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整頓漕運進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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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4章 整頓漕運進行時

  景興懷等人的臉色暗自一變,還以為有另一夥賊人殺來。

  卻發現,來人各自穿著灰色勁裝,人數雖然不過八人,但周身氣機強橫,竟然都是甲級兵武。

  徐承卿的心中震驚,這甲級兵武又不是大白菜,怎地一下子出現這麼多?

  來人身形一晃,腳下在水面輕輕一點,猶如浮萍登渡,身體爆發出一道道殘影,剎那間便出現在一眾黑衣人的中間。

  他們的手中的兵器也非尋常江湖人的刀劍,而是大槍,動作雖然簡練,但殺伐果決,一紮之下,必然捅死一人。

  只是轉眼間,那三十名黑衣人,便被殺了七七八八。

  「好厲害!這是軍中的招式?朝廷竟然還藏有這麼一支厲害的隊伍?」

  徐承卿覺得不可思議,本來皇帝只是調撥了五十人的親衛,他還覺得寒磣,沒想到真正的後手也在暗處。

  或許這就是一個傳承了五百年帝國的底蘊,甲級兵武也是批發似的。

  唯有景興懷,看著這些人衣服上繡著的【極樂】二字,隱隱明白。

  來前天子曾經允諾他,說是會請武聖褚極峰出手。而那位武聖褚極峰,便被賜號【極樂王】,常年居住在帝京最繁華所在的【極樂樓】之中。

  非是滅國之戰,他不會出手的。

  這些高手,想必都是武聖培養出來的。

  而一旁的邱平,看出來的東西卻更多,八人的身上雖然血氣濃烈,但根子上,卻藏有一抹浩大玄奇之氣,卻是與神力極其相似。

  這些高手,竟然與神道的關係牽扯也極深。

  不過想想也是正常,兵武之法本就脫胎於神道,想要大批量的製造甲級兵武,與神道合作卻是最快最輕易的法子。

  這可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隨著那些乙級兵武都被殺死,只剩下三位甲級兵武越發左支右絀,他們本就與於家兄弟爭鬥占不了上風,如今陡添八位甲級兵武,自然沒有獲勝之理。

  「你們走!」

  其中一人口中長嘯一聲,手裡長劍爆發出一團光輝,抵禦在於家兄弟之前。

  而另外兩人得了脫身機會,雖然心中悲痛,但還是身形一躍,朝著岸邊而去。

  不過,那八名灰衣人豈能讓他們說走就走,八人猶如水銀落地般散開,相互之間串聯,瞬間猶如一張大網將附近的地界給籠罩住,把各處都堵截。

  「給我退開!」

  之前長嘯的黑衣人,口中再次大喝一聲,他張口竟噴吐出一口熾熱的心頭血,落在手中的劍器之上。

  而剎那間,那劍器好似生出了靈性一般,直接脫離他的手掌,猶如游魚一般竄出。

  於家兄弟正要攔截,他們手中的長劍便在一瞬間被斬斷,而後劍器掠過一道虛影,便從他們脖子處划過。

  二人在這一刻血都涼了,腦子一片空白。

  這種近乎仙法一般的手段,他們無法想像,也不知道怎麼應對。

  但是,他們很快就發現不對,為什麼這長劍划過他們的脖子,但卻直接從他們身體中穿過去了呢?

  而下一刻,這柄長劍就跳躍著,落入了不遠處甲板上一個童子的手中。

  「竟然還是一件劣等的法器,卻無需法力催動,只需消耗血氣,便能發揮出足夠威能。」

  邱平把玩著這柄長劍,倒是對此物有點好奇。

  此物的製作,裡面還是有些巧思的。

  而那催動劍器的黑衣人大驚失色,他最後的依仗,也是保證此次刺殺能夠成功的關鍵之物,竟然被人輕鬆就拿捏了?

