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549案情
五隊辦公室。
楊登歡坐在正中間，身邊是一隊行動隊員們抱過來的一大沓資料。
周明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指著那一大沓資料說道：「楊隊長，這些東西都在這裡了。」
錢如發笑嘻嘻地坐在牆角的沙發中間，看著楊登歡和一隊的幾個人辦理交接。
一隊副隊長原本是李照輝，外號「瘦猴」的那一個。
錢如發如願的升了副科長，李照輝一門心思想著水漲船高，自己也可以順理成章地接下來錢如發一隊隊長的職務。
錢如發也信誓旦旦地告訴李照輝，自己離開之後，一隊隊長這個位置，別無選擇，就是他李照輝的！
李照輝這兩天，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今天一大早，得知錢如發並不去拐棒胡同那裡監視，就自告奮勇，主動過去帶隊。
李照輝這種的「忘我」的工作精神，讓錢如發十分欣慰，笑眯眯地同意李照輝去了。
一隊其他人，也都在忙活著各自的事情，家中就剩下了周明幾個人。
所以，和楊登歡辦理交接這些事情，就落到周明幾個人身上。
先是所有與案人員的檔案，然後是一些案情整理和梳理，如果說都換成紙的話，非得鋪滿一張辦公桌不成。
等到所有人的檔案全部收齊，周明幾個人也累的混身是汗。
「楊隊長，您給接收一下，這邊東西都齊了。」周明喘著氣說道。
「老喬，你們收一下，把他們這些分門別類全部整理好，這兩天把這個整好就行了！」楊登歡說著話，想了一想，又說道：「你先把李西華的檔案找出來給我！」
喬五德答應了一聲，剛要動手，周明笑著從一堆檔案中翻了一下，將一份檔案拽了出來，遞給楊登歡。
「楊隊長，這是李西華的檔案。」周明湊近了楊登歡說道。
「噢？這麼快？」楊登歡笑著將檔案拿在了手中。
「就知道您要用，所以這幾個人的檔案，都是隨手放到了手邊。」周明說道。
「幾個人？除了李西華之外還有誰？」楊登歡一愣問道。
「還有富華、嘉德幾家醫院中和藥品有關的人員。」周明說到這裡，嘆了口氣說道：「不過現在留著檔案也沒有多大用處了，人都被放了！」
錢如發聽到這裡，在一邊插嘴說道：「這些人，原來都被咱們給抓了，但是後來在憲兵隊的干預下，全部給放了！」
「李西華呢？之前抓過沒有？」楊登歡問道。
「沒有。艾德醫院之前抓的是藥劑科科長，後來這個藥劑科科長說，他們醫院，管藥品的是副院長李西華，我們這才注意到他。可是，就在我們注意上他不久，這小子就沒有再回家！」錢如發說道。
楊登歡手中拿著李西華的檔案，慢慢地踱到錢如發身邊，這才將檔案放在了一邊，笑著說道：「老錢，你看啊，我這剛從黑房子中出來，兩眼一抹黑，你可不能交完了就完事，你得陪著我跑兩天，讓我熟悉一下案情。」
「這個沒問題！」錢如發大方的同意，笑著說道。
楊登歡手裡拿著李西華的檔案，口中慢慢地念道：「李西華，男，民國二年生人……」
讀到這裡，楊登歡笑著看了楊登歡一眼說道：「還別說，這個李西華居然這麼年輕，就連三十歲還沒有到。」
「他們幾個人都是如此，年齡都不大，最大的也不過三十七歲，最小的才不過二十齣點頭。都是一些留學生，洋的很呢！」錢如發在一邊說道。
楊登歡眼睛又往下看，點頭說道：「不錯，李西華也是留學生，畢業於密魯根大學，三年前才回到咱們國內。」
「所以說，很難辦啊！」錢如發有些為難地撓了撓頭說道。
「那我們不妨換一種方法。」楊登歡想了一想說道。
「什麼辦法？」錢如發問道。
「李西華這兩天沒有上班吧？」楊登歡突然問道。
「沒有！我在艾德醫院放的也有人，這幾天李西華就連單位也沒有去。」錢如發說道。
