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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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今天晚上不能夠順利從這裡逃脫,南宮敏玉必死無疑。

  沒有人敢說出這樣的話,在命運的面前,所有人都要乖乖閉嘴,梁千洛眼眶微微濕潤,他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和死亡接觸過,雖然南宮敏玉是自己曾經恨透了的人,可是此時此刻,她的懵懂卻變得十分寶貴。

  「你好好休息,不准再胡思亂想,現在還疼嗎?」

  穆天琪說完,謹慎的看了一下他的傷口,傷口倒是沒有出現紅腫的症狀,自己已經鎖住他的經絡,可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他的精力始終有限,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便是對他現在處境最好的詮釋了。

  而在穆府,南宮紐煙的憤怒使他的臉變得十分扭曲,他大聲說道:「你們這群飯桶!」

  硯冰聽了,連忙跪下身來,「老夫人息怒。」

  「不是說好了,只要將穆天琪引到那個洞穴中,就必定要將他除之而後快嗎?南宮敏玉也應該知道這個道理,難不成,他要對一個殺了自己孩子的人放手?」

  下面的人惴惴不安,穆良娣死於非命,這原本就是極聳人聽聞的事情,更不用說,在那所謂沒有不透風的洞穴中,生生地掙脫出了另一處的破口。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個地方曾經待著另外一個人。

  「老夫人,實際是要立刻撤手,我們可不能做留了首尾的事情啊。」

  說完,他狠狠地看了一眼下頭的人,「還不快下去。」

  那人連忙走了,出門的時候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門檻上。

  「現在立刻將善如給我找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硯冰有些為難,「善如原本就是風塵女子,來去無蹤,怕是無法追尋到他的蹤跡。」

  「硯冰啊,你做事向來謹慎,也算是我的半個軍師,怎麼會做出這樣不得體的事情來呢?我相信,在這之前,你應該有所謀劃才對。」

  硯冰面不改色,對於這樣的詰問,他曾經在心裡頭預演千百次,反正終究是逃不過的,不如直接面對。

  「老夫人,其實從一開始你就是錯的。」

  南宮擡起頭來,眼神中帶了淡淡的思索,「嗯,如今連你都這麼跟我說話了,是嗎?」

  「其實事情從大小姐離開的那一刻起,就應該有所轉機,這世界上原本就沒有永遠的敵人,穆天琪一直都在成長,是您的不對。」

  「放肆。」

  南宮已經不記得,這是他第幾次說出放肆的話了?他還想,自己終究有權有勢,能夠掌握這一家子的人,雖然老爺不能夠給他任何的安心,他卻得到了應有的答謝。

  「不管老夫人是怎麼想的,我都必須要說,趁著現在收手,也許一切都還來得及。」

  「你是不是也想效仿齊燕寧了?」

  雖然知道在這個時候和自己的心腹發脾氣,分明是一件十分不妥當的事情,可是南宮顫抖的雙手已經告訴他,他沒有辦法停止這一些壞念頭。

  「和齊燕寧又有什麼關係呢?」

  「那一日,我原本是裝聾作啞,卻不小心看到了你的心事,你從一開始就不滿自己的地位,要爭一個有無也算是無可厚非吧。」

  「奴婢在老夫人的身邊這麼多年,或者是換來這麼一個印象,那就是我的錯了。」

  「你當然有錯,你還記得嗎?你第一次到我身邊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不論如何都要執行我的命令,你沒有辦法更改,就只能服從於我。」

  硯冰皺了皺眉頭,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司空見慣的話語,在這個時候聽來就那麼諷刺,他緩緩擡起頭來,「老夫人,我是真的為你好。」

  「那麼你說說,現在從哪一個角度上來看,我是處於劣勢中的?」

  這不是顯而易見嗎?雖然那三個人困在了一個混沌之地,可是但凡有他們三個聚在一起的時候,誤會就會解除,這是不能更改的定律,而且,根據硯冰對南宮敏玉,他總覺得,這個女子始終是水晶心肝玻璃心。

  沒有人會真的殘殺自己心愛之人,即便知道他做了多麼不可饒恕的事情。

  「梁千洛和穆天琪在一起能夠產生的能量,早就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像。」

  南宮紐煙嗤之以鼻,「斬草除根這樣的事情,你即便是在我的身邊待得足夠久了,卻也沒有學到半點皮毛。」

  「奴婢不太清楚老夫人的意思。」


  「你覺得南宮敏玉背叛了我,她還有活下去的可能麼。」

  這麼一句話,像是一個巨大的洞穴,讓人深陷其中,便無法自拔,硯冰震驚了許久,「老夫人怎麼會料到這一點呢?」

  「在我的人生里,從來就沒有被背叛的可能,你知道為什麼麼。」

  硯冰自詡是知道南宮紐煙的手腕,可是今天被她這麼一問,倒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了。

  「奴婢不知。」

  「在他們起了異心之前就趕盡殺絕,這是我始終立於不敗之地的根本。」

  耳邊突然有風呼嘯而過,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那倒未必。」

  硯冰轉過頭去,一個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款款而立,神態肅然,舉止卻很優雅,原來是齊燕寧。

  在這個時候,齊燕寧竟然能夠明目張胆地進來,可見是成竹在胸了。

  這個局面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硯冰不自覺地走到了一邊,在巨大的衝擊之下,他快要無法呼吸。

  「你來做什麼?這裡頭有你的什麼事?」

  「穆天琪是我從小養大的孩子,他的母親生前與我是最好的姐妹,不如老夫人自己說說,他的生死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齊燕寧說完,一雙眼睛怒目而視,像是要將人吃掉,南宮大口喘氣,聲音里卻是不容置疑的堅決,「雖然你是老爺的枕邊人,可是你不要忘了,到現在為止,你都只是個不起眼的奴婢。」

  「我當然不在乎這些,只要能夠得到一個如意郎君,有沒有權威有什麼關係呢,你不就是最好的反面例子嗎?」

  「在我的面前油嘴滑舌可沒有用,不管你想不想承認,現在的穆天琪都在去往死亡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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