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窒息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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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嘴巴比他做的乾淨,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說完,她低下頭去,「我還是想問你一個問題,在你的心中,究竟是穆天琪比較重要,還是孩子比較重要呢?」

  孩子。

  這兩個字就像是一根針,精準無誤地扎進了南宮的心臟,他像是發了瘋一樣,怒吼道,「我不准你提這樣的問題。」

  「為什麼不准提呢,是不是戳中了你最深處的那一個懷疑?」

  說完,穆良娣搖了搖頭,「自古多情空餘恨,知道你生性浪漫,可是有這樣的遭遇,真是讓人同情。」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南宮敏玉有些受不了這樣的心理攻勢,他不喜歡猜測,更不喜歡做惡意的揣測,可是穆良娣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別有用心,誠懇得讓人害怕。

  「從一開始,穆天琪就對南宮家產生了排斥,他不可能讓你懷有他的孩子,你的孩子,最終也會折損在他的手裡。」

  這句話說出來的前幾秒鐘,空間裡是讓人窒息的沉默,不一會兒,南宮敏玉爆發式的聲音突然擴大,她像是發了瘋一樣,急走到了穆良娣的面前,就差沒有抓住他的領子了。

  「你這個狠毒的女人。」

  「狠毒的不是我,你搞清楚一點,我只是在告訴你一個事實。」

  「我不需要你告訴我什麼事實,事實是,你忘恩負義,狼心狗肺。」

  「是子闌下的手,得到的是穆天琪的指令,如果你仔細回想的話就會發現,他那天原本不是和梁千洛在一起的,之所以要做出這樣的姿態來,也不過是為了增加一份不在場的證據。」

  時光緩慢地流逝,好像是用刀子在手上割出來的傷口,南宮敏玉輕輕閉上眼睛,有淚水從眼眶中流淌出來,「你說這些話,可是要有證據的。」

  她似乎是停止了反抗,只有乖乖繳械投降,才不會在事情暴露的那一瞬間,給自己造成摧枯拉朽的傷害。

  「子闌隨手帶著的玉佩,落在了你的家裡,後來是讓你身邊的眼線帶出來的, 如果你真的要知道確切的細節,我倒是可以讓那個人告訴你。」

  穆良娣說完這些話的時候,下意識鬆了口氣,她其實很清楚,有些事情雖然很不願意,卻不得不做,與善如的交易就像是在鋼絲上走,任何一個人的存在才能夠維持基礎的平衡,他要毀掉的人是南宮紐煙,可是在這之前,他要先毀掉其他人。

  「你真的該死。」

  南宮敏玉說完,擡手擦去了淚水,「不過你以為我真的會愚蠢到,你說什麼就相信什麼麼。」

  「你要做這個世界上最蠢笨的女人,我也沒有辦法,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一個不願意讓你懷有他孩子的男人,最終也會將你遺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這份篤定,也是梁千洛爭取來的吧。」

  南宮敏玉聽了穆良娣的話,像是全心全肺都被揪出來一樣,她歇斯底里地怒吼道,「你給我閉嘴。」

  「戳中你的要害了麼,其實穆天琪 真正愛的人是梁千洛 ,可惜啊,你在前面打頭陣,那個女人,卻躲在背後坐享其成。」

  南宮敏玉這才明白,善如費盡心思將她解救出來,也許是為了片刻的私心,自己自視清高,總是將快樂建立在旁人的痛苦之中,殊不知,她才是至情至性的第一大傻瓜。

  她才是在關鍵時刻,最容易被人利用的傀儡。

  何去何從呢?

  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南宮敏玉坐在地上,也不管是不是在穆良娣的面前丟了面子,淚水不斷砸到了地面上。

  穆良娣見了,知道善如識人的本事了得,此時此刻的場景,就是在善如意料之內的,她緩緩走到了南宮敏玉的身邊,說道,「如果你真的憎恨眼前的一切,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讓你解脫。」

  南宮敏玉緩緩擡起頭來,模樣清冷地說道,「什麼辦法?」

  「殺了他。」

  穆良娣的聲音裡帶了淺淺的淡漠,南宮敏玉的瞳孔漸漸變大,似乎是不可置疑,可是在漸漸回過神來之後,神色變得淡定自如。

  「你覺得這樣就可以操縱我的心了麼。」

  「我當然不會這麼想,但這也是唯一讓你打起精神的辦法了。」

  「你說的這些話我且要做出判斷,你以為我是傻瓜麼?」

  南宮敏玉說完,緩緩地朝著穆天琪走去,那個他曾經深愛著的男人,此時此刻昏睡不醒,如果不是因為他身上殘留的血痕,還以為他只是一般熟睡而已。


  「你要記得,我今天跟你說的話,要是有一日你被人負了,不要怪我這個做姐姐的沒有告訴你。」

  南宮敏玉淚流滿面,他明白,如果不是因為逞強,按照他從前胡作非為的性格,說不定真的會將穆天琪斬殺於刀下。

  可是他不能,她說服自己,不要輕易相信別人說的話,也許那只是另外一個陷阱,一個讓他永世不得超生的陷阱,這每一步路都走得太過於艱難,艱難到他以為,再走下去就是末日盡頭。

  「你這個做姐姐的有任何用處嗎?」

  南宮敏玉說完,嘲笑道,「從一開始就被人拋棄,這輩子都改變不了的命運,卻想要通過這樣拙劣的手段,來換取旁人的同情,要我說,你的性格如此陰暗,也活該有這樣的命數。」

  這句話說完,耳邊突然吹過了一陣風,南宮敏玉緩過神來的時候,自己的脖子已經被牢牢扼住,他沒有辦法呼吸,臉又脹得通紅,「這樣的話,你若是再講一遍,我必定要扭斷你的脖子。」

  「扭斷吧,反正此時此刻我也生不如死。」

  南宮敏玉說著,緩緩閉上眼睛,「如果我能和他死在這裡,好歹也存留了一部分的夫妻之情。」

  聽到這話,穆良娣微微一愣,心裡頭竟然泛起酸楚,這樣的感情,這樣的不計較,是在他生命中曾經有過的痕跡,他也是這樣對自己的夫君,以為能夠白首相老。

  那你是怎麼對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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