「李西華身邊的社會關係！這個人現在明顯已經有要脫逃的嫌疑！我們可以先印刷他的通緝令，汽車、火車站還有城門口，該撒網的要撒網，不能讓他出城！」楊登歡想了一想又說道。
「已經安排了！但是這個李西華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絲毫沒有一點蹤跡！」錢如發說道。
「李西華有親屬沒有？」楊登歡想了一想又問道。
「有。李西華父母雙全，但是由於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異了，李西華自小跟著母親，他父親是誰絕口不提，所有文件上也沒有他父親的隻字片語。所以我們也不知道李西華父親究竟是誰。」錢如發說道。
「李西華母親是誰？」楊登歡問道。
「母親姓杜，就在拐棒胡同居住，我們所盯的地方，其實就是他母親家裡。」錢如發說道。
「之前，有沒有過李西華不回家的情況？」楊登歡又問道。
「這個說不好，我們採取的是隱秘監視，一旦李西華出現，立刻秘密抓捕，所以沒有和李西華母親正面接觸。」錢如發搖了搖頭說道。
楊登歡背手不語，想了一會兒，又回頭問道：「這些藥品的去向，你們可知道流到了哪裡？」
「最為奇怪的就是這件事情！這些藥品絲毫沒有在北平周圍出現過！就像是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了一樣，我們都查不到蹤跡！」錢如發紅著臉說道。
「都查過了？所有可能？」楊登歡又追問了一句。
「查過了！所有可能！比如說私商，以及走私，或者是黑市，能夠想到的可能，我們都查過了！除非是……」錢如發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除非是什麼？」楊登歡眼睛突然變得很亮問道。
「除非是他們專門有獨特的路線，這些藥品也經過他們之手，流到了那些……那些……」
錢如發有些遲疑，不肯再說下去，只是看著楊登歡。
「抗日勢力之手？」楊登歡挑明了說道。
錢如發一愣，但是隨即就點了點頭。
「如果是這樣，那就可能難辦了！」楊登歡有些擔憂地說道。
「其實，我覺得八成是這樣！」錢如發聲音壓低了說道。
看到楊登歡愣神，錢如發低聲說道：「雖然我也不相信，但是有些事已經成了事實！就拿最近來說，只要是出了西直門，說不定你就能碰到抗日游擊隊！」
錢如發這話說得十分神秘，楊登歡聽了也是一驚，渾身肌肉恨不能一陣收縮，不相信地說道：「都這麼邪乎？這是誰家的部隊？都敢到平西門口？」
錢如發不說話，手上拇指和食指張開，比劃了一個「八」字，盯著楊登歡。
「他們？」楊登歡似乎一愣問道。
錢如發用力點了點頭，收起了手指。
「你是說這批藥品，是給了八路軍？」楊登歡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要不然你說呢？哪裡有人能吃得下這麼藥品？再說了，你在這裡見過果黨的正規軍？我覺得八成是這些土八路！」錢如發低聲說道。
「不管是誰，先把他們逮住了再說！」楊登歡眼睛變得陰冷，恨恨地說道。
「這些事，不好說！辦事得悠著點。」錢如發低聲說道。
「有數！」楊登歡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清楚。
啪啪！
楊登歡使勁拍了兩下巴掌，下面議論紛紛的聲音，頓時停了下來。
「別的話，我也不多說了！我們此次，就是這一起藥品走私案！待會兒老喬把人給分分，大家分成幾個小組，齊頭並進的朝前推。」楊登歡大聲說道，下面眾人齊聲答應了一聲。
「老錢，你那邊拐棒胡同我就不過去了，要是今天在沒什麼發現，那就先撤回來吧！再盯在那裡，就沒有什麼意義了！」楊登歡衝著錢如發說道。
「明白，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們。」錢如發喝了一口水說道。
