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她想要什麼,我搶來也會送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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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祁一下子白了臉色。

  他設想過很多種原因,卻唯獨沒有想到是這樣。

  周妄看出了他的心思,所以才故意等在這裡。

  不惜將一切和盤托出,也要讓他知難而退。

  他的側寫也分毫不差,周妄對宋昭的占有欲確實已經到了不正常的地步,光是他這個局外人聽到,都覺得毛骨悚然。

  然而除此之外,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羞惱瞬間占領了蘇祁的心。

  就好像是暗戀別人的所有物,卻被正主逮個正著,那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窘迫。

  這種感覺,甚至比當時面對宋昭的老公傅知珩時,還要讓他覺得無地自容。

  可為什麼呢,憑什麼呢?

  周妄的身份明明跟他差不了多少,他們目前都只是宋昭的朋友,甚至……甚至他和宋昭相熟的時間比他還要更早一些。

  似乎看到蘇祁臉上的不甘,周妄眉梢微揚,忽而冷肅開口。

  「蘇祁。」

  聽到這熟悉的語氣,蘇祁下意識立正站好,脊背挺得筆直,朗聲回答道:

  「是,教官!」

  話一出口的瞬間,蘇祁就不忍直視地閉上了眼睛。

  這該死的條件反射。

  他父親早年是周老首長的下屬,後來退役之後才調職到了警察總署,卻還保持著跟周家的聯繫。

  小時候,每當他調皮犯錯,他父親就會把他送到軍營,讓周妄訓他,他那時都是叫周妄教官的。

  這個習慣一直到現在都改不掉。

  周妄現在可是他情敵!

  在情敵面前,這實在是太丟人了。

  蘇祁繃著臉,裝作無事發生,實際上腳趾都在抓地。

  周妄短促地笑了一聲,抬頭擼了一把蘇祁倔強翹起來的頭髮。

  這孩子跟塊木頭一樣杵著,顯嫩的娃娃臉一點都不藏事,輕易就能看穿。

  完全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屁孩。

  周妄擺擺手:「回去吧,小小年紀,別學人家玩暗戀。」

  「那個人,你喜歡不起。」

  蘇祁不服,梗著脖子弱勢反駁:「為什麼?」

  「你雖然跟傅總關係好,但之前一直待在軍營里,跟學姐相熟的時間甚至比我還晚,憑什麼現在讓我放手?」

  「這不公平!」

  聽了他的話,周妄淡淡反問:「你怎麼知道你比我先認識她。」

  「我遇到她的時候,你連我一根手指頭都還打不過。」

  蘇祁徹底怔住,這句話信息量實在太大,他有點反應不過來。

  「這是什麼意思?」

  可周妄卻不準備再繼續說下去了,他轉過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小區樓。

  宋昭的房間已經關了燈。

  才被他嚇過,又受了氣,不知道裡頭的姑娘今晚能不能睡得好,會不會在夢裡也恨他恨得牙痒痒。

  周妄無聲彎了彎唇,細看才能看出眼底即將滿溢的溫柔。

  他看向蘇祁,很平緩地說:「你們那邊犯了罪的人都會被關到哪裡?」

  蘇祁一頭霧水地回答:「拘留所。」

  周妄:「嗯,帶我過去吧。」

  蘇祁:「???」

  他實在不能理解:「你瘋了?」

  他可是周老首長最引以為傲的孫子!商界新貴!

  居然要讓他把他關到拘留所里?

  周妄神色如常,不僅沒瘋,他甚至還很清醒。

  既然宋昭想報警抓他,想讓他受到懲罰,那他滿足她又何妨。

  只要是她想要的,不管是什麼,他都會給。

  不理會瞳孔地震的蘇祁,周妄打開車門,長腿一邁就坐了上去。

  「開車。」

  蘇祁:「……」

  看守所里。

  周妄安靜坐在角落,長腿曲起,一隻手搭在膝蓋上,閉著眼睛休息。


  側臉冷白而矜貴,跟周圍一些打架鬥毆酒駕超速的犯罪分子根本不是一個畫風。

  貴公子自甘墮落,甘願從雲頭摔落,染上污泥。

  要麼是瘋了,要麼就是磕了。

  可周妄偏偏兩樣都不是。

  蘇祁到現在還是一臉見了鬼的表情,在原地躊躇了好一會兒,才丟了魂一樣往外走。

  第二天早晨,周妄才從看守所里走出來。

  裡面酒氣熏人,呼嚕聲震天響,他一夜都沒睡著。

  眼下有些成團的烏青,襯著瓷白精緻的一張臉,卻更顯出幾分頹唐的痞氣,更加撩人。

  剛坐上車,助理林峰嚴肅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老闆,出事了,季總前兩天出了車禍,好像是季二少爺乾的,老爺子大怒,正要把人從醫院裡揪過去審問呢。」

  周妄聞言嗤笑一聲:「那小崽子自己作死,關我們什麼事。」

  林峰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他看著周妄,小心翼翼地說道:「他們把宋小姐也叫過去了。」

  「宋小姐好像是目擊者。」

  周妄猛然眯起眼睛。

  季家,會客堂。

  季遠舟被壓著肩膀,身後人一腳踹在他膝蓋窩,他被迫跪在了地上。

  前方主位上,一身唐裝的季家老爺子肅然坐著,身旁正是他父親季擎,還有他那位衣冠楚楚的好哥哥。

  季斯越也才從醫院裡出來不久,額角還貼著紗布,紗布下面,是被他弄出來的傷口。

  季遠舟饒有興致地盯著那處看了好久,直到季老爺子威嚴的聲音將他喚醒。

  「季遠舟。」

  季遠舟瞬間換上一副低眉順眼的表情,恭敬地回答:「爺爺。」

  死老頭子從來不喜歡他,也不承認他,但沒辦法,他還是要對他卑躬屈膝。

  反正他已經是風燭殘年,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季遠舟在心裡惡毒地詛咒,希望老爺子儘快駕鶴西去。

  季老爺子問道:「斯越的傷,可是你的手筆?」

  季遠舟無辜又茫然:「我沒有。」

  「那天……我惹怒了大哥,大哥一怒之下將我狠狠修理了一頓,我全身都是傷,疼得握不住方向盤,這才不小心發生了車禍。」

  一句話說完,季遠舟眼睛裡已經蓄了一汪淚,萬分悔恨地看向季斯越。

  「對不起大哥,都是我害了你,我不該逞強自己開車,都是我的錯……」

  真會演。

  扯謊扯得面不改色,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

  季祁越厭惡地移開視線,多看一眼他都覺得髒。

  這番言論,信的恐怕只有季擎一個人。

  他心疼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小兒子,忍不住為他求情,對老爺子說道:

  「爸,您也聽到了,車禍是個意外,真要論對錯,那也是斯越有錯在先。」

  「他對遠舟非打即罵,如此狠毒苛刻,哪裡有一點做哥哥的樣子?」

  季老爺子看他一眼,淡淡道:「天底下也沒有你這樣的父親,居然用這樣的詞彙去形容自己的親生兒子。」

  季擎臉一僵,半晌無言。

  眼見季老爺子不信,季遠舟又說道:

  「爺爺,事發地的監控壞掉了,我跟哥哥又各執一詞,誰也推翻不了誰。」

  「不過我有證人,可以證明我說的都是真的。」

  季老爺子問:「誰?」

  「那人大家應該都不陌生,正是知珩哥的前妻,宋昭。」

  季斯越手裡的茶杯應聲而碎。

  他緩緩抬眸,冷意盡顯。

  「你再說一遍,你的證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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