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九章 江山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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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高啟勝來說,不管是皇后的旨意,還是宰輔大人的印章,又或者是這兩件東西同時出現,他都必須要來。.•°¤*(¯`★´¯)*¤° 69𝔰𝓗𝔲𝓧.¢𝐨ᗰ °¤*(¯´★`¯)*¤°•.

  陛下看重的不是他的粗糙,陛下看重的是他的忠誠。

  他知道自己該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才能保證自己以後一直都是這樣的人。

  高啟勝進了臻元宮,但不到皇后寢宮,他派人告知皇后,他在大殿外等候。

  他理由也算充分,作為臣子,縱然得皇后准許,也不該進出後宮。

  尤其是天子如今不在歌陵城,那身為臣子自然就更不能與後宮有什麼牽連。

  寧未末本該也想到這一點,但誰都有疏忽的時候。

  不是高啟勝比寧未末更謹慎,若他倆換個位置,此時高啟勝是宰輔就在宮內,還把印章送去了禁軍大營,那作為大將軍,換位過去的寧未末也會謹慎起來。

  消息很快就報到了趙皇后那邊,趙皇后自是不敢做主,所以扭頭看向花憐花。

  「他不來,你就去。」

  花憐花吩咐一聲。

  趙皇后道:「若只我一人去見高啟勝,寧未末不在身邊,我怕那高啟勝未必信我,也未必會聽我命令。」

  花憐花道:「咱們這位寧大人看起來怕死的要命,可我卻知,這樣的人,到了關鍵時刻從不畏懼死亡。」

  他走到寧未末身邊說道:「就算我給他餵下一顆毒藥,他拼著毒死,也會將實情告知高啟勝,所以寧大人還是留在這裡的好。」

  寧未末道:「若我留在此地,趙皇后說什麼,高啟勝怕是都不會相信。」

  花憐花道:「人真是奇怪,上一息皇后還在想著與我聯手,這一刻就突然想著應該與寧大人結盟。」

  他回頭看向趙皇后:「你難道真以為我看不出,你現在想的是什麼?」

  趙皇后咬了咬牙,最終點頭:「那我就獨自去見高啟勝。」

  「不必。」

  花憐花拍了拍寧未末肩膀:「寧大人再次等著,我陪皇后去見高大將軍便是。」

  他拍了拍寧未末的時候,寧未末只覺得肩膀上有輕微刺痛,下一息,身子就開始變得發麻。🎀ൠ ❻❾Sⓗ𝕌X.co𝓜 🍭🐉

  只轉瞬而已,他便癱坐在椅子上,別說起身,連坐直了都沒力氣。

  「走吧。」

  花憐花拉了趙皇后一把,頗為用力,當真是一點憐香惜玉都沒有。

  趙皇后比天子要小不少,容貌也嬌美,再加上那可還是皇后身份,對於一般男人來說,這加持就已足夠。

  可對於花憐花來說,趙皇后就好像個木頭人一樣。

  一路挾持著趙皇后到了大殿,高啟勝和那個去給他送信的小內侍在這已經等了許久。

  一見到趙皇后出現,高啟勝連忙撩袍跪倒下來。

  「臣高啟勝,拜見皇后娘娘。」

  他跪了下去,那小內侍也跟著跪了下去。

  趙皇后強裝鎮定的說道:「大將軍不必如此多禮,快起身。」

  高啟勝起來後往趙皇后身邊看了看,然後直截了當問道:「怎麼不見宰輔大人?」

  花憐花笑道:「這位高大將軍,當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皇后娘娘還沒有問你話,你卻先問皇后。」

  高啟勝道:「你又是哪個?」

  花憐花道:「我?」

  他笑起來,一臉和善。

  「我是皇后娘娘的救命恩人,若非是我在的話,王洛神已經派人把皇后娘娘殺了,再嫁禍給大將軍林葉。」

  說到這花憐花笑容更燦爛些。

  他看著高啟勝說道:「莫說是皇后娘娘應該謝我,連你也應該謝我,這大玉江山都應該謝我,若非我在,亂臣賊子就已得逞。」

  高啟勝看向趙皇后道:「皇后娘娘,是不是此人挾持了你。」

  趙皇后想點頭但沒敢,可是眼神流轉之際便已經承認了。

  這便是女人的優勢,先天的優勢,越是漂亮女人這種優勢就越大。

  只是一個細微的表情,一個可憐眼神,一個微微向下的嘴角,就能讓男人明白她受了委屈。


  高啟勝看向花憐花說道:「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既然你膽敢冒犯皇后,那便是死罪,今日就在這裡當場殺了你。💞💣 ❻❾รH𝔲x.𝒸𝓞M ♠🐟」

