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一十六章 關於他們一百一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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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七百一十六章 關於他們一百一十八

  很難受,感覺整個身子都要燒起來般,頭暈目眩,好渴,好想喝口水。→

  白清澤有意識的第一感覺便是如此,他吃力的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幕模模糊糊。

  山洞裡已經點起了火堆,而他所愛之人正在火堆旁煮著些什麼。

  火光照在她的臉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即溫暖又溫柔。

  白清澤不知道有沒有笑出聲來,但他心裡是笑的。

  她真的好美。

  白清澤看著火光中的人,慢慢的再次陷入了昏迷中。

  夜開顏見藥湯熬的差不多了,盛出來,晾涼了端到床邊。

  看著昏睡中的白清澤, 想著中午他連湯汁 都沒喝下,心裡有些擔心。

  當夜開顏用勺子盛著藥汁遞到白清澤的嘴邊,果然,那藥汁順著他的嘴角慢慢滑出去。

  夜開顏伸手替他擦去嘴角藥汁,看著碗裡的藥汁,這些藥草她好不容易才採回來的,可不能這樣浪費了。

  夜開顏腦中突然想起,以前母后昏迷不能吃藥時,他餵藥的法子。

  她握著碗的手下意識的收緊,可,可父皇跟母后是夫妻,她……

  夜開顏猶豫看向白清澤。

  他是因為要陪自己玩受的傷,自己的命也是他救的。

  算了!就當是還他的救命之恩了,反正他也不知道。

  夜開顏想著,鼓足了勇氣,飲入一口藥汁,入口的苦澀讓她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然後她低頭向白清澤的雙唇覆去。

  有了第一口,接下來就沒那麼困難了。

  夜開顏用這樣的辦法餵著白清澤喝完了碗裡的藥汁,隨後又給白清澤換了次藥。

  等處理好一切後,夜開顏又累又餓。

  但看著早就冷了的糊了的烤魚,以及中午自己做的魚湯,她便沒半點胃口了。

  夜開顏最後選擇吃了些果子充飢,便守在的白清澤身邊躺著了。

  夜開顏看著暈迷中的白清澤:「我這可不是占你便宜哦,我是怕你有什麼情況,為了方便照顧你才跟你躺一起的。」

  夜開顏目不轉睛的盯著白清澤的微微泛紅的臉,「白清澤,對不起。」

  如果不是她總想著玩,他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夜開顏打了個寒顫,她回頭看向洞口的大石頭,那個石頭她是真的一點也推不動了。

  夜開顏下意識的向白清澤靠了靠,特殊時候也只能這樣取暖了。吧書69新

  採藥、取火、熬藥,今天一天做的事情早已經耗費了夜開顏所有的精力,這會靠著暖和的白清澤,她累的睡了過去。

  夜開顏做了一個夢,她夢到皇兄跟哥他們找到了她跟白清澤。

  白清澤,夜開顏忙看向身邊,卻發現並沒有白清澤的存在。

  夜開顏嚇壞了,她到處找白清澤。

  可上了孤島的哥卻告訴她,白清澤在海中就死了,這孤島上只有她一個人。

  夜開顏拼命的搖頭,不可能的,不可能只有他一個的。

  白清澤在這座孤島上,這段時間一直都是他陪著自己的。

  夜開顏到處找著白清澤,然後她在林子深處看到了白清澤,她開心的衝著白清澤跑過去。

  只是還沒等她靠近,白清澤的身子在慢慢消散。

  白清澤!

  夜開顏嚇的出聲大叫,然後她便醒了過來。

  嚇醒的夜開顏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她忙看向身側,在看到躺在身邊的白清澤後,夜開顏心裡的恐懼這才一點點的褪去。

