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巾幗梟雄36
這草場是王家人養殖放牧牛羊的地方，當然無論是牛還是羊，王家全都是拿來販賣和自己吃的。
至於律法規定不准吃牛這件事，以朝廷如今的管控能力，這命令對世家來說根本就形同虛設。
那些買的得起牛羊肉吃的，也不是普通百姓，哪個都敢無視律法。
至於真正的老百姓，一年到頭，能吃幾口豬肉就很幸運了，吃牛肉，做夢都不敢夢這麼美的事。
不過趙言歡看到這片草場的第一反應是，她終於有養馬的地方了。
打仗最重要的一大殺器就是騎兵，騎兵離不開好馬。
尤其是能夠孤軍深入的騎兵，一個騎兵至少要配備三匹馬，對馬匹的要求極高極多。
為了她的騎兵，連養馬的人才趙言歡都提前搜羅好了，奈何一直沒地方大批量的養馬，如今這地方不就來了。
趙言歡興致勃勃的帶著手下人，開始巡視草場。
結果這一巡視，趙言歡就發現了，這草場上的牛羊竟然還留在草場沒有被官府弄走，這可真讓趙言歡有點意外。
趙言歡不知道的是，這草場因為不在宜安州，本來是被宜安州的大小官吏們留下，準備內部分了的。
所以這草場上的牛羊才沒有被官府充公，而是留在草場，等官吏們商量好了再瓜分。
誰知道趙言歡給韋易哲送的禮物太合他心意了。
最重要的是，這份禮物除了有價無市的昂貴，還代表著送出這份重禮的趙言歡不但沒有絲毫要靠著董相爺的勢力壓他的想法，還非常重視他，給足了好處和面子。
而且這也是一個信號，既然初次登門的時候給了這麼大的好處，那日後肯定也不會虧待了他。
也就是說沒了一個王家，來的趙家會補足他在王家丟失的利益，甚至更多。
這還說什麼，既然好處更大，那少了個王家算個屁。
如此本來還心有不滿的韋易哲立刻就順氣了，被趙言歡的懂事大方給收買了，派出了代表他立場的管家來幫趙言歡收攏王家留下的土地。
管家又因為趙言歡給的銀子，非常賣力的把所有王家的土地，一絲一毫都不差的送到趙言歡手裡。
有了代表韋易哲態度的管家在，宜安州的官吏們再怎麼不甘心，也只能乖乖把到手的好處吐出來。
沒來得及被官吏們瓜分的牛羊就也一併隨著草場，全留下來便宜了趙言歡。
當然，趙言歡做事向來不留後患，她把地全都收下後，並沒有無視這些官吏們。
而是備好禮物，親自上門，按照這些官吏們的官職高低，全都送了重禮。
就連衙門裡的衙役捕快，州府的兵們都一人送了五斤米，上下都得到了好處。
這些官吏裡面，勢力最大的就是同知馮保凌，所以趙言歡第一個上的就是馮保凌的家門。
馮保凌全程接待趙言歡都非常的熱情，等趙言歡離開的時候，還親自送出門。
趙言歡離開後，馮保凌稀罕的欣賞著趙言歡送來的古畫，滿臉喜愛。
他不喜歡什麼奇珍異寶，一生最愛就是書畫，趙言歡這畫可算是送到了他的心坎上。
馮保凌的大兒子馮樹人在旁邊，看著馮保凌手中的古畫，皺眉道：「爹，這女人一上來就給了您個大虧吃，您就這麼認栽了？不把場子找回來？」
馮保凌臉上笑容收起，看向自己的大兒子，忍不住皺眉嫌棄道：「一樣是人，人家還是個女人，還比你小，心思玲瓏手段圓滑。」
「看看你，連現在咱們家是什麼處境你都看不清，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生子若能如此女，何必後代是男兒。」
馮樹人有些不服氣的道：「爹，你怎麼如此推崇那個女人，她不就是背靠著董丞相，才敢如此耀武揚威的嗎？」
馮保凌忍住仰天長嘆的衝動，反問自己兒子：「若是董丞相的威懾真的如此強大，為什麼之前我們還要截流董丞相指定要給她的東西？」
「這……」
馮樹人說不出話來了。
馮保凌掰開了揉碎了給馮樹人解釋：「那是因為，董丞相雖然看起來很重視這個趙言歡，其實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重視。」
「王家，說是世家，在宜安州隻手遮天，其實不過是靠著討好獻媚背後的大世家，靠著給韋知州送錢，才顯得勢力很大。」
