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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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 報仇雪恨

  「快看,嶼司道尊!」

  「嶼司道尊為何能夠進入秘境?」

  「咦,長老。」

  「掌門。」

  ……

  聽見人群的議論聲,池梨轉頭望過去,正好就對上了嶼司道尊看過來的目光,兩人四目相對,均從對方眼裡看出幾分凝重來。

  轉移視線,在那些還在源源不斷往秘境裡擠的修士們身上大略掃過,只這一眼,池梨就看出這些人的數量明顯早已超出三百之數。

  所以他們為什麼還能繼續進入秘境,且還沒有年齡限制?

  有人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大家臉上表情逐漸染上不安,再此等環境下,已經有互相認識的修士自動結伴在一起。

  興許人多也不一定力量大,但至少彼此有個照應,總會安心一些。

  天恆道宗的弟子們也都集合在了一起,自覺跟隨在同樣進入秘境的兩位宗門長老身邊,而此時,兩位長老正一臉問號。

  「我們是怎麼進來的?」

  秘境開啟,知道自己超齡進不去,也不打算去跟小輩搶機緣,所以兩位長老壓根就沒往光柱所在地靠近過,結果不過一個恍眼的功夫,他們就出現在此地,實在怪異。

  「九玄劍宗,就是秘境。」嶼司道尊一語道破真相。

  原來,在他們踏進九玄劍宗時,就已然進入了此方秘境,至於之前的什麼秘境提前出世,恐怕也只是沈晨御特意製造出來的假象,對方真正用意是想短暫吸引眾人的注意,好趁機施展秘術,將真正的秘境引出來,將他們所有人都困入其間。

  「為什麼要困住我們,這於九玄劍宗有什麼好處?」

  聽完分析後,有位弟子不解求問。

  「難道是想綁架我們去向宗門換靈石?」旁邊的弟子說了個非常冷的笑話,沒人搭理他。

  「老夫覺得,那沈晨御真正想困住的人,只有嶼司道尊。」兩位長老中稍微矮一些的那位出言道。

  「三長老說得有道理,恐怕事實正是如此。」另一位長老也對此表示認同。

  至於為何對方要這麼費盡心機地設計困住嶼司道尊,所圖謀的,應該就是宗門內由其親自鎮守的先天靈脈。

  之前沈晨御就偽裝成新弟子想混進天恆道宗竊取至寶,再被發現後只能訕訕離去,沒想到此人居然不死心,一計不成再生一計,他知道自己現在還打不過嶼司道尊,乾脆就想辦法把他暫時困住,等嶼司道尊找到辦法破開秘境出去時,他早已得到至寶相助,突破大乘之境。

  屆時同為修真界頂尖強者,兩人再對上,誰勝誰負就不可知了。

  就連池梨,在其驟然發難之前,都沒能察覺到異常,只能說此人隱藏得實在太好,心機太過深沉。

  甚至池梨先前自以為無人察覺的潛入,還有在其後宮裡做的各種小動作,可能都沒逃過對方的眼睛,他只是知道了嶼司道尊對池梨的莫名在乎,所以才故意利用她引蛇出洞罷了。

  想通之後池梨不禁在心底反思自己是否太過自負,仗著自己是仙界仙子,就看不起下界修士,結果被人耍得團團轉還自以為聰慧無比,結果被現實教做人。

  不會再有下次了。

  池梨一邊在心底警醒自己要吸取這一次的教訓,一邊拉住了嶼司道尊的手,問道:「若我能找到這秘境薄弱點,你可能更快出去?」

  遇到挫折就一振不撅不是池梨的性格,犯錯了就去積極補救,能做多少做多少,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

  沈晨御即便要吸收先天靈脈,也需要一定的時間,只要池梨趕在那之前,幫助嶼司道尊從這個秘境裡出去,興許還能及時阻止對方。

  「可。」

  嶼司道尊只回以池梨斬釘截鐵的一個肯定,池梨便立馬拉著他御空而起:「接下來都什麼不要問,也不要隨便打擾我,跟著我走即可。」

  話落,也不等對方同意,池梨便閉上眼,屏蔽五感,完全只靠直覺行事。

  跟著池梨的腳步,嶼司道尊經歷了一段頗為神奇的路程。

  他眼看著對方完全不看路,也不依靠其他五感辨位,直接如無頭蒼蠅似地一通瞎走,中間還時不時能以各種神奇的走位躲過各種障礙物。

  例如前方原本有一隻飛鳥徑直飛來,眼看著雙方就要撞上去了,那飛鳥卻突然翅膀一歪,像是飛太久導致肌肉抽筋了一樣,身形控制不住地往下跌落一段距離,撲騰了好一會兒才從新掌握平衡。


  而此時的池梨已經順利地躲開飛鳥,繼續前進。

  再例如,她沒看路,飛得有點低,以至於雙腿差點撞上一顆格外高大的巨樹樹頂,結果此時突然一陣狂風吹來,不僅吹歪了池梨的飛行方向,也壓彎了樹頂,仿佛連風兒都在給她鋪路一般。

  這是何等神奇的氣運?

