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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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見如故?

  安桐對這個詞沒什麼概念,下意識搖頭道:「沒有。Google搜索」

  她不討厭聞晚,但也沒生出什麼一見如故的想法。

  「嗯?」

  容慎低沉的尾音輕輕揚起,似詢問,也似等她繼續開口。

  兩人重新坐回沙發,安桐擺弄著男人的手指,「她沒說什麼,就聊了些她家裡的事,可能沒盡興,所以就約著今天出去喝咖啡。」

  「約了幾點?」

  「三點。」安桐說著又看向男人,「但我們四點要回湛州,時間不夠。」

  容慎慵懶地倚著沙發,漆黑的眸子噙著撩人的笑意,「想去的話,可以等你回來再動身。」

  安桐收回視線,望著前方的背景牆,乾脆地道:「我已經和她說不去了,反反覆覆的多不好。」

  話落,她又狀似無意地試探,「你想讓我和聞晚接觸嘛?」

  大概是容慎太深不可測且難以捉摸,安桐一時猜不透他的用意。

  即便,在他臉上看不出對聞晚有任何欣賞或感興趣的神態。

  男人怎會不懂小女孩那些微妙的心思,他的目光有些深,莫名響起了從前哥們坐一起閒聊的趣事。

  蘇屹亭是個情場浪子,女友換了一茬又一茬,曾經他煩悶地抱怨過,女人爭風吃醋的樣子既醜陋又粗鄙,讓他無比頭大。

  那時的容慎,興致缺缺地並未發表意見。

  他只是想著,倘若他有了女朋友,斷不會讓她去體會爭風吃醋的滋。

  男人只有不愛的時候,才會無視或厭惡女人的醋意,任其發酵。

  如今場景變換,容慎看懂了安桐隱晦的吃味,他當然不會由著她胡亂瞎猜,可也不能否認心裡浮現出的那一絲……詭異的滿足感。

  女人對男人同樣有著含蓄的占有欲。

  若安桐無動於衷,反倒不是個好現象。

  容慎眼底的笑意漸深,回答了她的問題,「接觸與否,看你自己。若不想,也不必勉強。」

  安桐別開臉,忍不住小聲嘀咕,「答非所問。」

  「呵……」一聲磁性愉悅的笑音衝破男人的喉嚨,笑得安桐很莫名。

  容慎攬過她的肩膀,硬朗的輪廓被笑容削弱了稜角,「是看出了什麼,還是……吃醋了?」

  他堂而皇之地道出了安桐的心事,低沉的聲音更顯醇厚。

  安桐呼吸一窒,相比扭扭捏捏地反駁,還不如直言不諱來得痛快。

  於是,她直白地問:「你和她……有什麼讓我吃醋的關係嗎?」

  話有點拗口,但她相信容慎能聽懂。

  男人的手指纏上了她腦後的長髮,喉結起伏著,說道:「她有沒有沒告訴你,初一是她訂婚的日子?」

  安桐一怔,「沒有。」

  聞晚昨天確實說了很多她的身不由己和不開心,神情中的寥落苦悶藏都藏不住。

  期間還有幾次欲言又止,像是要傾訴,又猶豫著如何開口似的。

  男人見她一副深思的模樣,直接將她摟到了懷裡,語調夾著誘哄,「與我有關係的姑娘早就帶回家了,不會有機會和別人訂婚。」

  這話一語雙關,像是表白,但又比表白更動聽深刻。

  安桐心口一跳,翹著嘴角拉長尾音哦了一聲。

  也就是說,聞晚和他的關係,可以稱之為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

  容慎不輕不重地掰過她的臉頰,目光沉靜而專注,「拋開我不談,聞晚算是個可以交往的朋友,不要因為其他事而產生隔閡或者敵意,嗯?」

  他對聞晚無感,但不會無視客觀事實。

  聞晚的品行和品質,做朋友完全沒問題。

  安桐頭腦很靈活,稍加思索就明白了他的潛台詞。

  他知道聞晚的心意。

  安桐糾結的一上午的情緒瞬間平息了。

  她就說,洞若觀火的男人怎麼可能發現不了那麼明顯外露的情意。

  安桐往他身邊靠了靠,「我不會對她有敵意,如果你也覺得她人不錯,那我會和她慢慢接觸。」


  容慎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肩胛,滿懷著耐心又縱容,「嗯,這回放心了?」

  「放心了。」安桐隨口答了一句,說完又覺得不對勁,趕忙補充,「我沒有不放心……」

  聞晚喜歡容慎,她看出來了,但真沒懷疑什麼。

  這種模糊不清的狀況下,她有所疑惑也……說得過去吧。

  ……

  安桐最終還是沒有去赴約,當天下午,他們便啟程回了湛州。

  而聞晚也給安桐回了微信,表達理解的同時,也相約以後有空再聚。

  晚八點,商務車停在了容家園林的停車坪。

  安桐睡眼惺忪地望向窗外,看到滿院子的紅燈籠和五彩斑斕的燈串,才真切地感受到馬上要過新年了。

  她揉了揉眼睛,作勢要起身,但雙腿卻格外的沉重。

  低頭一看,安安蜷在她的腿上睡得正香,難怪熱乎乎的。

  自動門恰好打開,阮丹伶的呼喚聲也隨之傳來,「安安呀……」

  「阿姨……」

  「啊嗚……」

  程風:「……」

  凌琪:「……」

  論與寵物重名的尷尬。

  不一會,安桐慢吞吞地跟著男人下了車,她也想走快點,但安安趴了太久,她腿麻了。

  阮丹伶身上披著及膝的皮草大衣,看到安桐的身影,笑吟吟地迎了上去,非常自然地擠開了她身邊的容慎,「安安呀,坐車回來累不累?廚房準備了銀耳粥,先進去喝點。」

  瞧見這一幕,男人深暗的眼裡划過無奈的笑意。

  他微側身,睇著程風和趴在車門處的凌琪,低沉地道:「都回吧,年後再過來。」

  程風顛顛把安桐的行李交給傭人,提前拜了個早年,於當晚就開車和凌琪離開了園林。

  客廳里,只有傭人在各處忙碌,容敬懷並不在。

  阮丹伶自然是帶著安桐去了餐廳給她投餵。

  容慎放下大衣就坐在了落地窗旁的高背休息椅中。

  他抬手撐著右側太陽穴,唇邊掀著若有似無的弧度,不知在想什麼。

  窗外天幕昏沉,氤氳著燈籠和燈串的清輝。

  窗內安靜溫馨,耳邊不時傳來餐廳里的歡笑聲。

  當然,大多來自母親阮丹伶,安桐也偶爾會搭話,婆媳倆的氣氛格外融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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