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一章 林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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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葉在縣衙這事,其實算不得多神奇,對於林葉來說這是正常操作。♡♢  👌💢

  他對薛准說,你們只是低估了我有多快,也低估了我有多強。

  在聽到這句話的那一刻,薛准心裡或多或少的應該還有些不服氣,覺得林葉此時不過是以勝利者的姿態在炫耀而已。

  但,事實上,林葉收服董志海確實只用了幾句話。

  林葉比他們預計的時間要提前不少到了這兒,以林葉對王家人的判斷,第一選擇就是盯著此地的縣令。

  董志海見薛準的時候,林葉就在暗中看著。

  董志海在見陳微微之前,林葉就已經見過董志海了。

  林葉對董志海說的第一句話是我就是你們要在這對付的林葉,你該不會還在想著,我死在這裡你就能迎來飛黃騰達吧。

  這一句話,就讓董志海陷入沉思。

  林葉的第二句話是你只不過是別人的棄子而已,我若死在你這裡,無需朝廷派人來查辦你,你的東家就會先一步除掉你。

  第三句話是,你現在歸順我,我最起碼可以保你不死,其次還可以給你一筆錢讓你遠走他鄉,但足可富貴一生。

  董志海在短短片刻之後就選擇相信林葉,他醒悟過來後就明白,若林葉這般大人物死在他治內,那他又怎麼可能不死?

  此時此刻,就在縣衙里,林葉坐在那俯身看著已經完全動彈不了的薛准。

  「真的不打算說?」

  林葉問。

  薛准死死的咬著嘴唇,但他知道自己可能堅持不了多久,因為林葉餵給他的那顆藥已經起作用了。

  那是一種根本就形容不出來的疼,好像腸子被人硬生生的絞在一起了似的,編成了一股麻花繩。

  只短短片刻,薛準的額頭上就冒出來一層汗水。

  林葉不再說話,往後靠了靠,坐的舒服些的看著薛准。

  薛準的臉色已經變得格外的白,但兩個眼圈卻越來越黑,顯得那麼的黑白分明。

  「其實咳咳。」

  薛准沙啞的說道:「我說與不說,你都不可能讓我死的痛快些,我雖然第一次見你,但你如何行事,我早有耳聞。」

  林葉點了點頭:「不得不說,你猜的很準,不管你說還是不說,我都不會讓你死的痛快些。」

  薛准又狠狠的咬了咬嘴唇,血流出來的那一刻,和他那慘白的臉色形成了更為鮮明的對比。

  他硬撐著,一開始還能忍著不叫出聲,可是只堅持了片刻後,他就再也忍不住了,蜷縮在地上,大概是想翻滾,可卻連翻滾的力氣都沒了,嘴裡發出的呻吟聲不大,不過每一聲都能讓人聽出來那是痛入骨髓。

  林葉此時開口說道:「我不會讓你痛快死,最起碼可以讓你在說出什麼之前不必承受折磨。」

  薛准道:「還不還不都是一樣?」

  林葉道:「一樣,早早晚晚的事,你自己考慮。」

  薛准想拼盡全力的扭過身子,最起碼不讓林葉看到自己臉上痛苦的表情,這大概就是此時他最大的心愿,也是最後的驕傲了。

  林葉等著他終於翻過身之後,用腳輕輕的撥了一下,又把薛准給翻了回來。

  在薛准那雙血紅血紅的眼睛看著他的時候,林葉從鹿皮囊里又取出來一個小瓶子,打開塞子之後,在薛准鼻子前邊晃了晃。

  只是那麼一瞬間而已,薛准就感覺全身上下所有的疼痛就消失了。

  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讓他再一次呻吟出聲,比剛才痛苦呻吟的聲音要大不少。

  「人總是這樣。」

  林葉把瓶子蓋好,沒有放回鹿皮囊里,拿在手中來來回回的轉了幾圈。

  他看著這個小小的瓶子說道:「在承受痛苦的時候,往往都能表現出讓人震驚的毅力,但在這個過程之中,千萬不要有那麼一刻痛苦消失不見了。」

  在他把瓶子收回來後不久,薛準的痛苦也回來了,而且他感覺是加倍的回來了。

  林葉繼續說道:「有過片刻的安寧之後,當痛苦再次回來,人意志的力量就會變得虛弱起來。」

  薛准咬著牙,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話。

  「我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林葉道:「那樣最好,你會贏的我的尊重,我可能還會因為這尊重而給你選一口還不錯的棺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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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准又咬緊了牙關,他甚至已經感覺不到血液的腥味。

  林葉起身,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拿了一面小小的銅鏡回來,把銅鏡對準了薛準的臉,在這一刻,薛准想閉上眼睛,只是慢了那麼一息而已,他就在銅鏡里看到了那個雙眼開始往外流血的自己。

  不在那個瞬間,他都沒有認出來那是他自己。

  林葉把鏡子收回,語氣依然平淡的說道:「雙目流血是正常的,接下來是鼻子,雙耳,蹊蹺出血之後你卻不會死,我的毒有些特別」

  他說:「別人的毒在發作之後,到了七竅流血這一步人離死就不遠了,但我的毒會讓你的血一直流,你最終不是被毒死,而是流盡了血而死。」

  他說:「大概在三息之後,你開始感覺到寒冷,應該是一種你從未感受過的冷。」

  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薛準的身體已經開始顫抖了,止不住的那種顫抖,而且並非是全身同步的顫抖,胳膊抖胳膊的,腿抖腿的。

