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 全家都是造反狂魔(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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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聰剛回到府中,就有一個美婦人抹著眼淚走了過來,「夫君,有見到公主嗎?可請來太醫了?」

  她是李聰的繼妻魏氏。

  「夫人別擔心。」

  李聰替魏氏擦去了臉上的淚痕,關心道:「疏兒呢,可好些了?」

  魏氏一下哭得更狠了,「跟之前一樣,還發起了燒,可是這小子沒喊過一次疼,也不知道隨了誰……」

  她忽然一頓。

  秦疏是她跟前朝大將軍秦域的兒子,性情,自然也是隨了寧死不降戰死疆場的大將軍秦域。

  她有些愧疚的看向李聰,李聰倒是面色如常,他大笑道:「我的兒子,自然是隨了我。」

  雖這孩子不是他的親子,可卻是他看著出生,他最先抱,他細心呵護長大的孩子。

  如此,跟他的親生孩子有什麼區別?

  李聰為魏氏擦去眼淚,溫聲道:「夫人放心吧,太醫一會兒就到了。」

  他才說完,就有僕人來報,「大人,公孫太醫來了。」

  李聰朝魏氏笑了下,「看吧,王府也惦記著咱們家疏兒呢。」

  離開王府的時候,他便猜到大公子所說的一切不過是一個事先挖好的坑。

  他很快就明白了,王府幾位公子是要公報私仇,讓那幾位與王府最為親近的大將去教訓疏兒。

  可即便是坑,又有何關係?

  這對他們家疏兒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

  夏侯烈,張照等人的軍事才能或許無法和北地王父子相提並論,但他們亦是身經百戰的大將軍,各有一套行軍打仗的兵法。

  疏兒自有便對刀槍劍戟十分感興趣,若他能得這幾位將軍親自教導,那是他的福分。

  李聰和魏氏領著公孫仇去看了秦疏,此時秦疏身上那些傷都已經經過處理了,也上了藥。

  「大人和夫人不必擔憂,小公子傷勢看著嚴重,實則都是皮外傷……」

  他還沒說完,就發覺魏氏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冷。

  公孫仇絲毫不懼,他繼續說道:「這樣的傷,我們三公子隔三岔五就有一身,小孩子長得快,恢復也快,我開一些藥,讓小公子服用,過幾日便好了。」

  魏氏:「……」

  合著三天兩頭挨打還挺光榮是吧?

  公孫仇顯然是這麼想的!

  對他而言,真正棘手的病人是先天不足的二公子和患有心疾的小翁主。

  像三公子和廷尉家小公子這種身體健康皮實抗揍的小孩子,簡直是最好醫治的。

  公孫仇來得急,走得也急。

  魏氏坐在床邊,拿絹帕擦了擦秦疏臉上的汗,眼中擔憂不減。

  她之前問過僕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心裡有些不高興,「翁主怎麼了,不能求娶嗎?小翁主我也見過,我兒喜歡,我也稀罕……」

  李聰趕緊看了眼外面,又提醒她,「夫人,這話可千萬說不得。」

  小孩子說的話,沒人當真。

  他們卻不能說。

  ……

  公孫仇回到王府後,立即給蕭不疑匯報了秦疏的傷勢。

  「秦小公子傷得不輕,有些地方差點就傷到筋骨了,他正發著熱,這會兒還沒清醒過來呢。」

  聽到這話,蕭不疑也有些擔心,「不會有性命之危吧?」

  公孫仇搖頭,「那倒不至於,不過那一身傷要好起來,也不容易,恐怕那小公子要吃一番苦頭了。」

  蕭不疑:「秦疏那邊,就有勞您多跑兩趟,廷尉為天下為百姓做了不少事,他的獨子,不能有事!」

  公孫仇:「老夫自當盡力而為。」

  「大公子,殿下有請。」

  張安忽然出現,公孫仇立即就離開了,蕭不疑只好跟著張安去見晉陽公主。

  「見過阿母!」

  等他行了禮,晉陽公主才問起秦疏的情況。

  蕭不疑不敢有任何隱瞞,立即將事情原委以及後續他做出的處理都說了一遍。

  晉陽公主看向他,「你出的主意?」


  蕭不疑:「是。」

  晉陽公主撲哧笑了下,「你行事向來坦蕩,這等計策,定然是去疾想出來的。」

  蕭不疑:「……」

  之子莫若母。

  晉陽公主對幾個孩子的性格,可是一清二楚。

  不過她並不在意這些,她只叮囑蕭不疑,「從府庫拿些藥材,再備上一份厚禮,你帶著安,親自送去廷尉家中。」

  蕭不疑:「兒子遵命。」

  晉陽公主又說道:「身份兄長,安護著妹妹的舉動固然讓我欣慰,但他這個脾氣,卻不能不管,否則日後他怕是連皇子都敢打,既然你們都決定好了,那就早些動作,不要捨不得,他日後必然是要征戰疆場保家衛國的,不能當作家雀視之,也不能過於小心保護。」

  蕭不疑:「兒子受教。」

  「下去吧,那幾位將軍家裡,你也親自去拜訪一下,等你阿父回來,再讓他帶著安,提著束脩去正式拜師。」

  「諾。」

  蕭不疑下去後,晉陽公主問一旁人,「小翁主睡醒了嗎?」

  張安:「早就醒了,去尚方了。」

  「讓人好好看護,早些回來。」

  「諾。」

  張安不敢怠慢,親自跑了一趟尚方。

  他過去時,錦晏坐在一個小椅子上面,正和陳業說著什麼「縣尉」之類的東西。

  張安聽不懂,但也不敢打擾錦晏,就在一旁等著。

  直到錦晏在地上寫出了「纖維」兩個字,張安和其他有些匠人才意識到,自己想錯了。

  錦晏解釋了一下纖維的含義,陳誨立即激動了起來,「原來如此!」

  他大笑著。

  其他人都不解地看著他。

  陳誨笑了一會,對眾人道:「墨子曾說過『非半弗靳,則不動,說在端』,意思是當物質小到沒有一半的時候,就不能再進行切割,而此時的物質被墨子稱謂『端』,而『端,是無間也』,即『端』是無法間斷的。」

  他看向小翁主,眼中既有震驚,又有欽佩,「小翁主所說的纖維,便和墨子提出的『端』一般,是否?」

  雖然這兩個東西相差甚遠,但錦晏也發對他們解釋清楚什麼是分子,粒子,質子。

  她只好道:「要做紙漿,便要先將這些樹皮不停捶打,直到他們變得足夠細小,呈現出纖維狀,才能繼續之後的步驟。」

  陳誨和陳業都是很聰明的人,在錦晏解釋後,他們便立即讓人去操作了。

  等錦晏閒下來,張安才說道:「翁主,殿下讓您早點回去。」

  他才說完,錦晏便張開了手臂。

  「叔父,抱。」

  張安一愣,臉上露出慈愛溫柔的神色,他彎下腰,將錦晏抱起,緩緩離開了尚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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