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舌頭伸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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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1509的隔壁,遠離了一切鬧劇和狼藉。

  宋昭艱難地掙開周妄,踉踉蹌蹌走向浴室。

  她全身都好像要燒起來一樣,到處都燙,到處都軟。

  源自體內深處的熱浪一輪強過一輪,強烈的空虛感幾次要把她的理智全數摧毀。

  不能這樣下去。

  絕對不可以。

  宋昭僅存的自控力支撐著她把浴室的水溫調低,拿起花灑就要往頭頂衝下去。

  「你在幹什麼?!你頭上還有傷!」

  周妄搶走她手上的花灑,冷水濺到他身上,弄濕了襯衫。

  薄薄的布料緊緊貼在皮膚上,胸肌的輪廓更加清晰明顯,看得人血脈噴張。

  宋昭根本不敢看他。

  視線每每落在他身上時,她都不受控制地想要撲上去,想要讓他滾燙的大手撫過她全身躁動的皮膚,好緩解那種蟲蝕般的痛苦。

  周妄見她滿臉酡紅,紅唇更是紅得滴血,一雙眼睛躲閃著,泛起迷濛的水光和霧氣,簡直誘人犯罪。

  他喉嚨滾了滾,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不是想這些風月旖旎的時候。

  宋昭頭上的傷口還沒有包紮,在醫生來之前,他必須要確認她的傷勢。

  周妄深吸一口氣,因為過度的克制,嗓音有些啞。

  「你別動,我看看你的傷。」

  他伸出手,宋昭卻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猛地避開了他的手,咬著唇又要去搶花灑。

  周妄不得已抱著她的腰,將她放到洗漱台的大理石上坐下,兩隻手禁錮在她身體兩側,限制她的行動。

  他微微加重了語氣。

  「你別亂動,我就看看你的傷,不做什麼,嗯?」

  他不知道,宋昭從始至終擔心的都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能扛著藥勁兒撐到現在,已經用盡了她所有的自制力,再這樣下去,她怕自己會失控做出一些冒犯他的舉動。

  「我、沒事……你離我遠一點……」

  她聲音都是虛的,因為咬傷了舌頭,每說一個字都是難忍的疼痛。

  周妄沉著眉眼,想起她之前想要咬舌自盡的事情,咬緊牙關才能克制住體內狂躁翻騰的殺意。

  他儘量溫柔地跟她講。

  「舌頭伸出來,我看看傷得重不重。」

  宋昭緊緊抿著唇,不說話也不動。

  周妄急了,也不管什麼男女有別,叔嫂有別,當即半強迫地捧著她的臉,要去看她舌頭的傷口。

  宋昭幾乎要崩潰了。

  離得這麼近,他身上的味道蠻橫又不留餘地地湧入鼻息,挑逗著她緊繃的神經。

  荷爾蒙更像是催化劑,將原本就猛烈的藥性一下子催發到了極點。

  宋昭一雙水蒙蒙的眼睛直勾勾看著面前的周妄。

  看他湊近的臉,薄唇又紅又軟,因為心情差勁,微微抿出一道摺痕。

  她徹底被藥效擊潰了,摟住周妄的脖子,想要仰頭去親他。

  嘴唇即將相觸的一瞬間,她又猛地停下來,痛苦地皺起眉。

  誰知周妄卻先一步低頭,溫柔又不容拒絕地吻住她的唇,並不深入,只是勾著她的唇珠,輕輕舔她的唇瓣。

  不像是慾念催生下的激情動作,更像是極盡柔情的安撫。

  宋昭卻越來越不滿足,她勾著周妄的脖子,整個人緩緩貼到他懷裡,喃喃自語。

  「好熱……」

  「你抱抱我好不好?」

  此刻的宋昭已經被欲望完全控制,她不知道今夕何夕,也拋棄了平日裡疏離的外殼,只想要眼前的男人摸摸自己,抱抱自己。

  因為她真的好痛苦,好熱也好渴,像是被太陽炙烤的,幾乎瀕死的魚。

  溫香軟玉在懷,還是他日思夜想,做夢都想得到的人,周妄感覺自己的自控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他忍耐到額頭和手背都暴起青筋。

  見他遲遲沒有動作,也不來抱自己,宋昭有些難受地抬頭,一雙迷離的眼睛委屈地看著他,幾乎泫然欲泣。


  「你為什麼還不抱我?」

  周妄閉了閉眼睛,崩潰地想。

  去他媽的自控,去他媽的忍耐,都見鬼去吧。

  他大手摟住宋昭的腰,緩緩收緊。

  如她所言,抱她抱得緊緊的,低頭再次吻上她的唇,吮舔兩下,啞聲道:

