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中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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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章 中舉

  池梨穿著一身細棉布裙,亦步亦趨地跟在父親身後,看著他怎麼安排田野間的農人們進行秋收。

  其實也無須太過費勁,作為主家,他們並不需要親自下地勞作,只需盯緊那些僱傭來的農人們莫要偷懶即可。

  由於侍弄得好,田地里的稻子個個都結得顆粒飽滿,沉甸甸地壓彎了頭。

  農人們手持鐮刀,熟練地手起刀落,沒一會兒,就收割完一整捆稻穗,將其尾部打結壘在田壟上,然後繼續收割。

  這些被一捆捆打包好的稻穗之後會被帶去曬穀場那邊,由一些比較身強力壯的漢子將其抱起一下下摔打出稻穀粒,再將其收集起來就能得到最為粗糙的糧食。

  這樣的糧直接就能拿去交朝廷賦稅,不需再進行更多加工,但拿粗糧繳稅與拿細糧繳稅是不同的衡量標準,相比之下,細糧會更加划算那麼一丁點。

  有些人家懶得費那個勁兒,就只交粗糧,有些人家為了省下那麼點糧食,便會將粗糧通過手動舂米的方式,來獲得細糧去繳稅。

  這樣舂剩下的稻殼還能拿去餵家禽,也算小省一筆。

  池家地多糧也多,在基礎量本就大的情況下,每年要繳納的糧稅也不少,要是都將糧食製成細糧拿去繳稅,反而會消耗更多人工成本,費時費力又不划算,所以一直都是交的粗糧。

  「我們家都是將糧食全部收割完後再計算分出需要繳稅的份額,然後會有專門的差役過來收糧。」

  池秀才一邊呆著女兒在田地里監管農人們搶收糧食,一邊教導著她秋收季節該如何安排各項事務,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收糧跟繳稅。

  由於池家這邊需要繳納的稅比較多,所以縣衙那邊每年都會讓師爺帶著帳房先生並幾位衙役來幫忙清點需要繳納的糧食數量,以免有偷稅漏稅的情況發生。

  這種待遇不獨獨池家有,但凡縣裡家中田地超過五十畝的富戶,都會被盯得比較緊。

  「你別覺得這麼做費事,雖說麻煩了些,但如此收上來的糧稅那都是實打實的,今後除去上繳朝廷那部分,縣衙內部日常花費,僱傭衙役,請師爺帳房,還有修繕一些路啊什麼的,都得從這裡頭出錢,所以每年這筆稅能不能收上來,收得夠不夠數,可是相當重要的。」

  池秀才語重心長地教導著女兒,池梨聽出父親這是在假借家中交稅之事,教導她今後的為官之道,便也認真地受教。

  雖說自己沒真正當過官,但池秀才可是實打實地教出過官員學生的,且他自己管著外頭這麼多事,還經常需要與官府打交道,所以對於這裡有的彎彎繞繞,多少還是懂一些。

  他不確定女兒這回能不能考上舉人,更不確定她以後會不會走上為官之路,但有些事情,不是說不確定會不會發生就不提前去做準備,反正他儘量將自己懂的東西多教一些給孩子準是沒錯的。

  再不濟,女兒今後接管家業後,不也是需要跟這些事打交道的嗎?

  秋收一直持續將近大半個月,等池家的糧食等作物都收穫得差不多了,官府那邊也來人收糧稅。

  池家有兩個秀才,他們家的糧稅需得先扣掉兩百畝良田的產出後,才能算餘下的田地稅收,種植不同的作物所需要繳納的稅率也是不同的,這裡頭需要算的東西很多,那位隨行而來的帳房先生那算盤都打冒煙了,還是花費了足足大半日的時間才終於算完。

  隨後衙役動手從一堆堆高高堆積起來的糧食里分出需要納稅的部分,裝袋過秤,待確認數量無誤後,領隊的師爺當即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對著池秀才與池梨作了一揖,稱讚道:「數目都是齊的,今年貴府糧食畝產還比去年多了這麼些,想必也是有在精心伺候著田地。」

  「我們農家人不過是靠地吃地,這全家老小一整年的口糧都在這地裡頭,自然得多多照顧,不過也是老天爺賞臉,近幾天都風調雨順地,這才讓地里糧食能夠多產些出來。」池秀才謙虛地笑道。

  「那也還是離不開池老爺您管理有方的功勞。」師爺又恭維一句,隨後目光落在池秀才身後的池梨身上,又笑稱:「這位就是貴府小姐吧,聽聞池小姐年紀輕輕便已才華過人,如今已得中秀才,今年還考了鄉試,某先在此祝賀池小姐榜上有名,得中舉人。」

  「借您吉言,但小女年紀還小,進學時日又短,學識上比之其他十年寒窗苦讀的學子們許是還略有不及,這回鄉試結果,恐也不好說,不過是在下想著讓她提前試一回,知曉知曉什麼叫天高地厚罷了,哈哈……」

  池秀才可不能讓女兒無緣無故被戴上個高帽,即便那師爺主要是出於恭維討好居多,但若此時接了這話,回頭女兒卻沒考中,這豈不是被人看了笑話?


