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的衣服是你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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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臉轉到一邊,幫寧惜把滿是血污的裙衣脫下來,江律順手扯過被子蓋到她身上。

  將寧惜的裙衣和他的外套一起丟進垃圾桶,江律清淨兩手出來。

  輕手輕腳地幫她把檯燈擰暗,目光落在女孩子沉睡的側臉,男人視線一滯。

  昏暗的燈光下,女孩子的五官越顯得柔和美好。

  粉嫩的唇,微分。

  那姿態,如同索吻。

  江律低下頭,在她額上輕輕吻了吻。

  「晚安。」

  幫她仔細掖掖被角,他起身要走。

  「爸,別走!」

  寧惜側身,抱住他的胳膊。

  因為翻身的動作,她的大半個肩背都露到外面,胸口處春風半露。

  江律眸光一暗,伸手拉過被子將她重新蓋好。

  「鬆手。」

  「就不……」女孩子不但沒鬆手,反而越發抱緊他的胳膊,「我要爸爸陪我睡。」

  爸爸?

  江律:……

  「我不是你爸。」

  「爸爸別走……」抱著他的胳膊,寧惜孩子似地軟軟撒嬌,「媽媽不在了,我……我一個人害……害怕……」

  「磨人精!」

  江律皺眉吐槽一句,到底還是坐到床側。

  那天晚上,寧惜做了一個夢。

  夢裡又回到小時候,爸爸哄她睡覺。

  她抱著爸爸的腰,怎麼也不肯撒手,非要他陪她一起睡。

  爸爸被她纏得沒辦法,只好躺到她身邊摟著她。

  爸爸的胸口好寬闊,又溫暖又安全……

  沒有惡夢,沒有失眠,一覺到天明。

  這是自父親出事,寧家落魄之後,寧惜睡得最安穩的一晚。

  清晨時分,她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隻手掌。

  那是一隻男人的手掌,而她正枕上對方手臂上。

  那隻手,皮膚白皙,骨節分明。

  手背上血管微微突出,有種無法形容的……性感。

  男人?

  原本還有些混沌的神經,瞬間清醒過來。

  寧惜猛地坐起身,看向身後。

  晨光透過窗簾,將房間內映得一片朦朧。

  一身黑衣的男人側著身,睡在大床一側,長腿還有一半懸在床外……

  江律?!

  他怎麼會和她睡在一起。

  難道……

  寧惜低頭,看一眼胸口,一把將被子扯過來裹到身上。

  被她驚醒,江律皺著眉睜開眼睛,坐起身揉揉被她壓麻的胳膊。

  「醒了?」

  「我的衣服是你脫的?」

  江律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不然呢?」

  寧惜:……

  趁人之危耍流氓,他還有理了?

  「下次,不必麻煩江總。」

  下次?

  彎下身,江律將兩手撐在她身側,近在咫尺地對上她的眼睛。

  「寧惜,你聽清楚。昨晚那樣的事情,我不允許再有第二次。」

  大半夜被揪到派出所撈人,像他這樣的人,肯定是覺得很丟臉。

  寧惜垂下睫毛,「放心,我不會再給江總添麻煩。」

  添麻煩?

  江律擰眉。

  注意到女孩子頸側的淤青,江律努力壓住怒意。

  「我在樓下等你。」

  拎起地上的西裝外套,江律大步走出臥室。

  聽著他腳步聲漸遠,寧惜跳下床,扯過一條毯子裹在身上。

  到浴室迅速洗個澡,抓過浴巾擦擦頭髮上的水,不經意地掃過垃圾桶。

  她一眼就看到,裡面扔著她的小禮服,還有一件男式西裝外套。


  裙子上,不光有血跡,還有她醉酒後吐出來的穢物。

  所以……

  這才是他幫她脫衣服的原因?

  寧惜在男女之事上沒有經驗,但是畢竟是成年人,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仔細想想,剛剛她醒過來的時候。

  江律穿著衣服,她的內衣也還在身上。

  剛剛洗澡的時候,也沒有發現身體有什麼異樣。

  對方將她從派出所撈出來,照顧她一晚上,卻被她誤會成流氓。

  寧惜一陣汗顏。

  轉身,她快步下樓。

  客廳里,江律正站在落地窗前抽菸。

  聽到腳步聲,江律抬手將剛點燃的煙,按滅在菸灰缸里。

  寧惜從樓梯上走下來,在他面前停下腳步,她一臉歉意。

  「對不起,剛剛誤會你了,還有……謝謝你昨晚照顧我。」

  女孩子只裹著一件白色浴袍。

  長發還濕著,絲絲縷縷地搭在肩頭。

  有幾絲黑髮頑皮地鑽進衣領,越顯得領口裡皮膚白皙如雪。

  想到昨晚,驚鴻一瞥的春光,江律喉結滑動兩下。

  別開目光,他語氣散漫。

  「所以……感動得想以身相許?」

  好好一個男人,偏偏長了張嘴!

  寧惜又羞又氣,「我才沒有!」

  每到秋冬,她的喉嚨都會比較敏感。

  被煙味嗆到,寧惜只覺喉嚨發癢,控制不住地咳嗽兩聲。

  「沒有?」江律抬起右手,扇了扇半空中未散的煙霧,「是誰昨天晚上,抱著我不撒手的?」

  這麼說,昨天不是做夢。

  她抱著的不是「爸爸」,是他?

  「我……」寧惜的臉騰地燒起來,「我……我只是喝醉了。」

  「不想以身相許,就別一大早穿成這樣,在我面前晃。」江律抬起右手,用指背幫她抹掉額上淌下來的水珠,「男人早上的時候……很危險的!」

  流氓!

  寧惜心頭的那一抹小感動,瞬間化為氣惱。

  一把拍開他的手掌,她轉身奔上樓梯。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上,江律掃一眼落地窗外停下的車子,走過去拉開廳門。

  助理許沉剛好邁上台階,一手提著寧惜的小提琴,一手提著裝著早餐的紙袋。

  將他引進餐廳,江律接過他手裡的外賣紙袋,將早餐擺在餐桌上。

  「事情辦妥了?」

  「您放心吧。」許沉壞壞一笑,「那孫子至少要在醫院躺一個月,這次咱們也算為民除害了。」

  江律穿好外套,坐到桌邊。

  慢條斯理地用勺子攪著碗裡,還冒著熱氣的紅豆粥。

  「你先去公司,我晚一點過去。」

  許沉剛走,樓梯上,寧惜就急匆匆跑下來。

  左手提著外套,右手抓著背包,她一副準備出門的匆忙模樣。

  「過來。」江律將涼好的粥放到她的位置前,「陪我吃飯。」

  「不行,我必須現在去一趟派出所,我有重要的東西還沒拿回來。」

  寧惜奔進門廳,匆匆忙忙地拿下鞋子。

  剛剛換衣服的時候,她才想起來,她的琴還在派出所。

  那可是母親送給她的,要給爸爸保命的東西,無論如何她也要找回來。

  江律抬起左手。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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