  這童子到底是誰?大乾三大武聖,可沒有侏儒。

  「蛟元,幫我查查這把兵器是哪家哪派哪人鑄造的,查明白後,領我的符令,調撥人馬前去問罪。」

  邱平隨手將劍器往水中一扔,而剎那之間,水下竟然浮現出一條數百丈長的白色虛影,形如蛟龍。

  河水微微滾動著,那虛影化作人形,直接接過劍器,領命而去。

  在神道範圍內,也是有各家門派和家族的,雖然比不得星空仙門大宗那麼厲害,但依託神道之下,倒也過得暢快。


  但似這種煉製特殊兵器,插手人間王朝之事,那就是犯神道忌諱了。

  一旦調查清楚,整個門派都要看管起來。

  這一番變故,不過發生在盞茶功夫之內。那為首黑衣人在失去劍器之後,也面如死灰,與另外兩人一同,被看押了起來。

  「既然景大人已經無礙,小人等便先告退了。」

  那八名灰衣人雖然看向邱平的眼神萬分忌憚,不曉得這位是誰,但還是衝著景興懷拱了拱手,轉身躍入岸邊,轉眼便消失不見。

  但邱平能感知到,他們的氣機依然在附近,隨時潛行保護。

  雖然他對於褚極峰的觀感不好,但有這夥人在,就不用自己經常出手了。

  他畢竟身為神祇,太過於干涉人間之事,總是不太好。

  「尊神,這三人應該如何處理?」

  景興懷從眾人的保護中離開,率先向邱平行了一禮,恭聲問道。

  「你是此行的主角,自己決斷,不用問我。」

  邱平擺了擺手,他只是輔助景興懷整頓漕運的,這些瑣碎事情他不會管。

  「好!」

  「二位師叔,勞請了。」

  景興懷重重一點頭,看向於家兄弟。

  「鏘。」

  於錦江伸手一抓,將一名侍衛的長刀抽出,剎那間掠過三名黑衣人的脖子,三顆大好人頭飛起,鮮血噴得到處都是。

  「將他們的屍體尋個地方扔掉,頭顱用石灰覆蓋,送至渡口懸掛!」

  「我景某人別著腦袋整理漕運,就沒想著活著回去。任何人膽敢插手漕運,這就是下場!」

  景興懷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此刻卻煞氣騰騰。

  邱平暗自點頭,不愧是當年自己看中之人,雖然並非完人,但卻是個殺伐果斷的性子。

  若非如此,又怎麼才能跟那些貪官污吏斗上一場。

  眾人依言,各自下去幹活。而船老大則領著一眾夥計,把船板上的血跡清理乾淨。

  這艘大船一路向南而去,路上卻沒有再遇到什麼波瀾。

  ……

  他們的船隻或許是輕裝簡行之故,速度比起朝廷水師的速度要快得多。

  不到八天時間,便已經進入了青州境內。

  而這個時候,橫行漕運,劫掠無數的【替天盟】覆滅的正式公文終於傳入帝京,景興懷也被人送來一份。

  在朝廷正式的公文中,卻說這伙水匪是得罪了神靈,方才被滅,朝廷水師沒起到半點功勞。

  對於朝廷袞袞諸公而言,這聽著有些荒謬。

  雖然以他們的地位,也隱約知道這世上神靈的存在,但神靈從不干涉人間,又怎麼會鬧出這麼大動靜?

