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這一章也是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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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章 這一章也是無題

  裴如昔站起來,請芝芝和「裴向榮」入座,道:「我聽護衛說你們在外面吹風,叫廚房準備了你們的飯菜,一起吃吧。」

  芝芝和「裴向榮」看見她腳邊趴著體型不小的猞猁,戰戰兢兢地坐下,拿起丫鬟擺好的筷子準備吃飯。

  「你很冷?」裴如昔注意到芝芝把手爐放在腿上。

  「不……」芝芝把手爐交給丫鬟。

  裴如昔觸碰芝芝的手,芝芝的體溫比常人低了一度,皮下的血管清晰可見。她施展法術「暗涌」,加快芝芝的血液循環速度,說道:「先喝湯,湯是羊骨煮的,暖身。」

  芝芝垂著頭,端起湯碗,小口小口喝湯。

  湯是她喜歡的味道,身體裡的血液在法術作用下流通順暢,她的身體很快變得暖和起來。

  拉著芝芝吹風的「裴向榮」面有愧色,默默扒飯,對面前的菜視而不見。裴如昔說:「阿爹好像瘦了?」

  「裴向榮」霍然停止扒飯,抬頭看裴如昔,緊張地問道:「你阿爹瘦了多少?」

  「我看不出來,你多吃點菜。」裴如昔的眼睛並不是體重秤。

  芝芝一邊喝湯一邊打量「裴向榮」,說:「確實瘦了點,但是沒有變難看。」捏了捏「裴向榮」的手臂,重複裴如昔的話,「你多吃一點。」

  三個人口味不同,修為不同,面前的飯菜亦不相同。

  「裴向榮」把飯菜全部吃完,自覺地走出房間透氣,將裴如昔與芝芝留在屋內。

  屋外飄著毛毛細雨,風更盛,寒意更濃於昨夜。

  「裴向榮」運轉靈力,所有風雨在接近他時往旁邊滑開,無法觸及他。他站在一叢盛開的靈花前,三四個發光的琉璃小球從空中落下來,圍繞他,為他照明。

  他摘下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嗅了嗅,把花瓣撕下來一片片扔掉,光禿禿的花梗也被扔掉。

  他擦了擦手指,仰頭看漆黑廣闊的夜空。

  今晚的月亮、星星藏於雲層後,即便是築基修士的視力,亦無法穿透雲層看見星月。

  「裴向榮」向天吹氣,捉住兩隻明亮的小球,拿著小球去湖邊的亭子傾聽水聲。

  北側院原本沒有湖泊和亭子,當裴如昔住進這裡,裴向榮施展法術挖了一個小湖,在湖邊蓋起一座八角涼亭。

  「裴向榮」聽裴向榮講過他如何寵裴如昔,當時的心情好像是嫉妒?

  現今他也感到嫉妒。

  被嫉妒的裴如昔坐在書房裡畫符,猞猁臥於窗邊的軟榻上,懶洋洋地撥弄著一隻飾以小鈴鐺的繡球。

  芝芝旁觀裴如昔畫符,看著符筆在紙上勾勒朱紅色的陌生符文,發現她的畫符本事較之前有了不小的長進。

  芝芝掩唇,忍住心中驚嘆,好奇裴如昔在山裡得到的機緣。

  可機緣是修士的秘密,親如父女亦不能冒然打聽,她算了算自己跟裴如昔的感情,果斷掐滅探究的念頭。

  裴如昔描畫的符文源於天神的傳承,有保暖避寒作用。她把畫好的紙質符籙迭成便於攜帶的三角形,遞給芝芝:「拿著。」

  芝芝道了謝謝,將符籙塞進裝著護身符的符袋,望向眉目精緻卻淡然到近乎冷漠的裴如昔,想了又想,輕聲問道:「昔昔,你在山裡狩獵,可有受傷?」

  「有過受傷,傷得不重。」裴如昔沒有傾訴的習慣,一言帶過山中的經歷,對芝芝說,「我要見蘇傾容一面,見面的日期越近越好。」

  「蘇氏族長那女兒?」芝芝猜不到裴如昔為何見蘇傾容,「我會把這件事安排下去。你還有別的事需要我做嗎?」

  「沒有,你可以回去休息了,早點睡。」裴如昔說道。

  她收拾筆墨紙硯,安置猞猁歇息,自己回到靜室打坐修煉。

  芝芝去湖邊找「裴向榮」,離開北側院時見到裴如昔的臥房昏暗依舊,駐足片刻,把黏著自己的「裴向榮」送回主院。他照例邀請她過夜,她沒有答應,獨自一人回到南側院。

  此際,她的孩子躺在搖籃里,含著手指睡得正香。

  芝芝把孩子的手指從嘴裡拔出,靜靜地注視孩子,腦海中的百般思緒化作自嘲一笑。

  這個孩子是特別的。

  他讓她親身體會到女人的生育之苦,她想得到等價的回報,盼著他天資聰穎,盼著他擁有勝過裴如昔的九度天靈根。為此,她願給他餵奶、換尿布,又是抱又是哄,母親該做的她都做過了。