  說完他就大步往前走。

  花憐花笑道:「你是真不怕我殺了皇后?若不怕的話,你也算不得什麼好臣子。」

  高啟勝一邊大步走一邊說道:「若皇后娘娘真有什麼閃失,那也是你這賊人下的毒手,我是為救出皇后,皇后縱然身死,與我何干?」

  花憐花忍不住對這個禁軍大將軍要刮目相看了,都說林葉心腸冷硬,這位高啟勝大將軍和林葉比起來,應是一點也不落下風。

  「等下。」

  花憐花指了指高啟勝道:「大將軍走路的時候看起來虎虎生風,可有沒有察覺到,足底都有些發麻?算計著時間,該發作了猜對。」

  高啟勝的腳步果然一停。

  他修為驚人,實力雄厚,稍稍感知便能察覺,自己足底確實有細微的麻感。

  「好奇了吧?」

  花憐花笑道:「想不通是什麼時候中了招?」

  花憐花拉了趙皇后的胳膊,走到一側,就是龍椅之下,他沒有再往上走,只是在登上龍椅高台的台階上坐下來。

  「你是高手。」

  花憐花道:「想給你這樣的人下毒,實在太難,況且,知道你身份重要,說不得林葉還會給你一份藥經隨身帶著。」

  高啟勝心裡一震。

  他身上確實有。

  這個東西,林葉給他之後他從未與任何人提及過,這秘密,只有林葉於他兩人知道。

  那白髮男子隨隨便便就猜到了,說明此人和林葉關係密切。

  「為了對付那藥經,我實在是絞盡腦汁。」

  花憐花道:「我一聲所研製出來的毒藥,那藥經都能解,直到我吃了些虧之後我才痛定思痛,用這段藏身的時間好好鑽研,總算是想到了個法子。」

  他指了指那個去請高啟勝的小內侍:「我沒給大將軍你下毒,我是給他下的毒。」

  那小內侍臉色猛的一變,下一息就跪了下來。

  「師尊,求師尊開恩。」

  他不住磕頭。

  花憐花道:「你不必求我,你是為完成大業而死,很光榮,我將來會記得你名字,放心就是。」

  說完這句話他有看向高啟勝:「藥經解毒確實厲害,可這藥歸根結底不是毒。」

  高啟勝在這一刻忽然動了,如雷霆驟起,如風雲突變。

  可是才向前沖了不過三丈,他身子竟是搖晃起來。

  他剛才忽然察覺,那白頭髮的人就是在拖延時間,等著藥效發作。

  他竟是中了那人的奸計,聽了那人許多廢話。

  反應過來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將那人拿下,可此時已經晚了。

  花憐花抬起手拍了拍:「比我預想的還要強,按我預想,你在五息之前就該倒下去了才對。」

  此時,那內侍已經癱軟在地,看起來確實毒不死人,但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

  「剛才你不是問寧未末在何處嗎?」

  花憐花起身,在趙皇后肩膀上也拍了一下,趙皇后只堅持片刻便癱軟下去。

  「宰輔大人在你之前試了試我這新藥,效果確實很讓人滿意。」

  花憐花緩步走到高啟勝身邊,他對自己的藥似乎格外自信,走到這麼近的地方,一點兒也不擔心高啟勝會暴起傷人。

  「你放心,我不會殺你,我也不會殺趙皇后,更不會殺寧未末。」

  花憐花說著話走到那弟子身邊踢了一腳:「你是我喜歡的弟子,我當然也不會殺你,看看你這膽色,竟是被嚇得尿了褲子。」

  那內侍真的嚇尿了,此時顯得狼狽不堪。

  花憐花蹲下來,塞給那弟子一粒藥,只片刻,那弟子就能起身。

  「去搜搜咱們大將軍,他身上一定帶著禁軍虎符。」

  花憐花吩咐一聲之後,就又回到台階那邊坐著去了。

  他弟子連忙跑過去,在高啟勝身上搜了一會兒,果然在隨身帶著的錦囊里找到了虎符。


  花憐花道:「現在你帶著高大將軍的虎符再去一趟禁軍大營,就說皇后娘娘遇到了危險,大將軍要親自帶兵護送皇后出城。」

  花憐花看向他的弟子仔細交代道:「若高大將軍部下不聽話,你就說,可將禁軍集合起來沿街等待,大將軍高啟勝,宰輔寧圍,將於皇后娘娘同乘一車,他只要等在大街上不,只要等在宮門外就可看到。」

  他弟子連忙答應了一聲,拿了高啟勝的虎符就往外跑。

  「穩重些。」

  花憐花道:「今日,我們師徒二人,便是改變天下格局的大人物,你把事辦好了,將來我自是不會虧待。」

  那弟子連忙俯身答應了,出大殿的時候強行鎮定起來,不顯得那麼急匆匆的,這讓花憐花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不想殺皇后,也不想殺宰輔,更不想殺一位大將軍。」

  花憐花道:「我只是覺得,這歌陵城裡的人啊,都太克制了。」

  他起身,在這空蕩蕩的大殿裡一邊踱步一邊說道:「我現在看不准林葉有什麼底氣,也看不准王洛神有什麼底氣。」

  「看不准,我便無法從中獲利,那乾脆就讓這歌陵城裡的局面再亂一些,八萬禁軍我會盡數帶出歌陵,到時候城中就剩下王洛神和林葉兩個」

  說到這,花憐花回頭看向高啟勝:「大將軍覺得,是不是馬上就能變得壯闊起來?」

  高啟勝此時懊惱無比,他確實已經加了小心,且是加倍的加了小心。

  可他又怎麼能料到宮裡有花憐花這等人物,給人下藥如此神乎其技。

  這其中有些事,到現在高啟勝都沒有想明白。

  那小太監既然先被下了藥,為何一路上都沒發作,反而是到了這宮裡,他比那小太監還要發作早些。

  高啟勝武藝剛猛霸道,大開大合,對這等江湖手段確實有些不懂。

  「大將軍,莫要再想了。」

  花憐花走到大殿門口,朝著外邊吩咐道:「給皇后娘娘備車,請宰輔大人,請禁軍大將軍一同上車。」

  外邊幾個小內侍同時俯身。

  花憐花深吸一口氣然後重重吐出,他張開雙臂,似乎是要將這一座臻元宮都攬進懷裡。

  他雙臂張著,抬著頭,閉著眼睛,深呼吸後自言自語。

  「誰說這江山天下自然萬物,是只有大人物才能玩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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