  林葉繼續說道:「再過一會兒,你會感覺到自己的肉在化開,就是肉在沸水中逐漸變成肉湯的那種化開。」

  薛准語氣中已有幾分乞求之意的說道:「你不要再說了。」

  林葉道:「現在我們聊一些對你來說,回答起來沒那麼艱難的話,說說話,大概能緩解你的痛苦。」

  他俯身問:「在你殺死天水崖幾百個上陽弟子的時候,他們中可有人乞求你?」

  薛准此時已經陷入一種迷迷糊糊的狀態,聽到林葉問他,他下意識的回答道:「有人哀求我,但我沒有理會,他們動不了,為了讓他們看起來都是被砸死的,我就,我就咳咳,我就搬起石頭砸他們的腦袋,有人哀求的聲音讓我厭惡,我就先砸他們的嘴」

  說到這,薛准哇的一聲吐出來一大口血,血液里似乎還有什麼碎裂的東西。

  林葉再次把那個小瓶子打開,放在薛準的鼻子前邊輕輕一晃。

  瞬間,薛準的眼神就恢復了那麼一點點的光彩,也是在這瞬間就變得貪婪起來,他大口大口的吸氣,似乎是想用這樣的方式來拯救自己。

  可是在這一刻,林葉又一次把塞子堵了回去。

  也是在這一刻,薛準的防線終於崩潰了,他哀求著,痛苦的哀求著,鼻涕眼淚全都流出來的哀求著。

  看著他這個樣子,林葉把那個瓶子丟在了薛准面前。

  薛准拼盡全力的把瓶子拔開,用劇烈顫抖著的手把瓶子送到鼻子前邊,不停的深吸氣。

  足足十幾個呼吸之後,他的臉色又一次緩和了不少。

  他仰躺在在地上,四仰八叉的,和剛才蜷縮在一起的樣子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嗓子裡發出來的聲音已不屬於痛苦,反而是給人一種他很享受的感覺。

  「你還要再堅持一會兒嗎?」

  林葉問。

  薛准搖頭,躺在那,眼睛直直的看著屋頂。

  他說:「算了吧能讓我好受一會兒是一會兒,我受不了了。」

  林葉道:「那你可以開始說話了,這瓶藥能給你緩解痛苦的時間並不多。」

  他說著話的時候,從鹿皮囊里取出來第二個瓶子,和剛才他給薛準的那個一模一樣。

  薛准看到了,眼神里出現了希望,強烈的希望。

  他說:「我不知道那個人到底叫什麼名字,只知道他一直都在公爺身邊,公爺稱他為花先生。」

  「這個人會奇毒之術,據說無人能出其右公爺曾和我說過,此人是萬象門出身,是萬象門門主的師弟。」

  林葉問:「這個人除了在你家主人身邊之外,還會去什麼地方?」

  薛准道:「我並不知情,我常年都在雲州天水崖,關於這個花先生的事我知之甚少,他在這些年中只來過天水崖三次,公爺對我說的那些話,也是這次我回到公爺身邊之後才說的。」

  林葉問:「你們這次派人來,只是為了殺我,還是別有所圖?」

  薛准道:「不是想殺你,而是想讓你殺了陳微微,公爺交代說,陛下讓你殺陳微微,是想檢再檢驗你的忠心,但只要你殺了陳微微,辛言缺必會和你反目。」


  他看向林葉:「我們被派來,不是來保護陳微微不被你所殺,而是製造機會,讓你順利殺了他。」

  林葉問:「他既然是你們處心積慮安排進上陽宮的人,為何現在又要捨棄?」

  薛准道:「我們在上陽宮中還有別人,地位比陳微微更加牢靠,陳微微死不死,只看值不值得,若能引起你與辛言缺反目,他死的便值得了。」

  林葉又問:「你們在上陽宮中的那個別人,到底是誰?」

  薛准搖頭道:「我不知道,這種秘密,公爺怎麼可能隨便告訴我們。」

  林葉相信。

  他沉默片刻後問道:「若我不殺陳微微,你們是不是也安排了人手殺他,想辦法嫁禍在我身上?」

  薛准道:「是不過,公爺判斷,以你性格必會殺了陳微微。」

  林葉道:「他覺得自己了解我?」

  說完後林葉沒有再問什麼,薛准這個級別的人,也不會再知道更多秘密了。

  林葉把手裡的那個瓶子遞給薛准,薛准立刻就接過來,扭開瓶子後開始深吸一口氣,然後他發現瓶子裡是一些藥水,他毫不猶豫的就喝了下去。

  下一息,他身子猛的一僵,然後就又開始了顫抖。

  不久之後,他脖子位置被腐蝕出來一個洞,洞裡還有黑血一股一股的往外涌。

  又片刻後,他的胸腔先是鼓起來一個包,然後瞬間又塌陷了下去。

  三四息之後,薛準的身體開始化成血水。

  林葉拉開屋門,縣令董志海等人都在外邊等著呢,此時一個個的臉色慘白,顯然是嚇壞了。

  林葉道:「收拾一下吧,用濕布捂住口鼻。」

  董志海連忙應了一聲,招呼手下人蒙住口鼻去收拾那血水。

  可沒多久,他們全都倒了下去,一個個抽搐著,七竅開始流血。

  林葉看都沒有看一眼,邁步走了出去。

  他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似的說道:「用濕布蒙住口鼻,會死的稍微痛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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