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番外一·唐話
董武的徒弟, 唐話不知道他叫什麼，但聽董武喊了他一聲小烈。
小烈已經十四歲了。這個年紀的男生, 要長高就跟抽條似的, 而小烈尤甚。他身材高大，足有一米八幾, 站在還沒開始發育唐話面前, 簡直像個小巨人。
唐話握著自己的木刀, 朝他做了個「請指教」的動作。
小烈顯然對他很看不上眼。又因為他惹惱了董武, 對他頗有敵意。無視了他出於禮貌的動作, 隨意抓過木刀, 直接朝他攻來。
媒體將鏡頭對準他們, 從多個角度進行拍攝。醫務室的值班人員也備好了各種急救藥品, 怕小烈下手沒有輕重，將人打得太過嚴重。眾人各懷心思，看著場上的對陣。
所有的圍觀群眾, 都預計這會是一場單方面的碾壓。這沒錯, 只是他們猜想的對象錯了。
在小烈出手的第一瞬，唐話就動了。
他的身形相當靈活，眼力也是極其毒辣。以對手絕對預想不到的速度, 躲開他的攻勢, 且迅速發起反擊。
全程沒有一個多餘的動作，身手乾淨而利落，帶著讓人賞心悅目的標準。
第一擊，木刀留力, 敲在了對方的腹部。
第二擊，趁著對方吃痛躬身的時候，再一刀，砍在對方的背上。
如果這是一把真刀，那小烈已經被秒殺了兩次了。比試到這裡，也該分出勝負。唐話再次紳士地後退了一步，做到點到為止。
小烈接連被唐話打中兩次，腦袋都懵了，他抬起眼，茫然地四望了一圈，恰好看見董武那張冷若冰霜的臉，當即嚇得滿身冷汗。
衝動驅使了他，小烈想也不想，反身朝著旁邊的唐話砍了一刀。
這樣的行為，太沒有武道風範了！甚至應該說毫無氣度！在場眾人皆是心生不滿，只是沒有叫破。
好在唐話沒有放鬆警惕，對著他破綻百出的攻擊，再次側步躲開，並一腳將他踹出擂台。
毫無爭議的勝利啊！簡直是壓倒性的差距！
唐話將刀背到身後，偏頭看向人群中的董武，露出一個純粹的笑容。
只是那笑容落在董武眼裡，與諷刺無異。
現場先是有個粗神經的傢伙舉手歡呼，喊了兩聲發現無人應和，又尷尬地憋回去。
氣氛在他的影響下變得越發凝滯，眾人都寂靜下來，想裝作無事發生。
唐話跳下擂台，朗聲問道：「我有資格，能進一中了嗎？」
眾人聞言，齊齊將視線飄向董武，發現他臉色差得驚人，不敢再逼視他，又將目光收了回來。
隨後那視線便游離在空中，將空氣攪得更加尷尬。
半晌無人回應。一切盡在不言中。
董武不堪受辱，甩手離去。
他的徒弟咬了咬牙，面色蒼白，快步跟在他的身後。
等人走遠後，擂台場周圍終於恢復了一些生氣。
唐話笑著又問了一遍：「現在，我可以進一中了嗎？」
圍觀群眾甚至已經開始為他鼓掌相慶了。
「不可以。」
一道渾厚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校方的工作人員明顯變得有些緊張。隨後說話那人穿過人群走到擂台前面。不客氣道：「年輕人性格太燥，不知尊卑，不適合學武。一中不會招納。」
唐話定定看著他。
那人又問：「怎麼？你也要向我挑戰嗎？」
「不。」唐話這一次乖順地應了下來，說道，「如果一中的管理就是這樣不分黑白、卑躬屈膝的人，這就不是一所值得我求學的學校。」
「口氣挺狂。」那人哼笑了兩聲，指著門口道，「出了一中，我看看你能去什麼地方。」
唐話確實狂放地笑了出來，只是笑著笑著，又多出了兩份倔強和固執。
「聯盟很大，你還遠沒有能到隻手遮天的地步！一個需要靠打擊一個少年來展現自己威嚴的人，也不會是什麼大人物。」
唐話說得很大聲，不知道是為了告訴對方，還是告訴自己。
「總有一天我會變得比董武更強，到時候我再來告訴你，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說完傲然轉身離開，不再管身後人的心情。
