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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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離老婦人的生辰宴在十二月末,由於是武林盟主老娘的七十大壽,全武林中但凡接到請柬的都相當給面子,能來的基本上都來了個遍。

  除了有受到邀請的,還有一些為了攀上武林盟主,而找了各種門路跟進來的人。

  因此,整個壽宴擺得相當盛大,甚至偌大個鐘離府都差點擺不下那麼多桌子。

  池梨在當日只穿了套素淨衣裳,攜帶著個隨意挑選的賀禮,便跟著公孫家的馬車前往鍾離府。

  在與公孫家祝壽隊伍匯合時,她還被公孫雯順帶著介紹了她的兄長公孫霖,還有她的未婚夫婿盧子川。

  能與公孫家結親,盧子川自然也不是一般人士,他乃是恆陽派掌門首徒,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俠士,其本身也出身不凡,乃是江湖排行第五世家的盧家家主的嫡次子。

  而公孫霖更不用說,江湖第二世家的嫡長子,也一樣在江湖上頗有名聲。

  這兩人武功都很好,在看見他們的第一面起,池梨就能感受到他們體內渾厚內斂的內力,粗略估計,他們均是江湖一流高手,興許還要更高一點,也難怪有自信競爭武林盟主之位。

  兩人對於自家妹妹/未婚妻帶來的朋友態度還算好,溫和有禮,雙方在公孫雯的介紹下互相見禮之後,池梨就隨著公孫雯坐進公孫家的馬車裡,公孫霖他們準備騎馬前去,不打算坐馬車。

  「聽聞今日有許多人都會去鍾離府賀壽,不知那場面有多熱鬧。」馬車內,公孫雯與池梨閒聊起來。

  「我們去看了不就知道了。」池梨笑回。

  他們的匯合是池梨自己來公孫家在金陵的別院找公孫雯,因此一行人也是從這裡出發去鍾離府,公孫家距離鍾離府並不遠,坐馬車甚至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到了鍾離府大門前。

  此時的鐘離府早已賓客如雲,來來往往皆是前來賀壽之人,門裡門外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門口負責接待的鐘離府管事瞧見公孫家的馬車到場,立刻急走兩步湊上前來,弓著腰,笑容滿面地將貴客往府內恭請道:「公孫公子,盧公子,公孫小姐,還有這位小姐,快些請進,我家老夫人與老爺夫人並少爺們都恭候您幾位多時了。」

  沒認出池梨來的管事看她陌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便只能含糊略過稱呼問題,只把人也一併迎入府內再說。

  今天像池梨這種沒再邀請名單上的客人不少,好在鍾離家早有考慮到這點,多設置了幾桌宴席,否則客人來了之後卻發現座位不夠坐不下,那多尷尬。

  由於公孫家族的地位,他們一行人自然被安排在靠近主桌的位置,幾乎一抬頭就能看見坐在主桌上樂呵呵的老壽星與鍾離家的人們。

  「那個坐正中間的就是鍾離府老夫人,鍾離彧的老娘,坐她旁邊那個是鍾離夫人,鍾離夫人身側的是她次子,鍾離哲,鍾離彧與鍾離博不知道去哪了……」

  小梨在池梨腦海里幫她一個個指認鍾離家的人。

  由於小梨的靈魂還好端端地在身體裡,所以這個世界池梨沒能得到她離開時留下的記憶,很多小梨曾經的人事物都得依靠她本人的轉述才能知道。

  就比如鍾離家的人口情況。

  鍾離家人口倒是不複雜,除去頂上那位老夫人之外,府內最大的人自然是鍾離彧這位家主,鍾離彧有一妻二妾,但子嗣卻不多,就兩個兒子,若是加上小梨這位養女,也只能勉強算三個孩子。

  其中長子是原配正妻所出,是正兒八經的嫡長子,次子是妾室所出,但由於這孩子一出生就被鍾離老夫人給抱養走,很得老夫人寵愛,因此在府內地位也不低。

  小梨被鍾離家收養後是養在鍾離夫人膝下的,哪怕鍾離夫人其實並不喜歡她,但在吃穿用度上,也從未虧待過她,且鍾離家長子鍾離傅也很是照顧小梨,因此原先的小梨與鍾離傅算是在這府中除去鍾離彧之外,關係最好的人。

