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氣都不帶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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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章 氣都不帶喘的

  蘇仲謙一本正經,說起話來也是一板一眼,「公主受得起,此番是公主救回了阿原,又揭露了姜忠國那狗賊的陰謀,是為大功一件。」

  羲和乾笑兩聲,「其實沒你說的那麼嚴重,我就是個順帶的,剛巧……剛巧而已。」

  蘇仲謙還想在說兩句,被柳原打斷。

  「行了,舅。小崽子怕生,別嚇著了。」

  「舅舅?」羲和眨巴眨巴眼睛,望望這個,又看看那個,不知所措。

  等下,她好像叫差輩兒了。

  趙成寧忍不住戳了一下妹妹的小臉蛋,解釋道:「柳原的母親是蘇尚書的妹妹。」

  人人都道柳家和蘇家勢同水火,卻很少有人知道為什麼。

  趙成寧也是偶然間聽景元帝說的。

  很多年前,蘇仲謙的妹妹失蹤了,後來不知為何竟然失憶了,失憶的蘇小姐被柳明帶回家娶為正室,不久後便有了柳原。後來柳明寵妾滅妻,柳夫人抑鬱而終,

  柳原一氣之下去了戰場,卻被那年運送糧草的蘇仲謙發現了,說來也是巧了,柳原酷似他的母親,蘇仲謙幾乎是一眼就確定了對方的身份,進而知道了柳夫人的死因。

  當時的蘇仲謙還不是蘇家的家主,將此事稟明蘇老爺子後,老爺子大怒,連夜將女兒的牌位和棺槨帶了回去,更是在第二天早朝當庭就跟柳明槓上了,也不說緣由,把對方罵了個狗血淋頭,至此蘇家便與柳家徹底成了死敵。

  柳明面子上過不去,從不敢伸張,是以很少有人知道柳原和蘇仲謙的關係。

  「原來是這樣呀。」羲和笑了笑,朝著柳原擠眉弄眼,「真好,我有舅舅,你也有舅舅。我們都有親人~」

  柳原愣了一下,隨後朗聲大笑起來。

  蘇仲謙冷硬的面容微微柔和了幾分,出奇般應了一句,「公主說的是,是親人。」

  也是彼此的寄託。

  三平在一旁含笑看著,卻不插話,端起一杯茶,掩去唇邊的一抹笑意。

  小公主可真是有福之人,三言兩語就將跟石頭般難說話的兵部尚書給拿下了。

  想當年陛下為了收復這位都是廢了老大的勁兒才讓人入朝為官的。

  再者陛下本就屬意大皇子為太子,只待加冠便會搬下聖旨。

  此番那幕後之人用一個姜忠國將徐家拖下水,小公主反手就把蘇家拉進了大皇子的陣營。

  雖說不是明著表態,但眼瞧著柳將軍和小公主關係如此之好,天長日久還怕蘇家不幫忙嗎?

  蘇仲謙手握兵部,蘇老爺子雖然退了,但他在軍中的聲望和鎮國公有的一拼,那可是大大地助益。必要的時候,老爺子的一句話比景元帝的聖旨都管用。畢竟強迫容易,心服口服難。

  三平看大皇子抱著羲和,越看越像抱了一個福娃娃。

  真是我天朔之福啊。

  「大哥哥叫我來,是審問出什麼了嗎?」

  趙成寧點了點頭,抬手示意,沒多久趙謹淵就拎著一個……不對,是一團不知名物體進來了。

  羲和愣愣地看著底下那個不知面容的人,扯了扯趙成寧的衣袖,「大哥哥,這個就是……那個什麼校尉。」

  趙成寧後知後覺連忙捂住了妹妹的眼睛,不禁有些懊惱,他怎麼能讓妹妹見血呢,「是不是嚇到了?哥哥先送你回去。」

  趙謹淵也反應過來了,隨手扯了一旁的一件布簾,蓋在那團血肉模糊的不知名物體上。

  「等下!」羲和連忙拉住了想要起身的趙成寧,「大哥哥,我不怕,大風寨我都敢去,密室我也敢爬,羲和不怕的!相信我!我可是天朔最勇敢的公主!」

  小姑娘握緊拳頭,一副氣勢很足的樣子。

  趙成寧猶豫了一瞬便否決了,「不行!做噩夢怎麼辦?你睡眠本來就不太好,為這麼個東西把自己傷著了,母親會扒了我的皮的。」

  羲和:「……」

  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吧。

  徐青城一直默不作聲,聞言臉色微微變了,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太好的記憶。

  小妹好像確實……挺凶的。

  「不嘛~」羲和使出她的撒嬌大法,抓著趙成寧的胳膊搖晃,「羲和現在膽子可大了,能上天入地,無所不怕。」


  「你是爽了,我差點被你嚇死了。」羲和越長大,趙成寧的頭也越來越疼,妹妹掉下去的那一瞬間,他連自己的後事都想好了。

  別說景元帝,宸貴妃第一個會扒了他的皮,再扔去御膳房燉湯。

  「哥哥~」

  羲和睜著一雙呆萌的大眼,直接把趙成寧整得沒脾氣了,連連投降,「行吧,但若是有一點不舒服就要給我說,我立馬帶你回去,知道了嗎?」

  趙成寧也有自己的打算,妹妹終究是皇家子女,不能太過單純無知,見見世間險惡也好,免得被人騙了。

  「哥哥最好啦~」小姑娘興奮極了,朝著趙成寧臉上就是一個親親,把對方哄得心花怒放,可把周圍一群人饞死了。

  「說說吧,誰安排你殺了姜忠國?」

  雖說留下了羲和,但趙成寧依舊沒讓人掀開那層布簾,就這麼隔著布簾問話。

  「是將軍,是……徐將軍,是他讓我殺了姜忠國。」或許是受了嚴刑拷打,校尉說得很慢,「將軍說財寶一旦被發現,就會牽扯出徐家,所以讓我殺了姜忠國滅口。」

  「徐將軍?」三平得了趙成寧的允准,便開始問話,「不知徐將軍可給你信物?」

  校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艱難說道:「沒有……信物。」

  「沒有信物啊。」三平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這就不好說了,連信物都沒有,誰能相信你的話呢,誰又知道你是不是別人安插在徐將軍身邊的奸細呢?」

  校尉的身軀抖得厲害,連聲喊冤,「真的是徐將軍囑咐我這麼做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所有過程我都記得。」

  「哦?是嗎?那不妨說說,徐將軍都吩咐了些什麼?」三平老神猶在,絲毫沒有急色,反而一派閒庭漫步的悠閒感。

  校尉一字一句地說起所謂的吩咐,若是有心人仔細推敲便會發現異常縝密,分毫不差,就像是……背了無數遍早已準備好的說辭一般,氣都不帶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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