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潛伏西晉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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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章 潛伏西晉軍

  榮佩蘭咬著牙,沒有應聲。

  她在賭。

  賭虎賁軍今夜就會來襲。

  她現在就要激怒木春,讓他方寸大亂,人只有在情緒激動的時候才會做出錯誤的判斷,才能讓他在夜裡遇襲的時候不及應對。

  只有木春這個軍師亂了,西晉軍才會亂。

  可現在木春哪裡還有剛剛的傷心之色。

  他一臉平靜地將地上的風箏撿了起來,「阿爹曾經答應你的風箏,阿爹做到了。」

  「阿爹也答應過你阿娘,護你一生無憂,阿爹也會做到。」

  榮佩蘭冷哼了一聲,又是這句話。

  「那寬哥兒呢,阿娘難道就沒有給伱託夢讓你也護著他。」

  「還是謝家那一大家子,難道也沒有給你託夢嗎?」

  木春將風箏擱在窗台上,抬眼看了一眼榮佩蘭。

  「寬兒,到時候自會有人送他到西晉,屆時,你們姐弟會團聚的。」

  說完他轉身就準備離開。

  走之前他想到什麼又回頭對她說了一句。

  「蘭兒,和阿爹鬥法你還嫩了些,別白費力氣了,過兩日,安安心心跟阿爹去西晉。」

  榮佩蘭幾欲咬碎了一口牙。

  只能看著木春的背影消失在小院兒的門口。

  木春走出小院兒,心底像密密的刺一樣扎得疼,他沒有眼珠的那隻眼卻悄然滑落了一滴淚。

  只是面具的遮擋,誰也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

  萬烈迎了上來,「先生,來信了。」

  「誰的信?」

  「薛公子。」

  木春冷哼了一聲,「牆頭草,他竟然還活著?」

  萬烈低著頭沒有回答。

  「走,去看看。」

  ——

  燕京。

  薛景和站在一邊垂首站立,「殿下,屬下飛出去的信鴿沒有回來。」

  「木先生那邊應該是接了。」

  晟王微微闔著眼,「你之前是慶王的幕僚,現在能安然無恙的給木春傳信,不就讓他知道了你投奔了我嗎。」

  薛景和毫不在意,「木春一人事二主,不,事三主,屬下如何又不能棄暗投明。」

  「木春心在留下這麼大爛攤子一走了之,殿下可不能輕饒了他。」

  「饒?」晟王睜開了眼,「人家現在遠在天邊,你能把他如何?」

  薛景和皺起眉,「木春明著是幫著慶王奪位,實則是在為您做事,現在眼看著要成了,他怎麼就走了。」

  晟王沒有回答他。

  木春還是孟玄晟撿回來的。

  他一早就知道木春是榮平元。

  榮平元能活著從她姑姑那個瘋子手下走出來也是個奇蹟。

  若非他的救治,榮平元在出公主府的那日就死了。

  他們不過是互相利用的關係。

  榮平元有相公之才,卻遇到先聖這樣的帝王。

  縱有蓋世之才,卻只能游寄於山河之間。

  榮平元有潘安之貌,又遇上姑姑這樣的瘋子。

  縱是甘於平靜,卻逃脫不掉權者的手心。

  所以,他們兩個。

  一個需要對方的才,助他奪位。

  一個需要對方的權,助他復仇。

  想到這兒,孟玄晟的臉色漸漸冷了下來。

  只是有沒有想到,木春竟然連他都算計!

  他們的計劃,是讓西晉公主入宮。

  現在卻變成了和談。

  當他意識到不對的時候,木春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木春回信,再再報。」

  「是。」

  ——

  西晉,穆勒河。


  紀韞璋和秦安江兩人趴在一個小山坳邊上。

  此時正值深夜,大霧籠罩。

  穆勒河又叫奉青河,河的對面就是大祁的奉青鎮。

  河岸邊,數十萬的大軍駐紮,火把照亮了營地。

  紀韞璋咬牙道,「他們果然在這兒,準備從奉青突襲。」

  秦安江的面色不多好,「不知西晉大軍已經在這裡多久了,會不會隨時發起突襲。」

  「算算日子,西晉公主到燕京應當已經兩個多月了。」

  「若是公主死在燕京,西晉就有正當的理由發兵。」

  紀韞璋將懷裡的司南塞進秦安江的手中。

  「秦將軍,咱們兵分兩路,你快馬回雁回,我潛進西晉軍里。」

  秦安江側頭看他,「你怎麼潛,你連西晉話都不會說,你……」

  紀韞璋拍了拍他的肩,打斷他道,「秦將軍在邊關多年,弄不好有人認識你,我是生臉,再說,不是秦將軍說的嗎,我現在是啞巴巴彥。」

  秦安江躊躇了半刻後,不再多言。

  從懷裡拿出一支存余長的竹管,「這是玄甲軍的信號,若是西晉軍打到了奉青,就放這個,虎賁軍自然能看懂。」

  紀韞璋將東西收進懷裡,拍了拍,「放心,我會小心的。」

  秦安江咬了咬牙,最後說了一句就毅然轉身離去。

  「等回了大祁,我一定請你喝酒吃烤羊!」

  紀韞璋回身,看到秦安江的背影消失在霧茫茫中。

  他才起身回到山坳中,牽起程立斌給他準備的馬和背囊,尋了個不太顯眼,但是又能被發現的地方,將行囊卸下來,安置睡覺。

  他要讓西晉軍發現他。

  打仗缺什麼,缺人。

  一個送上門的人,他們如何不收呢。

  第二日一早,紀韞璋還沒醒,就被人踢醒了。

  背著長弓的西晉軍頭,將他上下打量了一下。

  「你來這兒做什麼?」

  紀韞璋到西晉已經一個來月,雖然不會說,但是大致能聽懂了。

  他「啊啊」了兩聲,然後擺擺手。

  軍頭虎背熊腰,長得甚是嚇人,「啞巴?」

  紀韞璋佯裝得害怕得退了兩步,然後點點頭。

  另一個西晉士兵踢了他一腳,不耐煩得道,「問你來這兒做什麼,不會比劃嗎,啊什麼啊。」

  紀韞璋趕緊做了個羊角的手勢,然後四處張望,再做了個急得拍大腿的姿勢。

  軍頭這下明白了,「你的羊丟了?」

  西晉牧民的財產就是牛羊,每日都要數,丟了就要找,走再遠也要找。

  只有實在找不著了才會放棄。

  西晉士兵用手肘撞了下軍頭,「頭兒,這小子年輕力壯,這不就是送上門的勞力嗎?」

  軍頭還是謹慎得看著他,「你叫什麼。」

  紀韞璋從身上的羊皮包里翻出一條藍色的布條,系在頭上。

  上門有針線縫著西晉文字「巴彥」二字。

  軍頭看著布條,「巴彥?」

  紀韞璋指了指額頭,然後咧著嘴點了點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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