  至於鍾離哲,兩人只能說是認識,見面了能互相問個好,再多交情也就沒了。

  「因為鍾離老夫人怕鍾離哲會被人害了,所以不怎麼讓鍾離哲出她的院子,因此我跟他就算住在同一個府里,見面機會也不多,也就不太熟。」

  小梨這番話引起了池梨的好奇:「怕他被人害?」

  「嗯,這件事我也是以前聽鍾離府下人說的,鍾離哲年幼時似乎被鍾離彧的另一位妾室下毒謀害,嚇壞了鍾離老夫人,若非鍾離彧及時請了神醫過來救治,恐怕我們今日也見不到他好端端地坐在這。」


  「就算這樣也不至於一直把人拘在院子裡不叫出去吧?」池梨不解。

  「鍾離老夫人懷疑是鍾離夫人想害鍾離哲。」小梨像是不知道自己說出的話題有多勁爆一般,繼續跟池梨解說道:「雖然沒證據,且後面調查出的證據也全都指向那位無子的妾室,那妾室也承認自己就是嫉妒另一個妾室有孩子,才想下毒謀害她兒子,但鍾離老夫人就是不信,她一心堅信是鍾離夫人容不下庶子想害了他,所以才一直牢牢把鍾離哲看護在眼皮子底下。」

  不讓鍾離哲出院落是因為整個鐘離家都在鍾離夫人的管控下,除去鍾離老夫人自己的院子外,她覺得外面的一切都很危險,為了保護自己心愛的孫子平安長大,自然只能用這種蠢辦法。

  「那位謀害鍾離子嗣的妾室最後怎麼樣了?」池梨像是在聊八卦一樣地問。

  「沒怎麼樣。」小梨搖搖頭,發現沒人看得見,停下動作,又接著說:「那位妾室是鍾離彧的心頭肉,最得他寵愛,即便她當眾承認了自己意圖謀害鍾離子嗣之心,最後也只是意思意思被罰禁足了三年,結果後面還不到半年就被鍾離彧找由頭給放出來了。」

  「鍾離哲他母親不鬧嗎?」吃瓜上頭的池梨。

  「鬧,怎麼不鬧,可最後都沒用,甚至她還得到了鍾離彧的冷落,若非鍾離老夫人一直護著,她可能還會反過來被鍾離彧罰。」

  聽到這,池梨就抓住了重點:「鍾離哲她生母,與鍾離老夫人有什麼關係嗎?」

  「自然有,她是鍾離老夫人的遠房外甥女,也算是鍾離彧的表妹,家裡落魄後前來投奔老夫人,後面也不知道怎麼地就成了他妾室。」

  對於長輩的舊事,曾經生活在鍾離府里的小梨只能說是知道,卻不了解,但她能看出鍾離彧不喜歡鍾離哲生母,對正妻也只是恭敬如賓而已,真正愛的是那位曾經被他英雄救美救回來的妾室。

  不過這也難怪,小梨曾經也見過那位妾室幾面,對方確實長得很美,甚至不遜色於如今的江湖第一美人,即便現在已經上了年紀,也不損其美色,反而有種時間沉澱的韻味。

  別說鍾離彧了,小梨這個小姑娘也喜愛這種絕色大美人,當然,只是單純欣賞而已。

  沉迷於跟小梨聊鍾離家的八卦,以至於身邊什麼時候多坐了個人,池梨都沒能發現,等她無意間轉過頭,正對上一張如謫仙般俊美冷清的臉龐時,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驚艷神色。

  實話說,池梨身為錦鯉仙子,見識過的神仙不知道有多少,而但凡神仙,除去個別例外,基本上就沒有長得差的,別的不說,她那位前到都不知道多少位的飼主,就很好看,甚至常年霸榜仙界第一美人之位。

