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潑皮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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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章 潑皮無賴

  紀韞璋又是一連好幾日沒有歸家,吉星來報了一聲後就匆匆離開了。

  海棠朝門口望了兩眼,忍不住嘀咕了兩句,「世子已經已經好幾日沒有回來了。」

  香霧悄悄靠近她,「海棠姐姐什麼時候關心過世子了,是魏大哥好幾日沒有回來了吧。」

  自世子入仕後,魏遲每日都會到玉徽園報導,兩人都要在書房議事,每回上茶送點心這事,海棠就跑得最積極。

  海棠被香霧嚇了一跳,回身白了她一眼。

  「還嬉皮笑臉的,白日裡夫人說的就是你,再不收起你的嘴,省的少夫人把你打發出去。」

  香霧抿緊了唇,半刻後她嘟起嘴道,「我那是替伱們趟過泥坑了,世子這塊骨頭不好啃,我放棄了。」

  海棠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香霧立馬抱緊了海棠的手臂,「海棠姐姐,我是想飛上枝頭不假,可我又不傻,什麼枝頭能飛,什麼枝頭不能飛,我還是看得清的!」

  海棠剛想說讓她去耳房把少夫人白日裡看過的書拿出來,一抹倩影就出現在了門口。

  見到她來,海棠皺起了眉頭。

  香霧見了也忍不住呸了一句,「什麼表小姐,說的好聽,和咱們府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往常沒見她來過,怎麼現在開始獻殷勤了!」

  「還日日挑晚上來,她那什麼心思,你們不清楚,我可門兒清!」

  海棠當做沒有看見一樣,轉身就去了耳房。

  香霧卻插著手擋在了門口,待趙燕琳走近了,她唇角的梨渦浮現,「原來是表姑娘啊,奴婢給表姑娘見禮了。」

  趙燕琳端著燕窩,微微偏頭朝她後頭的屋子看了看,屋裡燈火通明。

  「三嫂睡了嗎。」

  「睡了!」香霧盯她眼也不眨。

  趙燕琳沒想到香霧會這樣回她,她前幾來,都是青檀或者沉春,她都能厚著臉皮進去。

  今日香霧一上來就是笑臉相迎,反而讓她無法再說其他了。

  香霧唇角的笑意不減,「表姑娘,婦人孕期覺多,我們少夫人現在睡得早。」

  「您也別總挑這麼晚的時間來,我們能等得了,少夫人如何等得了,肚子裡的小世孫如何等得了,您說是不?」

  趙燕琳的眼角跳了跳,最後只能幹笑兩聲,「是我不周到,沒有想到這麼多。」

  香霧的臉上的笑更深了兩分,「不礙事,我們少夫人最是心善了!」

  「表姑娘日日大晚上送燕窩,奴婢也是覺得萬分感動,明日奴婢一定將此事告知夫人還有世子,讓您在府上多住兩年!」

  聽到最後一句,趙燕琳臉上的表情倏地就變了。

  她的父母俱在,她卻在侯府客居了好幾年,去年她就及笄後,本就該回家待嫁了,姑姑一句捨不得又把她留到了現在。

  這事,侯府必然多有口舌,只是從未有人在她的面前嚼過舌根,她索性也就當做不知道一般。

  哪曉得,今日就被香霧這樣赤裸裸得擺上了台面來。

  好像就差點直白地在說她賴在別人家不走。

  香霧含笑的臉往前靠近了兩分,似乎沒有看到她難看的臉色,輕聲道,「表姑娘,還不回去嗎?路要看不見了,若是掉進哪個池子裡就可就不好了。」

  趙燕琳唇角抽了抽,她咬緊牙關,艱難得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來,「既然如此,就不打擾三嫂休息了。」

  香霧站直了身子,聲音微微抬高了些,「表姑娘慢走,奴婢送送表姑娘!」

  青檀看著窗外沒了人影,才繼續拿起針線來,「這香霧嘴皮利索,今日倒是發揮她最大的用處了。」

  榮佩蘭拿起一隻小襪套,「咱們院子裡的嘴都笨,也就香霧能說會道些。」

  青檀,「哪裡是能說會道,是潑皮無賴才對。」

  香霧挑開帘子恰好聽到青檀這句話,她也不生氣,笑嘻嘻湊近青檀,「潑皮如何不好,你是沒有看到那個勞什子表小姐的臉色,比吃了苦瓜還要苦!」

  「這種潑皮無賴只會順杆兒爬,你給她一點好臉,她就能開染坊。」

  榮佩蘭好笑地看著她,「她都能染坊,你豈不是能開好幾個?!」


  香霧嘿嘿一笑,「那哪兒能啊,我這麼有自知之明,開不了染坊,頂多只能算是個染缸。」

  榮佩蘭將手中的小襪套放下,「行啊,那日後你這染缸就專門放在門口吧。」

  海棠抱著幾本書進來了,「對,再來些烏七八糟的人,就潑她一瓢涼水!」

  榮佩蘭雙手抻著腰左右搖了搖,「行了,要潑涼水明日再潑,你們也都休息去吧。」

  ——

  軍衙,魏遲一身風塵僕僕,臉上的胡茬已經蓄得非常深了,都沒有時間打理。

  「世子,溧陽沒有薛景和的產業,但是屬下打聽到薛家商隊,每年會到溧陽採購四五次鐵器。」

  「而且溧陽的鐵匠鋪非常多,每隔三個多月的樣子,鐵匠鋪的生意都會爆滿。」

  「溧陽鐵器?」紀韞璋輕哼了一聲,「溧陽沒有鐵礦,居然鐵匠鋪生意爆滿。」

  「若是有人把鐵礦提煉好後運到溧陽,再由鐵匠鋪打造成各種鐵器,然後薛景和出門購買鐵器,最後由商隊運往西晉。」

  他慢慢的站起身來,踱步到窗前,「怪不得當年那麼多鐵不翼而飛,這些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他轉過身看向魏遲,「薛景和的商隊走南闖北,且已經行商多年,這可能還只是冰山一角。」

  「這其中礦場的管事,官員,不能都乾乾淨淨,鐵是如何運到溧陽的,陸路目標太大,還要再查查河道!」

  「是。」

  魏遲想到還有一事,「世子,還有一事。」

  紀韞璋抬頭,「何事?」

  「屬下在溧陽遇見晟王了。」

  「晟王?他不是在相國寺清修嗎?」

  魏遲皺眉,「晟王裝扮得隱秘,屬下是在他下車時,帽兜被風吹落了才認出來。」

  紀韞璋雙手抱著手臂,突然想到那日榮佩蘭說的那句『另有其人』。

  聖人當年成年的皇子只有太子和晟王,三皇子早夭,四皇子才不過志學之年,更不遑其他年歲更小的皇子。

  那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晟王。

  清修禮佛,不過是他的偽裝色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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