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風平浪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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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風平浪靜

  「娟兒出氣多進氣少,一整日了還是高燒不退,這可怎麼辦。」春嬋站在他面前,淚眼朦朧地說著。

  周福大驚失色地看著面前之人,臉色霎時蒼白一片。

  最靠近房門的床榻之上,躺著一名婢女。

  她滿頭熱汗,呼吸急促,一張臉憋得通紅。

  周福看著眼前之人,那是他的女兒,明明昨日那張臉上還是健康活潑的笑意,如今卻好似隨時要離開這個人世一般。

  他無力地跌坐在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王佩琴和秋謹月等人在存元堂內伺候。

  房內,秦國公昏迷了整整兩日。

  「我的兒,這次為何一直不好,是不是大夫無用……」秦老夫人俯在床榻上,一張老臉滿是淚痕。

  王佩琴拖著有些睏乏的身子,對著秦老夫人說:「大夫找了好幾個,都看不出昏迷的原因。」

  「說老爺只是傷了身子,不管怎麼說也早就應該醒了。」

  要是平時,一定有人去找秦蔓菁的麻煩,但此刻由於牽掛著秦國公的安危,一眾人都沒有更多心力。

  「七哥兒在嗎?」秦老夫人素來嚴厲的臉帶著些疲憊。

  秦國公是秦家的頂樑柱,而其膝下僅有秦振一子。若是他不行了,秦振就是秦家未來的希望。

  王佩琴連忙回道:「七哥兒在他院子裡念書呢。」

  秦老夫人的臉鬆緩了一下,「把他叫過來吧。」

  王佩琴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的貼身婢女去軒竹院喊人。接到王佩琴的暗示,婢女連忙跑了出去。

  站在王佩琴身後不遠的秋謹月瞧見眼前的一幕,手中的帕子被她攪得死死的。

  聽著秦老夫人這時一直在記掛著秦振,秋謹月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她生產完的那天,由於太過於疲勞直接暈了過去。

  醒來以後,她便想找自己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兒。

  拂冬告訴她,孩子是個男胎。

  可她還沒來得及高興,拂冬接下來的話就擊碎了她全部的歡喜。

  是的,孩子一出生便是死胎。

  若是現在她的孩子還活著,也許此刻他軟軟的身體會睡在她的懷中,全身心依附著她。

  長大以後,她的孩子也有望可以繼承家業。

  秦國公很喜歡她,一定也會很喜歡他們的孩子,可這一切都被毀了。

  她的眼神不經意流出一抹凶光,秋謹月惡狠狠地盯著前面雍容華貴的女人。

  在王佩琴看過來的一瞬,她連忙垂下頭,將這些視線藏了起來。

  在嵐朴院時,秦蔓菁那番話提醒了她,若要說在這個府中究竟誰最不想她生下孩子,那必然是王佩琴這個毒婦。

  府里其他姨娘要麼是沒孩子的,要麼生的都是女兒。

  只有王佩琴誕育著秦國公唯一一子,要是她的孩子生出後是個男孩,必然會威脅到秦振的地位,所以那個毒婦才會痛下殺手。

  想到這裡,她微微攏了攏額前的碎發,臉上一幅溫婉柔情的模樣。

  「老夫人,七哥兒……怕是來不了了。」秋謹月細聲細氣,話語裡著重停頓了一下,那雙細長的柳葉眼微微上抬看了看王佩琴又垂下。

  秦老夫人眉頭一皺,臉上的溝壑愈發深邃,「七哥兒怎麼了?不是在他自己院子裡念書嗎?怎麼來不了了。」

  秋謹月垂下的臉上帶著笑意,聽到秦老夫人的話以後又裝作焦急似的揚起。

  「七哥兒之前悄悄去了秘境,前兩日才剛出來呢。」

  秦老夫人眉眼擠在一起,「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存元堂一眾人皆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大氣都不敢出。

