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危險的人從不是季斯越,是我啊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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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什麼資格恨他?有什麼資格用這種眼神看他?

  跟季遠舟勾結在一起陷害他的人分明是她,將他的信任當成笑話的也是她,她難道還指望他像從前那樣護著她嗎?

  真是痴心妄想。

  季斯越緩緩蹲下身,鬆開拳頭,挑逗一般,勾住宋昭的下巴。

  「這麼抗拒?行啊,那你來給我擦鞋,這下總該願意了吧?」

  宋昭看著他那張惡意滿滿的臉,用力偏開頭,因為忍耐和厭惡,聲線都變得顫抖。

  「……滾。」

  季斯越的手落空,一張清雋的臉剎那間無比扭曲。

  她掐住宋昭的脖子,強迫地將她拉到面前,膝蓋在硬地上脫行,拉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季斯越咬牙切齒:「我是不是給你臉了?宋昭?」

  宋昭的皮膚很容易留下痕跡。

  之前被他掐了一次,現在又被掐了一次,青紫之上,重覆青紫。

  她卻感覺不到疼,強烈的反胃感直直往喉嚨涌,她聲音都變得有氣無力。

  「放開,季斯越。」

  季斯越扯唇,難聽的話一句接著一句往外涌。

  「怎麼,你想在我面前裝可憐博同情?然後呢,下一步呢,你的計劃是什麼,都說給我聽啊宋昭。」

  宋昭閉上眼睛,既掙脫不開,她索性不去看他。

  她越是這樣,季斯越就越是瘋癲。

  他開始口不擇言:「怎麼,被我說中了,無話可說了?」

  「讓我猜猜,你下一步是想上我的床,還是想上季遠舟那個孬種的床?!」

  季斯越這輩子都沒說過這麼露骨的話。

  宋昭終於忍不住,用力推開他的手,偏頭劇烈乾嘔起來。

  因為沒吃什麼東西,她根本吐不出來,只能聲嘶力竭地乾嘔,臉色蒼白,眼神痛苦,好像下一秒就會暈過去。

  季斯越額角青筋狂跳,臉上充斥著陰鬱暴虐。

  她就這麼噁心他?

  光是一句話,就吐成這樣?

  季斯越這輩子從沒有這麼憤怒過,大手扯住宋昭的手腕,就要再去逼問。

  誰知下一瞬,攜風而至的一條長腿直接將他踹翻在地。

  暴怒的神色從臉上一閃而過,季斯越轉回頭,正好看到周妄收回腿,一個眼神,將彭苒帶來的壯漢逼得踉蹌後退好幾步。

  彭苒驚詫不已。

  這不是周家那位殺神嗎?

  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還對季斯越動手,他們難道不是好兄弟嗎?

  詭異到令人難以喘息的氛圍中,周妄半跪在地上,捧起宋昭的臉:「沒事嗎?」

  宋昭緊緊皺起眉,想去掰開他的手,卻因為肩膀脫臼,想動一下手都很艱難。

  周妄這才注意到她肩膀的不對勁,額角青筋一跳,用一隻手捂住她的眼睛,輕聲安撫。

  「別怕,很快就好。」

  話音落下,他熟練地將她肩膀復位。

  宋昭額頭出了一片冷汗,濕答答的,黏住額發。

  周妄將她頭髮整理好,將人扶起來,這才發現不僅是肩膀,她的膝蓋也受了傷。

  大片的青紫,夾雜著好幾處磨破的傷口,已經被塵土沾染,看上去觸目驚心。

  這種傷口是最疼的,火辣辣的,針扎一樣,還是在膝蓋處,怎麼都無法避免被牽動。

  周妄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鋪在地上,讓宋昭坐在他衣服上。

  「抱歉,可能要你等一會兒。」

  安頓好她,周妄冷著臉轉過身,一拳砸在季斯越臉上。

  季斯越被揍得偏開頭,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

  這還沒完,周妄緊跟著又是兩拳,把他鼻樑上的眼鏡都弄得粉碎。

  季斯越劇烈喘息著,突然笑了:「至於嗎?」

  為了這麼個女人。

  周妄冷冷收回手:「再有下次,朋友沒得做。」

  季斯越徹底笑不出來了,冷眼看著周妄將宋昭抱起來,向門外走去。


  他臉色陰鬱得可怕,醞釀一場可怕的風暴。

  「周妄。」

  他把人叫住。

  「如果周爺爺知道,你怎麼跟他交代?」

  周妄腳步未停,將懷裡的宋昭往上抱了抱,語氣坦然。

  「知道又如何,我一把年紀了,也該成婚了。」

  成婚?

  他是瘋了嗎?居然真的動了跟宋昭結婚的心思?

  她怎麼配?她怎麼敢?!

  季斯越臉色難看,在周妄和宋昭的身影雙雙消失在眼前時,他轉回身,一腳踹在那棵百年柏樹上。

  彭苒真是一肚子疑問,小心翼翼避開他身上的低氣壓,挑了一個不那麼容易踩雷的角度,開口道:

  「這位宋小姐真是好手段,居然連周家的這位爺都能勾搭成裙下客。」

  她抿唇,語氣里多少帶著些歆羨。

  「英雄救美,自古以來就是獻身的最好藉口,周少爺怕是躲不過這場美人劫了。」

  話音剛落,她便直直對上季斯越陰鬱的雙眼。

  他語氣森冷:「還有心思在這裡嚼舌根,沒聽見嗎?你兒子都快被打得沒氣了。」

  彭苒面色一變,這才拎著裙子,急匆匆地往裡趕。

  季斯越獨自站在原地,視線掃過宋昭剛剛跪著的地方。

  那裡,有幾塊碎石,還有一小片血痕。

  腦海里再次回想起宋昭那慘不忍睹的膝蓋,季斯越猛然捏緊了拳頭,骨節發疼。

  他冷笑起來,逼自己不再去想。

  是她活該,是她咎由自取,惡有惡報。

  他應該覺得快意,覺得高興。

  可胸口沉重的壓迫感卻沒辦法欺騙他,他現在,難受得想殺人。

  不僅如此,周妄臨走前說的那句話,像是被上了發條一樣,在他腦子裡反覆重播。

  他想娶宋昭。

  他居然想娶宋昭。

  好不容易看著一個兄弟擺脫了這個害人精,卻要眼睜睜看著另一個兄弟繼續被她蒙蔽。

  宋昭就像個魔咒一樣,輾轉在他們三個人中間,讓他們原本牢固的關係產生裂縫,不得安生。

  季斯越決不允許更壞的結果發生。

  他一定要阻止這一切。

  周妄將宋昭送回了家,當做沒聽到她的婉拒,硬是跟著一起進了門。

  「你的藥箱在哪裡?我幫你上了藥就走。」

  宋昭:「……」

  她說了自己可以的呀。

  在看到周妄精準找到她放在柜子里的藥箱時,宋昭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你怎麼知道我把藥箱放在那裡了?」

  周妄拿棉簽的手一頓。

  我何止知道這個。

  我連你洗完澡後喜歡窩在落地窗旁的懶人沙發上看書,喝水時習慣用那個淺粉色鬱金香的杯子都一清二楚。

  危險的人從不是季斯越。

  是我啊,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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