  所以他直接將對方的話委婉地堵回去,不讓他再提這事。

  那師爺也是看慣了他人臉色的,曉得自己這回是馬屁拍在馬尾上,不禁有些訕訕,最後為了緩解尷尬,只能找補似地圓了幾句回來,然後找個藉口與池秀才父女倆告辭,轉頭命令手下人將收來的糧裝上車,運送回去。

  等人走遠後,池梨才聽見她爹小聲跟她嘀咕:「聽聞縣令要高升了,算算時日,上頭派來交接的新縣令應當也快到了,也難怪師爺急了。」

  可不急嗎?

  縣令走了又不會帶著師爺一起走,那新來的縣令也不知是個什麼脾性,若是人家不喜師爺這位前任的下屬,想著另外扶持自己人上位,他這個師爺的位置也就坐到頭了。

  所以師爺這才急著想多與縣裡富戶們加強點聯繫,也不是想給新上司添堵,不過是為了證明自己有用,以求不被換掉罷了。

  「梨兒,這些事你今後遇見了就多留意留意,再於心底想想其中各類門道,興許於你今後有用,反正懂得多不會有壞處的。」池秀才叮囑女兒道。

  「知道了爹。」池梨應聲。

  待秋收事務全部忙完,家裡所有人都累得不行,幾乎倒頭就睡得死死地。

  結果導致的就是當不知過了多久以後,門外逐漸傳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響時,整個池家一個能主事的都沒有,嚇得池家管家趕忙跑去大力敲池秀才的房門。

  「老爺,老爺,門外來官爺報喜了,老爺,大喜啊,快醒醒,我們小姐考上舉人了,老爺啊!醒一醒!」

  見人一直沒動靜,管家喊聲逐漸悽厲,嚇得從睡夢中醒來的池秀才生生出了一身冷汗。

  剛醒的他尚未聽清外頭究竟在嚷嚷些什麼,第一反應只慶幸著還好他為了不打擾夫人休息,所以獨自跑來書房這邊睡覺,不然夫人非得也被這鬼叫聲嚇到不可。

  待意識逐漸清醒,終於聽清楚門外管家在喊些什麼的池秀才猛地一激靈,隨即連鞋也顧不得穿,忙連滾帶爬地起身跑到房門口,將門一把拉開,扯住差點沒摔倒的管家顫聲質問:「伱說得什麼?誰中舉了?不是老夫聽錯了吧?快說清楚!」

  「哎呦老爺,我們家還能有誰中舉,自然是小姐了,快快快,報喜的官爺已經等待府外了,您趕緊過去瞧瞧,小的已經命人去叫夫人小姐了。」

  管家見池秀才還一副懵懂的樣子,簡直急得不行。

  「哦哦哦對,官爺都來了,我得出去招待招待,可不能怠慢了人家!」如夢初醒的池秀才正想就這麼衝到大門外,卻被匆匆趕來的許氏給喝止住。

  「夫君,你就是要出門迎客,也得先好好整理衣冠,就這麼披頭散髮地跑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池家是個沒有禮數的人家,平白給我們梨兒丟了臉面。」

  這是在數落池秀才激動到連形象都沒整理好,就這麼跑出去會給他們女兒丟臉。

  雖說許氏也激動得四肢顫抖,但她到底還記得吩咐丫鬟婆子加快動作給自己收拾好後再出門迎客。

  被妻子一提醒,池秀才這才注意到自己現在形容有多麼狼狽,他嘿嘿傻笑兩聲,趕緊退回去關上門,過了不多一會兒,再開門出來的就是個儒雅帥大叔了。

  攜上嬌妻的素手,中途還偶遇同樣是睡夢中被人叫醒起來洗漱打扮出門迎接喜訊的女兒。

  見女兒還蒙著,許氏拉了她一把,提醒她醒醒神:「莫迷糊了,趕緊出門迎接你的大喜事。」

  「不知道我考中第幾名了?」

  聽見自己考中舉人,池梨也挺開心的,但這個結果於她而言其實也不算很意外,早在她開始蟬聯恆祿書院首名多月後,就該知曉她的學識水平已經成長到一定境界,甚至可以說,哪怕是在更加內卷的泊河府那邊考鄉試,她也大概率榜上有名。