「待會兒，你帶我到艾德醫院一趟，我要去了解一下這位李西華的為人。」楊登歡笑道。
「這麼沒問題，但是我覺得意義不大！」錢如發笑著說道。
「先看看吧！」楊登歡也笑著說道。
喬五德領著眾人都繁忙了起來，將卷宗分成了幾大份，每個人手裡都分了一大份，抱著卷宗仔細閱讀。
「這些有用嗎？」錢如發有些疑惑地說道。
「當然！我時常告訴他們，卷宗是咱們能夠掌握的最有用的東西，仔細下來尋找，往往能夠得到意外的結果。」說到這裡，楊登歡得意洋洋地說道：「所以，我們五大隊辦案子，往往從一沓卷宗開始。」
「既然有用，那你們就看！反正這卷宗被我們看了十幾遍，也沒有找到什麼有特殊意義的東西！」錢如發撇了撇嘴說道。
楊登歡嘆了口氣，有些不情願地說道：「其實偵破工作往往如此，找了沒用，不找，說不定就疏忽了！」
錢如發頗有感觸，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楊登歡眼睛轉了一圈，瞅見在牆角的胡洋，大聲笑著招呼：「胡洋，怎麼躲那麼遠？過來，過來！」
胡洋沒有想到楊登歡居然還認識自己，而且還在五大隊幾乎所有人面前，和自己這麼親密的說話，登時覺得自己臉上頗有光彩，別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也不一樣了。
「楊隊長，這不是看著您忙嗎，不敢來打擾您！」胡洋連忙陪起了笑臉說道，人也跟著湊了過來。
「忙個屁！」楊登歡笑著罵了一句，隨後說道：「挑兩個人，待會兒跟著我辦事。」
「要辦事啊？」胡洋聽了頗為興奮，連忙問道。
「趕緊的，別耽誤我事。」楊登歡笑著說道。
「帶上老喬吧。」錢如發說道。
「廢話，你看現在這裡能夠少的了老喬嗎？」楊登歡瞥了錢如發一眼問道。
「那就……」錢如發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人，指了指周明說道：「帶上周明！」
「廢話！你覺得老喬要是有了疑問，該和誰商量？」楊登歡又笑著說道。
錢如發撓了撓頭，正要說話，胡洋拉著兩個年輕人走了過來。
楊登歡看了一眼這三個人，點頭說道：「不錯，都介紹一下自己吧！」
胡洋第一個開口說道：「我先來，我叫胡洋……」
「打住！打住！」楊登歡連忙擺手，指著胡洋說道：「你小子就算了！我早就認識你了！你還介紹個屁！他倆，主要是他倆！」
楊登歡把眼睛望向另外兩個年輕人，笑著問道：「你倆誰先來？」
兩個人互相望了一眼，楊登歡也不催促，只是笑嘻嘻地看著兩個人。
身材稍微高一些瘦一點的年輕人紅著臉說道：「那我就先來吧！」
「行，你先來！」楊登歡鼓勵著說道。
「俺叫寧鐵，今年二十二，去年進的特務科，現在五隊！」寧鐵紅著臉說了兩句，就沒有了詞，怔怔地看著楊登歡。
「不錯！不過現在五隊這事就不用說了，大家都知道。」楊登歡笑著說了一句，把寧鐵說得居然面孔一紅。
「該你了！」楊登歡衝著低一點的年輕人說道。
「我叫莫奇，奇怪的奇。家就在咱們北平城，大紅塔胡同，我今年二十四歲，畢業於北平警察學校，前年三月份進了咱們特務科。」莫奇說著話，眼睛卻盯著楊登歡去看。
聽到了北平警察學校，楊登歡微微一笑說道：「行啊！咱倆算是校友了！」
莫奇連忙說道：「您是學長，學長好。」
楊登歡笑著點頭，回頭看了一眼錢如發說道：「老錢，你看他們仨怎麼樣？咱們五個一起走一趟艾德醫院，你看行不行？」
錢如發聽了一笑說道：「那有什麼不行的，不過就是問點事情！只不過帶著熟手咱們問得不是也快一點。」
錢如發說完，看了周明一眼，楊登歡拉開自己抽屜，翻了一下，從裡面翻出了韓三平的照片，隨手放入口袋，笑著說道：「熟手，讓他們干一些技術含量高一點的工作！問個話，帶他們幾個人足夠了！」(本章完)