·
唐話不僅沒有能考入一中，還被董武給帶頭封殺了。之後他又報名了幾所學校，都因為一中的事情鬧得太大，被對方選擇了拒收。
唐話想過董武不是什麼有大出息的人，但真想到他竟然是個這麼睚眥必報的小人。
唐話的朋友得知這個消息，也是氣得破口大罵：「他們憑什麼這樣欺負你！明明是他們輸了，打不過你，居然反過來打壓你？我還以為董武真的像教練說得那麼厲害，原來也就是個垃圾！當時你性格太燥，董武的性格不燥嗎？他徒弟還忒噁心人呢！一中的校長也不是個東西！」
唐話一笑，似乎並不在意，只說：「當你沒有實力的時候，你做什麼都可能是錯的。」
他的朋友依舊憤憤不平：「怎麼可以這樣！」
唐話握拳道：「所以，人要變得強大。只要你抓住這個世界的規律，那它就是公平的！」
朋友永遠無法理解唐話的樂觀，似乎他總能找到一萬個理由讓自己勇往直前。悶聲道：「你怎麼好像還挺高興的？」
唐話笑了下，說：「我確定了一件事情！」
之前的那一戰讓他明白了，他的訓練是可行的，他的武道是通暢的。他能依靠自己的努力，變得比別人更強。
董武能有今天的地位，是因為他比多數人都強。人類幕強的本職不是錯，錯的是他還不夠強。
他能打得過董武的徒弟，將來有一天也能打敗董武。
當然，他認為真正的強者，並不像董武一樣只有身體上的蠻橫，而應該是心靈上的無堅不摧。
雖然他沒有親身經歷，但是他能從聯盟包羅萬象的網絡里，知道那些能被真正稱為英雄的江湖義士，是怎樣的堅韌。知道生長在不同地方的人類可以有怎樣不同的人生。知道他所經歷的這一切，絕對不是正常而可以順從的事情。
人只要知道得越多，看得越廣，就不會感到害怕了。
唐話說：「垃圾星只是垃圾星而已，垃圾星之外，還有各大星系。星海很廣闊，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地方、所有的人，都是這麼膽怯而無恥。在垃圾星之外，一定有真正的武道聖地。我要去！」
朋友忍不住提醒他現實：「那你以後要怎麼辦？」
關於之後的去向，唐話已經認真思考過。
垃圾星上統共就幾所好學校，資源傾斜非常嚴重，而那幾所學校之間的關係還不錯，經常會有聯誼交流。他得罪了一中的人，就註定很那找到合適的中學。
就算可以進到一所重點中學，唐話也會懷疑，對方是不是故意招收他，再壓著他的學籍做些什麼。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唐話乾脆地放棄了正常入學的方式。他把自己的學籍掛到一所流動中學上，然後堅持自我訓練。
他從聯盟公開的教學網站上下載了部分名師課程，自己私下進行補足。同時在三夭作戰論壇里搜索各種攻略資料，然後逐一分析，進行記錄。
雖然跌跌撞撞，但是他在成長。
十年磨一劍也可以。這劍不磨到鋒利，他就絕不停止。
之後，唐話開始向比自己年長的人挑戰，想從實戰中獲取經驗。
他將所有的比斗畫面都拍了下來，剪輯成完整的視頻，發送到聯盟各大知名軍校的招生郵箱裡。
第一年的時候，他沒有收到任何回復。大約是被當做垃圾郵件處理了。但是他已經在垃圾星臭名昭著。
第二年的時候，他依舊沒有收到回復。垃圾星上已經有許多人將他看做一個笑話。
第三年的時候，沉默依舊。連先前還對他抱有微弱希望的人也放棄了，露出嘲笑跟不屑的態度。
一直到第四年，唐話十六歲。
這一年，我行我素的他攢夠了去往首都星的機票錢。也是這一年，他收到了來自聯盟軍事大學的一封回函。
回函當中只寫了一行字。
「為什麼你不上課？你是一位很有潛力的年輕人，但請不要懈怠文化課的內容。我校會繼續關注你的動態，明年可以寄送郵件到這個郵箱……。」
唐話其實並沒有希望自己寄送的文件能夠得到回應，但是聯軍的這一封回復，確實給他帶來了極大的信心。