「咱們宜安州不過是個偏僻小洲，大世家看不上，才讓王家占了這裡作威作福，如董丞相這樣的人，揮揮手碾碎了他家，根本不值得王家依靠的世家和董丞相對上。」
「宜安州真正不可撼動的，是知州韋易哲，他出身四大家族的韋家，背景夠強，雖然不敢明面上違抗董丞相，但陽奉陰違卻是可以的。」
「所以咱們這些宜安州的官吏才敢截流董丞相指定給趙言歡的土地，因為這其實是韋知州默許的。」
「董丞相不可能不知道比起王家，韋易哲這個知州才是最難纏的，卻並沒有幫趙言歡處理好與韋知州的關係。」
「這代表著董丞相雖然看似重視趙言歡，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視，起碼不值得為了她，對上韋家出身的韋易哲。」
「這也是咱們這些官吏敢貪該給趙言歡的土地的原因，因為韋知州站在我們這一邊。」
「如果趙言歡的手腕不夠，真的以為背靠董相爺就能在咱們宜安州呼風喚雨，那她就等著被咱們全宜安州的官吏們扒皮拆骨吃的渣都不剩吧。」
「可惜，咱們算盤打錯了，這位不但能靠的上董相爺，手腕也厲害，上來就先把韋知州給搞定了，讓韋知州站在了她那邊。」
「如此借用韋知州的勢力，雷厲風行的把王家該給她的土地一點不剩的收攏入手，還把我們這些看韋知州臉色生存的官吏給敲打了一通。」
「她是外來強龍，我們這些官吏就是本地的地頭蛇，本來她再厲害來了這裡也要盤著忍著，龍入淺灘，可她偏偏一來就有本事交好本地的蛇頭，讓我們必須俯首聽令。」
「本來至此，她已經可以在咱們宜安州暢通無阻，可如此得勢的時候，她卻又願意俯身登門，給我們這些手下敗將送來重禮，給了我們一個非常體面的台階下。」
馮保凌再次忍不住感嘆：「這才多大年紀，手腕竟然如此了得，強硬讓人不敢輕視，圓滑不讓人難堪，八方交好不結仇人，真是厲害啊，太厲害了！」
感嘆完看向自己聽得雲山霧罩一臉傻樣的兒子，馮保凌再次嫌棄道：「你呀，一點也不像我，去去去，讀書去，腦袋笨就得多讀書。」
至於律法規定不准吃牛這件事，以朝廷如今的管控能力，這命令對世家來說根本就形同虛設。
那些買的得起牛羊肉吃的，也不是普通百姓，哪個都敢無視律法。
至於真正的老百姓，一年到頭，能吃幾口豬肉就很幸運了，吃牛肉，做夢都不敢夢這麼美的事。
不過趙言歡看到這片草場的第一反應是，她終於有養馬的地方了。
打仗最重要的一大殺器就是騎兵，騎兵離不開好馬。
尤其是能夠孤軍深入的騎兵，一個騎兵至少要配備三匹馬，對馬匹的要求極高極多。
為了她的騎兵，連養馬的人才趙言歡都提前搜羅好了，奈何一直沒地方大批量的養馬，如今這地方不就來了。
趙言歡興致勃勃的帶著手下人，開始巡視草場。
結果這一巡視，趙言歡就發現了，這草場上的牛羊竟然還留在草場沒有被官府弄走，這可真讓趙言歡有點意外。
趙言歡不知道的是，這草場因為不在宜安州，本來是被宜安州的大小官吏們留下，準備內部分了的。
所以這草場上的牛羊才沒有被官府充公，而是留在草場，等官吏們商量好了再瓜分。
誰知道趙言歡給韋易哲送的禮物太合他心意了。
最重要的是，這份禮物除了有價無市的昂貴，還代表著送出這份重禮的趙言歡不但沒有絲毫要靠著董相爺的勢力壓他的想法，還非常重視他，給足了好處和面子。
而且這也是一個信號，既然初次登門的時候給了這麼大的好處，那日後肯定也不會虧待了他。
也就是說沒了一個王家，來的趙家會補足他在王家丟失的利益，甚至更多。
這還說什麼，既然好處更大，那少了個王家算個屁。
如此本來還心有不滿的韋易哲立刻就順氣了，被趙言歡的懂事大方給收買了，派出了代表他立場的管家來幫趙言歡收攏王家留下的土地。
管家又因為趙言歡給的銀子，非常賣力的把所有王家的土地，一絲一毫都不差的送到趙言歡手裡。
有了代表韋易哲態度的管家在，宜安州的官吏們再怎麼不甘心，也只能乖乖把到手的好處吐出來。
沒來得及被官吏們瓜分的牛羊就也一併隨著草場，全留下來便宜了趙言歡。
