽熟嗎?」

  「就路過幾次,談不上熟悉。」

  「哎呀,奴家也不熟。那就隨便找家酒樓應付一下吧?前面那家看起來挺不錯。」

  「望江樓,名字倒是不錯。行,就這家吧。」

  一行人便走進瞭望江樓。

  正值晚膳時間,這家在襄陽府名聲顯赫的望江樓里,客人可不少。樓上的包廂都被訂了,李諾一行人只好坐在大堂里用膳。

  這番出行,葉箐雨也是做了一些易容,再蒙上面紗,如此倒也不顯得那麼出眾。

  酒菜上齊。

  一行人正享用著美食,卻忽然聽見頂樓的一個包間裡傳出了怒罵聲。

  大堂里的食客也都紛紛放下快子,抬頭看著樓上。

  「江小妞,你這是給臉不要臉是吧!今日,你這酒不喝也得喝,不然休怪本公子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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