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將計就計(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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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章 將計就計(求月票)

  張義從審訊室出來,劉秘書殷勤地迎了上來。

  「科長,您怎麼還沒有吃飯啊?我通知師傅重新給你做了一份,要不現在端過來?」

  「你送完報告了?」

  「是,何科長不在,我交給他的秘書了。」劉秘書恭敬地點了點頭,然後躬身道:

  「科長,要是沒有其他的事」

  「馬上要布置行動,你正好做下會議記錄。」

  「是。」劉秘書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喜,亦步亦趨地跟在張義身後。

  到了會議室,諜參股的行動人員全部來了。

  張義站在會議桌主座前,銳利的目光從眾人身上掠過:

  「早前抓捕鼴鼠的任務失敗了,這個沒有什麼可迴避的.

  到底是巧合還是情報泄密,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

  剛剛烏梅已經招供出了藏有電台和密碼本的安全屋,一會馬上行動,一定要搶在黨務調查處之前拿到東西.」

  「我希望所有參與行動的人都能把嘴鎖好,從行動到結束,所有人聽從指揮,不得擅自行動。」

  張義說著看向鄭呼和,將一個寫著目標地址的紙條遞了過去。

  「老鄭,伱來帶隊,猴子和錢小三到我辦公室來一下,還有其他的任務,好了,今天的會就這樣,都散了吧。」

  「是。」

  眾人應答著起身敬禮,坐在張義身後的劉秘書不顯山不露水地站了起來,遞過會議記錄,張義在上面簽過字,劉秘書拿起文件跟著人流出門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關門,鎖門。

  劉秘書靠在門後凝神聽了幾秒,然後快速來到辦公桌前,打開抽屜,輕輕戴上了耳機,再次開始了監聽。

  這個時候,耳機裡面傳來張義辦公室開門的聲音。

  只聽張義說道:「剛才烏梅供述的那個上級你們怎麼看?」

  『烏梅還有上級?』

  劉秘書眼前一亮,連忙調試耳機上的轉紐,屏氣凝神地聆聽起來。

  「這是一條大魚,雖說烏梅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但他潛伏在果黨內部,級別一定很高,我們現在掌握了他的畫像,只要仔細排查,一定可以抓到他。」

  「對,不過科里出了泄密,行動人手一定要慎重挑選,秘密排查才行。」

  「是啊,想要抓到大魚,那捕魚的網必須織的又大又密才行。」

  「畫像師我建議找外面的.」

  對話不間斷清晰地傳了過來,劉秘書眼睛裡面閃著光亮,筆尖刷刷刷地在紙上奮筆疾書著。

  在劉秘書看不見的地方,張義此刻正站在辦公室正中央和猴子錢小三說著話,這時候他辦公室的門輕輕開了。

  鄭呼和帶著幾個帶著穿著布鞋的便衣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門輕輕地關上。

  他們開始專業有序地搜查辦公室的各個角落。

  不一會兒,一個站在桌上的便衣輕巧地掀起一塊可以活動的天花板,他拿出一端綁著鏡子的杆架伸了進去,用手電筒一照,他另一隻手上的鏡子上反射出一枚小小的帶繩的竊聽器。

  便衣對張義點了點頭,示意找到了,其他便衣見此都停止了手上的工作,紛紛將目光看向張義。

  「除了畫像師外,對烏梅的看守也要加強,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可提審她。」

  張義望著天花板說著話,緩緩走到辦公桌前,拿出紙筆寫下幾個字,然後展示給眾人。

  眾人點頭,然後從容退了出去,悄然無聲,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邊,劉秘書還在監聽,耳機中傳來一陣刺啦的電磁聲,他蹙了蹙眉,調整了下監聽設備,然後清晰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只聽張義說道:「關於內奸的事情你們怎麼看?」

  錢小三道:「我還是懷疑劉秘書,問題是從他來之後才出現的。」

  「可他代表的是何科長,或許是毛秘書.要審查他,要不要給他們打個招呼?」這是猴子嘆氣的聲音。

  「或許這就是劉秘書有恃無恐的依仗,他以為自己是何科長、毛秘書派來的,我們就不敢查他?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任何團體最痛恨吃裡扒外的人。」張義說著停頓了幾秒,然後看著天花板,大聲說道:

