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表意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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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真是出此下策嗎?」

  「你呀你,我對你這麼好,你怎麼還是不明白呢?」

  南宮敏玉有些失落,之前的爭辯如果是為了挽回自己的尊嚴,那麼此時此刻,在看到南宮紐煙冷酷的這一面之後,他對自己之前的觀念表示了懷疑。

  他以為,南宮紐煙就算再狠毒,也不可能將這些權術用在自己身上,可事實證明,在他的世界裡,並沒有例外這一說。

  如果是這樣,不就是側面佐證了梁千洛的那一句話嗎?

  「他對穆天琪恨之入骨,並不會在意這是誰的夫君。」

  「母親,您真的十分憎恨穆天琪嗎?」

  南宮紐煙聽了,稍微怔住,又立刻回過神來,「你說什麼?」

  「我說,你是不是恨透了穆天琪?」

  南宮紐煙的表情有微妙的變化,從一開始的憤怒,到後來的微微一笑,「傻孩子,我怎麼會恨他呢?他是你的夫君啊,我現在要做的,是為你討回該有的寵愛,不過是對他小小懲罰一下,你就這樣捨不得了嗎?」

  「可是他這樣重情重義,如果知道陸恩熙身陷囹圄,怎麼可能置之不理呢?」

  穆天琪的心思,南宮敏玉一直都是懂得的,可是他似乎對自己抱有戒心,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都沒有辦法全部得到尊重和信任。

  夫妻之間如果沒有這基本的東西,就像是一棵沒有根基的樹,不管怎麼樣充實的肥料,都沒有辦法挽救於萬一。

  「我自然懂得把握這個度,難道你是懷疑我的能力嗎?」

  南宮紐煙儘量順著南宮敏玉的話往下說,硬的不行,就來軟的。

  他的心中在燃燒著怒火,想不到歸根結底,南宮敏玉更擔心的是穆天琪的安危,想起來,這個愚蠢的女人真是半點都沒有繼承到南宮家女人的豪情和霸氣。

  對於南宮紐煙來說,夫君不過是一種利用的工具,可以幫著他走上權位,卻不能夠與她夫妻齊心,這樣的奢望太過於愚蠢,你若是白白將真心付給他人,到頭來,還不是要被白白撕裂嗎?

  「我不是在懷疑母親的能力,我只是擔心,母親的心裡頭是真的恨他。」

  南宮敏玉說完,轉過身去看了一眼門外,翻譯始終沒有發出一句聲音,這讓她十分心慌,「大概懲罰也快要結束了,母親能不能讓我帶翻譯回去呢?」

  「翻譯自有專門的醫生照料,我看你現在精神不太穩定,你就陪在我的身邊吧。」

  說完,他微微閉上眼睛,眼神之中流露出了淡淡的睏倦之意,這些天來,他實在是太累了,要聯繫外頭的人並非一件簡單的事。

  這些年來,單打點外頭的江湖人為他辦事,就已經耗費了幾十萬兩的銀子,但是換來的是自己辦事的心安,所以,這些錢他付得起,也願意付。

  「可是翻譯沒有我在旁邊照料,怕是挨不過。」

  南宮敏玉這才發現,其實從一開始,南宮紐煙就不打算讓他走的,通過將他圈定在自己的身邊,來控制自己的行為。

  而此時此刻,翻譯奄奄一息,又怎麼可能將他的心意帶給梁千洛呢?

  她縱然知道陸恩熙的藏身之所,卻不能夠幫助半分,焦灼與憤恨交織在一起,化作了手心的細汗。

  「你現在關心她倒是大過於關心我,我竟然不知道,你是這樣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呢?」

  說完,南宮紐煙跟硯冰說道,「既然我的乖女兒沒有辦法放下心來,就由你去吧。」

  這下,翻譯的自由並完全受到束縛,硯冰作為南宮紐煙的心腹,自然會將事情完滿地掩藏下來。

  南宮敏玉稍微鎮定了,說道,「硯冰姑姑才是您的貼身人,若是這個時候將他差遣出去,又怎麼可能侍奉好您呢?」

  「你是不知道,我不過是有一處心病罷了,若是有你在身邊陪著,我可以安穩許多。」

  一切不過是藉口罷了,南宮敏玉真恨自己的後知後覺,如果當時留一處首尾,現在也不至於這樣被動,正在他思索措辭的時候,南宮紐煙不厭煩地跟硯冰說道,「怎麼,現在我的話你也聽不明白了嗎?」

  硯冰連忙說,「奴婢這就去做。」

  如此,房間裡頭就只剩下南宮紐煙和南宮敏玉,他們用沉默相互對峙,曾經血濃於水的親情,在加入了一個男人之後,就變成這樣令人憎惡的所在。


  南宮敏玉緩緩站起身來,「母親要喝點水嗎?」

  「不用,我實在是太累了,你只管在一旁歇著,若是有什麼事情,我自然會找旁人去做。」

  南宮敏玉只覺得焦灼,將她禁錮在這個地方的確是個十分高明的決定,可是若被人看穿了,就成了拙劣的法術,無法信服於人。

  過了大概一時半會兒,南宮有煙微微擡起眼來,「你現在是不是心不在焉?」

  「沒有,若說真有幾分分心的地方,便是擔心翻譯的身體。」

  「你放心,翻譯從前在我們家的時候,就已經受過許多的培訓,這一點點杖刑,不會讓他死的。」

  好一個不會讓他死,南宮敏玉承認自己非常自私,在南宮紐煙的權勢沒有危及到他的時候,他便覺得一切都可行,可如今,他已經對自己實施了懲罰,這一份讓人苦惱的懲戒,是在他心中埋下了種子。

  「母親自然有分寸,不過是我杞人憂天罷了。」

  「你說,梁千洛現在是不是還在你的房間裡頭,苦苦等著你的回來呢?」

  南宮紐煙說完,冷冷地看著南宮敏玉,有一絲鬼魅的氣息在他們之間遊走。

  「母親是什麼意思。」

  「沒關係,如今硯冰去了,我好歹能睡個安穩的覺了。」

  說完,她合上眼睛,再也不搭理南宮敏玉的問題。

  芳軼被擡回來的時候,梁千洛還在房前站著,隱隱約約聽見從南宮紐煙那裡來的消息,梁千洛就已經知道事情不好,他和阿碧找到了南宮敏玉院外的一處隱蔽,果然,子時時分,只見一群人小心謹慎地擡著什麼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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