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如入無人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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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2章 如入無人之境

  無論是「函谷八友」,還是諸多聾啞門弟子,他們只能看著楚源一步步往山頂上走去。

  手中兵器劈砍在楚源身上,結果在距離楚源三尺的地方擋住,全都被彈飛了出去,如同砍在一堵氣牆上。

  眾人都近不了楚源的身,即便是蘇星河的八個親傳弟子「函谷八友」也是一樣。

  手中拿著一面鐵棋盤的棋魔范百齡,眼看手中的棋盤被震飛出去,他顫抖著虎口和雙手,目光驚駭道:

  「我們都近不了他身,這究竟是什麼武功?」

  畫狂吳領軍眼看自己的幾位師兄弟,全都在接近楚源身體周圍三丈時,手中攻向楚源的兵器被震飛出去,他連忙將手中判官筆收回。

  然後吳領軍一個轉身,穩住自己身形後,看著一步一步往山頂上走去的楚源道:「江湖傳聞說這位青蓮使者楚源楚少俠,武功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甚至能以內力護體,刀槍不入,如今看來此事所言非虛。」

  八人之中唯一擅長花粉之道,同時也是女性的石清露,一時間躍向空中,朝楚源丟出一把她親手調製,可以迷暈人的花粉道:「看我花粉!」

  失手的琴癲、棋魔、書呆、畫狂、神醫、巧匠、戲迷,全都將希望寄予花痴七妹石清露身上。

  以往他們七妹調製的花粉,能夠在無形中將人迷暈,讓人失去意識,不知道拿下了多少江湖高手。

  然而令他們感到失望的是,七妹花痴石清露丟出的花粉,在空中散開以後,卻在靠近楚源身體三尺範圍以內的地方,被一股無形氣牆給擋住了。

  楚源轉過身來,看到落在旁邊,目光驚詫的花痴石清露,他右手帶著衣袖隨手一卷一揮。

  頓時一股沛然內勁,從楚源衣袖傳導而出,然後將剛剛被自己護體罡氣擋在身外的那些花粉,全部席捲了回去,將花痴石清露籠罩在其中。

  石清露雙目一閉,就暈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和知覺。

  她被自己拋出的花粉給迷暈了!

  「七妹!」

  看到這一幕的「函谷八友」紛紛喊道。

  他們立即過去兩人,將剛剛倒在山道上的石清露扶到一邊。

  「不對,江湖傳聞,在之前的杏子林之戰中,西夏一品堂埋伏丐幫,他們用了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悲酥清風」,可是「悲酥清風」迷倒了所有人,甚至就連丐幫幫主喬峰都中了招,唯獨他沒有事情,還一人打退了西夏一品堂。連江湖上聞風喪膽的毒氣「悲酥清風」都對他無用,更不要說七妹的花粉了。」

  巧匠馮阿三突然道。

  馮阿三的話,讓「函谷八友」等其他人,這才想起了楚源的「事跡」。

  「留下吧,楚少俠。」

  就在這時,蘇星河也已經飛身至楚源身後,一掌向楚源背後揮掌拍去。

  楚源卻沒有搭理他,自顧自循著山路,往擂鼓山上走去,速度極快。

  眼見楚源毫不閃躲,就在蘇星河心中驚疑不定的同時,他的右掌已經快要擊中楚源背後。

  不過和剛剛一樣,在他掌心距離楚源還有三尺距離時,就被一道無形氣牆給擋住了。

  就這樣僵持了片刻,然後下一瞬間,從那無形氣牆上,傳來了一道比他自身掌力更強的力道,將他整個人都震飛了出去。

  足足飛出了五六丈遠,蘇星河才落到地上,被「函谷八友」一眾弟子扶著。

  而楚源卻已經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登上了擂鼓山。

  「師父,你沒事吧……」

  函谷八友一起扶著蘇星河,其中老大琴癲康廣陵神色擔憂道。

  蘇星河一隻手撫著自己胸口,用內力平復激盪起伏的內息道:「為師沒事。」

  棋魔范百齡問:「師父,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蘇星河看著楚源上山的方向道:「此人雖然年紀輕輕,但是武功高強,以你我的武功擋是擋不住的,只能跟上去看看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我們才好方便應對。」

