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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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她死了

  唐玄見荊楚的唇瓣漸漸有了血色,便也沒再強硬的為她療傷。

  今天的課是上不下去了,便只能讓那些弟子先行回去,單獨留下了竺棱和許願。

  「你們兩個雖是無心傷害同門,但也確實違反了規定,不罰難以立威

  你們倆便去戒律堂思過兩日,再去向荊楚師妹賠罪,你們可有異議?!」

  此時兩個如同鬥雞一樣見面就啄的少年都像鵪鶉一樣低著頭。

  一直在暗中觀察的段鏞聞言眸光一閃,陰測測的勾起唇角。

  倒是沒想到讓這個蠢貨誤打誤撞進了戒律堂。

  竺棱轉身瞧見沈靜舟一愣,似是沒想到他還在這裡。

  路過他身邊時,竺棱將手放在他的肩上,語氣沉重道,「我本以為我們朝夕相處了一年總歸會在你心中會有所不同

  看來倒是我太天真了,草木又怎會生出人心。」

  聞言,沈靜舟始終垂著頭一言不發,陽光投下的陰影遮住了他臉上的神色。

  竺棱嘆了口氣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片刻間,空曠的鬥獸場只剩下沈靜舟與荊家兄妹。

  「荊師兄,不知令妹可還好?」

  荊州面帶狐疑,「月兒就在此為何這般問?」

  倒不是荊州裝糊塗,而是在他心中她的妹妹只有同父異母的荊月兒。

  聞言,荊月兒抬起頭朝兩人看了過來。

  沈靜舟蹙眉,「我是說荊楚。」

  話落一瞬,荊家兄妹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荊州面露厭惡,荊月兒的指甲陷入手掌。

  「提她做什麼!那個廢物早就死了!」

  荊州語氣惡劣,說起荊楚就像提起一個十分晦氣的東西一樣。

  沈靜舟神情一震,「什麼?!」他握著劍的指尖用力到發白。

  荊州瞧見他有些發白的臉色,面帶狐疑,「怎麼,月兒還沒跟你說?」

  一提到這個,荊月兒心提到了嗓子眼,沈靜舟知道她瞞了他這麼久,會怎麼想她?

  況且那個賤人根本沒死,但不管怎樣她都不能說出來。

  那個賤人選擇詐死,就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而且看她現在那個樣子也不再像從前那副痴傻樣。

  荊月兒面容有些蒼白,她忙不迭的開口解釋。

  「靜舟哥哥那時恰巧遇上宗門考核,我也是怕你分心,本想著之後再找機會告訴你的

  可是我見你對妹妹如此上心,四處尋醫問藥,甚至不惜代價想要交換我手中寒蓮

  所以我實在是不忍心告訴你這個消息,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荊月兒泫然欲泣。

  荊州卻是不滿的皺起眉頭,語氣似帶著嘲諷,「難為你對一個廢物如此上心,月兒的真心你是一點都看不見。」

  沈靜舟聽著他一口一個廢物,渾身微不可察的顫抖。

  他真為荊楚感到心寒,數次以命相救卻救回來了一隻白眼狼!

  「她是怎麼死的?墳冢在哪兒?」

  「一年前我與月兒前往秘境尋藥,她自己非要跟著,後來我們遇上獸潮,我們爬上了一顆古樹,她自己沒用摔了下去

  屍首也許進了妖獸肚子也或許被踩成了肉醬,反正我們尋了大半月也沒找到。」

  如此輕鬆的語氣,就仿佛死的不是他的親妹妹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沈靜舟的眼尾有些發紅,聲音顫抖,「她可是你的親妹妹,她為你付出了這麼多,你難道,就一點也不為她難過?」

  聞言,默不作聲的荊月兒心中一驚,急忙去觀察荊州的表情。

  見沒有異樣才稍稍的放下了心。

  荊州扯了扯嘴角,對這可謂的血緣親情嗤之以鼻。

  「她為我付出?曾經我也拿她當作我唯一的妹妹,可是換來的是什麼?是拋棄,是欺壓,她的存在就是對我整個人生的羞辱!

  若不是月兒出現數次救我於水火,我早就已經跌入泥濘,成為人人可欺的棄子。」

  當年荊月兒作為私生子,在荊楚的光芒下難以出頭,有著相同遭遇的他們在困境中相遇,他們兩人惺惺相惜抱團取暖,挨過了灰暗的日子。


  後來荊楚出事以後,他們才得以出頭,才能有了如今在家族中的地位。

  荊州的話就像是將荊月兒架在火堆上反覆烤,她忙不迭的開口堵住荊州的嘴。

  「哥哥!別再說了,從前的事都已經過去,我們現在過得很好不是嗎?!」

  她緊張到臉上發白,當年的事沈靜舟知道不少,她生怕荊州一不小心說漏嘴,被沈靜舟拆穿,這樣她苦心經營多年的形象便會瞬間坍塌。

  荊州臉上帶著柔情對荊月兒笑了笑。

  沈靜舟卻覺得這副兄妹情深的畫面格外諷刺。

  他雙唇蠕動,閉上雙眼。

  也不知她在地下看見這樣的畫面會作何感想,還會覺得為他做出的那些付出還值得嗎?

  沈靜舟實在不想再看見兩人,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人已經死了,即使知道了真相又能怎樣。

  他快步離開,如果仔細看還能發現不管什麼時候都臨危不懼的少年,此刻步伐卻是慌亂不已。

  沈靜舟走後,荊月兒也以身子不舒服回了雪月山。

  獨留下荊州若有所思的瞧著廣場中央的妖獸屍體。

  然後他喚來幾名弟子,將妖獸的屍體投入了焚化池中。

  而荊楚被妖獸抓傷了肩胛,藥修系又都是男子,所以荊楚只能照著銅鏡慢慢摸藥。

  上完藥後,荊楚穿上月牙色衣衫推開房門,便見到陳枝樹與溫言站立在門外。

  荊楚一愣,陳枝樹端著碗黑沉沉的湯藥遞到荊楚面前。

  荊楚的小臉一皺,非常抗拒。

  「這是止血的,你身子本就特殊,傷口癒合的速度比常人要慢,不止血怎麼行。」

  聞言,為保小命荊楚還是乖乖的喝了下去。

  見狀溫言攤開手,一顆方正的糖果赫然出現。

  「師兄說楚楚怕苦不愛喝藥,所以便讓我準備了幾塊糖果。」

  聞言,荊楚心中一暖,她剝開糖衣放進了嘴裡。

  一股甜香的味道遮蓋了湯藥的甘苦,荊楚不自覺地便眯起了雙眼。

  無論是前世還是現在她都鍾愛甜食。

  這時,褚卿與王莽一臉氣沖沖的走進來。

  陳枝樹見到兩人這樣便知道結果。

  他嘆口氣搖頭,「還是去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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