  繞是心性淡泊如嶼司道尊,對此都表示嘆為觀止。

  就這樣,在池梨的帶領下,兩人看似如無頭蒼蠅似地在天上胡亂飛,最終才不過耗費短短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就順利找到了秘境薄弱點。

  輕鬆得仿佛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沒功夫再為池梨的神奇運氣過多感嘆,在尋到秘境薄弱點後,嶼司道尊抬手輕輕將池梨往後一扯,隨後召出本命法寶往那薄弱點上一撞。

  宏大的偉力互相碰撞,爆發出一聲無形衝擊波,將近處的池梨不由自主地往後推出一段距離,正好遠離最危險的區域。

  被一擊破開的秘境上空宛若破了個巨大黑洞一般,無數恐怖如利刃的狂風往外傾瀉,嗚嗚咽咽,宛若厲鬼哭嚎。

  這麼大的動靜,即便封閉了五感,池梨也並非全無察覺,她解開對自己五感的封印,抬起頭,就看見嶼司道尊站在破開秘境的洞口前,向她伸出手來。

  「我帶你出去。」

  「不用,這秘境怎麼說都是個機緣,我決定留在這裡歷練一番,總不能白來一趟是吧?」

  池梨往後退步,拒絕了嶼司道尊的邀請。

  見狀,嶼司道尊也不勉強,對她略一點頭後便立馬從破口處出去,多晚上一分,宗門就多一分危險。

  「如果可以,麻煩把沈晨御給我宰了!」

  衝著對方的背影,池梨喊得賊大聲,生怕對方聽不見,也無所謂被旁人聽見。

  可能別人聽見了也只會以為池梨此話是被迫困在秘境裡怨氣深重的發泄之言,但只有池梨與嶼司道尊明白,她是在說真的。

  「好。」

  嶼司道尊離去的背影並無一絲停頓,但隨著狂風,他的承諾也飄到了池梨耳邊。

  不知對方此去結果如何,現如今池梨準備要做她想做的事了。

  聽說這個秘境是屬於沈晨御的?

  不,它現在歸池梨了。

  「我想找到秘境的核心所在。」猶如許願一般地小聲呢喃,池梨這次倒是沒有再封閉五感了,她只是如來旅遊的一般,隨著心意在秘境內四處閒逛。

  偶爾路上還會遇上一兩個眼熟的修士,但走著走著,周圍的環境越顯寂靜,倒不是說此地過分荒涼,實際上這裡生長著不少高階靈藥靈果,靈氣充裕到幾乎要凝結成實質。

  在這裡,隨便呼吸一口都有種自己修為在提升的感覺。

  是個修煉的好地方。

  像是在菜市場選菜一般,池梨對著自己愛吃的蔬菜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若有人在這裡,就會看到,池梨腳下明明在毫無章法地亂走,卻每一步都精準地踩中那最關鍵的點,這才能一路通暢地走入核心之地。

  當看見前方出現一株周身環繞著盈盈輝光,外形極為嬌艷欲滴的鮮花之後,池梨就知道自己來對了地方。

  她本想直接伸手觸碰那株花兒,可心思卻在此時升起一種玄之又玄的感悟。

  還不是時候。

  既如此,那也不必著急,池梨直接在花兒跟前盤腿坐下,擺出一副潛心修煉的姿勢,就這麼毫無防備地入定起來。

  她也不怕在她專心修煉途中,有什麼危險突然出現,會傷害到她。

  可實際上,從池梨修煉完甦醒過來,全程都沒有被什麼存在打擾到,而她之所以會在此時醒來,也是因為那種玄奧感悟再一次降臨,將她溫柔地喚醒。

  時候到了,可以動手了。

  睜開眼,團團清透水流纏繞在她指尖,在她的指使下,逐漸從花兒頂部向下蔓延,直到深入花根深處,再一起將其連株拔起,送入自己的隨身秘境內。

  池梨此舉等同於一下子切斷了這個秘境核心與其秘境本體的聯繫,同時也切斷了其與主人的聯繫。

  外界,沈晨御正與嶼司道尊纏鬥到關鍵時刻,突然動作一頓,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出來,鮮艷的紅染透了他的衣襟。


  見敵人突然勢弱,嶼司道尊也不管原由,猛地加大攻勢,直將沈晨御壓製得節節敗退。

  可恨嶼司道尊來得太快,他只來得及煉化十分之一的先天靈脈,就差那麼一步,就差一步,他就能突破大乘之境。

  只要他突破了,嶼司又如何能奈何得了他!

