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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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風把妹妹吹來了?這裡僻靜又濕,妹妹小心寒了身體。」

  說著,梁千洛站起身來,看得出來,她已經顯懷了,人的主觀意識也真是奇怪,之前看她這樣瘦弱,想不到會有這一遭,可是如今看到他微鼓的肚,腦海里總是想像著裡面的小人兒在踢著肚子。

  這種感覺真是可怕,就像是有小鬼在撓著心臟。

  「我不怕寒,我的體質溫熱,要是姐姐,現在有孕在身,可要小心了。」

  阿碧似乎嗤之以鼻,他又轉過頭去看著梁千洛,小聲地問道,「奴婢讓喜絹去吧。」

  這個喜絹南宮敏玉認識,之前在南宮紐煙那邊的時候,他就看到這個小丫頭片子跪在老夫人的面前,有條不紊地傳遞信息。

  要說南宮紐煙沒有兩把刷子也是不可能的,便是安插的這個棋子,如今成了僅次於阿碧的貼身侍婢,他緩緩走到了梁千洛的面前,說道,「吃過早飯了嗎?」

  梁千洛點了點頭,「用膳時間都是有明確安排的,妹妹都吃過了,我這個做姐姐的怎麼會沒吃呢?」

  阿碧看南宮敏玉有一打斷他的話,一時站在那裡,等著梁千洛的回覆,梁千洛招了招手,示意阿碧下去。

  「這幾天天冷,這個地方又比較寒,之前老夫人就說過,留了兩匹綢緞讓我做衣裳,現在倒想起來了。」

  說著,他笑了笑,「不過這點東西在妹妹看來也不算什麼,我也不至於滿世界通報吧。」

  南宮敏玉坐下,一雙眼睛打量著四周,這是他第一次認真看這個屋子,確切地說,這是她第一次來這裡。

  「姐姐不要誤會,我只是在想,這個地方偏僻難行,就算府裡頭的那些管家想要拍馬屁,怕也會因為腳程耽擱了。」

  梁千洛笑道,「府里縱然家大業大,可是說破了嘴,也不過是四方的圍牆圍起來的一片天,哪裡就有這麼誇張了。」

  「若是沒有這麼誇張,姐姐何必差遣了下人去辦呢?要不然就是這兩批綢緞貴重得很,非得要阿碧去領才行呢?」

  阿碧氣鼓鼓的,可是看到梁千洛一副忍氣吞聲的樣子,只好回應道,「貴重的我們夫人也穿不慣,讓我去只是為了不麻煩旁人。」

  「我也沒有問你,哪這麼多的話。」

  說著,南宮敏玉彈了彈手指頭,不知道她要將什麼東西打掉,梁千洛沉思片刻,說道,「早就讓你去了你不聽,這會子在這裡說什麼呢?」

  阿碧只好答應了一聲,不情願地去了。

  屋子裡只剩下樑千洛和南宮敏玉,還有一些貼己的僕人,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樣的情況下看到南宮敏玉,梁千洛的心裡頭有難言的思索。

  「如果妹妹一早就是來找茬的,我怕是不能奉陪了。」

  「姐姐可不要這麼說,我何德何能,能找姐姐的茬兒呢?只是聽說前段時間去川蜀之地採購的齊嬤嬤回來了,想來看看。」

  這可就更加奇怪了,根據梁千洛了解的信息,南宮敏玉和齊燕寧並不熟,何必走這麼一遭?

  他說道,「那妹妹就走錯了地方,現在齊嬤嬤搬到了西南邊的屋角,在我這裡是找不到他的。」

  「是嗎?」南宮敏玉說著,生了個淺淺的懶腰,「可是我怎麼聽說,昨天他一回到府裡頭,第一個見的人就是姐姐你呀。」

  原來是來給自己找不痛快的,梁千洛垂下眉頭,「只是因為所住的地方相近,所以她先來問過我的安,這一點妹妹都知道,可見我這個屋子也不是什麼絕密之地呀。」

  南宮敏玉笑著,他的笑容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燦爛,要用什麼詞語來形容呢?

  大概就是晚冬里的一束梅,嬌艷動人,同時又冰清玉潔。

  可是大家都明白,南宮敏玉的這顆心,就像是長了密密麻麻的瘡,無論如何都恢復不了了,有的時候梁千洛甚至要想,還有多少的時間,自己也會和南宮敏玉一樣呢?

  「姐姐這樣追求絕密之地,難道是因為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梁千洛笑道,「原本是沒有的,可是看了妹妹的境遇,心裡頭自然有些陰影。」

  這一句話簡直殺人誅心,南宮敏玉的笑容漸漸收斂,化作了唇邊的的淺笑,「戳心窩子的話姐姐最會講,我原本是好意,何必招攬姐姐這樣的歹言呢?」

  「你看我,果然是一懷孕就傻了,說的話也不經過大腦,若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妹妹多擔待著點呀。」


  南宮敏玉冷冷哼了一聲,「姐姐一早就預設了我的立場,自然說話不需要經過大腦,可是我今天來是來提醒的,姐姐無論如何也要聽上一聽。」

  「哦?」

  梁千洛饒有興致看著南宮敏玉,手指頭觸碰在了衣服邊緣,傳來極致的冰涼,「什麼事情有勞妹妹風塵僕僕地來。」

  「齊燕寧自己不尊重也就算了,如今他先見過你的消息傳得滿城風雨,老夫人雖然不計較,可是我看在眼中倒覺得扎心得很。」

  梁千洛低頭沉思,「若真是為了這件事情倒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這會子我正想去見過母親,跟他負荊請罪呢。」

  南宮敏玉看著梁千洛,不像是在說笑,只是這樣的服軟,終究在雙方的對弈中得不到痛快。

  更何況,他更喜歡看到的是梁千洛飛揚跋扈的樣子,這樣一來,不管是他這個人還是腹中的胎兒,在人們的心中都會留下恃寵而驕的印象。

  南宮敏玉知道自己大概是瘋了,他太想要讓梁千洛走上自己的軌跡,他想讓梁千洛也嘗到自己經受的苦果.「姐姐何必這樣低聲下氣呢?」

  「那你說這句話我就不懂了,你既然來提醒我,左不過是想讓我服個軟,跟母親道個歉,現在反反覆覆,怕是在這件事情中,你也預設了自己的立場吧。」

  南宮敏玉聽了,下意識地攏了攏頭髮,「若是和別人我自然不說,可是我們是姐妹呀,我們共同服侍的人是穆天琪,難道我就看你一錯再錯嗎?」

  「那麼按照妹妹的意思,我該怎麼辦呢?」

  「事情既然是齊燕寧挑的頭,姐姐不如就將自己的責任摘乾淨,你是沒有到外面去聽,那些不中用的下人們嘴巴里說的是什麼話。」

  梁千洛搖了搖頭,「這種事情我也做不來,好歹齊嬤嬤也是天琪的乳娘,再說了,當時不過是無心之失,哪裡就有這麼重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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