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道觀疑雲【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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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深揉著腦袋就坐了起來,他借著揉後腦勺的姿勢將腦袋低下去,掩蓋住臉上還沒有完全收拾好的驚慌失措。

  見到了很怪異的事情。

  按理來說,他作為穿書管理局的高級任務者,在任務世界內擁有一定的保護權限,這種比較低級的手段他都不會中招,這種製造噩夢幻境的手段就是最低級的那種了。

  可是陳深看到了。

  他似乎被拉進了一個巨大的焚毀爐子裡,不能動,無法說話,頭上貼著一串數字,那是他的標號。

  他和無數的任務者一起,被塞進了那個巨大的焚毀爐里,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就被銷毀了。

  陳深只覺得恐懼,他是見過那個焚毀爐子的,但那時系統給他的答覆是輕描淡寫的一句用來焚燒垃圾的,可是管理局的任務者從來都不吃不喝,更不會製造什麼垃圾。

  他在無限的恐懼中,驀然想起許久之前那位前輩對他說,忘記任務者的身份。

  陳深大口喘息著,捂著眼睛手指顫抖。

  難道說……每個任務者最後的宿命都是那樣麼?

  被塞進爐子裡,像是焚毀垃圾一樣焚毀他們的身體。

  陳深的系統似乎也察覺出他情緒不對勁,【宿主,你看到了什麼?】

  陳深閉了閉眼;「看見有個殺人犯想要殺我。」

  【那是假的。】系統一板一眼道。

  陳深沒出聲,他再次抬頭的時候,桑祁已經蹲在了他身邊,正垂著眼看他。

  「別怕。」桑祁道。

  陳深愣了一下,他垂眼,輕輕地『嗯』了一聲。

  幾個人原地休整了一會兒,又開始在四周圍尋找線索。

  任哲倒是問了桑祁一些關於黑衣服老道士的事情,桑祁知無不言,她主動提起那副畫的事情。

  「畫上的人銀髮藍眸,像是精靈。」桑祁這樣描述。

  任哲眨了眨眼睛,語氣茫然:「精靈……?這種西幻的東西出現在道觀,倒是有點格格不入了。」

  他思考起來,倒是沒有對桑祁的話表示任何質疑。

  天快要亮起來的時候,幾個人商議了一下,決定回到房間去。

  角角落落都找過了,但是什麼都沒有。

  唯一找到的無名牌位也在那個冒充黑衣服道士的人爆炸的時候一併炸毀了。

  「……目前所知的唯一線索,就是那個紅衣服道士說的那句『一切皆有我,一切皆是我,萬般皆如我』,很混亂,而且類似於哲學的東西。」方潯思考著。

  桑祁冷靜道:「他當時,像個氣球一樣就炸掉了。但是沒有任何的殘肢碎片,反倒是整個人跟一堆煙霧一樣,會不會他本就死了?」

  任哲好笑道:「他肯定不是活物了,看你怎麼想吧。」

  「我的意思是,他會不會原本是身體也是他表現出的這種形態?」桑祁抬手比劃了一下,手掌握住,再輕輕張開,做了一個爆炸的口型:「砰——整個人炸開,然後他的身體碎片,沒入了道觀的角角落落,所以他才會說……」

  陳深喃喃自語:「一切皆有我。」

  任哲詭異地沉默下來。

  他不動聲色地環顧四周。

  「也就是說,我們所在的每一處,都有可能有那個紅衣道士的皮膚碎片在看著我們?」

  ……

  ……

  桑祁回到房間時,天色蒙蒙亮。

  她坐在床上,只覺得睏倦得要命。

  方潯猶猶豫豫地走到桑祁身旁,眼睛明亮,她說:「謝謝你,桑祁。」

  桑祁打了個哈欠,迷茫地睜開眼睛,白皙小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睏倦。

  「當時你可以不管我們的,但是你獨自一人去找了那個黑衣服道士,回來救了我們,這份恩情我絕對會報答你的。」方潯認真道。

  桑祁反應了一會兒,她笑了下:「好哦,那我可不客氣了。」

  對話進行到這裡,桑祁以為暫且結束了,可是方潯仍然站在原地思索地看著她,似乎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了?」桑祁主動問道。

  方潯咬了咬唇,「我想跟你說聲抱歉。」


  桑祁:「?」

  她用眼神詢問方潯。

  方潯搓了搓衣角,表情為難道:「我一開始……其實是故意要帶著你的。」

  桑祁挑了挑眉,「看出來了。」

  非親非故的,只是意外成為了室友而已,方潯堅持要帶她才是奇怪。

  「我在遊戲裡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你。」方潯道:「我聽我妹妹提起過你,雖說我很難將你跟她口中的那個桑祁對上,但是我看過照片,確定是你。」

  女孩抬頭看過來,唇角微彎。

  居然……還真是那個方茗的姐姐。

  這世上果然沒有那麼多同名同姓還恰巧在同一個的地方的人。

  「方茗跟我說過,你用異域詭術想要取她性命。」方潯繼續道:「我為她探查過,她身上確實有被鬼怪附身過的跡象,所以見到你時,我便是想要為她出出氣。」

  頓了一下,方潯眼帶疑惑:「只是,你跟她描述的並不一樣。」

  方茗嘴裡的那個借住在謝家的桑祁,花痴,胡攪蠻纏,仗著一點天師本領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因為嫉妒對她下手。

  桑祁言笑晏晏:「人是有多面的,就連我自己都沒辦法準確描述我是個什麼樣子的人,或許在令妹眼裡我就是那般讓她憎惡吧。」

  女孩伸出手指晃了晃,在方潯面前打了個響指。

  「不過,有一點我要澄清一下。」桑祁道:「她被鬼怪附身與我無關,那一天是謝銘生日,我早早就離開了生日宴,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麼我都並不清楚。」

  方潯表情嚴肅了些許:「附身的鬼魂怨氣很重,一般的手段難以根除,似乎有什麼外力壓制了那個魂魄,是我後來徹底清洗過後才消除了那個鬼魂。」

  壓制的東西?

  大概就是桑祁的玉器一類。

  「按理說,謝家的生日宴不該出現這些東西,許是有心人刻意謀劃。」方潯道。

  桑祁贊同點頭。

  只不過,謝家的事情與她無關。

  方潯又絮絮叨叨說了些自己的推測,桑祁面帶微笑地附和她,她是個很好的傾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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