  當然,此等排名並無考據,完全是一些無聊小仙自己弄出來的,但也能從側面正面她前不知道多少任都飼主長了一張怎樣傾國傾城的臉。

  而如今這位悄無聲息地坐在她身側的陌生人,其容貌之盛,甚至不亞於她前不知道多少任的飼主,還能與阿希克斯的人形一拼,足可見他有多好看。

  長相如此出眾之人當眾出現,自然也吸引了無數明里暗裡的目光,托他的福,池梨與另一位坐在人家另一邊的陌生人均受到了大家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洗禮。

  池梨才不慣著那些人,冷眼掃視一圈,感受到她的威壓,許多人立馬收回視線,不敢再多加招惹。

  這裡可是以實力為尊的江湖,他們這些武功不濟的人,輕易不敢惹那些實力高強的傢伙,因為實力高強從某種程度上也代表了肆意妄為,誰知道會不會被人家一個不爽給砍殺了,若真如此白白丟了命,可沒地兒哭去。

  「在下簡原,不知姑娘名諱?」

  「嗯?哪個簡哪個遠?」咋一聽到有些熟悉的兩個字,池梨下意識地就追問了一句,但問完後她自己反應過來,對方名字後面那個字似乎音調不同。

  果然,她緊接著就聽見對方解釋道:「是簡單的簡,草原的原。」

  「原是我聽錯了,你與我一位故人名字相似。」池梨對自己認錯名字的行為感到有些歉意,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介紹了自己的名字:「公羊梨。」

  「公羊姑娘。」主動與池梨搭話的簡原含笑念了一聲,不知為何,池梨總覺得對方說話語調莫名有些懷念。

  「在下乃是受友人之邀,前來參加鍾離老夫人七十大壽,不知公羊姑娘可也是如此。」可能是看池梨樣貌陌生,也沒能在江湖上找到與她特徵相似的人物,故而他才有此一問吧。

  池梨也不隱瞞,她點點頭說:「嗯,我是跟著公孫家小姐一起來的。」


  公孫家三人此時一同前去鍾離老夫人面前說話了,並沒有留在座位上,這也方便了簡原與池梨的交談。

  可能是覺得兩人都是被順帶帶進來的,簡原對池梨起了談性,兩人話題從鍾離家這場壽宴的操辦,聊著聊著也不知怎地就聊到了明年開春的武林大會上,然後就互相知道了對方都想參加的消息。

  聽見池梨也要參加武林大會,簡原目光閃了閃,像是好奇般問:「公羊姑娘也對武林盟主之位有意?」

  「自然,當武林盟主多威風,能夠號令武林呢,誰不想當?」池梨說話語氣跟個初出茅廬,卻渴望揚名的天真姑娘一般,引得周圍聽見她這番話的人忍不住發笑。

  但也沒人出言嘲諷,畢竟在場之人為什麼都聚集在這裡,大家彼此皆心知肚明,說什麼是專程來參加人武林盟主老娘的七十大壽,其實參加壽宴是次要,為了緊接而來的武林大會才是最主要的。

  說不準今日這場壽宴,很快就會變成前任武林盟主老娘的壽宴呢?

  而下一任武林盟主是誰,目前大家也說不準,但他們不會小瞧任何一個人。

  鍾離彧與其長子是在壽宴即將正式開始前出現在眾人眼前的,這也是池梨第一次瞧見小梨的仇人,與她曾經愛慕過的仇人之子。

  鍾離彧先不提,就糟老頭子一個,沒什麼好看的,反倒是其長子鍾離傅,確實不負其雅名,他一襲月白錦衣,頭戴玉冠,手持摺扇,長得一表人才,氣質溫潤如玉,是很得小女生喜歡的那種類型。

  但怎麼說呢,如今池梨身邊坐著人形聚光體,對比起來,鍾離傅與簡原,完全是螢光與明月的區別,根本沒有可比性,所以池梨看完簡原那張臉,再轉頭看鐘離傅,突然覺得有點寡淡無味。

  「我突然覺得鍾離傅也沒那麼好看了。」小梨也有跟池梨類似的感覺。

  其實她對鍾離傅的愛慕早就在得知鍾離彧就是滅她池家滿門的兇手之一時,就被清除了個乾淨,如今的鐘離傅在小梨眼裡就是仇人之子,與她由著血海深仇的存在,這種情況下,她不恨得想把人千刀萬剮就不錯了,哪裡還能再升得起半點愛慕之心。

  不管池家慘案里鍾離傅是否無辜,既然他姓鍾離,那就不無辜。

  畢竟真要論無辜,他們池家那二十幾口人,又哪個不無辜了?

