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渣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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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渣爹

  在媽媽養病期間,池梨每天都會被外公帶著去看望她。

  小小的孩子心也小,裝不下太多事,所以這些天身邊沒了某個該被稱之為『爸爸』的人的身影,她一點都沒發現,每天有根棒棒糖就能開心地傻樂大半天。

  此時小傢伙正嘴巴鼓鼓地含著甜滋滋的棒棒糖,坐在媽媽病床邊開心地晃悠著小腳丫。

  池清已經從重症監護室里出來,轉到了普通病房裡。

  她躺在病床上,看不過眼女兒一直吃糖,便哄她說:「梨梨,媽媽吃藥好苦啊,你把棒棒糖給媽媽吃一口好不好呀?」

  池梨聞聲抬頭看向媽媽,猶豫了一下下,還是鬆開嘴把棒棒糖拿出來遞到媽媽面前:「給媽媽,就一口哦。」

  這話說得分外不舍,那眼巴巴盯著棒棒糖生怕被多吃了的小模樣,直接就把病房裡的幾位大人逗笑。

  當然,為了照顧小傢伙的面子,大家都是偷偷地笑,沒讓她發現。

  「好。」池清說是這麼說,結果這一口直接把人棒棒糖給咬掉大半,那清脆的糖果破碎聲就跟池梨心碎的聲音一模一樣,差點沒讓她當場哭出來。

  呆呆地看著手裡沒了大半的棒棒糖,池梨憋憋嘴,眼淚珠子都在眼眶眶里打轉了,硬是忍著沒出來,但手很快,迅速地把剩下的棒棒糖塞進自己嘴裡,不論媽媽怎麼哄,再不肯拿出來,生怕連剩下那點糖都沒能保住。

  見女兒欺負寶貝外孫女,池旭忠直接一個白眼就翻過去,沒好氣道:「你多大人了,還這麼欺負小孩,害不害臊?」

  「我這不是看她天天吃糖怕她蛀牙嘛。」

  池清可不怕她爸,甚至還反過來說他:「你別給她吃太多糖,到時候牙疼哭了不難受啊?」

  「也沒給太多,就一天兩三根棒棒糖。」

  在外呼風喚雨的商業大佬,這會兒在女兒面前倒是被說得有些心虛,連聲音都不自覺地放低了一些。

  一聽到兩三根這個詞池清眉心就忍不住跳了跳,當即就對著女兒道:「梨梨以後一天吃一根棒棒糖就好了行不行?糖糖吃多了牙齒要疼的,伱想牙疼嗎?」

  池梨沒牙疼過,但她知道疼痛是什麼感覺,試著把這種感覺帶入到自己牙齒里,當即就驚恐地捂住胖臉頰,含著糖奶呼呼地說:「不…不想。」

  「不想牙疼,以後就不能吃那麼多糖了知道嗎?」

  池清耐心地叮囑女兒。

  「知道惹。」池梨不情不願地答應。

  她是個很乖的孩子,哪怕有些貪嘴,但只要是大人真心為她好的決定,她就會乖乖聽話,雖然不能再像之前一樣一天吃很多糖讓寶寶有點小難過就是了。

  「乖。」溫柔地摸摸女兒的小腦袋瓜,池清抬頭對著父親道:「爸,你這幾天就先不要帶梨梨過來了。」

  她得處理一些事,不方便讓女兒看見。

  懂了她的言下之意,池旭忠隨意點點頭:「知道了,不過阿楷得跟在你身邊,不然我不放心。」

  知道經過之前那事,自己在親爹面前的信譽已經破產了,池清對此只能苦笑兩聲,點頭接下這份來自老父親的好意與監督:「好。」

  陪著媽媽吃過晚飯,池梨就被外公給帶走了。

  而在她離開不久,一個形容憔悴的男人就來到池清病房門前,跟守在門口的保鏢起了爭執。

  聽到門外的動靜,池清眼也不抬,對守在身邊的秦楷道:「讓他進來。」

  秦楷應聲,走到門口,過了會兒,門外意圖闖進來的男人就被放了進來。

  他一看到池清,立馬雙眼放光地撲了上來,但半路卻被秦楷冷酷無情地攔下。

  秦楷戴著一副金絲框眼鏡看似斯文,實則體格高大,足有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加上他常年鍛鍊出來的肌肉,不是男人這個根本不運動的弱雞能敵得過的。

  所以他只能狼狽地被攔在池清三米開外,隔著人牆跟遙遠的距離對她喊話:「清清,你身體好些了嗎?這段時間我天天都來看你,但是……我沒辦法接近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見男人居然能一副之前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過來找自己,池清忍不住一陣氣怒,但氣過之後,又有些想笑。

  笑自己以前真跟她爸說的一樣,瞎了眼了。


  不然她怎麼會看上這麼一個玩意兒?