楊登歡坐在正中間，身邊是一隊行動隊員們抱過來的一大沓資料。
周明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指著那一大沓資料說道：「楊隊長，這些東西都在這裡了。」
錢如發笑嘻嘻地坐在牆角的沙發中間，看著楊登歡和一隊的幾個人辦理交接。
一隊副隊長原本是李照輝，外號「瘦猴」的那一個。
錢如發如願的升了副科長，李照輝一門心思想著水漲船高，自己也可以順理成章地接下來錢如發一隊隊長的職務。
錢如發也信誓旦旦地告訴李照輝，自己離開之後，一隊隊長這個位置，別無選擇，就是他李照輝的！
李照輝這兩天，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今天一大早，得知錢如發並不去拐棒胡同那裡監視，就自告奮勇，主動過去帶隊。
李照輝這種的「忘我」的工作精神，讓錢如發十分欣慰，笑眯眯地同意李照輝去了。
一隊其他人，也都在忙活著各自的事情，家中就剩下了周明幾個人。
所以，和楊登歡辦理交接這些事情，就落到周明幾個人身上。
先是所有與案人員的檔案，然後是一些案情整理和梳理，如果說都換成紙的話，非得鋪滿一張辦公桌不成。
等到所有人的檔案全部收齊，周明幾個人也累的混身是汗。
「楊隊長，您給接收一下，這邊東西都齊了。」周明喘著氣說道。
「老喬，你們收一下，把他們這些分門別類全部整理好，這兩天把這個整好就行了！」楊登歡說著話，想了一想，又說道：「你先把李西華的檔案找出來給我！」
喬五德答應了一聲，剛要動手，周明笑著從一堆檔案中翻了一下，將一份檔案拽了出來，遞給楊登歡。
「楊隊長，這是李西華的檔案。」周明湊近了楊登歡說道。
「噢？這麼快？」楊登歡笑著將檔案拿在了手中。
「就知道您要用，所以這幾個人的檔案，都是隨手放到了手邊。」周明說道。
「幾個人？除了李西華之外還有誰？」楊登歡一愣問道。
「還有富華、嘉德幾家醫院中和藥品有關的人員。」周明說到這裡，嘆了口氣說道：「不過現在留著檔案也沒有多大用處了，人都被放了！」
錢如發聽到這裡，在一邊插嘴說道：「這些人，原來都被咱們給抓了，但是後來在憲兵隊的干預下，全部給放了！」
「李西華呢？之前抓過沒有？」楊登歡問道。
「沒有。艾德醫院之前抓的是藥劑科科長，後來這個藥劑科科長說，他們醫院，管藥品的是副院長李西華，我們這才注意到他。可是，就在我們注意上他不久，這小子就沒有再回家！」錢如發說道。
楊登歡手中拿著李西華的檔案，慢慢地踱到錢如發身邊，這才將檔案放在了一邊，笑著說道：「老錢，你看啊，我這剛從黑房子中出來，兩眼一抹黑，你可不能交完了就完事，你得陪著我跑兩天，讓我熟悉一下案情。」
「這個沒問題！」錢如發大方的同意，笑著說道。
楊登歡手裡拿著李西華的檔案，口中慢慢地念道：「李西華，男，民國二年生人……」
讀到這裡，楊登歡笑著看了楊登歡一眼說道：「還別說，這個李西華居然這麼年輕，就連三十歲還沒有到。」
「他們幾個人都是如此，年齡都不大，最大的也不過三十七歲，最小的才不過二十齣點頭。都是一些留學生，洋的很呢！」錢如發在一邊說道。
楊登歡眼睛又往下看，點頭說道：「不錯，李西華也是留學生，畢業於密魯根大學，三年前才回到咱們國內。」
「所以說，很難辦啊！」錢如發有些為難地撓了撓頭說道。
「那我們不妨換一種方法。」楊登歡想了一想說道。
「什麼辦法？」錢如發問道。
「李西華這兩天沒有上班吧？」楊登歡突然問道。
「沒有！我在艾德醫院放的也有人，這幾天李西華就連單位也沒有去。」錢如發說道。
「李西華身邊的社會關係！這個人現在明顯已經有要脫逃的嫌疑！我們可以先印刷他的通緝令，汽車、火車站還有城門口，該撒網的要撒網，不能讓他出城！」楊登歡想了一想又說道。
