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乖巧的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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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非是我不願意說,只是很多事情還沒有確切的結局,屬下不敢講。」

  宇文昭昭說完,又將雙手捧著,藥物躺在手心,像是乖巧的死物,百里息嘆了口氣,「接著說吧。」

  「剛才,我已經在那個女子的身體內注入了這些藥粉,果然,他說了真話,說了一個他這輩子都不敢承認的真話。」

  宇文昭昭一邊說,一邊警惕著百里息的表情,雖然自己始終表現出忠肝義膽的模樣,可是現在的主人最是敏感,風吹草動都足以讓他勃然大怒,他並不是個不懂得方法的人。

  「謀殺親夫嗎?」

  「主人英明。」百里息冷笑,「這有什麼可怕的?不過是殺了一個人而已,他也未免小心眼了些。」

  雖然是吐槽,可是也足以證明,主子願意花點心思揣測穆良娣這個女子,宇文昭昭笑道,「對於主子這樣生殺絕斷的人來說,手裡沾染一條人命自然無關,可是對於穆良娣來講,這條命是導致她流離失所的關鍵所在。」

  「所以你想要給他一條生路嗎?」百里息一語中的,語氣帶著篤定。

  「沒錯。」

  「可是你要明白,他好歹是善如身邊的人,說不定反偵查的能力十分強大,若是一時半會兒掉以輕心,怕會給自己帶來萬劫不復。」

  宇文昭昭搖了搖頭,「如果他真的成為善如的可用之人,就不會在誘惑面前這樣站不住腳了,更何況,即便他是善如身邊的人,若是得不到自己始終追求的東西,這樣的合作關係怕也是不長久的。」

  百里息的手指頭搭在下巴上,每次他在思索問題的時候,就會做出這樣經典的動作,宇文昭昭說的的確沒錯,凡事都要看他人之所求。

  若是一個利慾薰心的人,你用和平安定的生活來誘惑他,必定是難以奏效,可同樣的條件,擺在一個膽小謹慎的人面前,就是最豐厚的禮物了。

  「你手中的罌粟能有多少?」百里息一邊說,便將目光投向宇文昭昭的手心。

  「應有盡有。」

  「怎麼可能呢?所有的事情都是有條件的,你要知道,你現在遇到的所有事情,只有我能夠為你解決。」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宇文昭昭的心裡泛起了淡淡的溫暖,他知道自己的心已經扭曲了,即便是面對百里息這樣瘋狂的占有欲,他也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反而有種被人擁在懷裡的緊迫之感。

  緩過神來的時候,他才連忙說道,「我始終明白這個道理,主人請放心。」

  「所以不要跟我說什麼應有盡有的話,若是你能夠調配到這些東西也還好,可若你只想討我的歡心,完全不必。」

  宇文昭昭這才意識到,今天的所有話題中,他都沒有給主人留完全的餘地,甚至,她始終擺出的姿態都在很高的地位,這麼想著,他低頭說道,「主人請原諒我的一片心,我不過是急於求成,才有今日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表現。」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要你承認什麼錯誤,你實話告訴我,這些罌粟是從哪裡來的?」

  宇文昭昭實話實說,「也是主子手下的一根情報線,只不過當年沒有太注意他,之後再感覺到她的可用性,我便撒下網,如今這條情報線,是我們擁有藥物源頭的根本。」

  「好,既然你這樣有把握,我也不強求於你。」

  宇文昭昭聽了,眉頭微微皺緊,連語氣,都帶著些許的不可思議,「主人這是同意了我的建議嗎?」

  百里息笑道,「你剛才跟我說了這麼多,這樣大費周章,不就是為了讓我接受你的建議嗎?」

  宇文昭昭反而臉紅,「原本以為是要費盡口舌,可是主人若真願意付之以信任,我必定全力以赴去做。」

  「我早就說過了,宣國境內的事情多由你來打點,只要你能做到全心全意,我將權力全部放給你,又有什麼關係呢?」

  聽到百里息這麼說,宇文昭昭兩頰緋紅,倒是比剛才更加明顯了,他很怕橫加解釋,可是面對百里息,他總有一萬個理由要讓他相信,如此,百里息也算是對他極大的肯定吧。

  這麼想著,宇文昭昭就要跪下,被百里息阻止了,「好端端的,你怎麼又違反了我們之間的相處之道呢?」

  「我只是心生感激,想要感謝主人的信任。」

  「你不需要感謝我,剛才說的那些話,也不過是要探聽你的虛實,我知道你的態度,可是有的時候,對某件事情的把握太過肯定,難免會物極必反。」


  「這點主人放心,你完全可以隨時抽查這條路子上帶來的東西,若是有一點不乾淨,主人也能夠擁有斬殺的權力。」

  百里息聽了,笑道,「可是我從你剛才稟告的事情里,從來也沒感覺到自己的權利所在呀。」

  思索片刻之後,宇文昭昭說道,「主子手中的那道令牌,便是將我無條件斬殺的尚方寶劍。」

  「何必如此?」百里息說完,心中倒是有幾分沉思,他享受和人過招的感覺,享受你來我往的緊迫性,可對方若越是放鬆,越是將身家性命交到自己手上,他就越是舉棋不定。

  如今,感覺越發強烈,在他的腦海里膨脹開來。

  「就像主子思索的那樣,我想表明自己的真心誠意,就必定要付出代價,不是嗎?」

  宇文昭昭知道如今他們面臨的情況緊急,若是不能在第一時間讓百里息放鬆界限,以後的工作就難以開展,更不用說光榮雪恥了。

  「好啦,好端端的一件事情,非要上演這樣苦情的戲碼,我相信你就好了,你又何必這樣自苦呢?」

  「能夠得到主人的信任,不算是自苦。」

  話語之間,兩人的交談漸漸入了尾聲,百里息知道,無論如何,都該給宇文昭昭一個解釋了,他雙手交叉,立在胸前,「宇文昭昭聽令。」

  宇文昭昭跪拜下去,嚴肅道,:「屬下聽憑主人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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