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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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是被梁千洛這麼一提點,一切也就都理所應當了起來。

  「主子不要這麼說,能夠為主子效忠,是子闌莫大的福分。」

  說完,子闌微微低頭,「前方就是南宮紐煙的府邸了,主子打好精神了嗎?」

  「我始終精神抖擻。」

  說完,他忙手挺胸走進去,剛剛打開了門就聽到裡頭震天動地的哭喊聲,原來這麼久的時間過去,穆家苑的離開對於南宮紐煙來說,都是震天動地的災害。

  「母親。」

  穆天琪說著,緩緩走到了南宮紐煙的面前,一同陪在一旁的還有孟靜怡,他的頭上簪著白花,眼微微紅腫,始終保持著富貴人家應有的姿態。

  至於穆天駿,他是屬於朝廷的人,他必須周旋在朝廷之間,只有這樣,才能夠讓穆家苑家裡頭帶來的負面傷害降低到最小。

  穆天琪分析著所有的局勢,雖然一切都對他有利,可是真的要細究起來,心頭的那一處創傷卻老老實實把握在了梁千洛的手中,他動彈不得,無法招架。

  「你來做什麼?」

  南宮擡起頭來,眼角通紅,像是一頭髮怒的獅子,拳頭攥緊,如果不是因為他原本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看這個架勢,倒像是要大打出手。

  穆天琪裝模作樣道,「母親是怎麼了?每天晚上我都到姐姐的衣冠冢面前守靈,和你一樣啊。」

  硯冰站在一旁,眉頭皺緊,他看到老夫人這傷心欲絕的樣子,雖然知道誰是罪魁禍首,卻不能夠明明白白說出來,因為和穆家苑有關的事情就像是一個開關,只要有人觸動到半分,對於南宮來說,都是天大的打擊。

  「四少爺而且在旁邊站一站,老夫人如今是悲哀過甚,多少有些心智不全了。」

  硯冰在穆天琪的身邊小聲地說,穆天琪難免要佩服起面前的這個女子,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最是忐忑不安的人恐怕就是他了吧?

  所有的勢力在一夜之間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多麼心高氣傲的一個女人,突然之間變成了一個承受喪女之痛的母親,而關鍵的是,他這個最幸災樂禍的人,頓時成了能夠掌控大局的指揮者。

  如果不是因為心中有所顧忌,心裡頭的這一份怨恨,怎麼可能不明明白白地宣洩在身上呢?

  所以在這個世界上,真正難的不是報復,而是隱忍。

  穆天琪聽了硯冰的話,也裝模作樣的說道,「硯冰姑姑既然這麼說,我且在一旁站著就是了,只是看到母親這個樣子,心中難免有些擔心。」

  這些話,南宮紐煙並沒有聽得完全,雖然心中憤恨,也明白自己最應該正憎恨的人是誰?可是此時此刻,他的心思漂浮,總得有辦法在一處聚精會神。

  倒是孟靜怡,他扶著身邊的丫鬟緩緩站起身,又走到了穆天琪的面前,「不管你現在心裡頭是怎麼想的,多少還要顧及點周邊的人。」

  穆天琪說道,「怎麼連嫂子都這麼說?究竟是我做錯了什麼事情?」

  「公道自在人心,姐姐生前終究是性情溫厚坦蕩,若是知道他的死給家人帶來這樣大的痛苦,怕是在天都難以安寧。」

  說完,她和清荷說道,「陪我去準備根湯,老夫人等下要喝。」

  清荷連忙說道,「是。」

  穆天琪背手而立,沉默地站在南宮紐煙的身後,現在的他都算是明白了,在權威之下浸淫的人,即便是榆木腦袋,都懂得用結果來分析原因,一件事情之後,誰是最春風得意的那個,往往就會被列為最危險和不安的分子,他不相信,孟靜怡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人,會在意是誰讓南宮紐煙傷了心。

  總之,他只要循規蹈矩,四阿哥就不會虧待於他,這盤棋雖然走的不是很好,可是從此以後,與利益相關的東西怕是不會再輕易被人提起了。

  南宮紐煙突然站起身來,一個趔趄,像是要栽倒在穆天琪的身上,把一邊指著穆天琪的鼻子,一邊說道,「我家苑一輩子潔身自好,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如果不是因為你,如果不是因為你娶了這樣的掃把星,我的孩子就不會被人蠱惑。」

  穆天琪聽了,總算是明白了其中的些許因果,原來是將所有的事情都怪在了梁千洛的身上。

  也對呀,當時決定走這一盤棋的時候,看中的不就是梁千洛不尷不尬的身份嗎?

  穆天琪微微垂眉,眼神中帶著淡淡的無奈,「雖然知道母親此時心急如焚,可是也不能夠輕易怪罪千洛,若真是要說起來,這樁婚姻,不也是皇上和太后娘娘促成的嗎?」


  「你現在來跟我說這樣的話,豈不是在要挾我嗎?」

  說完,南宮冷冷一笑,「誰說你愚蠢呢?誰說你這個沒有娘的孩子活不下去呢?叫我看來呀,現在這個府裡頭,最是春風得意的人,怕就是你了吧。」

  穆天琪聽了,淡淡一笑,「我原本以為額娘真的傷心,可是如今看來,母親到這個時候都能在意誰是最得意的人,心裡頭也未必是真的存了姐姐的。」

  「你怎麼敢說這樣的話?」

  南宮紐煙說完,眼神中發出火熱的光,穆天琪倒是不怕,他迴轉著指頭,像是在周旋什麼。

  「其實在這個地方,什麼事情都看得多了一些,母親有這樣的顧慮也算是正常的。」

  「如果我分明知道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兒,你說我能放過你嗎?」

  說完,南宮一步一步逼近的穆天琪,這是穆天琪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看著面前這個女人,在他的童年,在他的少年,在他的青年,這個女人就像是被供奉在台上的佛像一樣,近不得半分。

  從前處心積慮要逗她開心,不敢有任何的差錯,現在的自己倒真是長大了,不過是小小施了一些手段,倒是真是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母親說這句話可是要有證據,難道對於你來說,姐姐的清白是清白,我的清白就不是了嗎?動輒就這樣不明不白的罪安插在我的身上,對於我來說也未必公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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