  似乎又回憶起了記憶里的滿目血色,小梨情緒翻湧,險些控制不住,還好在池梨出手整壓之前,她自己念著池梨教的靜心咒冷靜了下來。

  感知到小梨這一系列情緒變化,池梨執筷的手微不可查地頓了頓,又繼續若無其事地夾菜進碗裡。

  剛剛在鍾離彧一頓開場感謝之後,眾賓客們就找回了自己的位置落座,盯著桌上已經擺滿的菜餚下手。

  大家也不是那等子講究繁文縟節的人,吃起飯來不說姿態豪邁,但也帶著一股子隨意之色,特別是那些愛喝酒的,都開始互相灌起來,有的還直接在桌上玩猜拳,鬧得不亦樂乎。

  早就習慣了這種氛圍,大家也沒覺得有什麼,各自一邊談笑一邊吃飯,偶爾還有人舉著酒杯過去主桌那邊敬酒,說上兩句吉祥話討鍾離老夫人開心。

  全程鍾離老夫人臉上的笑就沒落下過,她樂呵呵地笑著笑著,突然身體一僵,脖子一歪,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沒了氣息。

  「老…老夫人,老夫人……啊!老夫人,老夫人她沒氣了!」旁邊伺候的婆子感覺不對勁,忙顫抖地伸手在鍾離老夫人的鼻息底下一探,別說人已經沒氣了,甚至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屍體都涼了,嚇得婆子跌倒在地,驚恐尖叫。

  所有人都被這聲驚叫給吸引了注意力,場內所有人就像是一下子都被點了穴一般,紛紛維持著形態各異的模樣,齊刷刷扭頭看向主桌,目睹著鍾離老夫人的屍體從死亡到徹底僵硬的全過程。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蔓延全場。

  誰也沒料到,本來是高高興興為壽宴主人賀壽而來,結果壽宴才開始不久,主人就直接當眾過世,那這場生辰宴豈不是要當場喜事變喪事。

  那……那他們還吃嗎?