  蘇星河此時內心沉重,因為楚源出現的時機十分蹊蹺。

  而且還知道他是裝聾作啞,甚至就連他師父無崖子假死這件事情都知道。

  「無論如何,他若真是為了師父來的,那我便是拼死也不能讓他得逞。」


  蘇星河心中道。

  ……

  楚源一路上了擂鼓山。

  在山路上,還能時不時看到聾啞門衝出來,對他動手的弟子。

  楚源甚至連動手都不用,開啟的護體真氣,就將這些人震飛了出去。

  所到之處,一片人仰馬翻。

  「看來上次我對於護體罡氣的領悟是對的。」

  楚源心中道。

  他如入無人之境,來到了一處山谷。

  山谷中松柏青翠,山風徐徐,谷中都是松樹,山風過去,松聲若濤。

  楚源又往前走了不遠,他看到地面上立著一塊直徑過丈的大青石,青石上刻著一幅巨大的棋盤,棋盤上有百枚黑白棋子,棋子表面散發著瑩瑩光芒。

  楚源不懂圍棋,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青石棋盤旁,三間無窗無門,造型怪異的木屋吸引了注意力。

  楚源心中猜到,這大概就是聾啞門所在的天聾地啞谷。

  而這時緊隨其後的蘇星河以及「函谷八友」,也跟在楚源身後回到了天聾地啞谷。

  眼看楚源站在青石前,看著青石上的棋盤,蘇星河神色一變,楚源該不會是發現了什麼吧?

  蘇星河只能半真半假道:「這是珍瓏棋局,乃先師所制。先師當年窮三年心血這才布成,深盼當世棋道中的知心之士,予以破解。在下三十年來苦加鑽研,未能參解透徹,楚少俠說先師假死,實則先師早已離世多年,楚少俠若想找尋先師的話,可以試著看能不能破解掉這先師留下來的棋局。」

  「蘇老先生,你說貴師無崖子,會不會就在這木屋之中?」

  楚源卻沒理會蘇星河半真半假的話,他對蘇星河道。

  他記得虛竹是在破解珍瓏棋局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蘇星河用掌力送進無崖子隱居的山洞。

  但此處沒有用來藏人的石壁,唯一能夠藏人的地方,大概只有那造型怪異的三間木屋了!

  「楚少俠,你此來擂鼓山究竟是何目的?」

  蘇星河目光瞬間冰冷下來。

  他已經不想再試探楚源是從何處知道的消息,他現在已經有了和楚源搏命的想法。

  「星河,退下!」

  就在這時,從那三間木屋的其中一個木屋裡,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聽見木屋之中那人發話,蘇星河和「函谷八友」,神情都十分恭敬。

  「請這位少俠進來一敘。」

  然後那個低沉的聲音又道,聽上去十分蒼老。

  楚源有九成把握,此人就是逍遙派的掌門無崖子。

  「這是前輩自己開口邀請的。」

  楚源留下一句話後,在蘇星河和「函谷八友」擔憂的眼神中,向著木屋走了過去,一步踏出,已經在五六尺外,眨眼間已經到了其中一個木屋前面。

  楚源輕揮出一道掌力,就將發出聲音的那個木屋木牆給打破了一個七尺大洞,然後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空蕩蕩的房間,有一人正漂浮在木屋中央。

