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談不攏?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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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章 談不攏?動手吧

  林世昌沉下臉,道:「裴五小姐,我們林氏宗族若是鐵了心跟你們魚死網破,你們便是贏了也要元氣大傷!」

  裴如昔一針見血地說:「你們可以豁出去,我也可以滅了林氏。」

  她的情緒起伏小,林世昌辨不清她是說真話還是嚇唬人,臉色變幻許久,終究不敢賭裴如昔的膽量,咬牙道:「靈田全部還你們,再給你們五千塊靈石!」

  裴金倫插嘴:「少了,不給兩萬塊靈石,我們不會善罷甘休!」

  林世昌紅了眼睛,怒道:「裴金倫,莫要欺人太甚!」

  裴如昔說:「一萬五千塊靈石,至少給八千塊,剩下的寫借條慢慢還。」

  借條有個鬼用!

  裴金倫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裴如昔。

  林世昌心中竊喜,迅速寫了一張借條,道:「裴五小姐,八千塊靈石我們需要花時間湊齊,最遲今年年底給你。」

  得到裴如昔的點頭後,林世昌帶著二長老等族人離開,走之前耳尖地聽到裴金倫要求裴如昔交出靈田和贖金,裴如昔回答:

  「族長,靈田是我奪回來的,不可能給你。

  「贖金是我和六叔等族人賺的,你沒有出一絲一毫力氣,贖金也不可能給你。

  「你身為一族之長,沒有為宗族做貢獻,也沒有做到族長應當做到的要求,我們裴氏宗族的族長該換個人當了。」

  好!林世昌默默地贊一聲,心裡盼著裴如昔跟裴金倫打起來,最好打出真火,把裴氏宗族打得四分五裂。

  裴氏宗族是否會四分五裂也為可知,但現在的林氏宗族確實是三位築基修士各自為政,例如:

  二長老瞞著林世昌和林文珊伏擊裴向榮,林文珊將二長老的算計告知裴向榮,林世昌藏於暗中旁觀二長老與裴如昔鬥法。

  及二位長老回到祖宅,林文珊請他們來祠堂大廳,質問二長老為何沒有與宗族商量就冒然跑去南郊對付裴如昔。

  還能為什麼?自己奪回來的靈田肯定是自己的,宗族插手了,靈田肯定要分一半或者六七成給宗族!二長老繃著臉,施展法術在空氣中寫了一行字:「是我衝動。」

  林世昌捋了捋鬍子,說道:「因為你的衝動,我不得不把珍藏的書聖真跡送出去,你打算如何補償我?也是因為你的衝動,二十多位族人被俘虜,宗族不得不白白送給裴氏一筆錢,這筆錢你打算如何補償宗族?」

  林文珊搖著紈扇,火上添油:「二長老能否解釋一下,何以裴如昔那麼輕鬆地奪走南郊的靈田?按規矩,靈田需有一位鍊氣十一層的族人鎮守。可裴如昔攻占靈田時,鎮守靈田的族人是鍊氣九層,連發出傳訊符求救的機會都沒有便被擒拿了。」

  如何解釋?二長老悄悄調走鎮守靈田的族人,目的是截殺裴向榮,結果裴向榮的頭髮絲都沒見到,還把靈田丟了。

  二長老盯了盯林世昌,又盯了盯林文珊,寫道:「我懷疑我們宗族有內奸!」

  若不是有內奸,裴向榮豈會逃脫他的算計?

  若不是有內奸,裴如昔豈會知道南郊的靈田守衛空虛?

  對於二長老的懷疑,林世昌和林文珊表示配合。

  三位築基修士把林氏宗族排查一遍,揪出幾個「吃裡扒外」的內奸。有的內奸罪有應得,有的卻是被冤枉的,整個林氏宗族一時人人自危。

  事畢,二長老的勢力被林世昌和林文珊分化,林世昌越發霸道,林文珊越發悠閒。二長老偃旗息鼓,不再想方設法地針對裴氏宗族,似是放棄了復仇。

  說回被裴如昔要求退位讓賢的裴金倫,他鐵青著臉,怒不可遏地咆哮道:「裴如昔,你想造反?!」

  「何謂造反?」裴如昔反問。

  「我是老祖宗任命的族長,你質疑我的能力,等於質疑老祖宗!」裴金倫搬出自己的靠山,給裴如昔扣上帽子,「你想造反!」

  裴如昔不戴他的帽子,眯著眼看他,道:「老祖宗信任你,認為你能當好族長。但是你任由林氏奪走我們家的靈田,這絕不是老祖宗樂見的。你令族人失望,讓老祖宗丟臉,你應該反思!」

