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宋昭這個壞女人,休想把他當魚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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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鈺急得推他肩膀。

  「你快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你沒看見阿珩正為這事心煩呢嗎?」

  他瞄一眼傅知珩,見他沒什麼反應,這才鬆了一口氣。

  「還好他沒聽到。」

  誰知季斯越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竟又重複了一遍,聲音還比之前大不少。

  「都離婚了,再叫這麼親密不合適吧?」

  這回,傅知珩聽得清清楚楚,皺起眉向這邊看過來,醉意朦朧的眼睛裡不自覺帶上敵意。

  裴鈺:「……」

  他真他媽的服了。

  季斯越這廝到底在搞什麼么蛾子?

  從前的情商和眼力見都被吃到狗肚子裡了?

  傅知珩站起來,腳步有些虛浮,但目標很明確。

  他走到季斯越身邊,彎下腰,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湊近逼問。

  「……你說誰離婚了?」

  季斯越坐在沙發上,從容不迫,望著傅知珩發紅的眼睛,眼尾甚至帶出了些許笑意。

  他勾唇:「你啊。」

  「結婚兩年,你不是一直都想離婚嗎?現在終於合你心意了,你又鬧起來了。」

  「你裝什麼?」

  裴鈺語氣加重:「老季!你說什麼呢?」

  今晚喝醉的根本不是傅知珩,是他才對吧?瞧瞧他這是說的什麼話!

  季斯越就像聽不到他說話一樣,只看著傅知珩。

  後者死死抓住他衣領,額頭暴起青筋,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裡逼出來的。

  「……你懂什麼?」

  「我跟她的事情,輪得到你指手畫腳嗎?還是說你也跟周妄一樣,動了不該動的齷齪心思?」

  他被醉意燒昏了頭腦,幾乎口不擇言。

  這句話脫口而出的一瞬間,裴鈺就知道要完。

  要知道季斯越一向看不上宋昭,傅知珩這樣問他,豈不是成心羞辱他嗎?

  季斯越果然寒下了臉色。

  但那神情卻不像是嫌惡,倒更像是……被戳穿心思之後的惱羞成怒。

  他不假思索地冷笑起來,自尊和驕傲絕不允許他在此時表露真心。

  「你當她是天仙還是人民幣?誰見了都得喜歡嗎?」

  「她愛你兩年,為你付出兩年,不也被你隨手丟垃圾一樣丟掉嗎?」

  「閉嘴!」

  傅知珩突然暴發。

  他雙目發紅,一腳踹翻面前的桌子,酒杯酒瓶散落一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其中就有裴鈺存在這裡的價值六位數的紅酒,他都沒捨得喝,現在全數餵給了大地。

  他心疼得嘩嘩滴血。

  傅知珩喘息粗重,胸口劇烈起伏。

  他過去都做了什麼,他一點都不想再回憶。

  越是回想,他就越覺得宋昭不會再原諒他。

  他接受不了。

  季斯越冷眼看著他。

  「你現在做出一副深情不舍的模樣有個屁用,只要再碰到宋綰的事,你還是會毫不猶豫捨棄宋昭。」

  就像過去的每一次一樣。

  「既然做不到一心一意,不如乾脆放手,這樣至少……」

  他一下子頓住,很久都沒有下文。

  至少什麼?

  至少她還能有機會,遇到真正對的人嗎?

  季斯越緊了緊拳頭,突然說不出來了。

  但答案就在他心底,清清楚楚擺出來給他看。

  傅知珩沉默許久,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已經恢復了平日裡的平靜無波。

  「不會。」

  他已經想得很清楚了,不會再搖擺不定。

  宋綰對於他而言,是已經過去的、遙不可及的初戀。

  他不可能完全放下她,但也不會再去爭取什麼,只會在暗處護著她,不給別人欺負她的機會。


  只要她能幸福,他可以不再打擾。

  而宋昭,她是他妻子,他絕對不會放手。

  至於離婚?

  傅知珩扯唇。

  見他媽的鬼去吧。

  他深深吸一口氣,拎著外套往包廂外走去。

  「這就走了?」

  裴鈺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才分出心思去心疼自己的寶貝紅酒。

  「我的酒,我一口都還沒喝啊!」

  他猛推一把季斯越,實在是搞不懂這位爺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今晚吃錯藥了?說話帶刺兒,故意拱火是不是?」

  「阿珩確實有很多事都做得不厚道,但我們作為兄弟心裡知道就得了,怎麼還能真的說出來?兄弟還要不要做了?」

  他苦口婆心,嘴皮子都要說起泡,抖著手點起一根煙。

  季斯越整好衣領,眉眼煩躁:「我看不慣他。」

  「咳咳咳……」

  裴鈺差點被一口煙嗆死,伸出手顫顫巍巍指著季斯越,整個人都是凌亂的。

  「你還看不慣人家!真要說起來,你也沒對宋昭做什麼好事吧?」

  「別的不說,就說宴會上那次,可不就是你讓我包庇綰綰,讓宋昭淪為眾矢之的嗎?」

  他車裡明明就有證據,可以還宋昭清白,季斯越非逼著他裝傻充楞。

  在那之後,他好長一段時間看見宋昭就心虛呢。

  季斯越這廝可倒好,還在這兒裝上正義使者了。

  別把他無語死。

  季斯越沉默不言,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

  風水輪流轉,如今終於輪到他破防。

  他煩得要命,卻還無法反駁,只能在心裡刻薄地想,還不如繼續討厭她算了。

  每天只要想著幹壞事,欺負她,而不必像現在這樣,她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讓他心煩意亂。

  想到她就難受,不想她也難受,怎麼樣都是不好過。

  仔細想想,宋昭她有什麼好的?

  成天冷著一張冰塊臉,愛搭不理的,好像他是什麼垃圾一樣,惹她嫌棄。

  她以為她是誰?

  季斯越唇角溢出冷笑。

  他今晚肯定是瘋魔了,才會做出這麼一連串傻逼事。

  明早他肯定就清醒了,宋昭這個壞女人,休想把他當魚釣。

  誰知下一秒,他看到裴鈺手裡的菸灰掉落,馬上就要掉到宋昭的披肩上。

  那一瞬間,他跟個傻逼一樣,甚至都沒有思考,下意識用手去擋住。

  菸灰掉在他手臂上,灼痛劇烈,讓他緊緊皺起了眉。

  裴鈺連忙把煙掐滅。

  「臥槽!你沒事吧?我剛剛眼瞎了,沒看見煙燒到頭了。」

  他覺得很奇怪。

  「你這包里不就是一條普通披肩嗎?又不是什麼寶貝,你居然還用手去擋?!兄弟賠你十條更好的。」

  季斯越垂眸看著自己被燒得發紅的胳膊,咬牙沉默。

  瘋了。

  他真的是瘋了。

  許久之後,他才開口說了一句話。

  「你賠不起。」

  裴鈺疑惑不解。

  一條披肩而已,能有多貴,他堂堂裴少還賠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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