  有人用眼神悄摸暗示同門師兄,結果被師兄不著痕跡地踢了一腳,頓時呲牙咧嘴地低下頭,假裝剛剛什麼也沒發生。

  「娘,娘!」

  鍾離彧似乎也被這突發情況弄懵了一頓,等他回過神來,第一時間就是衝到老娘身邊,扶住其冰冷身軀,探入內力檢查其死因。

  「中毒,是誰?誰下毒害死我娘!」


  悲痛與憤怒一齊湧上心頭,使得鍾離彧的臉色有些扭曲,他充滿懷疑的目光掃視全場,如刀鋒般的審視眼神令人感到不適。

  有人受不得這種委屈,當即不悅地站出來喊道:「喂,鍾離盟主,您母親突然暴斃雖然我們也很悲傷,但不要隨便懷疑人好不?怎麼,難道您覺得貴母之死與我們有關?」

  「就是,我們好心來參加壽宴,誰知道遇上這種事,我們還嫌晦氣呢!」

  「別這麼說,鍾離盟主也是突然喪母,悲痛過大,一時失態罷了。」

  「他失態那又關我們什麼事?誰又合該當他的出氣筒,難道就因為他是武林盟主,就可以如此欺辱我們嗎?」

  「現在還是武林盟主,兩個月後可就不一定了。」

  ……

  人群逐漸喧囂起來,說的話越來越過分,甚至逐漸上升到對鍾離彧武林盟主之位的挑釁上來。

  這自然是他說不能忍的,只見他臉色漆黑,氣沉丹田,一道帶著凌冽內力的怒吼脫口而出:「夠了,都安靜。」

  受其震懾,眾人又具都安靜下來。

  「本盟主已經探查過,母親是死於中毒,兇手應該就隱藏在諸位之中,在查明兇手是誰之前,諸位恐怕是離不得我鍾離府了。」鍾離彧冷聲說道。

  他是出了名的大孝子,如今親娘死在壽宴之上,還是中毒而亡,若是不能找到真兇,鍾離彧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有了解其性子的人能夠理解他的怒氣,但理解不代表能夠接受,今日能來參與壽宴的,哪一個不是在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哪能說被囚禁就被囚禁呢?

  是的,鍾離彧此番不讓眾賓客離開鍾離府的發言,在他們眼裡就是意圖將他們囚禁在鍾離府里,更甚至,有那些個想得更深的人,還猜測對方是否要藉此對他們下手。

  畢竟誰都知道今日來此的人大多都是對武林盟主之位有意之人,若是鍾離彧不願交出這個位置,又害怕敵不過他人,很難說不會對他們這些競爭者提前下手。

  如此一想,有部分人看鐘離彧的眼神就變了。

  突然,人群中有人施展輕功,竟意圖直接從鍾離府飛掠出去,誰知才飛到一半,數支箭矢凌厲射出,正中這些人的腿,猶如射鳥一般,直接將這些人從空中射擊下來。

  「啊!」

  「鍾離彧,你居然暗算我們!」

  ……

  被從空中射下的人倒在地上,抱著受傷的腿一邊哀嚎一邊咒罵鍾離彧,如今在他們看來,鍾離彧已經坐實了要為保住武林盟主之位,而謀害他們所有人了,既然如此,他們就是徹底撕破臉了,那自然咒罵起來沒有任何顧忌。

  「鍾離盟主,你這是何意?」

  其他人見了,一驚之下,也冷下臉轉頭質問鍾離彧。

  「本盟主沒有何意,只是為了諸位的安全著想,既然歹人就隱藏在我們之中,那你們以為他就害了我母親一人,而不會對你們動手嗎?」

  說著,似乎為了證明自己的話,鍾離彧突然捂住胸口,吐出一口血來,直接驚得眾人瞪大雙眼,不知該如何反應。

  「鍾離盟主……」

  有人企圖過去攙扶,卻被鍾離彧擺手拒絕,他強撐著站起來,說:「諸位,你們自查內息,可都發現自身中了毒,本盟主也是方才探查母親死因時才發現的,故而才不許諸位離開,我們都被暗地裡投了毒,此時若是貿然離開鍾離府,難保外面沒有賊人蹲守,就為將大家逐個殺害。」

  若說,之前鍾離彧不讓大家離開,是為了調查他老娘的死因,是為私,所以眾人不願服他,那麼現在,他以武林盟主身份勸導大家別離開,是因為發現所有人都中了毒,此舉乃是為了大家安全的無奈之舉,是為公的話,那麼大家可能就……

  不,完全接受不了。

  「鍾離彧,我們不是傻子,壽宴是你家要辦的,我們好心好意前來祝賀,結果如今都被投了毒不說,還被你鍾離府暗衛困在此地,你到底是何居心?」

  確實,按鍾離彧這前後不搭調的言行來看,他才是最值得懷疑的那個人。

  大家都不蠢,哪能看不出今日事情的不對頭來?

  「恐怕在外蹲守的賊人,就是你鍾離家的人吧?」有人忍不住將心中猜疑說出,頓時引得眾人看向鍾離彧的目光越發驚疑不定。

  「可惜,你們今日都離不開我鍾離府了。」

  見糊弄怒火,鍾離彧乾脆冷笑一聲,突然站直起身,像是根本沒有中過毒一般,伸手往臉上一抹,撕下了一張人皮面具,露出了底下一張與鍾離彧有幾分相似,但是更加年輕的面龐來。

  這張臉,不是鍾離哲又是誰?

  「啊?」池梨都被這不斷的反轉給驚呆了。

  「這是演得哪一出啊?」小梨迷茫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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