  楚源仔細打量一番後發現,這人不是漂浮在木屋中央,而是身上有著一根黑色繩子綁著,那繩子另一端連在橫樑之上,將他身子懸空吊起。

  因為木屋裡無門無窗,光線微弱,所以剛剛進入之人,乍看起來像是浮在空中。

  此人長須三尺,每一根斑白,臉如冠玉,更無半絲皺紋,年紀顯然已經不小,卻仍神采飛揚,風度閒雅,看上去竟是個美男子。

  「你很不錯,一個人竟闖到了這山谷腹地,我的那群徒子徒孫根本攔不住你。」

  此人打量著楚源道。

  楚源心中有些意外,他沒想到剛剛山腳和山道上發生的事情,此人竟然知道。

  可見此人功力高深,乃他生平僅見。

  「想必閣下,便是無崖子前輩了!」

  楚源看著眼前之人拱手道。

  「不錯,我便是無崖子,不過我已經隱居在這山谷深處多年,已經很久沒人這麼稱呼過我了。」

  無崖子點頭道。

  他既然已經打算見楚源,讓楚源進了自己隱居的木屋,便也沒有瞞著自己的身份。


  「說起來老夫正好知道你,丐幫青蓮使者楚源,這段時間在江湖上聲名鵲起,名震武林的少年,前幾日星河還向我講過你的事情!」

  然後無崖子又道。

  「蘇老先生向前輩講過我的事情?」

  楚源感到有些驚奇。

  「因為你的經歷,和我一個弟子很像,但是你卻和我那個弟子,做了截然不同的選擇!」

  無崖子道。

  楚源心中一動:「前輩說的那個弟子,可是星宿派掌門丁春秋?」

  如果只論和師娘有染這件事情的話,他的確和叛出師門,自立門戶,創立星宿派的星宿老怪丁春秋有些相似之處。

  但也有不同的地方!

  那便是他守住了底線,沒和師娘康敏一起謀害師父馬大元的性命。

  丁春秋可就不一樣了,此人不但和師娘李秋水通姦有染,還跟李秋水聯手想要殺掉無崖子。

  無崖子被二人打落懸崖之後,卻大難不死,被另一個忠心的徒弟蘇星河救了回來。

  這一點,楚源又和蘇星河有些相似。

  「正是丁春秋那逆徒。」

  無崖子臉上閃過了一絲恨意。

  差點被妻子和徒弟聯手害死,說不恨是不可能的。

  楚源有些可憐地看了一眼無崖子,說起來這無崖子也是一個和他師父馬大元一樣,頭頂一片青青草原的苦主。

  李秋水和康敏,其實差不了多少。

  只不過區別在於,李秋水武功更高。

  在挑戰常人認知的底線上,這兩個女人都差不多。

  李秋水只因為師兄無崖子沉迷於,和自己長相一模一樣的雕像,冷落了自己,就去找了一大群面首廝混,就這無崖子也沒怪她,眼看無崖子無動於衷,李秋水後來又和無崖子的徒弟丁春秋通姦,有了私情,在激怒無崖子後,兩人決定一起殺害無崖子。

  康敏也是如此,就因為喬峰沒在洛陽花會上,只顧著喝酒,沒正眼看她一眼,就記恨上了喬峰。

  為了報復,甚至不惜謀殺自己丈夫馬大元,和丐幫長老以及丈夫的弟子有染……

  「小友,你我做個交易可好?」

  眼中恨意消失後,無崖子看著楚源道。

  「什麼交易?」

  楚源問。

  他心中隱隱有所猜測。

  無崖子應該是想讓自己,替他去殺了丁春秋報仇。

  事實上,因為虛竹樣貌醜陋,一開始無崖子是不怎麼看得上虛竹的。

  而虛竹是少林寺弟子,被無崖子傳功之後,也不願意拜無崖子為師。

  所以無崖子對虛竹的傳功,更像是一樁交易。

  「我把這七十年的一身功力傳給你,日後若是遇到了丁春秋,替我除了丁春秋那孽徒可好?」

  無崖子眼神希冀,看著楚源道。

  但是楚源卻搖了搖頭。

  「看小友長相俊美,但是挺符合我們逍遙一派的樣貌,但是小友如今年少成名,武功也十分不凡,便沒敢提出收徒的想法。現在連這筆交易,都要拒絕老夫嗎?」

  無崖子神色惆悵道。

  他其實挺想收楚源為徒的,但是自知以楚源的武功,根本用不著拜他為師,不然他也不會稱呼楚源為小友了。

  楚源笑道:「前輩想要報仇,懲治門下叛逆,何必要假手他人,自己出手不好嗎?」

  無崖子神情落寞:「我自從被那毒婦和逆徒偷襲,打落懸崖之後,雖被星河所救,但全身經脈寸斷,四肢癱瘓,早已經成為一個廢人,如今只能躲藏在這山谷之中,又哪有能力去報仇?」

