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就是芙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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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6章 就是芙安公主

  馬車上,紀芙安小臉上已經沒有了來時的高興。

  滿籃子的枇杷也讓她興致缺缺。

  紀芙安的心裡有著隱隱的不安,從到燕京起,她就有這樣的感覺。

  她還是更喜歡兆豐。

  榮佩蘭一路上都牽著她的小手,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紀芙安自小就心思敏感,常常家中誰的情緒不高,她是最快察覺的。

  現在宮裡宮外,若是有流言起來了,她便是最難受的。

  恐怕還是難受得走不出來。

  拋開皇后的身份不說,她還是一個母親。

  她有四個孩子,她希望每個孩子都能平安順遂的長大。

  隨心而活。

  晚上紀芙安從慈安殿回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沒有了白日裡的難過之色。

  估計祖母已經把她安慰好了。

  榮佩蘭難得晚上把摺子都推到了一邊,晚上專程到了紀芙安的寢殿陪她。

  嬤嬤宮女全部已經換了人,這批人做事利落乾淨,還算得她的心。

  紀芙安沒想到娘親專程來陪她了。

  她立刻張開雙手,立刻就撲了上去,「娘親!」

  榮佩蘭接住她,笑道,「娘親都快抱不動芙兒了。」

  紀芙安抬起小臉,臉上的笑容亮晶晶的,「娘親,您今日是不是來陪芙兒睡的?!」

  榮佩蘭有心逗她,故意捏了下她的小鼻子,「娘親是後宮之主,自然是查看查看來的,芙兒的宮裡已經查看過了,該去弟弟宮裡了。」

  紀芙安立馬緊緊得抱著她的腰身,「嶸弟最厲害了,不哭也不鬧,吃得好睡得香,娘親就陪陪芙兒嘛!」

  榮佩蘭伸手在她的額頭上點了點,「行,今日就依了芙兒!」

  紀芙安歡呼一聲,立刻笑彎了眉眼。

  小姑娘幾乎從來沒有這樣強烈外漏的情緒。

  母女倆躺在榻上,紀芙安窩在娘親的咯吱窩下,仿佛這樣她是最安全的。

  榮佩蘭覺得有些好笑,「芙兒這樣不熱嗎?」

  紀芙安笑眯眯的搖頭,「不熱。」

  榮佩蘭躊躇了片刻,「芙兒今日和祖母說了些什麼?」

  紀芙安,「沒什麼,就和在兆豐時一樣。」

  「我同祖母說,我喜歡兆豐,和想念當初我們所有人都在兆豐時的樣子。」

  「皇城雖然大,伺候的人也多,但是空落落的。」

  「春姨,青姨,還有小玉兒他們都是宮外,就算想要見祖母,也要每日完成課業後才能去,那時候也差不多快到暮食了。」

  「也玩不了多久,就要落鎖回寢殿了。」

  榮佩蘭側過身輕輕安撫得拍了拍她的後背,「那芙兒可知道,問我們為什麼要來燕京?」

  紀芙安點點頭,「知道,阿爹要當陛下。」

  「祖母說,天下禍亂,阿爹是平禍亂的人,所以阿爹很忙。」

  榮佩蘭一手支著腦袋,一手輕輕將她額前的發撫在耳後。

  「今日,娘親帶著你們去太傅府上,芙兒玩得可開心?」

  紀芙安抿著唇想了想,「和哥哥姐姐還有弟弟,摘枇杷很好玩。」

  「但是,那些奇奇怪怪的視線,我不喜歡。」

  「我知道她們是什麼意思,她們說我不是娘親的親生孩子。」

  聽到這話,榮佩蘭的心裡漏跳了一拍。

  紀芙安皺著小鼻子哼了一聲,「我就是娘親的女兒,她們都是壞人,祖母說了,我是芙安公主,日後若是還有亂嚼舌根,直接發落了就是!」

  榮佩蘭失笑,「對,芙安公主。」

  「可是芙兒聽了這些話,還是還不開心對嗎?」

  紀芙安眨了下眼,「不高興。」

  「可是,我還是芙安公主!」

  「祖母說,以前還和阿爹打過架的人,現在都要老老實實跪著叫陛下。」

  「我覺得祖母說得對,不論別人說什麼,我都是芙安公主,都是娘親的小女兒!」


  榮佩蘭鬆了一口氣,「果然薑還是老的辣,你祖母真厲害。」

  她的話剛落音,內寢的房門悄悄被推開了。

  「芙兒。」

  很輕的聲音,是紀歲安。

  紀歲安照例想要撲上去撓她的痒痒,上手怎麼感覺不一樣。

  她抬頭卻對上一雙含著笑意的眼睛。

  「呀!」她輕呼一聲,差點摔下床榻。

  借著牆角微弱的燈光,才看清楚是誰。

  「娘親?!」

  紀歲安直接在紀芙安的另一邊躺下,「虧我還擔心,芙兒暗自神傷呢,娘親來得倒是比我還要快。」

  紀芙安直接牽著姐姐的手,「姐姐最好的了,進宮這麼多日子,娘親才來這麼一回,但是姐姐天天都在,自然是姐姐最重要了。」

  紀歲安這才傲嬌得抬了抬小臉。

  榮佩蘭看著這對姐妹,現在就知道她多慮了。

  芙兒自小便是被他們包圍著長大的,就是她心思細膩敏感。

  但是她已經擁有很多了,她被包圍暖暖的,又何懼外面嚴寒。

  榮佩蘭難得今日睡得早,她聽著姐倆東拉西扯,嬉笑玩鬧的,倒是美美得睡了一覺。

  ——

  次年剛剛開春,柳家傳來了好消息,靳文瑤生了個女兒,也算是兒女雙全了。

  前線也也傳來了好消息,才不過短短三個月已經順利收回了一城。

  榮佩蘭坐在高台上的側椅上,她的面前有一塊紗簾。

  朝臣只能看到紗簾後面隱約的人影。

  現在朝堂上的人已經較之前朝,已經少了大半。

  原本滿滿當當的朝堂現在也變得空落落的。

  榮佩蘭的聲音飄蕩在朝堂之上,「雪災之地已經熬過了最難的日子,受災最嚴重的幾個地方,現在什麼情況?」

  朝臣們低垂著腦袋,現在什麼情況?不是已經度過災難期了?他們還要做什麼?

  榮佩蘭看著底下一個個低著頭的廟堂之高的老爺們,穿得暖吃得好,沒有貧苦百姓的切身體會,怎麼能拿出真正的應對之策。

  「沒有知道情況嗎?」

  「娘娘,臣知曉。」

  最末尾一個綠色官服的年輕人站了出來。

  他是前祁最後的一個狀元,沒有派官,在燕京熬了一年多,本來要回老家了,結果大祁亡了。

  他一個前朝的狀元,想要為官就更難了。

  他人都已經出城了,結果官差追出了城,他就在路邊授了官。

  「娘娘,臣的老家就在受災地之一。」

  「臣的爹娘都是種地為生的農戶,看天吃飯,雪災壓塌了房子,毀了莊稼。」

  「爹來信說,州里縣裡都發了賑災糧,也安頓了地方,他們安好。」

  朝臣們靜靜得聽著,這不是挺好的嗎,還有什麼問題。

  那年輕人繼續道,「前兩日,爹娘又來了信,讓臣寄錢回去修房子。」

  「臣尚且有俸祿能接濟,其他的百姓呢,現在開春了,正是萬物生長的好時節。」

  「萬不能讓他們因為生計,而浪費現在的好時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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