  她的聲音清脆響亮,裴金倫聽在耳中,想到自己被瑩姑打斷手腳,老祖宗沒過問,也沒怎麼懲罰瑩姑,氣勢弱了下去,恐懼油然而生。

  他能當族長,憑的正是老祖宗的偏愛。


  老祖宗厭棄他了,他憑什麼當族長?裴向榮比他有能力,六叔公比他強大,裴如昔更討老祖宗喜歡……

  「我會向老祖宗請罪!」裴金倫勉強保持著鎮定,「我合不合適當族長,輪不到你評判!」

  「慢著。」裴如昔叫住要走的他,「林氏交還的靈田不能閒置,你要安排族人照顧。」

  裴金倫敷衍地應了一聲,匆匆地回家,跪在老祖宗的洞府外。

  裴如昔不急著回家,端起桌子上的花茶喝完,放下空杯子,又吃了兩塊點心,開始收拾林氏二長老毀壞的禁制。

  建設比破壞難,她圍著靈田和屋舍牽起一道禁制,忙到天黑再忙到天亮,總算把禁制加固到林氏二長老全力攻擊半刻鐘才可以打破的程度。接下來,她在禁制周圍布置陷阱,不知不覺間白天過去了。

  夕陽西下,裴如昔欣賞了一會兒天邊的紅太陽和雲霞,進屋裡用膳。

  晚膳是祖宅送過來的,丫鬟指著其中一道色彩斑斕的涼菜,說:「小姐,這是別人送給夫人的,夫人分了一半給您,您嘗嘗看。」

  裴如昔道:「很好吃。」問丫鬟,「琥珀乖嗎?」

  丫鬟:「它很乖。」

  琥珀是裴如昔給猞猁取的名,去年她進山修煉,把琥珀帶回山里。它靈智未開,留它一隻獸在裴氏祖宅,別人也許會打它的主意,它也許會傷及無辜。

  今年她回家,琥珀跟著她回家,是丫鬟們投餵它。

  用過膳,裴金盛交給裴如昔一張地圖,道:「我們被林氏陸續奪走了兩百多畝靈田,除了已經搶回來的六十一畝,餘下的全在地圖上面。」

  裴如昔仔細看了地圖,問:「我們有足夠的人手接管這些靈田嗎?」

  「據我估計是夠的。」裴金盛回答。

  「那就好。」裴如昔道。

  第二天,裴如昔和裴金盛來到林氏祖宅,要求林氏實踐交還靈田的承諾。

  不出裴金盛所料,許諾的林世昌沒有出來接待客人,林文珊與二長老以林世昌沒有與宗族商量為理由,只願意交還部分靈田。

  「不願意也行。」裴如昔缺乏談判的耐心,「我們會把屬於我們的靈田奪回來。」

  「呵,」林文珊拿著紈扇,掩唇輕笑,眼眸彎彎,「這裡是林氏祖宅,你踏了進來,著實勇氣可嘉。」

  「你們留不住我。」裴如昔抬起化作清水的手,「雨州府秦氏的水傀儡聽說過麼?我會水傀儡術,來到這裡的不是真身。」

  這麼謹慎嗎?

  二長老的臉變得陰沉,林文珊的笑意消失了。

  「世人常常說裴五小姐膽子大,依我看,世人誤會裴五小姐了。」林文珊優雅地搖扇,柔聲說道,「請裴五小姐不要誤會,我們是真心議和,不會威脅你。」

  裴如昔不信她,對裴金盛說:「六叔,你和他們談。」

  她閉上眼睛,思考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布置最堅固的禁制。

  二長老見她像是在家裡一樣從容,本就陰沉的臉色徹底黑了,揮手寫道:「你們裴氏的五小姐沒學過禮儀?」

  裴金盛不知道裴如昔有沒有學過禮儀,道:「你說的禮儀是強搶靈田的禮儀?抱歉,如昔沒有學過,我會建議她學。」

  「五小姐不拘小節,是難得一見的真性情之人,何必受制於俗禮?」林文珊笑著打圓場,「六爺,我們林氏去年失去一位族長,此事本應計較到底。但是我們退後一步,不願動兵戈,斗膽請裴氏退後一步,莫要步步緊逼。」