  楚源想到了自己身上的幾門療傷武功問:「能夠療傷的少林《易筋經》,也無法助前輩重新恢復行動能力嗎?」

  無崖子驚訝道:「《易筋經》可是少林寺不傳之密,你身上竟有《易筋經》!」

  楚源點頭道:「機緣巧合得到的。」

  他身上的《易筋經》,雖然不是這個世界的。

  但應該和這個世界的《易筋經》,大同小異,相差無幾。


  無崖子嘆息:「《易筋經》雖是少林寺的不傳之秘,傳說由少林創派祖師達摩所創,有很強的療傷能力,但對老夫的作用卻是不大,老夫身上的傷勢,除了掉落山崖被摔傷之外,還因為當時中了丁春秋蘊含屍毒的毒掌。這些年這些屍毒雖被我逼出了一部分,但還是有一部分散入了我的身軀四肢和全身經脈,這些屍毒在我體內多年,已經深入骨髓,一直在阻止著老夫身體恢復,這麼多年老夫之所以能夠活著,全靠一身強悍的功力支撐。」

  楚源聽完後恍然,原來如此。

  難怪無崖子身為逍遙派,武俠世界修仙門派的掌門,卻只能寄望別人為他報仇。

  楚源問:「有什麼辦法可以化解這屍毒嗎?」

  無崖子想了想道:「除非有一門至陽至剛的武功,以其至陽至剛的內力來祛除這如附骨之疽的屍毒,再修練這《易筋經》,或有恢復的希望。」

  楚源立即想到了自己身上的另一門武功!

  《葵花寶典》!

  這門武功明顯是至陽至剛的武功。

  甚至需要自宮,來抑制練功時體內自身的至陽內力,以免走火入魔,最後練到陽極生陰的地步。

  楚源道:「我這裡倒有一門武功,名為《葵花寶典》,此功至陽至剛,乃是天下少有,倒可以告訴給前輩,前輩可以練著看看。」

  說話間,楚源毫不吝嗇,將自己知道的《葵花寶典》口訣和行氣方法,講了出來。

  主要也是因為沒有吝嗇的必要,這武功在楚源這裡純屬雞肋。

  無崖子聽完後,他眼中閃過了一絲喜色:「葵花者向日而生,難怪此功名叫《葵花寶典》,男子甚至需要自宮才能修練。」

  楚源看無崖子神色好奇地問:「此功對前輩有用?」

  無崖子道:「或許有用,或許無用,得先試過才知道。」

  楚源點頭道:「有用就好。」

  無崖子道:「小友,剛得此功,老夫頗為欣喜,先行一試。」

  楚源道:「前輩自便吧。」

  眼看吊在房間半空中的無崖子,打坐練起了《葵花寶典》來。

  楚源當即也在木屋裡找了一個角落,直接席地而坐。

  他看著吊在那裡練《葵花寶典》的無崖子,神情有些怪異!

  無崖子練《葵花寶典》!

  這聽上去怎麼都有些怪異。

  這也有些太亂入了。

  「不知道無崖子會為了練《葵花寶典》自宮吧?應該不可能,他主修的是更厲害的北冥神功!」

  楚源胡思亂想一番後,也開始打坐練起功來,之前他想將《神照經》、《太玄經》融入《九霄神功》中,讓內力自行運轉,打通百脈的想法可以實施了。

  只是之前一直沒有時間而已,現在正好著手。

  至於和無崖子交手……

  看《葵花寶典》,能將無崖子治好吧!

  不然打敗一個癱瘓的高手,實在沒什麼成就感。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間,半年時間過去。

  楚源將《神照經》和《太玄經》,融入《九霄神功》的進度很快,幾乎快要成功。

  可能也和楚源進入琅嬛玉洞中,看過那裡面珍藏的武功秘籍,開拓了他的武學見識有關。

  而在這段時間裡,蘇星河會準時為楚源和無崖子送來飯菜。

  蘇星河眼見楚源和他師父無崖子和平共處,這才鬆了口氣,他到此時才知曉,楚源來擂鼓山,並不是找聾啞門和師父無崖子麻煩的。

  而楚源和無崖子在修練創功之餘,也會交流一番武學。

  「前輩感覺如何?」

  這日,眼看吊在半空中的無崖子,在運氣打坐一番後睜開眼睛,面色越發紅潤,楚源問道。

  「此功對老夫有大用,還請小友將能夠療傷的《易筋經》傳我,放心,我不會讓小友吃虧,事後我會傳給小友兩門逍遙派的武功作為交換。」

  無崖子對楚源道。

  經過半年時間修練,已經將自己體內屍毒去除得差不多的無崖子,臉上閃過了一絲喜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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