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心性的剖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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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不是誤會我了嗎?」

  穆天琪知道梁千洛的心性,他怎麼可能拿二次的玉佛手來應付梁千洛呢,這一串玉佛手,是他央了善如千辛萬苦得來的,最重要的是,上面的珠子材質來自裴國,又被裴國的法師開過光,所以從善如手中得來的時候,竟是千金之價。

  要怪就怪善如的房間裡氣味太濃,不過是寄存在他那裡幾天,味道就縈繞而上,無法消除。

  「我也不誤會你嗎?」

  梁千洛說著,站起身來,有風從他的腳底全過,瀰漫起了陣陣的芳香。

  「這是我從境外求來的,只是因為身份受限,我沒有辦法來去自如,所以央了善如幫我,如果你不信,你可以親自去問,若有半點謊話,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梁千洛且聽著,嘴角盪起了淡淡的憂愁,其實不過一串珠子,又有什麼好計較的?

  若是真心為她,也不止體現在這一串珠子之上。

  只是。

  穆天琪在這樣敏感的時候還和善如走得這樣近,怕是要從他的身上套取什麼消息吧?

  「善如我當然要去問,只是你也該反思一下,過年都要到了,你怎麼還老往她那裡鑽?」

  穆天琪微微怔了一下,眼神中的凌厲漸漸厚重了起來,「鬧了半天,原來你是吃醋啊。」

  「我可犯不著和你吃醋,只是給你一些提醒,還有,你將這串玉佛手送到我這裡,那敏玉那邊怎麼辦呢?」梁千洛的神色飄過惆悵。

  穆天琪眼帘微垂,許久才說,「我就不喜歡你這樣的性子,送你就送你吧,你還總是掛念這個掛念那個的,敏玉這兩天心情好許多,我安慰不到的地方,自有旁人來安慰。」

  說話間,穆天琪緩緩背過手去,就敏玉解決這件事情的樣子,他已經足夠相信,到了最後,南宮家的榮譽在他心中才是第一位的。

  他甚至有些不後悔,將南宮敏玉肚子裡的孩子打掉了。

  薄霧總是散不去,穆天琪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樣在一次次的自我解剖中得到重生,他想要的東西太多,可是攥在手中的卻越發少了。

  梁千洛長舒了一口氣,「按照你的說法,竟然是太后將她安慰好了的。」

  穆天琪沉思了片刻,可不是嗎?

  在自己的面前,敏玉只會哭哭啼啼,還間歇性逼迫他疏遠梁千洛,可是到了太后那邊,他倒是打點起所有的心傷,隨便就信了一個愚蠢奴婢的話。

  這裡頭的水,哪裡有不深的道理呢?

  「你若是要這麼說,也就算是這個道理吧。」

  穆天琪說著,將匣子蓋上,仍然放在梁千洛的身前,「反正,我給你的好意你不能夠駁斥,知道嗎?」

  梁千洛笑了,「我哪裡敢呢?只是這東西這麼貴重,我一定要收高了才行。」

  梁千洛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有無言的神傷,其實大家都是可憐人,穆天琪大概也想不到,南宮敏玉會在最關鍵的時候舍他而去吧。

  至於穆家苑的態度也是十分曖昧,之前那個愛恨果斷的女子,到了這會兒,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任由南宮紐煙和南宮敏玉收場罷了。

  「為什麼要收高,難道是怕被貓兒跌壞嗎?」

  穆天琪遮掩起來眼底的惆悵,故作疑惑的問道。

  「我這裡哪有什麼貓啊狗的,只是來的人多眼雜,難免看到些不該看到的,我將它收起來,也算謹慎對待你的愛意吧。」

  說完,她重新落座,看到穆天琪還站在那裡,淡淡地說道,「你今天來找我,是不是為了別的事情?」

  梁千洛的話永遠乾淨利落,穆天琪笑道,「看來我在你心中的形象,一時半會兒是無法逆轉了,」。

  「為什麼要逆轉呢?在我的心中有固有形象,猜忌起你來也不那麼艱難,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嗎?」梁千洛將這個話題重重提起,輕輕放下。

  穆天琪笑道:「我也不和你繞彎子了,既然你都猜到了,我就和你直話直說吧。」

  「請講。」

  「子闌自從離境到現在已經有一個多月了,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音訊全無,根本就不是他的作風,我知道你在邊塞之地人脈眾多,可不可以幫我打聽一下?」

  梁千洛眉眼間閃過一道沉思,他皺著眉頭,「子闌不是去西南採購了嗎?怎麼會入了邊塞之地?」


  有陣風緩緩地吹過了兩人的心間,穆天琪看到梁千洛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他也懶得逢場作戲,便說道,「你知道,子闌是我的心腹,現在我國和百里國一觸即發,我作為武侯的兒子,當然不能置之不理。」

  梁千洛看著穆天琪,想要從他的眼神之中判斷,他今天的到來,是為了試探,還是為了救人。

  穆天琪看到梁千洛始終不回答,便說道:「我們家的事情一時半會跟你說不清楚,只是如今哥哥跟九皇子一道,早就成了眾矢之的,而九皇子主和,他的立場自然與我相悖。」

  梁千洛微垂眉頭,笑道:「我記得在嫁入你家之前,江湖上的人就有傳言,你是個沒出息的,可是如今,你的一舉一動都透露著野心啊。」

  梁千洛說著,將手撫摸在香囊上,他好不容易放進去的紫薇花,此時此刻散發著清香的味道,在這樣的冬至中,有著獨特的氣質。

  穆天琪原本就打定主意吐露心跡,梁千洛這麼一說,反而勾起了他這麼多年來的忍辱負重,「那麼你呢?你聽到我是這樣的人之後,是不是也有幾分後悔過?」

  穆天琪脫口而出,也許是太想得到梁千洛的態度,所以穆天琪的語氣中,竟然還帶了幾分期待的意味。

  梁千洛蹙眉微笑,想要掩飾的,大概也是眉目之間的羞澀。

  他和別人不同,男女間的情態總要被政治羈絆,其實他何嘗不想,得了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只是即便在夫君面前,也要擺弄出大家風範的姿態,只有這樣,才能得到長久。

  「娶我你不是也沒有後悔嗎?」梁千洛開著玩笑。

  穆天琪淡淡一笑,「你說這樣的話做什麼?我們都是被政治左右的人,選與不選,有什麼區別嗎?」

  對一個臥薪嘗膽的人來說,這樣的話何等幼稚,穆天琪會不自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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