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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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鴻門宴

  近來燕京氛圍詭異。

  明明還未到冬季,卻已經覺得冷得刺骨了。

  榮佩蘭近來十分嗜睡,鍾氏早早就讓人在玉徽園燒了地龍,屋裡暖烘烘的,讓人昏昏欲睡。

  海棠拿著帖子進來的時候,少夫人在美人榻上正睡著,世子正罕見地在看書。

  紀韞璋將手中的書一放,接過帖子。

  長公主的遊園宴。

  呵,陛下的說客來了。

  他紀家多大的臉面,還能讓長公主特意辦個宴會。

  紀韞璋將帖子扔回桌上,「去回了公主府管事,準時赴約。」

  昨日鍾氏便和紀侯去莊子上了,燕京諸事,眼不見為淨。

  第二日一早,榮佩蘭被紀韞璋從被子裡挖出的時候,眼睛都沒睜開。

  屋裡的地龍燒得暖,她臉上的紅暈像打了胭脂一般。

  許是侯府的風水養人,榮佩蘭比著剛進門時,圓潤了許多,原本乾癟的身材現在豐腴了不少。

  顯得愈發嬌艷動人,就像一朵盛開的牡丹。

  紀韞璋嘆了口氣,什麼叫活受罪,現在就就是。

  只能看,不能吃。

  西城的鳳儀巷只有公主府一個座宅子,巷道寬敞,兩輛馬車並行都不是問題。

  榮佩蘭推開車窗一隅,瞧見公主府門口已經有不少的馬車了。

  隱隱還能聽見院牆內的絲竹之聲。

  她輕聲道,「長公主的鴻門宴還真是聲勢浩大。」

  還有她心底的那團迷霧。

  上一回,長公主給了她一枚玉簪,這一回,還會給她什麼,或,讓她知道些什麼。

  紀韞璋微微睜開眼,「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沛公今日未到,沛公的兒子來會會,看是長公主想當這個項莊,還是另有其人。」

  榮佩蘭轉頭看他,「長公主若是當眾施壓,你當如何?」

  紀韞璋睜開了眼,聽到她的話,唇角只是一勾,「我連娘子都能氣『小產』,還有什麼事是不能做的。」

  榮佩蘭,「……」

  世子在外人面前,慣是一副混不吝的模樣,何事能做,何事不能做,都與他無多大關係。

  「世子,少夫人,到了。」

  馬車驟停,車門被打開,公主府門口的小廝立刻搬來腳凳。

  紀韞璋伸了個懶腰,拍了下衣袍才起身下車。

  榮佩蘭搭著海棠的手下來的時候,紀世子已經大搖大擺地走到前面去了。

  若不是知道他在擺譜,她現在就能掉頭回去。

  穿過層層迴廊,絲竹之聲愈漸清晰,廳堂內笑語盈盈。

  公主府的地龍燒得旺盛,進門身上的披風和厚襖子就都可以褪去了。

  廳堂中央一群舞女正在跳舞,兩邊的案上擺放著各式珍饈美味,香氣四溢,侍女們穿梭其間。

  紀韞璋和榮佩蘭跨進門檻,有一瞬的安靜,似乎廳堂內所有的視線都在兩人的身上。

  門口的丫鬟一見來兩人,直接將他們引到了離長公主最近的位置坐下來。

  丹陽郡主坐在長公主下首的位置,正百無聊賴地趴在桌案上。

  主位上的長公主正慵懶地斜靠在椅背上。

  上次榮佩蘭來沒有見到過長公主,今日,總算是真真切切地見到了。

  明明已經是和鍾氏差不多的年歲,長公主卻像被歲月遺忘的美人一樣。

  月光似的面頰看不見一根細紋,魅惑的丹鳳眼似乎攝人心魄。

  似是柔若無骨的手端著一盞火紅色的酒杯,愈發襯得她膚若凝脂。

  長公主的五官和丹陽郡主很像,兩人若站在一起,即便說兩人是姐妹也不為過。

  榮佩蘭按耐下心中的異樣。

  燕京都說長公主慈愛,還有長公主府的那個簡樸的小院。

  若非親眼瞧見,很難與眼前的長公主聯繫上。

  丫鬟輕手輕腳地走到長公主旁邊,「公主,信陵侯府世子,少夫人到了。」


  長公主這才輕輕抬起眼皮。

  她呵氣如蘭,「居然派了兩個小的來。」

  長公主微微向前傾身,唇角微挑,「何不見紀侯和夫人到,是本宮的帖子沒有送到嗎?」

  旁邊的丫鬟立刻跪了下來,「奴婢已經送了,侯府管事回奴婢說,定會準時赴約。」

  紀韞璋剛在矮凳上坐下,長公主就發難了。

  他臉色不變,站起身過來,雙手交迭作揖。

  「回長公主話,父親多年不在家中,對母親多有虧欠,前日他就向朝堂告了假,帶母親去莊子上遊玩小住,沒能來赴約,屬實是不巧。」

  長公主的眼尾微挑,「確實不巧,本宮也多年未見侯爺,甚是念想,還以為今日能把酒言歡。」

  榮佩蘭清楚得看見紀韞璋的下頜瞬間就繃緊了。

  她微微側頭,就看見長公主掩唇輕笑,似乎對自己的話並無不妥。

  她的眼皮一跳,長公主和傳言中慈愛的長公主似乎不是一個人。

  紀韞璋的身形紋絲不動,「晚輩也能陪長公主暢所欲言。」

  「你?」長公主將酒杯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才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後才嗤笑了一聲,「本宮對小毛孩兒不感興趣。」

  紀韞璋交迭在前的雙手,差點捏成拳。

  榮佩蘭站了起來,「榮氏見過長公主。」

  「父親母親伉儷情深,晚輩唯有羨矣,公主之宴,豈敢不從,只是此番前去知會,已是路途遙遠,不能親自前來,還請長公主見諒。」

  「所以,晚輩和夫君斗膽來替父母與宴。」

  長公主抬眼,只見她捏著酒杯的手指微頓,而後才將杯子放下,「算了,暫且放過你們。」

  紀韞璋垂下雙臂,回到桌案邊。

  榮佩蘭悄悄拉住他緊繃的手。

  直到他放鬆了,才悄悄低聲道,「看來長公主要做項莊。」

  紀韞璋微微偏頭看她,無奈地抿了下唇,「幸虧不是我爹來,不然咱們府上又要新買搓衣板了。」

  廳堂中央的舞女一曲舞畢,絲竹聲漸停,原本有些熙攘的廳堂靜了下來。

  長公主裊裊起身,手中執起一盞酒杯,「今日,各位能前來,實乃本宮之幸。」

  廳堂的眾人也站了起來,搖搖舉起酒杯,「是臣/臣婦之幸。」

  長公主,「今日是本宮的女兒丹陽的十七歲生辰。」

  「本宮有意為其擇一夫婿。」

  紀韞璋和榮佩蘭相視一眼,郡主擇婿?

  可為什麼要給信陵侯府下帖子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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