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叛徒(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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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章 叛徒(求月票)

  【3、您去過凱司令咖啡店,獲得相關情報-——日本間諜青野大介今天同樣去過那裡,他的真實身份是金陵警察局下關分局刑偵處大隊長。】

  青野大介?刑偵處大隊長?

  張義皺了皺眉,他對此人格外重視,知曉此人是個高手,但想不到此人竟然隱藏在警局局中,還是個中高層。

  【4、您今天見過下屬李勇生,獲得相關情報——李勇生今天被賈副官召見,奉命監視諜參股。】

  張義心下一凜,這個李勇生原本是行動隊的,是他從王新亨那裡討要過來的五人之一,這幾天正奉命調查特別通行證的事情,卻不想

  賈副官身兼督查科科長的職務,他的身份在外就代表著戴春風,所以他知道李勇生拒絕不了,說不定還巴不得靠上去呢。

  但即便是擺脫了此人的監視,誰能保證暗中還有沒有其他監視者呢?

  夜色如墨,月明星稀,點綴著廣闊的黑暗。

  深邃的夜色中,萬籟俱寂,鄭呼和家中亮起一盞油燈。

  鄭呼和與自己的上級,那位給鄭呼和搓背的老者坐在一起。

  面前的茶几上放著三個杯子,一杯是酒,其餘兩杯是茶。

  老者端起茶杯,紅著眼圈道:「來,以茶代酒,敬老鄭一杯。」

  鄭呼和沉默著端起茶杯,碰了碰酒杯,將茶水祭奠在桌子上,揉了揉赤紅的眼圈,再抬頭的時候已經收斂了情緒,他一臉嚴肅地看向自己的上級。

  「老陳,半夜登門,有事吧?」

  聽著鄭呼和帶著怨氣的質問,老陳訕訕一笑,他理解鄭呼和的怨氣,畢竟紅黨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慾,誰的親人犧牲了不難過,但工作還得做啊。

  做情報工的,無能為力的時候更多,眼看著自己的同志犧牲,自己卻無能為力,這種情緒比內疚更折磨人。

  而鄭呼和潛伏在敵人心臟中,每天偽裝自己和敵人打成一片從而贏得信任,每天可以談笑、擁抱的朋友,都是敵人.

  這樣的人是孤獨的,老陳心裡有些愧疚,又有些欣慰和佩服。

  老鄭,不,小鄭雖然嘴上抱怨,但關心的還是任務。

  老陳故作嚴厲地瞪了他一眼,佯怒道:「我就不能來你家看看?」

  但迎著鄭呼和那張冷峻的臉,他尷尬一笑,恢復了嚴肅,嘆了口氣道:

  「還是叛徒的事。」

  「此人知曉的一些人事安排,組織上已經做了重新考慮,該轉移的已經轉移了。

  但叛徒現在被轉移到了金陵,他的上級又犧牲,我們也不知道他還知道什麼.上面有不好的預感,如果此人該交待的都交待了,根本用不著特務處這麼重視.」

  說著他從兜里掏出一張照片,遞給鄭呼和,道:

  「叛徒叫王天明,32歲,是個報務員.他老家的家人都消失了.現在上面最怕的就是他認識金陵這邊的人.」

  「金陵這邊有個情報小組的報務員和他一起在上海培訓過,已經隱藏起來,但這條情報線很重要,負責為江南地區籌集藥品,一時半會根本找不著報務人才,他一走,工作就要停滯下來,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將叛徒除掉。」

  看著殺氣騰騰的老陳,鄭呼和放下照片,搖了搖頭:「我沒有見過,甚至連名字都沒有聽說過」

  頓了頓,他蹙眉道:

  「按照流程,這樣的人應該會先交到情報科手裡,但.

  不過,今天特務處突然召開高層會議,或許會通報此人的情況,科長楊榮和副科長包鴻飛一定掌握這個情報.」

  老陳道:「敵人越是把他藏的嚴實,越說明這個人的重要性,所以當務之急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找到此人,不除掉此人,遲早還要出事。」

  鄭呼和沉默了一會,果決地點了點頭:

  「我會想辦法找出來,但需要時間。」

  「好,我等你消息。」老陳點了點頭,又嘆息道:

  「你在敵人內部,我們又無法配合伱,只能靠你自己了記住了,一切小心,一旦有暴露的風險,馬上撤離」

  「知道了。」鄭呼和漠然地點了點頭。

  同一時間,王乃器也接到了同樣的任務,找出叛徒。


  但他只能寄希望於「美人魚「,根據上次的情報,他和上級分析,美人魚應該是特務處高層,最起碼是副科長、科長這樣的職務,或者就潛伏在高層身邊,不然他得不到那樣的情報。

  王乃器已經從上級那裡知道寶塔山那邊已經逮捕了「魚鷹「,充分說明「美人魚」情報的可靠,可同時他心裡又有些擔心,情報一旦走漏,特務處勢必會追查泄密的途徑,不知道美人魚能否安全過關。

