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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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聽得一聲巨響,鐵門在身後落了下來,子闌的眼睛突然被強烈的陽光照射,像是要瞎了,手指頭還流著鮮紅的血液,他趁著後面沒有人追上來,連忙將止血藥粉塗在了手指的傷口上。

  齜牙咧嘴的疼痛襲來,子闌沒有辦法後退,原來現在是在大白天,在那樣黑漆漆的洞穴裡頭久了,眼睛似乎也沒有辦法適應突如其來的光亮。

  在不遠處有一匹駿馬,怕也是司馬遠廷為自己準備的吧,他不由分說地上了馬,朝著司馬遠廷指示的方位奔馳而去,現在對於他來說,竊取任何機密都沒有什麼吸引力,她要回家,她要回到穆天琪的身邊去。

  要看到自己熟悉的地界,到處都可以放出信號燈,穆天琪在他的周邊放下了許多眼線,可這一次自己終究是粗心大意,才白白失掉了一根手指頭。

  在鐵門落下去的那一瞬間,關在房間裡頭的司馬遠廷長舒了一口氣,他將刀扔在了地上,那一群行屍走肉遠遠的看著他,麻木怪異的眼神像是一把釘子,麻麻地灑在心頭上。

  「都給我滾開點。」

  司馬遠廷對著那一排黑影說道。

  可是沒有人搭理他,那些人像是提線木偶,不對,他們原本就是提線木偶,他們來回遊盪,雙手伸向長空,這是他們最容易被控制的時候,百里息雖然想要全方位控制他,可是百密終究有一疏,他忘記了,自己同樣是操持人心的高手。

  不過說來可笑,自己也就在這一段時間可以操縱這些人,可在平時,他們的戰鬥力可比自己強上好幾倍,若是要動起手來,自己也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沒有人搭理的日子就這樣一點點地流逝而去,看著地上的那半截手指頭,司馬遠廷在心裡冷笑。

  他要這東西又有什麼用呢?

  也許一個妙齡少女的完美骨相就從此被摧毀了,他原本不想傷害子闌一分一毫,只是這一段身不由己的命數交錯在雙方的身上,是無論如何都不可逆轉的。

  「看吧,她就是在你們手上跑掉的。」

  說著,司馬遠廷指了指不遠處,有一個黑色衣衫的女子直直地走過來,在司馬遠廷的身邊繞了一圈,最終停留在他幾米開外的地方。

  「去撿起來。」

  說著,司馬遠廷輕輕地勾起了手,女子立刻從僵硬的狀態轉向了柔軟,她緩慢地走到了一旁,然後蹲下身去,將地上的一根手指頭撿起來,末了,他擡起頭來靜靜看著司馬遠廷,「主人。」

  「這會才懂得叫我主人,可是在那之前,你們是如何受到蠱惑與我為敵的!」

  司馬遠廷的聲音中帶著悲切,可是在這樣心智不全的人偶面前說話,實際上是對牛彈琴,他重重地嘆了口氣,眉眼之間帶著揮之不去的悲傷,「回去吧,回去睡覺。」

  司馬遠廷看著手中的那個手指,陷入了沉思,此去經年,希望這個少女能夠平平安安,不管他剛才說的話是不是為了矇騙,可是她身上那種形銷骨立的氣質,卻在心頭縈繞,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揮散而開。

  子闌一路向北,他知道自己不能停留片刻。

  而在司馬遠廷發呆的當下,在宣國的東邊地界上,一匹精瘦馬匹馱著子闌,飛快地向東邊跑去。

  姑娘的手腕慢慢垂下,如果不是因為這一身了得的內功,他怎麼可能駕馭得了司馬遠廷派給他的馬兒,血液一點點滴落在草地上,綠草如茵,又因為他這鮮紅的血液瀰漫開血腥氣息。

  子闌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什麼?

  雖然能夠在司馬遠廷的幫助下逃離魔窟,可是他這根斷指能給自己帶來的危險性,可一點都不比在洞穴里弱。

  他只覺得嘴巴里乾燥得很,可是連滋潤自己口腔的能力都沒有,雖然有真氣運作,子闌也相信司馬遠廷給了他一批十分精當的馬,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條路要怎麼走,他也只能靠運氣了。

  掌心在不斷凝聚,真氣源源不斷地輸送到了馬兒的身上,既然司馬遠廷給自己指明一條路,那麼這匹馬就必定是他的功臣良將,說不定要等她帶到的地方,便是驛站。

  不一會兒的時間,馬兒停下了腳步,任憑自己怎麼給他施加壓力,他都不會往前再走一步,子闌知道,他們到達目的地了。

  果然是十分隱秘的地方,子闌強撐著意識擡起頭來,漫天的黃沙翻卷,雖然如此,隱隱約約看到一座屋舍,耳邊竟傳來了鐵器相互碰撞的聲音,他自言自語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啊?」

  之後,此起彼伏的摩擦聲不絕於耳,子闌的頭上冒著細汗,她告訴自己,「不管是在怎麼樣艱險的情況下,都要保持住自身,也許司馬遠廷的確讓自己擺脫無妄之災,可是接下來的命呢?他不敢想。」


  「姑娘。」

  就這麼想著,耳邊傳來了一陣清脆的聲音,渾身上下的毛孔像是都被激發了一樣,他微微擡起眼眸,撐起了身子,止血粉真是有用,雖然隨著馬的奔騰讓血液流出,可是這會子只要按壓住傷口倒不會很痛,血液也止住一些。

  子闌稍微地擡了眼,十分虛弱地說道:「我是過路的客人,無意冒犯,還請諒解。」

  來人是個穿著黃衣服的女子,一身舒爽的輕裝,頭上還有髮帶,看起來不過是二十幾歲的樣子,斜斜挎著一個籃子。

  「看你,這麼客氣做什麼?我們這個鐵匠村最是民風淳樸,你是客人,只管到我們店裡住著就好了。」

  越是這麼說,子闌心裡就越是不踏實,他稍微想了想,說道,「不用了。」

  「姑娘是不是對我存在戒心?也沒關係,不如你放眼看去,若是誰的店入了您的眼,你只管放心住著。」

  黃衫女子說。

  子闌已經虛弱到沒有力氣,可是在這個時候,越是熱情相助的人就越要提防,這點防人的道理他不是不懂,可看面前這個女子也不怕生,說不定是什麼了不得的來頭。

  「多謝姑娘的提醒,我就是想問一句,這附近可有什麼驛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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