「已經安排了！但是這個李西華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絲毫沒有一點蹤跡！」錢如發說道。
「李西華有親屬沒有？」楊登歡想了一想又問道。
「有。李西華父母雙全，但是由於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異了，李西華自小跟著母親，他父親是誰絕口不提，所有文件上也沒有他父親的隻字片語。所以我們也不知道李西華父親究竟是誰。」錢如發說道。
「李西華母親是誰？」楊登歡問道。
「母親姓杜，就在拐棒胡同居住，我們所盯的地方，其實就是他母親家裡。」錢如發說道。
「之前，有沒有過李西華不回家的情況？」楊登歡又問道。
「這個說不好，我們採取的是隱秘監視，一旦李西華出現，立刻秘密抓捕，所以沒有和李西華母親正面接觸。」錢如發搖了搖頭說道。
楊登歡背手不語，想了一會兒，又回頭問道：「這些藥品的去向，你們可知道流到了哪裡？」
「最為奇怪的就是這件事情！這些藥品絲毫沒有在北平周圍出現過！就像是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了一樣，我們都查不到蹤跡！」錢如發紅著臉說道。
「都查過了？所有可能？」楊登歡又追問了一句。
「查過了！所有可能！比如說私商，以及走私，或者是黑市，能夠想到的可能，我們都查過了！除非是……」錢如發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除非是什麼？」楊登歡眼睛突然變得很亮問道。
「除非是他們專門有獨特的路線，這些藥品也經過他們之手，流到了那些……那些……」
錢如發有些遲疑，不肯再說下去，只是看著楊登歡。
「抗日勢力之手？」楊登歡挑明了說道。
錢如發一愣，但是隨即就點了點頭。
「如果是這樣，那就可能難辦了！」楊登歡有些擔憂地說道。
「其實，我覺得八成是這樣！」錢如發聲音壓低了說道。
看到楊登歡愣神，錢如發低聲說道：「雖然我也不相信，但是有些事已經成了事實！就拿最近來說，只要是出了西直門，說不定你就能碰到抗日游擊隊！」
錢如發這話說得十分神秘，楊登歡聽了也是一驚，渾身肌肉恨不能一陣收縮，不相信地說道：「都這麼邪乎？這是誰家的部隊？都敢到平西門口？」
錢如發不說話，手上拇指和食指張開，比劃了一個「八」字，盯著楊登歡。
「他們？」楊登歡似乎一愣問道。
錢如發用力點了點頭，收起了手指。
「你是說這批藥品，是給了八路軍？」楊登歡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要不然你說呢？哪裡有人能吃得下這麼藥品？再說了，你在這裡見過果黨的正規軍？我覺得八成是這些土八路！」錢如發低聲說道。
「不管是誰，先把他們逮住了再說！」楊登歡眼睛變得陰冷，恨恨地說道。
「這些事，不好說！辦事得悠著點。」錢如發低聲說道。
「有數！」楊登歡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清楚。
啪啪！
楊登歡使勁拍了兩下巴掌，下面議論紛紛的聲音，頓時停了下來。
「別的話，我也不多說了！我們此次，就是這一起藥品走私案！待會兒老喬把人給分分，大家分成幾個小組，齊頭並進的朝前推。」楊登歡大聲說道，下面眾人齊聲答應了一聲。
「老錢，你那邊拐棒胡同我就不過去了，要是今天在沒什麼發現，那就先撤回來吧！再盯在那裡，就沒有什麼意義了！」楊登歡衝著錢如發說道。
「明白，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們。」錢如發喝了一口水說道。
「待會兒，你帶我到艾德醫院一趟，我要去了解一下這位李西華的為人。」楊登歡笑道。
