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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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章 抄家

  榮佩蘭側臥在床榻上,輾轉難眠,紀韞璋還沒有回來,這一夜燕京註定是個不眠夜。

  她扶著肚子慢慢坐了起來,愈發覺得白日裡阮家送嫁隊伍被強殺得過分詭異。

  前腳前線剛傳過來炮圖泄露的消息,西晉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大祁傾盡財力才研製出來的大炮,陛下震怒,軟禁太子。

  後腳通敵的證據就送上了陛下的宮中,還在軟禁中的太子立刻坐實罪名。

  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像是有人特意將證據刨開公之於眾。

  這場風暴看似阮太傅是中心。

  可阮太傅在朝中並無實權,他伴隨陛下幾十年,得了陛下的恩寵,才有了如今阮家的地位。

  他只需抱好陛下這一棵大樹,他阮家就能安然。

  今後不管是誰繼承大統,他作為先帝的帝師,他都會有一番榮耀在。

  所以,阮家必然是無辜的。

  榮佩蘭慢慢從床榻上起來,書桌邊的燈籠還沒有吹,幽暗的燈火給漆黑的屋子一絲暖意。

  她隨手扯了一件襖子披上,慢慢走在書桌前坐下,她看著桌上的毛筆陷入沉思。

  她低聲喃喃,「阮家不是目標,背後之人的目標是什麼?」

  抬眼她看到桌上一對紫湖筆,紀韞璋說這是他孩提時,舅舅送的,已經很有些年頭了。

  榮佩蘭突然福至心靈。

  鍾氏曾說過,阮家夫人和柳家夫人是親姐妹,當年柳夫人嫁的青年才俊,阮夫人卻嫁入阮家做繼弦,這事當年也很是一番談資。

  若是背後之人借著這一層關係,故意將證據放進阮家,再從阮家得到更多更直白相關柳家的證據。

  這便是直指太子,柳太師是太子的師傅,更是太子岳家,只有這層關係,才能傷及太子根本!

  想到這兒,榮佩蘭皺起了眉,「背後之人想給予重擊,只要太子坐實竊國,他便永世不得翻身。」

  ——

  薛家的紅綢還未撤下,一場盛大的婚事為導火索引爆了燕京城中最大的炸彈。

  薛相從宮中出來,扶著侍從的手,腿都還在打顫。

  他看著屋檐還掛著紅,「還掛著幹什麼!都拆了!」

  從外面回來的薛景和大步跨進門檻,對前腳回家的薛相視而不見。

  薛相看著他就氣不打一處來,「這段日子別出去鬼混了,給我安心在家呆著!」

  說著他就想到了,在宮中見到的,以前常和三子廝混的紀家世子。

  薛相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嘲諷道,「和你廝混的兄弟呢?人家紀韞璋現在是宮中禁軍都統,你看看你,還是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爛泥扶不上牆!」

  薛景和的腳步一頓,他沒回頭,只是淡淡譏諷道,「爹生娘養,我一個沒爹沒娘的野種而已,如何能扶上牆,薛相爺不會以為我在這府中住幾年就能成才吧,相爺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薛景和!」薛相的額頭青筋暴跳。

  薛景和對他怒吼充耳不聞,抬腳就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他不是薛相的嫡子,是庶子,原本他是一個不敢帶回家的庶子,只因嫡母的三子出生當天就夭了,薛相才把已經出生半個月的他悄悄帶回家充作了嫡子。

  而隨著他長大,他越來越像曾經短暫借居的生母,嫡母一氣之下,鬱結而亡。

  自此薛相對他不聞不問。

  而嫡母的長子更是人中龍鳳,卻在九年前回鄉祭祖時遭遇饑荒逃難,被流民暴徒搶劫,大哥為了護著他,身中數刀,不治身亡。

  大哥生辰大年初一,薛家再也沒有過過年關。

  此後他就是整個薛家的罪人。

  薛景和回到和野居的時候,他已經神色如常。

  彭叔迎了上來,「三公子,柳家已經被查封了。」

  薛景和撫掌大笑,「今日查封,明日斬首!」

  他的笑聲漸低,眼中閃過一絲陰鬱,「還不夠呢,還要再送我們的太子殿下一記重禮才行!」

  ——

  紀韞璋站在柳家書房的門口,官兵已經將裡面翻得滿地狼藉,柳太師最喜愛的古籍全被無情掃落在地,來來去去的官兵將脆弱的書籍踩得殘破不堪。


  關景宏抱著雙臂斜靠在門框邊,他瞥了一眼面色沉靜的紀韞璋。

  「誰也沒有想到,德高望重的柳太師,居然還有謀朝篡位之心。」

  紀韞璋閉口不言,只是默默的看著書房。

  「大人,什麼都沒有。」

  幾個官兵差不多將書房的地皮都翻起來三層了。

  關景宏摸了摸下巴,「都能把罪證藏到薛家去的主兒,不會輕易放書房裡。」

  「其他房間都要搜搜,下人房也不要放過,檢查仔細些。」

  「是。」

  那幾個官兵又在外面點了幾隊人馬,兵分兩路,勢必要把柳家的地皮都翻過來。

  「紀大人,咱們去前廳等著吧,這活兒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幹完的。」

  他一邊走一邊說,「本來這種抄家的髒活兒用不上禁衛軍,阮府和東宮已經調光了指揮司的人馬,這才厚著臉皮找上紀大人借點禁衛軍幫忙。」

  紀韞璋心不在焉地擺擺手。

  原本雅致清幽的柳府,現在一片狼藉,園子裡柳夫人曾經精心養護的花兒,現在全部零落在地。

  這時圍牆邊騷動起來。

  「誰!」

  幾名官兵抽出長刀慢慢靠近牆根下的灌木叢。

  一個精瘦的男子從裡面滾了出來,「大人別殺小的!」

  關景宏眯起了眼,「竟然還有漏網之魚。」

  「伱是什麼人!」

  為首的官兵呵斥道。

  精瘦的男子跪在地上,猛不住得磕頭,渾身都在顫抖著。

  「小的是柳家莊子上的莊頭,前幾日家主說昨日要去莊子,從前家主若是不去都會知會小的一聲,這會卻沒有,小的才進城來看看。」

  為首的官兵將佩刀收回,「把他捆起來。」

  精瘦的男子被押到關景宏和紀韞璋跟前。

  關景宏卻微微眯起了眼,「莊子……」

  紀韞璋回頭看他。

  他勾起唇角,「柳府翻不出什麼花兒了,去莊子上看看,估計有收穫。」

  說著他踢了踢跪在面前的精瘦男子,「你,帶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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