  「劉秘書,你覺得呢?」

  張義的聲音一字不漏地傳到劉秘書的耳機裡面,他一愣,然後反應過來,頓時大驚失色,連忙扯下耳機,手忙腳亂地從抽屜裡面找槍。

  這時他辦公室的大門砰一聲從外面被撞開,幾個持槍的便衣如狼似虎地撲了上來,將他控制起來。

  「啪」,耳機掉在地上,劉秘書白皙的面孔貼在冰冷的地板上,面如死灰。

  半個小時後,張義在審訊室見到了被折磨的血跡斑斑奄奄一息銬在審訊椅上的劉秘書。

  「說吧,我想聽點不一樣的。」

  劉秘書抬起頭,捋了捋聳拉在額前的頭髮,有氣無力地說道:

  「科長,我說的都是實話,我是秘書,但同樣隸屬於督查科,有權監視科里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這個理由貌似不錯。」張義淡淡一笑,「其他的呢?」

  劉秘書搖了搖頭。

  「你不說,我替你說?」張義看著他,「做過就會留下痕跡,在我們抓捕烏梅行動前,你曾經離開過諜參股,門崗哪裡可以證實.」

  「距離我們一公里的地方,有一處公用電話亭,當晚有人在那裡打過兩個電話,一個打給了毛秘書,一個打給了黨務調查處,這個同樣在電話局可以得到證實。」張義嘲諷一笑:

  「你倒是聰明,利用干正事的機會掩蓋你吃裡扒外的勾當。」

  「電話亭我確實去過,但我只給毛秘書打過一個電話,只打過一個。」

  這年頭沒有監控,沒有通話錄音,劉秘書這麼說也算天衣無縫,誰能證明第二個電話也是他打的呢?

  張義總不能去找黨務調查處的人核實吧?

  「這麼說你是不肯交待了?」張義「無奈」地看著他,突然一笑:

  「劉秘書,我們是情報機構,可不是警察局,只需要懷疑就夠了,既然你不說,我們只好帶你的父母過來了。」

  劉秘書臉色一變,眼中充滿了憂慮和憤怒,他沉默了半響,死死盯著張義,不忿地說道:

  「張副科長,雖然我才做你的秘書,但從進入特務處,我早就聽過您的大名,對你還是很佩服的,現在對我的父母下手,是不是太卑鄙了,這不是你的為人吧?」

  「呵呵,劉秘書,我記得你說過,加入特務處為的是自己的父母不被人欺負,現在保護他們的時候到了,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要是老實交待了,我敬你是條漢子,如果你不說.」

  「你不說也沒有關係,我只能將你的案件上報上去,到了督查科,那些人可不會像我一樣溫柔.

  另外,要是黨務調查處知道你暴露的消息,你說他們會不會殺人滅口,將你的父母.所以別怪我,是你非要將他們牽扯進來的。」

  說著張義起身,嘆了口氣道:

  「抓人吧,將他的父母帶過來。」

  劉秘書渾身顫抖,一張臉瞬間變得慘白,他臉上閃過悽惶之色,在張義即將踏出審訊室大門之際,他像瘋了一樣嘶吼起來:

  「我說.我說」

  張義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站在原地等著他。

  劉秘書嘶啞著聲音焦急地說道:

  「我加入特務處,家裡生活變得好了一些,父母也不用擺攤了,他們.他們開了一家小飯館,但是剛開始生意慘澹.」

  「後來我父母飯館的生意突然就變好了,有一天我去幫忙,一個常客對我說,只要我能傳遞特務處的情報給他們,飯館以後的生意就不用發愁了。」

  「剛開始我並沒有答應,尤其是知道他們是一處的人,一處二處私下接觸要受到制裁,這條家規我還是知道的.