對方說他很有潛力！既然主動給他回信，並且提供了內部郵箱，那肯定不是一句謙辭！
這一封回函，徹底改變了唐話的命運，也打破了垃圾星的沉寂。
得知唐話竟然收到了來自聯軍的回信，幾位校方高層都是一陣後怕。他們連夜帶著人來找唐話，希望能用利益彌補他這些年受到的不平待遇，只要他可以好好說話。
唐話什麼都沒答應。他反鎖上門，默默地給聯軍的內部郵箱發送了一封新的郵件，表示他不是不讀書，他是沒書讀。他特別委屈。
告完狀，聯軍那邊很快回信表示，他們特別的震驚！
事情發展順利得超乎唐話的想像。
打壓學生求學，在聯盟是極其嚴重且惡劣的一個罪行。尤其這一次的事情，明顯牽扯到了垃圾星教育資源分配的問題，其中跟教育局的權力構成有很大關係。
幾位部門領導沒攔住。畢竟誰也不敢去截軍校間的內部郵件。高級軍校內部的往來郵件，其重要程度堪比軍部保密信息，敢黑他們通訊內容，是要付刑事責任的。
眾人忐忑不已地等了不到一個星期，就等到了從首都星派來的調查人員。
唐話第一次見識到了聯盟頂尖軍校的體量和氣度。對方代表謙遜有禮地……給他捐了十萬塊錢，並且為了他租用了一台模擬訓練器。
於是，在唐話野蠻生長了四年之後，他受到的不公待遇終於得以伸張，還是以一種浩大高調的方式。
教育局的幾位領導全部被撤換。一中等幾所高校被集體批評，且重新調整各校的補助款項。有違法行為的接受徹查訴訟。而董武的個人信用考核上，打上了一個代表處罰的黑戳。
唐話滿足了，高興了。像個真正的少年雀躍不已。
他以超齡的年紀，上了一年初三，然後又跳到高中讀了三年。
最終，在他二十一歲的時候，收到了來自聯盟軍事大學的試訓邀請。
唐話以最受爭議的武學路數，被校方破格錄取。
這一年，唐話背著自己破舊的背包，登上了前往首都星的飛船。
第二年，黑馬逆襲，斬獲聯賽冠軍。
他的名字不再只是局限於垃圾星，而是整個聯盟。
星星之火，始於弱小，然不滅於黑暗。
小烈已經十四歲了。這個年紀的男生, 要長高就跟抽條似的, 而小烈尤甚。他身材高大，足有一米八幾, 站在還沒開始發育唐話面前, 簡直像個小巨人。
唐話握著自己的木刀, 朝他做了個「請指教」的動作。
小烈顯然對他很看不上眼。又因為他惹惱了董武, 對他頗有敵意。無視了他出於禮貌的動作, 隨意抓過木刀, 直接朝他攻來。
媒體將鏡頭對準他們, 從多個角度進行拍攝。醫務室的值班人員也備好了各種急救藥品, 怕小烈下手沒有輕重，將人打得太過嚴重。眾人各懷心思，看著場上的對陣。
所有的圍觀群眾, 都預計這會是一場單方面的碾壓。這沒錯, 只是他們猜想的對象錯了。
在小烈出手的第一瞬，唐話就動了。
他的身形相當靈活，眼力也是極其毒辣。以對手絕對預想不到的速度, 躲開他的攻勢, 且迅速發起反擊。
全程沒有一個多餘的動作，身手乾淨而利落，帶著讓人賞心悅目的標準。
第一擊，木刀留力, 敲在了對方的腹部。
第二擊，趁著對方吃痛躬身的時候，再一刀，砍在對方的背上。
如果這是一把真刀，那小烈已經被秒殺了兩次了。比試到這裡，也該分出勝負。唐話再次紳士地後退了一步，做到點到為止。
小烈接連被唐話打中兩次，腦袋都懵了，他抬起眼，茫然地四望了一圈，恰好看見董武那張冷若冰霜的臉，當即嚇得滿身冷汗。
衝動驅使了他，小烈想也不想，反身朝著旁邊的唐話砍了一刀。
這樣的行為，太沒有武道風範了！甚至應該說毫無氣度！在場眾人皆是心生不滿，只是沒有叫破。
好在唐話沒有放鬆警惕，對著他破綻百出的攻擊，再次側步躲開，並一腳將他踹出擂台。
毫無爭議的勝利啊！簡直是壓倒性的差距！
唐話將刀背到身後，偏頭看向人群中的董武，露出一個純粹的笑容。
只是那笑容落在董武眼裡，與諷刺無異。
現場先是有個粗神經的傢伙舉手歡呼，喊了兩聲發現無人應和，又尷尬地憋回去。
