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八章 是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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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倉庫里,濃郁的血腥味在蔓延,寂靜的空間裡,只聽到微弱的呼吸聲。

  在僅有的一盞燈光下,一個女人被綁在鐵架上,一向美麗的臉上傷痕累累,以不見往日的風采,身上的衣服也是血跡斑斑,女人緊閉著雙眼,身體一動不動,如果不是胸口輕微的起伏,都會讓人懷疑她是不是死了。

  這個時候,鏽跡斑斑的鐵門緩緩打開,一個冷酷的男人緩緩走了進來,他腳步很輕,在這個寂靜的倉庫里,竟然聽不到任何的腳步聲。

  薛天走到女人面前,聲音冰冷地說:「不用裝死,我知道你還活著。」

  聞言,那個女人緩緩睜開了眼睛,一雙眼睛帶著藏不住的惡毒,她狠狠地盯著薛天,似乎要用眼神把他千刀萬剮。

  薛天不為所動,聲音里不帶任何表情:「白潔,老老實實把事情交待清楚,我就放你一條命,不然……你身上的這些傷口,只是小菜一碟。」

  白潔狠狠地瞪著薛天,她幾天前把安傾負那個賤人的女兒推下水,沒想到那天她逃跑的時候就被夜光華的人抓住了,他們把她囚禁在這裡,對她進行拷打,想要知道是誰指使她的,她不屑地說:「我已經說了,沒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想要把那個賤人的女兒推下水,那個賤人把我害到這個地步,我也要讓她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之中!」

  提到安傾負的時候,白潔的臉因為強烈的恨意而扭曲,眼神露出了報仇後的瘋狂快意,沒關係,就算她死了,她也拉上了安傾負那個賤人的女兒陪葬,她也值了。

  聞言,薛天露出了一個冷笑,他冷聲說:「那讓你失望了,那個女孩還活著,現在應該和父母在一起。」

  白潔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她脫口而出:「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還活著?安傾負那個賤人明明有恐水症——」

  「你怎麼知道她有恐水症?」薛天敏銳地抓住了這一點,他作為夜光華的貼身保鏢很清楚安傾負會游泳,而且水性不錯,這一次他也是很驚訝安傾負怎麼會突然患上恐水症,而白潔怎麼會知道?

  「……不可能的……這不可能……」白潔喃喃道,但是很快她就恢復了狠毒的臉色,「就算是那樣,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沒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想去殺那個賤人的女兒。」

  「哼,」薛天不屑地冷笑,「別說謊,知道剛剛我解決掉了多少個來暗殺你的殺手嗎?你以為你是在保護他嗎?你不過是他的一個棋子,用了就扔,就算我不殺你,他也會殺你滅口,你還是識相一點,把他的身份告訴我,我可以派人保護你。」

  聽到這裡,白潔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那個人真得派人來殺她了?她猜到以他的狠心,斷不會容許她失敗被俘後活著。

  沉默半響後,白潔擡頭,聲音顫抖地說:「好,我告訴你,但是你保證,你不會讓他殺了我……」

  安靜的房間裡,一盞橘黃色的燈輕輕地照在床上孩子稚嫩的臉上,門輕輕地被打開,一個俊美冷冽的男人悄悄地走了進來。

  他特意放輕了腳步,避免驚醒熟睡的孩子,他走到床邊,看著孩子臉上還未乾的淚痕,輕輕地發出了一聲嘆氣。

  夜光華蹲下來,伸手幫夜默撚了撚被子,這幾天因為安傾負的原因,夜默一直鬱鬱寡歡,雖然他不說,但是夜光華總是清楚他肯定是在晚上躲在被子裡偷偷哭泣。

  放心吧,媽媽很快就會回來的。

  夜光華在心裡保證,然後把床頭燈關上,輕輕地走出房間。

  「少爺。」夜光華剛剛輕輕地把門關上,薛天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夜光華臉上柔和的表情收斂了,換上了一貫的冰冷。

  薛天繼續說:「白潔已經說了是誰指使她把那個女孩扔進水裡的,」說到這裡,薛天頓了一下,「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夜光華微微挑眉,薄唇吐出一個名字:「冥夜。」

  薛天臉上神秘的笑容消失了,他驚訝地看著夜光華:「你怎麼知道?」

  夜光華撇了他一眼,不客氣地說:「答案已經寫在你的臉上了。」

  一種挫敗感襲上了薛天的心頭,他跟在夜光華身邊這麼久,夜光華的心事他猜不到多少,他的心裡想法夜光華倒是一清二楚。

  「好吧,」薛天無奈地攤手,「是冥夜把他們的行蹤告訴了白潔,然後暗示白潔把那個女孩扔進水裡。」

  果然如此,夜光華在心裡冷笑,那天他就覺得奇怪了,哪個父親會親眼看到自己的女兒落水卻不去救她。

  「但是奇怪了,冥夜不是她的父親嗎?為什麼會指使別人把自己的女兒淹死?這太不可理喻了吧?」薛天不解地問,他見過不少父親討厭女兒的,但大多是受重男輕女的觀念的影響,像冥夜這種成功人士,怎麼會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這樣?

  夜光華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笑:「如果那個女孩順利長大,就是他的繼承者,嫌丟人吧。」

  夜光華的語氣帶著嘲諷,商人不是重感情的人,那個女孩不會說話,長大後曝光後,冥夜可能會覺得丟人。

  不過夜光華對他越來越不齒了,他的腦海里回印出那個女孩蒼白的小臉,心裡莫名湧上一種心疼的感情,這麼可愛的女孩,他怎麼狠心殺死她。

  就在這個時候,夜光華的手機發出振動,一條簡訊發來,然後一旁的薛天能感覺到夜光華看了一眼簡訊後,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能夠讓少爺心情突然這麼陰沉的,就只有安傾負的事情了,聯繫一下夜光華那天離開醫院後,讓他把那個女孩的頭髮送去和夜默的頭髮做dna對比,想來應該是結果出來了吧。

  「少爺……」薛天硬著頭皮試探地喊了一句。

  夜光華盯著那條簡訊看了很久,沉默了半響,他收回手機,一言不發地朝自己的臥室走去。

  薛天擔憂地看著夜光華的身影,他能夠從夜光華的背影中看出深深的悲傷和痛苦,這一次,安傾負真得傷到他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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