當然，趙言歡做事向來不留後患，她把地全都收下後，並沒有無視這些官吏們。
而是備好禮物，親自上門，按照這些官吏們的官職高低，全都送了重禮。
就連衙門裡的衙役捕快，州府的兵們都一人送了五斤米，上下都得到了好處。
這些官吏裡面，勢力最大的就是同知馮保凌，所以趙言歡第一個上的就是馮保凌的家門。
馮保凌全程接待趙言歡都非常的熱情，等趙言歡離開的時候，還親自送出門。
趙言歡離開後，馮保凌稀罕的欣賞著趙言歡送來的古畫，滿臉喜愛。
他不喜歡什麼奇珍異寶，一生最愛就是書畫，趙言歡這畫可算是送到了他的心坎上。
馮保凌的大兒子馮樹人在旁邊，看著馮保凌手中的古畫，皺眉道：「爹，這女人一上來就給了您個大虧吃，您就這麼認栽了？不把場子找回來？」
馮保凌臉上笑容收起，看向自己的大兒子，忍不住皺眉嫌棄道：「一樣是人，人家還是個女人，還比你小，心思玲瓏手段圓滑。」
「看看你，連現在咱們家是什麼處境你都看不清，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生子若能如此女，何必後代是男兒。」
馮樹人有些不服氣的道：「爹，你怎麼如此推崇那個女人，她不就是背靠著董丞相，才敢如此耀武揚威的嗎？」
馮保凌忍住仰天長嘆的衝動，反問自己兒子：「若是董丞相的威懾真的如此強大，為什麼之前我們還要截流董丞相指定要給她的東西？」
「這……」
馮樹人說不出話來了。
馮保凌掰開了揉碎了給馮樹人解釋：「那是因為，董丞相雖然看起來很重視這個趙言歡，其實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重視。」
「王家，說是世家，在宜安州隻手遮天，其實不過是靠著討好獻媚背後的大世家，靠著給韋知州送錢，才顯得勢力很大。」
「咱們宜安州不過是個偏僻小洲，大世家看不上，才讓王家占了這裡作威作福，如董丞相這樣的人，揮揮手碾碎了他家，根本不值得王家依靠的世家和董丞相對上。」
「宜安州真正不可撼動的，是知州韋易哲，他出身四大家族的韋家，背景夠強，雖然不敢明面上違抗董丞相，但陽奉陰違卻是可以的。」
「所以咱們這些宜安州的官吏才敢截流董丞相指定給趙言歡的土地，因為這其實是韋知州默許的。」
「董丞相不可能不知道比起王家，韋易哲這個知州才是最難纏的，卻並沒有幫趙言歡處理好與韋知州的關係。」
「這代表著董丞相雖然看似重視趙言歡，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視，起碼不值得為了她，對上韋家出身的韋易哲。」
「這也是咱們這些官吏敢貪該給趙言歡的土地的原因，因為韋知州站在我們這一邊。」
「如果趙言歡的手腕不夠，真的以為背靠董相爺就能在咱們宜安州呼風喚雨，那她就等著被咱們全宜安州的官吏們扒皮拆骨吃的渣都不剩吧。」
「可惜，咱們算盤打錯了，這位不但能靠的上董相爺，手腕也厲害，上來就先把韋知州給搞定了，讓韋知州站在了她那邊。」
「如此借用韋知州的勢力，雷厲風行的把王家該給她的土地一點不剩的收攏入手，還把我們這些看韋知州臉色生存的官吏給敲打了一通。」
「她是外來強龍，我們這些官吏就是本地的地頭蛇，本來她再厲害來了這裡也要盤著忍著，龍入淺灘，可她偏偏一來就有本事交好本地的蛇頭，讓我們必須俯首聽令。」
「本來至此，她已經可以在咱們宜安州暢通無阻，可如此得勢的時候，她卻又願意俯身登門，給我們這些手下敗將送來重禮，給了我們一個非常體面的台階下。」
馮保凌再次忍不住感嘆：「這才多大年紀，手腕竟然如此了得，強硬讓人不敢輕視，圓滑不讓人難堪，八方交好不結仇人，真是厲害啊，太厲害了！」
感嘆完看向自己聽得雲山霧罩一臉傻樣的兒子，馮保凌再次嫌棄道：「你呀，一點也不像我，去去去，讀書去，腦袋笨就得多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