氣氛在他的影響下變得越發凝滯，眾人都寂靜下來，想裝作無事發生。
唐話跳下擂台，朗聲問道：「我有資格，能進一中了嗎？」
眾人聞言，齊齊將視線飄向董武，發現他臉色差得驚人，不敢再逼視他，又將目光收了回來。
隨後那視線便游離在空中，將空氣攪得更加尷尬。
半晌無人回應。一切盡在不言中。
董武不堪受辱，甩手離去。
他的徒弟咬了咬牙，面色蒼白，快步跟在他的身後。
等人走遠後，擂台場周圍終於恢復了一些生氣。
唐話笑著又問了一遍：「現在，我可以進一中了嗎？」
圍觀群眾甚至已經開始為他鼓掌相慶了。
「不可以。」
一道渾厚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校方的工作人員明顯變得有些緊張。隨後說話那人穿過人群走到擂台前面。不客氣道：「年輕人性格太燥，不知尊卑，不適合學武。一中不會招納。」
唐話定定看著他。
那人又問：「怎麼？你也要向我挑戰嗎？」
「不。」唐話這一次乖順地應了下來，說道，「如果一中的管理就是這樣不分黑白、卑躬屈膝的人，這就不是一所值得我求學的學校。」
「口氣挺狂。」那人哼笑了兩聲，指著門口道，「出了一中，我看看你能去什麼地方。」
唐話確實狂放地笑了出來，只是笑著笑著，又多出了兩份倔強和固執。
「聯盟很大，你還遠沒有能到隻手遮天的地步！一個需要靠打擊一個少年來展現自己威嚴的人，也不會是什麼大人物。」
唐話說得很大聲，不知道是為了告訴對方，還是告訴自己。
「總有一天我會變得比董武更強，到時候我再來告訴你，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說完傲然轉身離開，不再管身後人的心情。
·
唐話不僅沒有能考入一中，還被董武給帶頭封殺了。之後他又報名了幾所學校，都因為一中的事情鬧得太大，被對方選擇了拒收。
唐話想過董武不是什麼有大出息的人，但真想到他竟然是個這麼睚眥必報的小人。
唐話的朋友得知這個消息，也是氣得破口大罵：「他們憑什麼這樣欺負你！明明是他們輸了，打不過你，居然反過來打壓你？我還以為董武真的像教練說得那麼厲害，原來也就是個垃圾！當時你性格太燥，董武的性格不燥嗎？他徒弟還忒噁心人呢！一中的校長也不是個東西！」
唐話一笑，似乎並不在意，只說：「當你沒有實力的時候，你做什麼都可能是錯的。」
他的朋友依舊憤憤不平：「怎麼可以這樣！」
唐話握拳道：「所以，人要變得強大。只要你抓住這個世界的規律，那它就是公平的！」
朋友永遠無法理解唐話的樂觀，似乎他總能找到一萬個理由讓自己勇往直前。悶聲道：「你怎麼好像還挺高興的？」
唐話笑了下，說：「我確定了一件事情！」
之前的那一戰讓他明白了，他的訓練是可行的，他的武道是通暢的。他能依靠自己的努力，變得比別人更強。
董武能有今天的地位，是因為他比多數人都強。人類幕強的本職不是錯，錯的是他還不夠強。
他能打得過董武的徒弟，將來有一天也能打敗董武。
當然，他認為真正的強者，並不像董武一樣只有身體上的蠻橫，而應該是心靈上的無堅不摧。
雖然他沒有親身經歷，但是他能從聯盟包羅萬象的網絡里，知道那些能被真正稱為英雄的江湖義士，是怎樣的堅韌。知道生長在不同地方的人類可以有怎樣不同的人生。知道他所經歷的這一切，絕對不是正常而可以順從的事情。
人只要知道得越多，看得越廣，就不會感到害怕了。
唐話說：「垃圾星只是垃圾星而已，垃圾星之外，還有各大星系。星海很廣闊，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地方、所有的人，都是這麼膽怯而無恥。在垃圾星之外，一定有真正的武道聖地。我要去！」
朋友忍不住提醒他現實：「那你以後要怎麼辦？」