  心底突感一陣索然無味,池清也不懶得再在對方身上浪費世界,直接叫停對方的自說自話:「林徐慷。」

  聽見池清用從未有過的冷淡語氣叫自己的名字,林徐慷話音一頓,心底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事實也確實如此。

  「之前發生了什麼,你跟我都心知肚明,也別在我面前再裝來裝去了,你不累我看著都累,等我過兩天出院,我們就去民政局離婚,有梨梨在,我不想跟你鬧得太難看,也請你最後在孩子面前保有一絲身為父親的體面。」

  池清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半點不拖泥帶水。

  然而林徐慷根本不願接受這種結局,他急忙狡辯道:「清清,之前都是你誤會了,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子,你聽我解釋!」

  「是嗎?」池清笑了笑,正當林徐慷眼底浮現出一絲希望時,又聽她道:「我不聽。」

  被噎住的林徐慷:「……」

  「噗呲!」

  一聲笑聲突兀響起,頓時吸引來正在對峙的兩人的目光。

  不小心笑出聲的秦楷從容淡定地回復嚴肅表情,像是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

  池清默默移回目光,伸手將桌上擺著的那份文件丟在林徐慷腳下。

  順著慣性,掉落在地的文件散開來,撒了一地。

  林徐慷下意識低頭一看,正好看見一張照片,上面正是自己在妻子於手術室搶救當天,拋下年僅三歲的女兒,摻扶著一個年輕的,挺著大肚子的美貌女人前去另一家醫院做檢查的畫面。

  這下子,他什麼辯駁都再說不出口。

  「到底夫妻一場,有些事我不想做的太絕情,你配合一點,我們還能好聚好散,但你要是不配合……」停頓了下,池清沒有繼續說明後果,只是轉而道:「你也知道,我爸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緊緊這句話,就足以震懾林徐慷。

  要說林徐慷最怕的人是誰,那自然是自己的岳父,這種害怕並不是普通的女婿對老丈人的害怕,而是那種會被威脅到生命的恐懼。

  雖說池老爺子遵紀守法得很,不會殺人,但很多時候,人活著,可能比死了還難受,而那一位可多得是辦法讓他生不如死。

  之前林徐慷拿捏住了老爺子唯二的兩個軟肋,自認為有恃無恐,但現在……

  看著池清冰冷到有些陌生的面容,林徐慷知道,自己『大勢已去』。

  他能從一個曾經連飯都吃不起的窮小子爬到現在這個地位,自然不是個簡單的人,而能屈能伸絕對是他最大的優點。

  所以在衡量利弊之後,林徐慷很快換了一副面容,捨去之前為了博取同情擺出的悽慘模樣,恢復了之前那副溫文儒雅(人模狗樣)的姿態。

  慢條斯理地低頭理了理身上衣服的褶皺,林徐慷開始跟池清談條件:「離婚可以,但是梨梨是我的孩子……」

  「梨梨歸我。」

  不等他把話說完,池清直接強勢搶白。

  「她是我親生女兒。」這是他最大的談判優勢。

  似是被『親生女兒』這四個字眼刺痛,池清腦中閃過那場格外清晰又讓她恐懼的噩夢,很想不管不顧地衝著林徐慷怒吼:你的女兒!你還有臉梨梨是你的親生女兒?!孩子被虐待的時候你在哪裡?她被欺負的時候你在哪裡?她才五歲就孤零零病死的時候你又在哪裡?現在涉及了利益,就想起梨梨是你的女兒,想利用她來跟我要好處,我真恨不得生吞了你!