  更何況南淮府這邊的考試環境相對要輕鬆一些。

  所以相比起為考中舉人而激動喜悅,池梨現在更關心自己的名次,畢竟她可是真正廢寢忘食地學了好久,就等著這回公布成績呢。

  希望名次不要太落後。

  前來報喜的官差也沒想到他們來了後還等了許久,才等來池家大門的打開,見主人家一家三口都在,那打頭的官差立刻拋開心底那點小小的不耐煩,揚起一張最燦爛的笑臉,大聲唱喜道:「恭賀南淮府大垵縣學子池梨得中鄉試解元!」

  「恭喜南淮府……」

  後面的其他官差也跟唱道,鑼鼓隊想起,還有人在噼里啪啦地放起大紅炮竹,一時間場面極為喧囂熱鬧,引來了四周街坊鄰居與行人們的駐足觀看。


  待聽見居然是池家小姐得中舉人之後,大家先是不敢置信地睜大眼,隨後便是鋪天蓋地地恭喜祝賀聲。

  還有人在不斷感慨。

  「我滴個乖乖,這池家女娃娃可真牛!」

  「今後池家是要升天了啊。」

  「池家小姐考中舉人,這可是真正的改頭換面,今後池家可就與旁人不同了。」

  「我記得池家小姐也是自小受她父親教導的吧?不知池秀才私塾還收不收學生?」

  「我也想給我家妞兒報名。」

  「孩兒她娘,我們家閨女瞧著也挺聰明的,要不……也送去讀書?」

  「孩她爹,我也正有此意。」

  「誰說女娃讀書沒用來著,這不挺有用的嘛?瞧瞧池家小姐,這都考中舉人了,舉人啊,我記得是能當官了都。」

  ……

  池梨自己也料想不到,只是接個喜訊的功夫,她周身又匯聚了不少功德。

  略一思考,她就明白了原因。

  這是榜樣的力量。

  因為她的存在,讓許多人都看見了女子讀書考科舉的好處,以至於讓許多原本沒有讀書機會的女孩子也多了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由此而產生的功德自然歸屬於池梨這個起了積極帶動效果的好榜樣。

  普通百姓們可能懂得道理不是很多,目光也不像一些聰明人那麼有遠見,但他們懂得跟風啊,誰家過得好,是怎麼過上的好日子,被他們給瞧見了,想著讓自家也想過上這種好日子,自然就會跟著學。

  雖說這種行為有些不大好評價,但於實際上結果是好的,也沒傷害到別人,反而還能幫助到不少女孩獲得讀書上進的機會,就可以了。

  女兒考中舉人,還是第一名的解元!

  池家夫妻又激動又高興,若非顧忌著還有外人在場,簡直恨不得原地跳舞,在心情大好之下,他們出手也相當闊綽。

  每個來池家報喜的官差都得到了一個沉甸甸的荷包,都不用拆開看,只需用手掂量掂量,就能知道裡面至少裝了幾十兩銀子。

  這回官差們是徹底沒了剛剛等待許久的不耐煩,只剩滿心喜悅,對著池家人也是各種說不盡的好聽話一個勁地拋,包括圍觀的路人們在內,所有人都喜氣洋洋地。

  因為除去給官差的賞銀,池家還相當大方地讓人搬來幾大框糖塊,給每個圍觀的人發糖。

  「大家別客氣,都來領塊糖甜甜嘴兒,今日主家大喜,大伙兒一起慶賀慶賀!」

  給糖可比撒銅板要讓人開心得多,畢竟糖貴,而銅板搶得再多,也就幾文錢,連一塊糖都買不起。

  池家發的糖就是一塊塊切成拇指大小的紅糖塊,這些糖拿回去不管是另外賣了換錢,還是自家人泡水喝了補身子,都很划算,所以大傢伙兒都領糖興致分外高漲。

  可惜一個人只能領一塊糖,但也很好了。

  畢竟是白得的東西,怎麼能挑。

  所有領到糖的人都會歡歡喜喜地向池家道兩句祝賀,實在想不出祝詞的也會說句恭喜或謝謝,就沒人臉上笑容拉下來過。

  門外分糖幾乎分了一個時辰,池梨與父母自然不會枯站在那兒等著,在送走幾位官差後他們一家三口就轉身回了府,只留下還在分糖的下人繼續忙活,直到將那幾大框糖都分完為止。

  待進了正堂,屋門一關,果不其然,池秀才與許氏已經高興地抱在一起直蹦噠,一點做爹娘的穩重都沒有,而池梨這回沒有再旁觀,她也按耐不住興奮地加入爹娘之中。

  一起蹦蹦跳。

  她可是考中了鄉試第一名呢,這是個完全超出預期的結果,怎能不高興?