  但是這個孩子非常普通。

  除卻生下他的一瞬間,芝芝產生了苦難終於結束的喜悅,她沒有從他身上得到別的鼓舞。

  芝芝戳了戳孩子嬌嫩的臉蛋,看他的目光沒有討厭,也沒有喜歡。

  翌日,芝芝用裴如昔的名寫了一封拜帖,派人將拜帖送去蘇氏祖宅。

  蘇傾容是蘇氏族長夫妻的寶貝,裴如昔是殺掉林氏族長的凶人,如果裴如昔繞開蘇氏族長夫妻見蘇傾容,芝芝懷疑蘇氏宗族會聯手林氏針對裴氏。她思前想後,不敢冒險,決定堂堂正正地遞拜帖。

  拜帖是裴如昔給蘇傾容的,蘇氏族長夫人身為蘇傾容的母親,理直氣壯地翻開拜帖,看上面的內容。

  看完之後,族長夫人找到蘇氏族長。

  「小容才出關,裴如昔就見她,我怕裴如昔來者不善。」

  「只裴如昔一個人來見小容?裴向榮不來?瑩姑也不來?」

  「沒提到裴向榮和瑩姑,應該是裴如昔一個人來。」

  蘇氏族長思索著裴如昔送請帖的深意,說道:「小容討厭裴如昔,不會見她的,替小容拒了吧。」

  兩個時辰後,芝芝來到蘇氏祖宅,親眼見到蘇氏族長夫人,送上拜帖。

  她是裴向榮的外室,蘇氏族長夫人連裴向榮都看不起,怎會看得起無名無分的外室?

  不出芝芝所料,蘇氏族長夫人示意丫鬟收下請帖,壓根沒有說兩個女孩何時見面,她端起茶杯等待芝芝主動提出告辭。

  然而芝芝同樣看不起蘇氏族長夫人,仗著有裴如昔撐腰,不悅地諷刺道:「令嬡曾敗於我家昔昔之手,昔昔見她,她莫非不敢見?」

  蘇氏族長夫人是有脾氣的,芝芝主動挑釁,她跟芝芝鬥了幾句嘴,鬥不過,正待趕走芝芝,蘇傾容就來了。

  芝芝見到蘇傾容,朗聲說道:「蘇小姐,我家昔昔想見你,你敢不敢見她?」

  蘇傾容不知自己有拜帖,被芝芝激將,想也不想地道:「她求我見她,我不介意見她一面。」

  芝芝笑問:「明日上午巳時一刻,蘇小姐是否有空?」

  蘇傾容想起裴如昔欠下的證據,說:「你叫她來,我在家裡等她。」

  芝芝達成目的,看了一眼臉色黑沉的蘇氏族長夫人,惡意地挑唆:「蘇小姐還不知道吧?我代昔昔送了兩次拜帖,你的母親兩次拒絕我。我想,她可能把你看得太小氣太膽怯了,怕你聽到昔昔的名字就嚇得哭泣呢。」