  她輕喘著氣,伸手摸向白清澤的額頭。

  額頭傳來的炙熱比她睡覺前更甚,夜開顏嚇的忙起身,再次給白清澤熬起了藥草。

  這一次,她用的藥草數量比上次更多。

  熬好藥後,她先替白清澤換了傷口上的藥,再餵他喝下熬出來的藥水。

  因為放了很多藥草,夜開顏差點忍不住將喝入口中的藥汁吐了出去。


  硬生生的忍著苦意餵完藥汁後,夜開顏忙用露水漱口。

  這一番折騰下來,天邊已經開始泛起了白,夜開顏也累的打起了哈欠。

  她再次在白清澤的身邊躺上,這次,她伸手握住白清澤的手,「白清澤,你一定要好起來,因為……」

  夜開顏說著將臉埋在了白清澤的懷中,「我真的,有些害怕。」

  夜開顏說著握著白清澤的手又緊了緊。

  白清澤恢復意識的第一反映,便是疼,後背的傷處傳來隱隱陣疼,讓他忍不住皺了眉。

  隨後便是渾身的酸痛感,他下意識的想要換個姿勢,剛動了身子才發現,他……懷裡有個人。

  而他的右手也被人緊緊握在手中。

  白清澤低頭看向懷中的人,突然間,他連動也不敢動。

  她看起來有些狼狽,頭髮散亂,髮絲上還沾了些泥土。

  她睡的很沉,她好像很累。

  白清澤下意識的放緩了自己呼吸,他害怕,自己會吵醒她。

  白清澤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盯著夜開顏許久許久。

  久到他自己都忘記了時間,直到懷中的人睜開眼睛,「白清澤,你醒啦?」

  聽到夜開顏的聲音,白清澤這才回過神來,他忙眨了眨眼睛,移動身子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只是因為心虛,他的動作太大,牽扯到了背後的傷。

  傷處傳來的陣痛讓他下意識的悶哼出聲。

  夜開顏見狀急的忙坐起身來,「白清澤,你背後的傷很嚴重,別亂動。」

  白清澤垂眸看了眼自己被放開的右手,心裡隱隱一陣失落。

  夜開顏不知道白清澤的心思,抬手覆上白清澤的額頭,當手下傳來的溫度正常時,她才長長的鬆了口氣,「太好了,你終於退燒了。」

  白清澤聞言有些恍惚,「我發燒好?」

  「對呀, 燒的可厲害了,嚇壞我了。不過還好,現在已經退燒了。」夜開顏說著臉上露出如釋重覆的笑容。

  白清澤想了下,發燒的話應該是後背的傷處引起的,可若真的發燒了沒有藥是不可能退燒的。

  他下意識的在山洞裡尋找了一圈, 隨後果然在火堆不遠處看到了許多未用完的草藥 。

  「你進林子採藥了?!」因為太過擔心跟後怕,白清澤沒控制好自己的聲音,擔心話出口就變成了質問。

  夜開顏聽到他的語氣,臉色立即就變了。

  白清澤見狀,忙著急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太擔心了。」

  聽到白清澤後補的話,夜開顏的臉色這才好些。

  她坐在白清澤的身邊,有些委屈也有些後怕道,「我也沒有辦法呀,你燒成那樣,我不去找藥,就看著你一直燒下去嗎?現在這個島上只有我們兩個,我只能自己去。如果你真的出了什麼事,我一個人怎麼在這裡待下去。」

  白清澤當然明白夜開顏的話,心裡也知道她說的都對。

  可想著她一個人去那麼深的地方,心裡還是有些後怕。

  他看著夜開顏髮絲上沾著的泥土,想來這些就是那時候沾上的吧。

  「小姐,謝謝你。」白清澤心裡隱隱泛熱,那顆本只是發了芽的種子,在這一刻,突然以極快的速度長成一顆極高極茂密的樹。

  白清澤控制不了它的成長,卻也不想控制了。

  能有一個心愛之人,其實也挺不錯的。

  夜開顏不知道白清澤在想什麼,她不好意思的摸著自己已經餓扁了肚子,「白清澤,雖然有些沒人性,但是……你能不能烤幾條魚呀,我烤的實在沒辦法吃。糊的連魚骨頭都烤碎了。」