  可是,後來他們威脅我,如果我不提供情報,他們就對我的父母下手我..張科長,我也是被逼無奈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劉秘書臉上全是淚水,他喘著氣道:

  「張科長,求你了,放過我這次吧,我主動辭職,帶著家人去內地,從此隱姓埋名」

  張義慢慢地轉過身,嘲諷一笑:

  「劉秘書雖然你是內情,但既然加入了特務處,肯定宣過誓,應該明白一句話,加入這個團體從來都是站著進來,躺著出去沒有人可以中途而廢。」


  按照常某人對特務工作的理解,特務工作本質上是一個惡性的工作,擔任這項工作的人不但要極為忠誠、馴服、易於駕馭,而且要具備殘忍、卑劣、冷酷、冒險、欺詐、下流等各種品質和手段…

  而對於特工活動要具有非凡的理解和領悟,對領、袖人物的心理要善於領會和體念,執行特工任務還要具備主動性和攻擊性。

  因為常某人有個毛病,他想做什麼,為了顯得高深莫測,從來都不會直說,而是通過暗示,如果你不理解,他就一遍一遍的罵你,直到你理解為止。

  而在這一點上,從省高開除就混跡江湖閱人無數的戴老闆最出眾的能力就是察言觀色和揣摩心思的本事。

  為了讓手下的特工技術、思想兩手都硬,他結合江湖俗氣老套的辦法,制定好規矩,然後讓每一個人在常某人的藝術照(確實是藝術照)前宣誓。

  誓言中最重要的兩個規矩,第一便是終身貢獻團體如有泄露秘密及違反紀律之事,願受最嚴厲的制裁。

  所以特務處是終身制,一旦加入特務處,你生是特務處的人,死是特務處的鬼。

  想要半道退出,門都沒有。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加入特務處,我是奔著抗戰救國救民來的我要見毛秘書」

  「錯了,誓言就是誓言,即便是假的,宣了誓也就就成了真的,那可不是作秀

  毛秘書不會見你的,想要你的父母活命,你只有按照我說的做。」張義冷眼看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張提前準備好的紙條。

  「看清楚了,別熟了,要是一會出了紕漏,你知道後果。」

  說著張義一揮手,兩個便衣上前,給劉秘書戴上頭套,將他押解了出去。

  幾分鐘後,諜參股不遠處的公用電話亭旁,一輛黑色轎車停了下來,劉秘書被押解下來,顫抖著手撥出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

  在他的身後,便衣拿著一台鋼絲錄音機將他全部的通話記錄錄了下來。

  電話那頭,取得「鼴鼠」口供的黨務調查處情報科科長王乃康已經讓人從安全屋搜到了電台和密碼本,剛向徐增恩做了匯報,徐已經去向委座匯報工作了。

  等著嘉獎犒賞的王乃康此刻聽到劉秘書傳遞的「烏梅」上級的情報,喜不自禁,立刻集合人手殺向了目的地。

  漆黑的夜裡,王乃康帶著一眾手下悄然無聲地穿過走廊,將「目標」所在的公寓包圍起來。

  他一揮手,一邊便衣躡手躡腳地靠了上去,便衣將耳朵貼在門邊,屋內隱隱約約傳來滴滴答答的發報聲,他立刻喜上眉梢,緩緩退回去向王乃康匯報:

  「科長,有電台,目標正在發報。」

  「太好了。」王乃康興奮地握了握拳頭,才繳獲了電台和密碼本,曲譜也就算了,只能算是角碼本,這會要是繳獲到真的密碼本,主任一個高興,他升任副主任的問題迎刃而解。

  壓抑著內心的激動,王乃康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點出一名便衣。

  這人從兜里掏出一根鐵絲,輕輕戳了幾下門鎖,就輕而易舉地撬開了公寓的大門,然後他凝聽了幾秒,扶著門把手緩緩將門打開。

  他躡手躡腳地隱身進去,只見屋內一片黑暗,只有一間臥室門下透出淡淡的光線,此刻發報的滴答聲清晰可聞。

  便衣對著身後招了招手,王乃康激動地一揮手,一馬當先帶著便衣一擁而上。

  「砰」

  房門被粗暴地踹開。

  「不許動。」

  七八隻槍口齊刷刷對準了屋內,只見屋內亮著一盞橘燈,一台錄音機播放著滴滴答答的聲音,屋內空無一人。

  「人呢?」王乃康意識到不妙,還不待他反應,客廳的燈突然亮了。

  從隔壁房間和門口衝進來大批便衣,齊刷刷將槍口對準了他們,直接上去繳了他們的槍,敢反抗的,立刻遭到拳打腳踢。

  人群中,張義緩緩走了出來,他點了一根煙,別有深意地看著王乃康。

  「王科長,這麼巧?」

  王乃康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經轉不動了——他目光呆滯,耳朵嗡嗡作響,這是怎麼回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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