「這麼沒問題，但是我覺得意義不大！」錢如發笑著說道。
「先看看吧！」楊登歡也笑著說道。
喬五德領著眾人都繁忙了起來，將卷宗分成了幾大份，每個人手裡都分了一大份，抱著卷宗仔細閱讀。
「這些有用嗎？」錢如發有些疑惑地說道。
「當然！我時常告訴他們，卷宗是咱們能夠掌握的最有用的東西，仔細下來尋找，往往能夠得到意外的結果。」說到這裡，楊登歡得意洋洋地說道：「所以，我們五大隊辦案子，往往從一沓卷宗開始。」
「既然有用，那你們就看！反正這卷宗被我們看了十幾遍，也沒有找到什麼有特殊意義的東西！」錢如發撇了撇嘴說道。
楊登歡嘆了口氣，有些不情願地說道：「其實偵破工作往往如此，找了沒用，不找，說不定就疏忽了！」
錢如發頗有感觸，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楊登歡眼睛轉了一圈，瞅見在牆角的胡洋，大聲笑著招呼：「胡洋，怎麼躲那麼遠？過來，過來！」
胡洋沒有想到楊登歡居然還認識自己，而且還在五大隊幾乎所有人面前，和自己這麼親密的說話，登時覺得自己臉上頗有光彩，別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也不一樣了。
「楊隊長，這不是看著您忙嗎，不敢來打擾您！」胡洋連忙陪起了笑臉說道，人也跟著湊了過來。
「忙個屁！」楊登歡笑著罵了一句，隨後說道：「挑兩個人，待會兒跟著我辦事。」
「要辦事啊？」胡洋聽了頗為興奮，連忙問道。
「趕緊的，別耽誤我事。」楊登歡笑著說道。
「帶上老喬吧。」錢如發說道。
「廢話，你看現在這裡能夠少的了老喬嗎？」楊登歡瞥了錢如發一眼問道。
「那就……」錢如發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人，指了指周明說道：「帶上周明！」
「廢話！你覺得老喬要是有了疑問，該和誰商量？」楊登歡又笑著說道。
錢如發撓了撓頭，正要說話，胡洋拉著兩個年輕人走了過來。
楊登歡看了一眼這三個人，點頭說道：「不錯，都介紹一下自己吧！」
胡洋第一個開口說道：「我先來，我叫胡洋……」
「打住！打住！」楊登歡連忙擺手，指著胡洋說道：「你小子就算了！我早就認識你了！你還介紹個屁！他倆，主要是他倆！」
楊登歡把眼睛望向另外兩個年輕人，笑著問道：「你倆誰先來？」
兩個人互相望了一眼，楊登歡也不催促，只是笑嘻嘻地看著兩個人。
身材稍微高一些瘦一點的年輕人紅著臉說道：「那我就先來吧！」
「行，你先來！」楊登歡鼓勵著說道。
「俺叫寧鐵，今年二十二，去年進的特務科，現在五隊！」寧鐵紅著臉說了兩句，就沒有了詞，怔怔地看著楊登歡。
「不錯！不過現在五隊這事就不用說了，大家都知道。」楊登歡笑著說了一句，把寧鐵說得居然面孔一紅。
「該你了！」楊登歡衝著低一點的年輕人說道。
「我叫莫奇，奇怪的奇。家就在咱們北平城，大紅塔胡同，我今年二十四歲，畢業於北平警察學校，前年三月份進了咱們特務科。」莫奇說著話，眼睛卻盯著楊登歡去看。
聽到了北平警察學校，楊登歡微微一笑說道：「行啊！咱倆算是校友了！」
莫奇連忙說道：「您是學長，學長好。」
楊登歡笑著點頭，回頭看了一眼錢如發說道：「老錢，你看他們仨怎麼樣？咱們五個一起走一趟艾德醫院，你看行不行？」
錢如發聽了一笑說道：「那有什麼不行的，不過就是問點事情！只不過帶著熟手咱們問得不是也快一點。」
錢如發說完，看了周明一眼，楊登歡拉開自己抽屜，翻了一下，從裡面翻出了韓三平的照片，隨手放入口袋，笑著說道：「熟手，讓他們干一些技術含量高一點的工作！問個話，帶他們幾個人足夠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