  另外王乃器現在急著聯繫上對方,期望從他那裡獲得叛徒關押的地點,可眼見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依然沒有「美人魚「的蹤跡,只好在心裡默默為他祈禱安全

  張義這個時候正端著一杯熱茶,站在窗口,漫不經心地吹著升騰的熱氣,眼睛看向遠處如墨的黑夜。

  耳邊響起鬼狐狼嚎的慘叫聲。

  此刻審訊室中正在審訊劉彥明。

  錢小三走過來躬身道:

  「股長,此人是個死硬分子,已經嘗試了各種刑罰,還是不招,要是再審訊下去估計會被折磨致死.」

  「用電刑,死了就死了,活該。」張義冷笑一聲,他現在已經知道了接頭人青野大介的身份,只要找個合適的理由,掩飾情報的來源,就可以抓人甚至是摧毀所謂的「飛天小組」,所以死一個交通員根本不重要。

  頓了頓,他又道:「將李勇生找來,他查了幾天特別通行證的問題,還沒有一點線索嗎?」

  「是,我馬上打電話。」錢小三點頭道。

  幾分鐘後,李勇生到了辦公室。

  張義知道此人原本有任務,基本看不見人,今天突然出現在諜參股,看來和賈副官的召見有關,這麼賣力嗎?

  「卑職李勇生參見隊長。」他叫隊長這個老稱呼,顯得親熱些,以示他在張義當隊長的時候就追隨左右了。

  什麼人該怎麼稱呼,也是有點門道的,比如戴春風,下屬一般稱呼為處座,戴老闆,戴處長,或者戴先生、戴主任。

  稱呼裡面往往就能反映出遠近親疏和背景,不夠資格你是不能亂稱呼的。

  張義可以稱呼一句「戴主任」,因為戴春風是警察學校每個班的班主任。

  比如「潛伏」中余則成因為是青浦班的,就可以稱呼為「學生則成見過主任」,而拙劣的馬奎因為只給毛齊五開過車,屬於打手一般的人物,面見戴春風時激動又緊張,「尊敬的戴局長」硬是演練了無數遍,結果人家戴春風根本就不認識他,見也不見。

  瞥見錢小三撇嘴,張義心說自己手下現在也分成幾派了啊,果然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

  他沒有去糾正李勇生的稱呼,直接問道:

  「特別通行證查的怎麼樣了?」

  李勇生道:「屬下幾人盯了死信箱幾天,沒有發現可疑的人靠近.

  於是換了一種思路,我們在城門口和交通要道布置了人手,見有人使用特別通行證就暗暗留意,今天終於發現了編號128的特別通行證。」

  「既然有發現,為什麼不匯報?」張義立刻厲聲問道。

  「這卑職想要匯報的,只不過股長一直不在,屬下也找不到您的人.所以.」

  這個理由貌似可以說得通,但張義心下冷笑,你怕是和賈副官見面去了吧?一時激動將匯報的事情忘了?

  「說說吧。」張義面無表情,沒有絲毫波瀾。

  「是,特備通行證掌握在一家盛有GG公司的手中,今天他們一共出城了兩輛卡車,不知道車上拉的是什麼東西.

  不過屬下等人從側面查了下這家公司,他們主要為『仁丹』藥品生產包裝和GG標語,表面上沒有問題。」

  「至於他們公司的負責人趙氏兄弟,我們還在調查中.」

  「仁丹?、GG?」張義聽到這個名字暗暗皺眉,點了點頭道:

  「先側面了解一下二人的身份背景,切忌打草驚蛇。」

  「是,卑職領命。」李勇生點了點頭,又道:

  「屬下告退。」

  張義心說,這個時候你不應該瞥一眼在場的錢小三,然後欲言又止,說有事單獨匯報好表示下忠心嗎?

  不過看他的樣子,分明沒有「坦誠布公」的想法,張義心底冷笑,揮手讓他出去,他倒要看看這個李勇生如何監視諜參股,如何監視自己。


  不說拉倒,雖然真話有時候比謊言更讓人失望。

  在特工這個行當,說謊話也是一種能力,謊言當道的時候,真話是比謊言更加可怕的存在,張義既想讓他說,又害怕他說。

  『算了,不該知道的堅決不知道,不該觸碰的雷區堅決不觸碰,不該趟的渾水和深潭堅決不趟,不然只會讓別人覺得你越位擅權。』

  理順了思路,張義反而釋然了,身邊有這麼一個監視者,反而能證明自己的無辜和忠誠,何樂而不為呢?

  一旁的錢小三察言觀色,狠狠道:

  「股長,此人查到情報不及時通報,居心叵測,我建議對此人處分或者隔離審查。」

  「算了,口頭訓誡就可以了。」張義瞥了錢小三一眼,這個時候他可不想多事。

  他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心說不知道其他的監視者在哪裡,另外包鴻飛想必已經開始行動了吧?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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