  「你胡說什麼!」蘇氏族長夫人動怒,想打人。

  「哈哈,開個玩笑而已,何必當真。」芝芝有護身符,不怕族長夫人動手,意味深長地對蘇傾容說,「你見過金絲雀吧?那是一種漂亮的小鳥,和你很像。」

  蘇傾容皺起了眉頭,直覺芝芝說的不是好話,道:「裴如昔漂亮,比我更像金絲雀。」

  芝芝輕笑著揚長而去。

  花廳里的母女倆相互問好,蘇傾容不太高興地問道:「裴如昔給我拜帖,阿娘你怎麼不派人告訴我一聲?」

  她的母親說:「裴如昔不是好女孩,我覺得她找你沒有好事。」

  蘇傾容道:「所以你擅自拒了我的拜帖?你覺得我被她擊敗了一次,便一直害怕她?」

  她的母親沉默以對。

  蘇傾容咬住下唇,望著母親說:「我是有點怕裴如昔,可我沒有怕到不敢見她,更沒有怕到聽見她的名字就嚇哭!」

  蘇傾容噔噔地跑出花廳,蘇氏族長夫人追到花廳的門口,被僕人攔住。

  「什麼事?」

  「夫人,林氏大長老的夫人來了,正在等候接見。」

  僕人送上拜帖。

  蘇氏族長夫人掛念著女兒,推開礙事的僕人,走了幾步又停下,接過拜帖翻了一下,說:「叫我們家的大長老夫人去接待她吧。」又問,「我那個小姑子走了沒有?」

  她的小姑子是裴氏族長夫人,芝芝為了見到她,借用了裴氏族長夫人的名義。

  僕人說:「姑奶奶喝了一杯茶便回夫家了。」

  蘇氏族長夫人擺擺手:「你去跟族長說一聲,是他那妹妹不理我,不是我不理他妹妹。」

  ……

  ……


  秀園的北側院裡,芝芝告知裴如昔好消息,假裝不經意地說:「昔昔,蘇氏祖宅的茶很不好喝,明天你去做客,我建議你帶上茶葉和泉水。」

  裴如昔給猞猁順毛,拿魚乾餵它吃,道:「辛苦你了。」

  芝芝趁機在猞猁頭上薅了一把,笑道:「不辛苦,昔昔在山裡狩獵才辛苦。」

  猞猁轉頭盯她。

  芝芝眨眨眼,一臉無辜。

  裴如昔把魚乾遞到芝芝面前,道:「你來餵它。」

  芝芝推辭:「我怕它咬我。」觀察近在咫尺的三階妖獸,「它平時吃什麼?看起來好像比去年重了一倍。」

  「去年它是普通的妖獸,今年它覺醒了一絲先祖的血脈,體型變大了,實力增強了。」裴如昔撓猞猁的下巴,猞猁發出舒服的呼嚕聲,「待它煉化血脈,它大概會變小一些。」

  「你看得出它覺醒了先祖血脈?」

  「我有機緣。」

  芝芝默然無語。

  裴向榮參與狩獵的次數不比裴金盛少,一次機緣都遇不到,倒是幾次死裡逃生,好險沒有葬身山里。她酸溜溜地打了一下裴如昔,埋怨道:「你的運氣這麼好,怎麼不肯分一點給阿爹?」

  「阿爹有我這個女兒就夠了。」裴如昔道。

  「……行,你贏了,我想不出反駁你的話。」芝芝摟著裴如昔的肩膀,幽幽說道,「你是阿爹最在乎的孩子,千萬不要讓阿爹失望。」

  「放心,雖然我只是阿爹的孩子之一,但是我只有一個阿爹。」裴如昔說。

  芝芝聞到危險的氣息,心顫了顫,小心翼翼地應道:「阿爹在昔昔身上花費的心思最多,昔昔的阿娘是阿爹此生最愛的女人。阿爹不會有下一個女人,也不會有下一個孩子,若是有……」閉目發毒誓,「若是有,他會以女人身份渡過下半輩子!」

  裴如昔失笑。

  門外的梁佳楠走進來,也看著芝芝發笑。

  芝芝惱羞成怒,拍桌子道:「很好笑嗎?」下一刻疼得哎喲一聲縮了手,指著桌子,「快劈了它!它竟然敢當著你們的面欺負我,實在太大膽了,當誅!」

  梁佳楠給她一個回春術,邊笑邊揉她氣鼓鼓的臉,對裴如昔道:「林氏的兩位長老昨天傍晚進山找他們的族長,留下一個林文珊在祖宅。」拿出兩封信,「別人托我交給夫主的。」

  芝芝揮開梁佳楠的手,毫不避諱地打開信看了,露出極度驚訝的神情:「這……」把信重新看一遍,喟嘆道,「林文珊吃了熊心豹子膽!可惜,我是一個凡人,沒法幫她。」

  信遞到裴如昔面前,裴如昔就著芝芝的手掃了一眼,告訴梁佳楠:「林文珊請阿爹相助她殺掉林氏的兩位長老,她願意與阿爹平分林氏宗族。」

  梁佳楠抽走芝芝手裡的信紙,略過信紙上方的「二郎親啟」四個字,道:「林文珊不怕你阿爹拿她的人頭交好林氏二位長老?」

  裴如昔:「這得問阿爹。」

  「阿爹不知道啊!」芝芝打了個激靈,抱住梁佳楠的腰蹭了兩下,「阿楠你要相信我,我跟林文珊那女人沒有任何苟且!」

  「有兩封信呢,另一封信也拆開看看。」梁佳楠道。

  芝芝暗罵把信送給梁佳楠的人,心驚膽戰地撕開信封,拿出信瀏覽。

  這封信是林氏大長老寫的,他請裴向榮幫他尋找林氏族長,無論找到的是活人或死屍,他都願送出書聖魏春喜的真跡《去病帖》。

  看清信上寫著《去病帖》,芝芝攥緊信紙,呼吸一次比一次急促。

  裴如昔問:「如何?」

  芝芝給她看信,懇求道:「昔昔,我要魏春喜的《去病帖》!你幫阿爹弄到《去病帖》,阿爹什麼都依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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