  「靈田是我們裴氏開墾的,我們請你們歸還,這稱不上逼迫。」裴金盛道。

  談判的過程是漫長的,裴金盛跟林文珊、二長老談了七八個時辰,林氏仍然不肯歸還全部靈田。

  裴如昔被耗盡耐性,說:「六叔,我們回家。」

  與其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扯皮上,不如用武力奪回靈田。

  她走到客廳門口,發現裴金盛沒跟上來,回頭一看,見到裴金盛被林文珊攔住。

  林文珊識趣地放開裴金盛,對裴如昔道:「請五小姐留步,我們……」

  裴如昔打斷她:「你們是歸還全部靈田亦或否,我已經知道了,無需談下去。」

  言罷,裴如昔跨過門檻,步入群星璀璨的夜空下。


  裴金盛面帶無奈地向林文珊攤了攤手,說:「告辭。」

  「五小姐!」林文珊追了出來。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裴如昔停下來,從儲物袋裡拿出幾個琉璃球,琉璃球亮起明亮的光,飄上天空,為她和裴金盛驅散黑暗。

  林文珊誠懇地道:「我覺得我們還能談一會兒,可以嗎?」

  別人或許會和她談一會兒,可裴如昔不是別人,她明明白白地說:「不可以。」

  「……」被拒絕不是好體驗,林文珊忍住氣,傳音告訴裴如昔,「你可以把玉帶河灘的二十八畝靈田奪回去,在那裡鎮守的人是鍊氣十一層……」

  裴如昔的腳步頓了一下,不予回應,和裴金盛離開林氏祖宅。

  在回家的路上,裴如昔問裴金盛:「玉帶河灘的靈田是林氏二長老在管?」

  裴金盛說:「沒錯。」略有不解,「你想奪回玉帶河灘的二十八畝靈田?」

  他是可信的,裴如昔將林文珊的話講給他聽,道:「玉帶河上游的十六畝靈田更好。」

  「河灘的靈田不難奪回來,上游的恐怕有點懸。」裴金盛做足了功夫,分析道,「那裡的靈田原本是林弘赦在管,他死了之後,林世昌接管那十八畝靈田。我去探過一次,護著靈田的是陣法,打破陣法難於打破禁制。不過……」

  他恭恭敬敬地說:「你能拆掉林氏祖宅的大門,奪回玉帶河上游的靈田想必不在話下。」

  裴如昔不置可否,掀開獸車的帘子,道:「我去玉帶河上游探一探。」

  未等裴金盛說什麼,她靈活地跳下車,頃刻間不見了。

  裴金盛望著車外的夜色,默然片刻,嘆道:「夜色已深,回家休息半宿不好嗎?」

  修士不懼熬夜,可以幾天幾夜不睡覺。但晝出夜眠是人的習性,不是特別急的事,裴金盛習慣放在白天解決。

  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裴金盛催促趕車的人快些把他送回家,他很累了,只想清清爽爽地洗個澡,美美地睡一覺。

  這幾天裴如昔在忙,他也沒閒著,一邊找人種地,一邊打探林氏宗族的三位築基修士如何內鬥,以求在談判中占據主動。

  落霞城的夏季多雨水,空氣濕度大。

  裴如昔在跳下車的同時施展神通穿梭到三里之外的落霞河,順著水流出城,在落霞河與玉帶河交匯的地方順著玉帶河逆流而上。兩刻鐘後,她碰到隱於水中的陣法,毫無阻礙地穿了過去。

  陣法允許水通過,她化作清水,陣法攔不住她。

  在陣法圈住的河裡,一群青花靈魚愜意地游來游去,時不時浮上水面吞食浮萍。它們是林氏去年春問裴氏要的,林氏不會餵魚法術,魚得養一年才能賣錢。

  液態的裴如昔蒸發為氣態,升到高空俯視下方的靈田和屋舍。

  相較於南郊,這裡防守嚴密,修為最高的修士處在鍊氣十一層,不是一兩條水龍對付得了的。

  裴如昔無聲無息地飄向該修士的屋子,滲透他布置的禁制,在他附近放出五條水龍。

  「什麼人?」打坐的林氏修士驀然睜開眼睛,大喝一聲,將放在懷裡的攻擊符籙灑了出來,瞬間擊殺一條水龍。

  餘下四條水龍一擁而上,裴如昔設下自己的禁制,防止該修士逃脫。

  不出兩刻鐘,裴如昔多了一位俘虜。

  她在臉上抹了抹,用法術變成俘虜的模樣。

  俘虜眼睜睜地看著她利用他的身份騙他的同族,逐漸將所有同族俘虜,怒得目眥欲裂。

  他忘了靈田是裴氏開墾的,屬於裴氏,裴如昔現在做的只是把裴氏失去的靈田從林氏手裡拿回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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