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占有欲(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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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 占有欲(31)

  杜茸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眨了眨眼眸,露出一個軟軟的笑容。

  「我也是呢。」

  ·

  杜茸好像一直都不是很忙,洛頤並不知道杜茸是幹什麼,但是從他的言行舉止和他的穿著當中可以知道對方的家境並不差。

  看起來也並不缺錢。

  但也並不是每次都能陪著洛頤,而洛頤也因為自身的問題一直都待在家裡,從來都很少出去。

  這天看著陽光燦爛,照在身上暖暖的,洛頤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有一種想要出去的欲望。

  她什麼都沒有拿,就拿了手機。

  這部手機還是杜茸買的,因為當時她昏迷的時候手機就已經不見了,可能不知道丟在哪個小角落裡面了。

  等真的走出了外面的世界,他突然覺得只是在這段幾天,好像都和世界脫軌了。

  陽光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溫暖,照在身上有種刺眼的感覺。

  她穿著柔軟舒適的家居服,和街道上行色匆匆的人格格不入。

  不少人都會把視線投在她的身上。

  洛頤漫無目的走著,不知道該去哪裡,但是也不想停下來。

  她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是不管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這讓她每到時間點都會不由自主的焦躁。

  一輛車突然停到了她的身邊。

  洛頤慢慢的轉頭。

  車窗剛好滑了下來。

  露出了男人年輕溫柔的臉。

  「洛洛?你怎麼在這?」

  對方的語氣自然又親密,仿佛他們認識已久,溫潤眉宇蘊著仿佛是天生的沉穩包容。

  洛頤有些茫然地抬頭。

  站著一動不動,那種眼神怎麼說呢?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謝書嶼似乎沒有想到她會是這種反應,溫朗眉宇滯了一瞬,又從容地緩和下來,「不是前幾天才出的國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出國?

  回來?

  熟悉陌生的字眼就像是玻璃一樣扎進了她的腦袋裡,又繼續溢著刺骨涼氣。

  男人光風霽月的臉掛清淺的笑,「先上車吧。」

  謝書嶼似乎就是有這種魔力,即使他身份貴重,但他溫潤的氣質,風雅的談吐,讓人在敬畏之中又產生想要親近之感。

  洛頤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就先一步的上了車。

  年輕的『青年』骨骼清瘦美麗,鴉羽般的漆黑長睫撲閃,蒼白的臉在陽光下幾乎白的透明,讓她看上去仿佛是個易碎夢幻的天使。

  乖乖的坐在車裡面,讓她上來就上來,那麼懵懂,看起來特別好騙。

  謝書嶼眼裡閃過一絲笑意,望向洛頤時,又是泛漣漪似的,「出國也不跟二哥說一聲,和你發信息也不回,怎麼?不想要我這個二哥了?」

  寬闊低奢的車廂里,洛頤雙手絞在一起,這是不安的動作。

  眼前的人明明給她一種很溫柔的感覺,可是他卻絲毫放心不下來,內心仿佛有一個聲音在催促著她離開。

  洛頤的身體死死的抵著車門,低著頭,喃喃著:「我,我要走了。」

  謝書嶼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仿佛在那不經意的一個瞬間裡,懾人的帶著冰碴的森森寒意,等洛頤在看過去的時候又只是一片平淡的溫柔,好像只不過是洛頤緊張到模糊的錯覺。

  或許的確只是錯覺。

  洛頤更想迫不及待的逃離,「我,我要回去了……」

  謝書嶼打斷她的話,原先還溫和的臉色變得有點陰沉,他深深看著洛頤,像是在看胡鬧的小孩兒,放下筷子,輕聲卻略帶不悅地說,「洛洛,不要胡鬧了。」

  這樣的謝書嶼,幾乎是一瞬間就讓洛頤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她

  越發無措,稱呼也隨之一變,扒拉著門就想跑。

  可是車門早就被鎖了,她就像是被困在籠子裡面的一隻金絲雀,只能用有主人把玩在手心中。

  謝書嶼抬起手摸了摸洛頤已經長到肩膀上的頭髮,山水墨畫一般的臉露出個清淺的笑容,揮去了方才的壓迫感。


  「我知道,你因為大哥的事情正在傷心,你還要二哥啊,二哥也不比大哥差。」

  洛頤瞳孔縮了一下,謝書嶼見到她眼神的變化,像是萬年冰山融化,裝載的都是泛濫的水波,勾人心弦,不禁露出個略顯玩味的笑容,「這麼想大哥呢?要不要我帶你去見見?」

  洛頤面色一怔,茫茫然然的。

  還未等她想出回答,坐在車裡的謝書嶼又開了口,飽含笑意的語氣,「但是恐怕不行,大哥正在忙著和嫂子約會呢,應該是沒時間了。」

  洛頤的睫毛顫抖了一下,那雙眼睛裡像是蒙著一層霧,瞳孔有些散,沒有落點,水洗似的乾淨的純黑。

  謝荀霖眉頭不自知地蹙了蹙。

  心跳聲逐漸吞沒一切,最後又連那些急促而毫無規律的心跳聲也弱下去,一切歸於寂靜的時候,時間的體驗會被拉得無限長。

  【深情值+20】

  就這麼喜歡嗎?

  喜歡到哪怕只是提一嘴都快要哭出來了。

  趕回國的原因是不是也為了去找謝荀霖。

  一個人怎麼可以這麼賤呢?

  謝書嶼諷刺地笑起來。

  他笑的聲音很低,也很冷:「洛頤,你清醒一點行不行?」

  「人不能太不要臉了,大哥根本就不喜歡你,不要再去打擾大哥的生活了。」

  洛頤的腦海里閃過一張臉,結合著謝書嶼的話,變成了透著寒氣的冰錐,戳進骨髓里。

  更多的是一種近乎麻痹的透骨森冷。

  原來她才是惡人嗎?

  眼前的一切都扭曲起來,忽快忽慢地轉著,變成模糊的色塊。

  男人也變得猙獰起來。

  洛頤臉色淡白得像是隨時會消失,她彎起眼睛,乖乖地笑了笑,嗓音軟軟的,像是雲朵一樣,「好疼啊。」

  她細長白嫩的手指指著自己心臟的位置,像拿著無形的劍戳她傷口的男人,訴說,「好疼。」

  謝書嶼的心尖都跟著顫了兩下,揪心窒息,很陌生的感覺,讓他差點失態。

  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當然,謝書嶼也不想知道。

  很快這種感覺就被他忘到腦後。

  他抱著洛頤,披上了那溫柔如玉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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