  心底痛恨萬分,沈晨御也不想自己奪人宗門先天靈脈之舉無疑實在斷絕人家整個宗門的傳承,不僅不知悔改,還怨恨至寶主人阻攔。

  眼見大勢已去,又心慌於自己與秘境核心之間聯繫的斷絕,沈晨御已然萌生退意,可還不等他真的找機會開溜,對面的嶼司臉上突然閃過一絲意外,隨後就是一股穿膛而過的劇痛。

  不可置信地睜大眼,他緩緩轉頭,卻見到一張怎麼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熟悉面容。

  「池……梨……」

  那位將他一劍穿心的人,居然是他昔日的妻子,也是他此生最恨的女人。

  「沒想到,竟然是你。」

  「我也沒想到,竟然是我。」

  池梨鬆開手中利器,以此生最快的速度往後退開,甚至不需要轉身,她就能感知到從身後傳來的恐怖威壓。

  那是對著沈晨御施展了全力一擊的嶼司道尊的攻擊余勢,僅僅是一點殘餘的威勢,都如此恐怖,可想而知直面了這一擊的沈晨御現在到底如何了。

  恐怕連一絲魂魄都沒能剩下吧。

  在退到足夠安全的距離之後,池梨才轉身回頭看,只見遙遠的天邊甚至連一絲痕跡都沒能落下,而那株被她所俘獲的花兒也一下子變得虛弱萬分,連花瓣都蔫了,那上面被前任主人所留下的神識印記也已然消散,這同時代表了其前主的隕落。

  事情,進展得太過於順利了,竟是一時讓池梨有些不真實感。

  不過她從突然湧來的龐大功德中,再一次確認了沈晨御的消亡,這個造成了原主一切苦難的罪魁禍首,終究也在這一日得到了他應有的報應,想來原主的靈魂也能得到安息了。

  #

  「他真的死了嗎?」

  「死了。」

  沈晨御的死訊過了好久才傳到了凡間,彼時的小郡主正坐在她的公主表姐對面拖著腮,看她在宮人們的伺候下,穿上層層迭迭的皇袍。

  作為他國郡主,她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乃是為了參加表姐的繼位大典。

  沒想到還尚未替其繼任皇位感到開心,就先聽見了昔日情郎的死訊。

  要說半點沒為那個人而感到傷心那是騙人的,畢竟也是曾經真心喜歡過的人,在一起期間除了感情方面,對方也算對她不錯,所以如今知道人死了,褚楨元多少還是有些情緒低落的。

  她甚至有些不太相信地相表姐多確認了一遍,然後得到了更加肯定也帶著敷衍的回答。

  蕭懷馨正忙著自己的繼位大典之事呢,即便知曉沈晨御死了也沒什麼反應,或者說她早就預料到這一天了。

  不然她當初也不會使計早早從那片漩渦里脫身,要是跑得不夠快,可能現如今被其他修真大宗所聯合清算的人,就有她一員了,哪兒還有如今登臨帝位的風光。

  雖說繼承皇位之後,就意味著蕭懷馨此生只能止步於金丹初期,永遠無法再突破,畢竟此界需要講究平衡,她繼位後得了帝王龍氣,受國運庇護,那麼除非她日後為帝期間做出流傳千古的舉世功績,否則絕無成仙可能。

  但蕭懷馨其實也很滿足了。

  要知道,金丹修士可是能活好幾百年呢,她今後必定是壽命最長的一代帝王,能有很多很多時間,做很多很多的事,也不往她百般算計,利用天道之子登入仙途,就只為多求數百年壽命。

  後來池梨曾經路過祿國,見到了彼時已經成為一位深受其子民愛戴的女皇的蕭懷馨,觀其面相,知曉她本就是一代明君的命格,也為其治下百姓感到歡喜,有這麼一位帝王在,他們還能安居樂業許久許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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