  秋謹月快速接話道:「是國公爺不希望老夫人擔心,這才沒有派人告訴老夫人。」

  王佩琴一張臉沉沉的,她看著秋謹月,眼神似乎要生吞活剝了她。

  但秋謹月卻絲毫不怕,她又走上前幾步,幸災樂禍的表情一閃而逝,「老夫人不知道,七哥兒平日是任性了點,但還是很孝順國公爺的。」


  「這會兒,府里的姑娘都在外頭候著,聽說老爺病了,大家都擔心著呢。」

  「七哥兒……」說到這裡,秋謹月停頓一下,唇線抿了抿。

  「七哥兒今日不知怎麼了,難道是沒聽說老爺昏迷不醒的消息嗎?」

  「看來啊,是讀書太用功了,兩耳不聞窗外事嘛。」秋謹月揮了揮手中的帕子,站在老夫人的旁邊。

  見狀,秦老夫人一張臉肅起,她並不喜歡秋姨娘這等的做派,但由於想要知道秦振的消息便忍了下來。

  王佩琴在下邊,臉上有些急躁,這時候她的婢女墨畫快步走來了。

  她俯在王佩琴的耳邊輕聲說:「七哥兒現在不在院裡,聽說一大早就出門了,到現在都沒回來。」

  秦老夫人坐在床榻邊沿問道:「七哥兒人呢?」

  王佩琴臉色煞白,「七哥兒……」

  她猶豫了片刻,還沒想到編好的理由,秋謹月就接了她的話。

  「老夫人可不知道吧,七哥兒是昨晚打人打累了呢,聽說那手現在都抬不起來,現在哪有空來看老爺呀。」

  「他又打誰了?」老夫人的嗓音低沉渾厚。

  秋謹月面上一喜,隨即又掩飾下來,「七哥兒因為不高興就用鞭子打了他院裡的奴婢一整晚,那奴婢……怕是活不了了。」

  說到這裡,她用帕子掩了掩自己的鼻翼,似乎是覺得有些殘忍。

  王佩琴見狀,疾言厲色罵道:「七哥兒就是跟他同窗討論學業去了,你個賤蹄子一張嘴在這胡謅什麼。」

  此言一出,秦老夫人沉著眼看了看兩人,屋子裡的氛圍十分緊張。

  見狀,連秋謹月都不敢再煽風點火了,她訕訕地閉了嘴。

  好一會後,還是秦老夫人打破了這一室的沉寂。

  「等七哥兒回來了,叫他來見我。」語畢,她扶著漪清的手站了起來。

  「你們在這照顧好國公爺,若是有什麼閃失唯你們是問。」離開前秦老夫人特意交代了存元堂的奴婢們一句。

  一眾奴婢聽罷連連念『是』。

  待老夫人走後,王佩琴臉色不善地瞪著秋謹月,一雙眼睛沉沉的如一潭死水。

  見此,秋謹月只是低著頭不敢與她對視,此時一眾奴婢早就識相退了出去。

  兩人之間的氛圍焦灼著,下一瞬王佩琴走到了秋謹月的面前,她抬起右手,一巴掌扇了過去。

  清脆一聲在屋內響起,秋謹月歪著頭,她的髮髻被王佩琴打散,耳後的碎發落到鬢邊。

  緊接著,王佩琴用一種惡狠狠的語氣低聲對面前之人說:「賤人,你做什麼?」

  秋謹月怯怯地抬起眸來,「妾身只是把七哥兒的近況交代給老夫人罷了。」

  「夫人為何無端要打我。」

  王佩琴低頭看著面前怯生生的女人,出言警告她,「我不知你究竟生出了什麼心思,但要是被我知道你又在使壞,下一次我一定殺了你。」

  最後幾個字,王佩琴咬得很重,聲音幾乎低不可聞,但秋謹月還是聽見了。

  她一直低著頭,沒人看見她此刻的表情。

  ……

  嵐朴院內,秦蔓菁日常修煉完後就翻開了許久之前系統獎勵給她的術法和陣法書,仔細研究了起來。

  好久沒有過過這樣寧靜安詳的日子了。

  她不禁在心中感慨到,又是風平浪靜的一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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