  唯有景興懷等人,卻一臉古怪。

  因為那文書中言及的【督管天下漕運總司大元帥】,此刻就在他們身邊呢。

  「既然水師暫時無事,那便正好以天子劍節制,隨我一同卻整理漕運。」

  景興懷默默將文書放下,抬頭看向前方。

  地方上的關係錯綜複雜,他們雖然有天子劍,還有五十親兵,但若是那些人不肯配合,僅憑他們這點人卻拿捏不住那些刁鑽鬼蜮之徒。

  皇帝賜予他天子劍,便是方便他隨時從地方上調撥軍隊,必要之時,可鐵血鎮壓。

  當然,景興懷內心也清楚。

  這是一柄雙刃劍,若是在高壓之下,引得地方殊死一搏甚至反叛,他面臨的下場恐怕不會很好。

  怕是天底下不知道多少人打著清君側,誅景賊的口號,逼迫皇帝妥協。

  「景大人,裴大人那邊傳來消息,他邀請了一百餘位清查帳目的先生,如今快到海平府了。」

  徐承卿將剛剛收到的快信遞給景興懷。

  他口中的裴大人,自然是景興懷的恩師裴洮,裴洮是文壇大家,門生故吏遍布各處,他依仗自己的人脈,從各地調撥了一些幕僚和帳房先生,幫助景興懷一同查帳。

  漕運一片混亂,但只要你真心想查,肯定是能查出許多虧空。

  別的不說,就是各地鈔關販賣官旗一事。


  只要伱購買了此處鈔關的官旗,便直接放行,帳目上不會有任何記載。但是,只要你不是每處鈔關都買了官旗,就總會在某個地方有記錄。

  就算你家大業大,把所有鈔關的官旗都買了,但有這實力的,必然是大型商號。

  這些都是朝廷要查的重點對象,你在某年某月運賣了什麼貨物,但鈔關卻沒有相關記載,那必然是逃稅了。

  以那些經驗豐富,行事老辣的帳房先生之能,想要查出些問題,再簡單不過。

  一旦查出問題,不僅要補繳虧空,還要反過來繳納罰款。

  否則直接抄家滅族。

  景興懷心中閃過無數念頭,這些說來容易,但一旦地方上串聯起來,合力反擊,將會引發一場巨大風暴。

  一不留神,就是各路皆反。

  待得進入青州地界之後,他們便趁著夜色,直接離開了大船。

  但船隻上依然打著朝廷欽差的旗幟,令船上的夥計冒充他們的身份。

  因為景興懷跟下面人打交道太多了,那些老油子一旦發現有問題,很可能直接燒了帳目本。

  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這些帳目本除卻各地鈔關留有存檔外,在主管漕運的衙門也有備份。

  他們需要暗中出擊,在所有人串聯起來之前,把帳目本先一步捏在手裡。

  邱平就混跡在景興懷的隊伍中,他既不出手幫忙,也不出面干預。

  每日裡除了吃就是睡,對他來說,就好似玩了一場沉浸式的劇情體驗。

  不過不說,這種緊張刺激的辦案過程,還是讓他覺得很帶感的。

  若是能拍成電視劇,應該收視率能不錯。

  為什麼景興懷第一站就選擇海平府,因為這裡是朝廷臨時召集的水師所在。

  這群人在剿匪忙碌無功之後,便直接回返了此地。

  估計等朝廷的調令下來,就要解散了。

  畢竟這可是萬餘人馬,每天的吃喝消耗,都是朝廷直接撥款。

  朝廷剛剛結束北面與胡人的作戰,如今戶部天天在喊窮呢。

  在海平府臨近【靈湖】之處,便是水師大營的駐地。

  在平坦的兩岸,連綿的大帳鋪陳開來,好似大地上生長了無數灰白色的蘑菇。

  一艘艘水師大船就停泊在湖泊之中,而那些士兵正懶散地在營中搏戲。

  大乾王朝的邊軍其實還算精銳,京營也不差,但這水師卻是出了名的拉跨。

  他們畢竟面對最多的就是王朝內部的水匪。

  這些水匪多則千餘人,少則一兩百人,只要朝廷稍微認真起來,便能隨時滅掉。

  故此,這支水師對於操練什麼的,從來都不怎麼上心。

  尤其是這還是一支臨時收編起來的隊伍,連口音語言都不通,交流起來甚是費力。

  景興懷取出天子劍,便直接闖入了營寨之內。

  「此間的主事是誰?」

  他看著四周懶懶散散的眾人,眼中都閃過一絲不滿。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這隻隊伍變成這個樣子,此間的將帥也逃不了責任。

  若是他是督軍,早就把領頭的直接給砍了。

  哪怕戰鬥力不行,但如此松垮,簡直丟盡了朝廷臉面。

  營帳中的士兵看到這伙外來者,雖然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卻絲毫沒有害怕之意,反倒嘻嘻哈哈地圍攏過來,仿佛田間地頭的老農在看著熱鬧。

  見到此番情況,景興懷更加不悅。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中間帥帳才有一穿著裡衣的大漢走了出來,他的衣服歪歪斜斜,身上還有濃郁酒氣。

  透過那帥帳的縫隙,隱約能聽到些嬌笑聲音以及一抹春色。

  「媽了個巴子,是哪個王八羔子不長眼,跑到我這兒撒野。」

  他人還未到跟前,口中便是一連串的咒罵。

  「聽說是京城裡過來的大官,節帥小心些應對。」

  附近圍觀的眾士兵,一個個嘻嘻哈哈,有些還跟著附和。

  「什麼狗屁大官,剿匪只給了咱們幾日時間,便每天都催命似的催。」

  那大漢走到景興懷面前,渾身的酒氣和臭味撲面而來,他居高臨下,瞪著銅鈴般的眼睛,打量著景興懷這幫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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