  夜開顏很是挫敗,她烤了兩次,原以為有了經驗會一次比一次好,誰能想到,第二次烤的居然還沒第一次好。

  白清澤看著夜開顏一臉氣餒的臉,就要起身,「好, 我去弄。」

  「不急不急。」夜開顏壓著他的手不讓他起來,「你先躺著,我先去拿魚,處理好,再拿進來給你烤。」

  白清澤努力的忽視她握著自己手臂的手,「你會處理?」

  「平日裡看你處理的多了,試了兩次,處理的還是不錯的。」夜開顏說,「你受這麼重的傷,讓你負傷烤魚已經很沒人性了,總不能還讓你負傷去處理魚吧。」


  「你躺著,等我會。」夜開顏說。

  雖然後背的傷還有些疼,但白清澤清楚,退了燒便是沒什麼大礙了,接下來只需好好養著就行。

  「其實我可以……」

  「不,你不可以。」夜開顏打斷白清澤的話,「你別說了,這件事就這麼訂了。」

  夜開顏說著站起身,低頭看著白清澤,「你好好躺著等我回來,我回來之前不許起來。要是我回來發現你起來了,白清澤,我會跟你生氣哦。」

  聽到夜開顏的「警告」,白清澤出聲承諾道,「恩,我不起來。」

  夜開顏聽了這才放心的離開山洞。

  夜開顏離開後,白清澤也是真的沒敢起身。

  他是真的不想夜開顏生氣,她為了自己做了這麼多,自己若是再惹她生氣,就真的不該了。

  可是白清澤躺在床上,左等右等,都沒等到夜開顏回來,心裡也有些急了。

  這都半個時辰過去了,她是要烤多少條魚?

  他昏迷的這段時間她餓著了?

  難道說,這段時間她連果子也沒吃嗎?

  還是說,遇到危險了?

  一想到這裡,白清澤就躺不住了,她生氣也好,不開心也罷,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白清澤。」

  剛想起身的白清澤聽到聲音抬頭看去,夜開顏手裡捧著放在樹葉上的魚走了進來,「我回來啦。」

  白清澤下意識的回以同樣的笑容:「累嗎?」

  話說完,他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感覺,這樣的對話,簡直太……太美好了。

  夜開顏將魚放在火堆邊,「處理四條魚而已,有什麼累的。火太小了,我去拿些柴回來, 你等我回來,扶你再起來。」

  夜開顏說完轉身就出去了。

  白清澤看著地面樹葉上的四條魚,無奈的笑了笑,半個時辰處理了四條魚。

  真是……

  看來他要快些好起來才行,否則怕是要餓死在這裡。

  夜開顏很快就抱著木柴走了回來,給火堆添了火後,她起身走到床邊,「我扶你起來。」

  白清澤受過很多傷,比現在重的傷數都數不過來,就現在這樣的傷,別說是起來了,就是再跟十個人對恃,他也是可以的。

  可這會,他卻沒有拒絕夜開顏要扶他起身的提議。

  第一次,白清澤想在一個要面前裝柔弱,被照顧。

  在被夜開顏扶起時,白清澤覺得自己有些卑鄙。

  夜開顏當然不知道白清澤心裡的彎彎繞繞,她扶著白清澤來到火堆旁坐下,然後自己在他身邊坐下,將先前白清澤做好的架子拿來架在堆上,串好了魚遞給白清澤:「烤吧。」

  白清澤接過發,放在火上烤了起來。

  夜開顏看著白清澤翻轉的烤著,「奇怪,我也是像你一樣的烤的呀,為什麼總是糊了呢。 」

  「我來烤就行了。」白清澤想了想有些自私的沒有教夜開顏怎麼烤,他還是希望,她能依賴自己一些的。

  夜開顏也沒多想,「恩,那你烤吧。」

  說著她雙手支在雙膝上,捧著臉,看著火堆上的魚。

  白清澤卻見她白稚修長的手指上一道道紅色劃痕,他心疼伸手握住,「怎麼這麼多傷口?」

  雖然很小,但仍清淅的刺眼。

  兩人誰也沒發現,白清澤的動作有些逾越。

  連白清澤都忘記了,心裡一直控制著的「度」。

  夜開顏看著那些細小的傷口道,「魚鱗跟魚刺劃傷的,沒事,都是很小的傷口。」

  「怎麼能沒事呢,你都抹藥了嗎?」白清澤著急說。

  夜開顏想說沒必要,但看著白清澤著急的模樣,改了口,「我現在去搗些藥來,抹一抹。」

  「我……」

  「你烤魚。」夜開顏說著已經起身去搗藥。

  白清澤只能一邊烤魚一邊看她搗藥,塗藥。

  夜開顏右手給左手塗好藥後,左手給右手塗時,卻很不方便。她拿著藥臼來到白清澤的身邊坐下,「你給我塗右手吧。」

  白清澤點頭,小心翼翼的給夜開顏塗著藥。

  「疼嗎?」白清澤眼裡,聲音里,全是藏不住的心疼。

  夜開顏盯著白清澤:「白清澤,我給你拔木棍時,你都沒露出這麼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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