關於之後的去向，唐話已經認真思考過。
垃圾星上統共就幾所好學校，資源傾斜非常嚴重，而那幾所學校之間的關係還不錯，經常會有聯誼交流。他得罪了一中的人，就註定很那找到合適的中學。
就算可以進到一所重點中學，唐話也會懷疑，對方是不是故意招收他，再壓著他的學籍做些什麼。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唐話乾脆地放棄了正常入學的方式。他把自己的學籍掛到一所流動中學上，然後堅持自我訓練。
他從聯盟公開的教學網站上下載了部分名師課程，自己私下進行補足。同時在三夭作戰論壇里搜索各種攻略資料，然後逐一分析，進行記錄。
雖然跌跌撞撞，但是他在成長。
十年磨一劍也可以。這劍不磨到鋒利，他就絕不停止。
之後，唐話開始向比自己年長的人挑戰，想從實戰中獲取經驗。
他將所有的比斗畫面都拍了下來，剪輯成完整的視頻，發送到聯盟各大知名軍校的招生郵箱裡。
第一年的時候，他沒有收到任何回復。大約是被當做垃圾郵件處理了。但是他已經在垃圾星臭名昭著。
第二年的時候，他依舊沒有收到回復。垃圾星上已經有許多人將他看做一個笑話。
第三年的時候，沉默依舊。連先前還對他抱有微弱希望的人也放棄了，露出嘲笑跟不屑的態度。
一直到第四年，唐話十六歲。
這一年，我行我素的他攢夠了去往首都星的機票錢。也是這一年，他收到了來自聯盟軍事大學的一封回函。
回函當中只寫了一行字。
「為什麼你不上課？你是一位很有潛力的年輕人，但請不要懈怠文化課的內容。我校會繼續關注你的動態，明年可以寄送郵件到這個郵箱……。」
唐話其實並沒有希望自己寄送的文件能夠得到回應，但是聯軍的這一封回復，確實給他帶來了極大的信心。
對方說他很有潛力！既然主動給他回信，並且提供了內部郵箱，那肯定不是一句謙辭！
這一封回函，徹底改變了唐話的命運，也打破了垃圾星的沉寂。
得知唐話竟然收到了來自聯軍的回信，幾位校方高層都是一陣後怕。他們連夜帶著人來找唐話，希望能用利益彌補他這些年受到的不平待遇，只要他可以好好說話。
唐話什麼都沒答應。他反鎖上門，默默地給聯軍的內部郵箱發送了一封新的郵件，表示他不是不讀書，他是沒書讀。他特別委屈。
告完狀，聯軍那邊很快回信表示，他們特別的震驚！
事情發展順利得超乎唐話的想像。
打壓學生求學，在聯盟是極其嚴重且惡劣的一個罪行。尤其這一次的事情，明顯牽扯到了垃圾星教育資源分配的問題，其中跟教育局的權力構成有很大關係。
幾位部門領導沒攔住。畢竟誰也不敢去截軍校間的內部郵件。高級軍校內部的往來郵件，其重要程度堪比軍部保密信息，敢黑他們通訊內容，是要付刑事責任的。
眾人忐忑不已地等了不到一個星期，就等到了從首都星派來的調查人員。
唐話第一次見識到了聯盟頂尖軍校的體量和氣度。對方代表謙遜有禮地……給他捐了十萬塊錢，並且為了他租用了一台模擬訓練器。
於是，在唐話野蠻生長了四年之後，他受到的不公待遇終於得以伸張，還是以一種浩大高調的方式。
教育局的幾位領導全部被撤換。一中等幾所高校被集體批評，且重新調整各校的補助款項。有違法行為的接受徹查訴訟。而董武的個人信用考核上，打上了一個代表處罰的黑戳。
唐話滿足了，高興了。像個真正的少年雀躍不已。
他以超齡的年紀，上了一年初三，然後又跳到高中讀了三年。
最終，在他二十一歲的時候，收到了來自聯盟軍事大學的試訓邀請。
唐話以最受爭議的武學路數，被校方破格錄取。
這一年，唐話背著自己破舊的背包，登上了前往首都星的飛船。
第二年，黑馬逆襲，斬獲聯賽冠軍。
他的名字不再只是局限於垃圾星，而是整個聯盟。
星星之火，始於弱小，然不滅於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