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疼死你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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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疼死你活該!

  「沒抓到人嗎。」

  昏暗的書房,沒有點燈,一個高大的背影,一雙手背負在身後,窗外的月光照映在他手邊,隱約能瞧見一隻手背上有一道深深的疤。

  一隻手握著兩枚玉石球在手裡不停地盤轉著,兩隻玉球時不時發出幾聲清脆的碰撞聲。

  在這寂靜的黑夜裡,格外的刺耳,也一聲聲砸在人的心上。

  另一隻手大拇指上帶著一枚潤得發亮的玳瑁扳指。

  「沒、沒有……」跪在地上的人似乎透不過氣一般忍不住身子顫抖。

  「老馬呢。」

  「死了……」跪在地上的人頭埋得更深了。

  「所以,太子到底和誰見了面,現在誰也不知?」那人轉過身來,他半張臉隱在黑暗中。

  「只、只隱約聽到老馬喊了什麼世子……」

  拿人手中盤玉石的速度更快了些,玉石碰撞的聲音也更加密集。

  「世子?眼線沒了,人也沒抓到,滿城的世子,你都要抓來嗎。」

  那人聲音很輕,卻讓地上人的心都涼了半截。

  地上的人趕緊道,「那個民房裡屬下發現了個密道,雖然被已經被毀了,但是挖開了應該會有新發現。」

  「哦?」那人微微側過頭來,「挖開了嗎?」

  地上的人額頭浸出冷汗,「沒、沒……再多兩日,就、就……」

  「就可以讓陛下知道我在調查太子嗎。」

  「不、不是……」地上的人忍不住顫抖起來。

  那人又道,「木先生可有什麼發現。」

  木春雙手抱臂站在一旁,想了今日的發現,「倒是沒發現什麼可疑的,就是遇到信陵侯府的馬車,世子喝的爛醉如泥,同車的……」

  他抱著手臂的手指忍不住捻了下衣料的紗線,「同車的世子夫人,疑似小產……」

  那人輕呵了一聲,「紀振明和紀老將軍一世英雄,結果到了紀韞璋這兒卻是個狗熊兒子。」

  木春垂眸,「今時不同往日,陛下忌憚紀侯,想要奪了紀侯的軍權,還需添些火候。」

  那人手卻一擺,「紀侯那邊先不急,不過是強弩之末。」

  那人又道,「阿吉娜找到了嗎?」

  跪在地上的人忍不住抖成了篩子,「沒、沒有……」

  那人慢慢轉過身去,緩緩地吐出兩個字,「殺了。」

  不待地上的人求饒,門外閃進兩個黑衣人,捂著他的嘴就拖了出去。

  木春眼見地上的人被拖出去,眼也沒眨一下,「紀侯為人謹慎,阿吉娜在侯府數年也只在世子身邊,世子大婚後不久阿吉娜就失去了聯繫,恐怕已經被紀侯察覺。」

  那人的食指慢慢轉動著扳指,「都是些廢物。」

  「西晉那邊什麼動靜。」

  木春,「前日最新煉化的鐵已經運送到了西晉,西晉君主說,爺的夢想指日可待。」

  那人的臉上總算有些笑意了,「告訴西晉國君,公主在這兒很好。」

  「是。」

  ——

  玉徽園像個鐵桶一般,誰也進不去,玉徽園的人也出不來。

  下人們只能看到每日鍾氏愁眉苦臉的進出玉徽園,眼瞧著越發得憔悴起來。

  不由地心裡開始叨咕,少夫人真的命不久矣?

  這樣的話甚至於愈傳愈烈,甚至傳到了鍾氏的耳朵里。

  鍾氏大發雷霆,將幾個嘴碎的全部當場發賣了出去。

  一時之間侯府噤若寒蟬。

  都知道了,少夫人雖然進門才三個多月,但是在夫人心中的地位怕是已經遠超世子了。

  瞧,世子已經在祠堂五日了,魏遲親自守著,誰也不進能,

  紀韞璋傷得重,若是常人,正中心臟,必死無疑。

  可傷他的那人不知,他的心是反的,避開了最要害,命是保住了。

  「蘭兒,來吃些東西。」鍾氏帶著燕窩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

  說著她放下碗,靠近床榻,「燒退了嗎?」


  紀韞璋是鍾氏的獨子,從他被血淋淋地送回府起,她就沒有閉過眼。

  只要閉上眼,就是兒子滿身血窟窿的樣子。

  榮佩蘭朝她投去一個安心的眼色,「昨夜已經退了。」

  聞言鍾氏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

  看著床上日漸消瘦的兒子,鍾氏又忍不住垂淚了,「你個混小子怎麼還不醒呢。」

  榮佩蘭小腿的傷已經結痂了,走路也不疼了。

  她拉著鍾氏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輕聲道,「母親別心傷了,湯太醫昨日已經說了,夫君這兩日就能醒來。」

  鍾氏抓住榮佩蘭的手,輕輕捏了捏,「蘭兒謝謝你,若沒有伱,璋兒只怕……還有你的腿,日後只怕會留疤……」

  她滿眼歉疚地看著兒媳。

  榮佩蘭反手覆在鍾氏的手背上,安撫道,「母親,夫君危難我理應出手,昨日湯太醫也給了我玉容膏,傷得不深,不會留疤。」

  說著她又想起那日紀韞璋那副瀕死的模樣,時至今日,她愈發看不懂紀韞璋了。

  他到底是玩世不恭的世家子弟,還是……

  突然,床上人的手指動了下。

  榮佩蘭發現了,拉了下鍾氏的手,指著紀韞璋纏滿紗布的手。

  婆媳倆屏住呼吸盯著他的手,他的手指又動了下。

  然後他的眼睫毛又動了下,鍾氏捂著嘴落下淚來。

  紀韞璋睜眼就瞧見他此生最在意的兩個女人正淚眼汪汪地在他床邊看著他。

  「哭什麼……」

  一開口,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若不是就在眼前,哪裡還能聽出是他的聲音來。

  鍾氏「唰」的一下眼淚掉得更凶了。

  紀韞璋的記憶中,自己這位要強的母親何時哭得這麼厲害過。

  縱是他被陛下責罰關進大牢,都不曾掉過眼淚。

  「娘……哎喲喲……」紀韞璋下意識想伸手去擦鍾氏的眼淚,胳膊一動,卻疼得他嗷嗷直叫。

  嚇得鍾氏的眼淚一下就憋回去了,「怎麼了怎麼了,哪裡還疼,娘給你叫御醫!」

  「您哭得我頭疼。」紀韞璋忍著疼,朝鐘氏咧嘴一笑。

  頓時氣得鍾氏把所有眼淚都收回肚子了,「臭小子,疼死你活該!」

  紀韞璋,「……娘,我剛醒。」

  鍾氏趕緊呸呸了兩下,又摸了幾下床架子,才重新柳眉倒豎瞪著他道,「你疼你活該!」

  紀韞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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