  「杳杳,張嘴。」

  他要看看她的傷,咬在舌頭上,不知道得有多疼。

  ——

  傅知珩趕到酒店的時候,徐朗已經被記者們報警抓走,他只看到了靠在牆邊抽菸的季斯越。

  「宋昭呢?她人呢?」

  他一把抓住季斯越的胳膊,神情緊繃,菸灰掉在他手上,他也全然沒有反應。

  季斯越從容地把煙掐滅。

  「走了。」

  「走了?!」

  傅知珩重複一遍,緊緊皺起眉,一張臉上情緒翻滾,風雨欲來。

  他緊緊捏緊拳頭,聲音發沉:「她真的跟別人……」

  「廝混」兩個字被他在唇間反覆碾磨,最終還是沒有說得出來。

  他怕從季斯越嘴裡聽到肯定的答案。

  季斯越看他一眼,眯起眼睛。

  他覺得挺搞笑的。

  他那麼討厭宋昭,看到現場之後都覺得她是受了徐朗的強迫施虐,而傅知珩身為她的丈夫,居然對她出軌的傳言深信不疑。

  他這個老公做的,還不如他這個陌生人。

  宋昭也真是夠悲慘的。

  季斯越嘲弄地扯起唇角。

  傅知珩抬眸,正好看到他上揚的唇角,充滿了嘲諷。

  「你在笑什麼?」

  季斯越收斂神情,對傅知珩道:

  「我來到這裡的時候,宋昭已經被人救走了,徐朗給她下了那種髒藥,她自己一個人多半撐不住。」

  救走?下藥?

  這一句話信息量太大,傅知珩幾乎反應了一下才追問道:

  「你的意思是宋昭是被人陷害的?她被誰帶走了?是你嗎?」

  他眸中有一閃而過的敵意,仿佛在他眼中,季斯越一下子變成了那個搶他妻子的惡人。

  季斯越都給他整笑了,似笑非笑道:「以我跟宋昭的關係,你覺得我會救她嗎?」

  更何況,他趕到的時候,宋昭早就沒有了人影。

  傅知珩頓了一下。

  這倒是事實,因為從小經歷的原因,季斯越對私生子私生女可謂是深惡痛絕,平日裡他對宋昭,也是羞辱和不屑居多。

  要說他會救宋昭?那真是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只是如果不是季斯越,那到底會是誰救走了宋昭?

  她還中了藥,救她的人萬一想趁虛而入對她做些什麼怎麼辦?

  傅知珩越想越亂,越想越暴躁,抬手狠狠一拳砸在隔壁房間的門板上,發出「嘭」的聲響。

  與此同時,隔壁房間內。

  宋昭被周妄抱在懷裡,她渾身都軟得像水,聽到捶門的聲響,她被嚇了一跳,纖細的身子抖了一下,被周妄溫柔地親了親唇角。

  他啞聲哄她:「乖,我去看看。」

  宋昭不知道聽沒聽懂,抱著他的脖子不鬆手,難以忍耐一般,仰頭用牙啃他脖子。

  妖精似的,纏人又磨人。

  周妄忍得渾身血管都要爆開了,顧忌著她的傷,他親她的時候都不敢深入,只淺嘗輒止。

  她可倒好,拼了命地勾他。

  周妄用力掐住掌心,讓自己不要失了理智,聲音隱隱有崩潰的趨勢。

  「……心肝兒,你安分一點成嗎?」

  他真的不是柳下惠啊。

  周妄把宋昭放在沙發上,自己去門邊查看情況。

  只他剛走,身後的宋昭便不安分地爬了起來。

  催情藥的作用下,她不記得痛,不覺得疼,眼睛裡只有周妄,邁步就要往他懷裡撲。

  周妄嚇得心臟都要驟停,連忙接住她,被她帶著向後靠在門板上。

  宋昭仰頭去親他,唇邊溢出難捱的呻吟。

  周妄被她一下一下,撩撥得都要瘋了。

  但他什麼都不敢做,眼下宋昭不清醒,他不敢真的放任自己乘人之危,只能偏開頭躲,一邊去拿手機,問蔣琛到底還有多久能到。

  宋昭不滿意他的逃避,眯起眼睛,伸手去捧他的臉,整個人貼在他身上。

  兩人的動靜不小,門外的傅知珩很快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房間裡難道是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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