  也不枉她拼命學習了那麼久,想當初在仙界時,她學法術都沒學得那麼瘋過。

  好在如今一切都有了回報。

  不僅池梨一家高興,那位還未正式離任的縣令也很高興,沒想到臨到要走了,他治下居然還能出個舉人,人家還相當爭氣地考了個解元回來,可謂是給他大漲臉面,還為他的政績增添了漂亮的一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是個女子。

  縣令本人一直對於允許女子考科舉這條政策並不不怎麼認同,但他喜歡能得到手的利益,所以最後思慮再三,還是命人給池府送了份賀禮過去。


  大垵縣就這麼點大,只靠著大家口口相傳,消息流通也頗為迅速。

  都沒超過三天,池家小姐得中解元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縣,幾乎震驚了所有人。

  有那反應快的人家趕緊準備厚禮送上,生怕晚了一步就沒法給池家留個好印象。

  舉人的身份地位遠非秀才可比,要知道他們大垵縣的縣令,也同樣是個舉人出身,所以池家小姐考中舉人,其實已經算是邁進了當官的大門,徹底實現階級跨越。

  也不知那池家女兒是如何教養的,竟是那麼厲害,能夠以一介女子之身力壓一眾男子,成為整個省的第一名。

  近日池家收到的來自縣內富戶與一些親朋好友,還有縣令送來的賀禮簡直可以說是堆積如山,面對那麼龐大的賀禮量,許氏先將其按遠近親疏來分類,再登記造冊,並根據不同的對象選擇不同的處理結果。

  親友與縣令送的賀禮可直接收下,前者日後在人情往來中自然會慢慢給予回禮,後者就沒必要回了,而那些不怎麼相熟的人家送的禮,則一律當場退回。

  當然,這個所謂退回並非原物退回,這樣就太不給人家面子了,池家只是不願莫名跟人牽扯上什麼利益關係,並非是想要得罪人,所以他們是找了與賀禮等值的東西退回去,實在找不著合適的就乾脆折算成銀兩,或是將兩家的禮品交換退回。

  這樣就能既全了彼此臉面,也能不占對方便宜,同時也算是在對外表達自家心領了大家的好意,但不願接受那麼貴重禮物的意思。

  接到回禮的人家懂了池家暗中表達的意思,一邊感嘆果然沒那麼容易就能攀上人家,一邊也讚嘆池家的高風亮節。

  這樣的池家也讓部分人家原本還有點猶豫的心思一下子就堅定起來,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

  然後沒過幾天,池家私塾就迎來了一大批新學生,意外的是其中有將近一半都是小姑娘,讓池梨都為此感到驚訝。

  不過短暫驚訝後就是欣喜了。

  即便大家都素不相識,她也很喜歡看見小姑娘們能夠坐在學堂里接受教育的一幕。

  池秀才私塾入學門檻並不高,或者說裡面最主要的還是為孩子們啟蒙打基礎,都是從零開始,自然也沒什麼要求。

  所以基本上只要孩子父母願意送自家孩子來讀書,都是能夠順利入學的。

  這也導致了私塾學生們短期內暴漲,以至於師資力量不足了。

  池梨見她爹有些忙不過來,本想著自告奮勇去私塾里幫忙,她以前就有幫著教導過父親私塾里的學生,也算有經驗,應該能夠快速上手。

  誰知這話剛一提出來,就被父母雙重否決。

  對上女兒不解的目光,許氏溫聲細語地勸說:「梨兒,你不是說要參加明年春闈嗎?這會兒正該是努力讀書的時候,怎能因為旁的事情分心,私塾里的事你爹會處理的,無需你幫忙。」

  是的,在鄉試成績出來後,池梨打算一鼓作氣地參加春闈。

  她倒不是自大到覺得自己既然能考中解元,就必定能得中進士。

  全國那麼多省份,解元可不止她一個。

  但怎麼說呢,偏偏明年正好就有一場春闈,若是這回不去,就得再等三年,而池梨已經沒有耐心了,原主的仇等到現在,也到了該報的時候了。

  池梨不是個死板的人,也不覺得利用旁人幫自己復仇有什麼不好,但在可以的情況下,她還是更傾向於自己動手,這樣才比較爽快。

  所以她已經打算好了。

  這回春闈她一定要參加,若能考過,就憑女帝現在這麼緊缺女官的狀態下,她只要不自己作死,肯定很容易就能得到提拔,等到她官做得比陳世美大,就是對方倒霉的時候。

  如果她沒能考過,那正好人也在京都里,便乾脆拿著莫瑜給她的令牌去鎮國公府找她,請對方幫她對付陳世美。

  作為女帝心腹,還是位手握兵權的將軍,對方想要碾死陳世美就跟碾死一隻螞蟻差不多,甚至都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只需吩咐一聲,自然有人會替她掃清障礙。

  即便對方背後有後台又如何,莫瑜的後台可是女帝,誰能大過她去?

  雖說如此有殺雞用牛刀之嫌,但池梨真的已經等不下去了,特別是在池家夫妻對她越好的情況下,她發現自己越是無法再容忍那個真正害死他們女兒的兇手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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