  心理活動再激烈,表面上池清仍舊是那副不變的冷淡表情,她像是還真被林徐慷利用女兒給拿捏住,不得已只能分割出些好處給眼前這個背叛了她的噁心男人。

  「梨梨歸我,你必須跟她徹底斷絕關係,作為補償,之前給你的東西我不會收回來,另外再把我們現在住的那套別墅過戶到你名下,可以了吧?」

  他們現在住的那套別墅市值一個億,而林徐慷婚前婚後從池清這裡弄了不少錢或者值錢的物品,還借著池家的勢力開了家公司,總價值大約兩個多億。

  這些錢給出去,相當於池清是用三個多億買來了林徐慷與女兒徹底的斷絕父女關係。

  此時池清得小小感嘆一聲,還好她爸當年雖說同意了兩人的婚事,但卻逼著他們做了婚前財產公證,她的婚後收入也大多掛在父親名下,現在離婚才沒被這渣男騙走多少錢財。


  否則現在的損失只會更大。

  而林徐慷當年是入贅的池家,所以兩人生下的孩子也隨池清姓,不然兩人離婚後還得去給孩子改名,平添麻煩。

  同床共枕多年,林徐慷自然知道池清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她既然提出給自己這麼多好處,那就真的只會給這麼多,如果自己再貪得無厭,下場恐怕不會好。

  所以他見好就收,一口答應下來,但有件事他需要得到保證:「我認為我們之間算是和平離婚,岳父那邊……」

  「你該改口了。」池清淡淡提醒一句,又道:「放心,我爸那邊我去擺平,不會讓他找你麻煩的。」

  得到滿意的答案,林徐慷頓時鬆了口氣。

  他就怕自己前腳跟人離了婚,連親生女兒也賣掉了,結果後腳池老爺子就來找麻煩。

  要知道自己現在這個公司規模雖然還行,但卻承受不住池老爺子一頓造作,甚至人家都不需要親自出手,只需要稍微對外透點意思,就有的是想巴結池家的人掙著搶著上來踩自己一腳。

  一家兩家可能還沒事,可蟻多咬死象的道理,身為當年的C大高材生,林徐慷可不會不懂。

  所以還是得提前排除隱患才行。

  聽見這話,連秦楷都忍不住對這個不要臉的狗男人投以鄙夷的目光。

  就沒見過這麼極品的。

  不,今天已經被開了眼界了。

  「滾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面對池清毫不留情的逐客,林徐慷只是無所謂地笑笑,轉身就從容不迫地離開了這件病房。

  只是一來到走廊轉角處,看見得躲在這裡守著他的大肚子女人,當即就是狠狠地一巴掌甩過去。

  「看你幹的好事!」

  措不及防被狠狠抽了一巴掌的嬌嫩臉蛋很快就高高腫起一個紅色巴掌印,委屈地捂住臉頰的女人嬌弱地底下頭,露出脆弱白皙的後頸,在男人面前抽抽噎噎。

  「對不起慷哥,我只是覺得那一家人那麼看不起你,一直欺辱你,氣不過才跑去氣池清的,本來想著給你出口惡氣,沒想到會害得池清病情加重,差點丟了命。」

  太可惜了,那個女人當時要是直接死了該有多好。

  抬起頭,雙手慌張地抓住男人的衣袖,眼神楚楚可憐,又帶著對眼前男人的滿目深情,就像是一個滿心滿眼只有他一人的小女人:「要不,你現在帶我去找池清吧,我來解釋,就說我是一個精神有問題的瘋婆子,發病了才會跑去池清面前亂說,後面你送我去看醫生也是因為我突然身體不舒服,你只是單純出於善心而已,其實你根本沒有背叛她,她那麼愛你,肯定會相信你的!」

  聽到這個藉口,實話說,林徐慷還是心動了那麼一瞬間的。

  畢竟偌大一個池家,總資產可不僅僅只有三個億,甚至那三個億不過就是一個零頭而已,他根本就還沒撈夠呢,怎麼甘心就那麼放棄。

  可惜,他跟池清之間已經攤牌了,現在不管他再怎麼狡辯,都沒辦法再獲得池清的信任,只能拿著賣女兒的錢灰溜溜地滾出池家。

  到現在林徐慷終於開始後悔。

  早知道他當初就不該鬼迷心竅,在得知池清很可能活不了之後,就縱容了心愛女人的慫恿,對她跟女兒撒手不管。

  池老爺子身體不好,特別是心臟有問題,受不住太大刺激,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林徐慷作為池家女婿自然不可能不清楚。

  他還更加清楚,池清這個獨生女對於池老爺子的重要性有多大,要是突然聽聞女兒死去的消息,他很可能會因為傷心過度而出事,那麼,偌大一個池家,還有那些數不盡的家產,就該落在自己手上了。

  可惜,池清居然沒死,打亂了他一切的計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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