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極天的流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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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是什麼打扮?」路鳴澤覺得自己的眼角應該跳一跳,未來的哥哥出現了,未來的自己一起出現他並不覺得的驚訝。但是,這像是萬聖節扮丑夜的打扮是怎麼回事?

  「我是迦勒底危險野獸第……忘了第多少號了。」對面面無表情的回答,那與路鳴澤一模一樣的稚嫩臉上隱隱的有著像是炫耀一樣的表情。

  他言語之中似乎有些得瑟問:「覺得可愛嗎?」

  「不,是滑稽。」路鳴澤滿臉嫌棄的點點頭,不明白他在得瑟個什麼勁。對於他而言,這已經不是滑稽能夠形容的了。

  「我也覺得挺可愛的。」對面像是沒聽到他說的話一樣,自顧自的點點頭,「畢竟是哥哥送的,不可愛可不行。」

  「這破衣服有什麼好嘚瑟的?」路鳴澤勃然大怒,他算是聽懂了,這傢伙真的是來炫耀的!

  對面又自顧自的點點頭:「確實沒什麼值得炫耀的,不過也就是哥哥親手做的罷了。」

  「我!我!我……」路鳴澤覺得自己不會說話了,瞪了一眼對面,狠狠的說,「我以後也會有的!」

  自己幹嘛要像個小學生吵架一樣?路鳴澤沉默了,覺得自己塑造了不少時間的魔鬼形象,可能沒剩下多少了。他重新問起了最開始的問題:「我再問一遍,你們,又都在防備著什麼?」

  對面未來的自己沒有回答,而是抬頭看天。虹色和的黑色的身影在夜空之中拉出長長的線條,每一次碰撞都會爆發出大量的魔力光點,絢麗的猶如煙花一樣。

  而在他們之上,一股猶如太古便延續至今的腐朽氣息,正在緩緩的凝聚。

  未來的路鳴澤無悲無喜的看著那像是要穿越時光,從過去來到現在的氣息,像是在解釋,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開始了,這才是真正的閉環……」

  沒有回答,路鳴澤與他一起仰望著天空。不需要其他的解釋,他已經明白他們回來的目的了。

  失樂園之獸停了下來,暗紅色的眼睛死死的盯住天空。明明是在高空,但是寒風呼嘯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咔擦咔擦」,天地間傳來一陣陣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聲音,像是什麼無形的東西就在他們的身邊,想要鑿通通往現實的道路。

  「看來是開始了啊,我也得去作作準備了。」終末的聖劍使說著,維持飛行的魔力放出解除,整個人墜向茫茫的雪原。

  「接下來就交給你了,我相信你能頂住的。」他最後的話順著莫名颳起的風傳來,但是失樂園之獸已經沒有心思去細究了。

  此刻他的面前的天空,被撕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不祥的紅色順著那道天空的傷痕瘋狂的湧進這邊的世界。月光被蒙上一層血色,紅色的迷霧籠罩在雪原之上,並向著四方瀰漫,帶來令人相當不安的氣息。

  失樂園之獸默默的注視著那道裂縫,如同要將世上的一切都染上紅色還有瘋狂一樣,一雙赤紅的眼眸在裂縫之中張開,與他靜靜的對視著。

  在燒卻式回溯到萬年之前時代變更之時,回收龍皇的力量的時候,祂有說過。要是燒卻式再晚一步,那麼原初的意志將會降臨,壓碎龍皇僅存的理智。

  而現在,如祂所說的一般,原初降臨壓碎了祂的理智,讓祂變回本來該有的樣子。命運之網被擾亂,所有的一切都變了套,既然他的未來可以順著時間線找過來,那麼,他的過去也能夠做到。

  「……從哪裡來,就回到哪裡去。」沒有在這混亂的事態面前失去分寸,失樂園之獸輕聲的說著。

  雖然未來的自己想打自己是真的,自己也想揍他一頓也是真的,但是所謂的黑歷史完全是在扯淡。失樂園之獸並不知道被擾動的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子,但是在這之後的時間線回到現在的終末的聖劍使絕對知道。

  月球漸漸的臨近,巨大到甚至能夠看到在月之海沉浮的大聖杯。創世紀已經無法再使用,但是與大聖杯結合的月球本身確實的化為了寶具,哪怕編輯星球的能力消失,依舊的能夠作為一個魔力炮台使用,甚至直接當做質量兵器也不是不可以。

  群星閃爍,啟明星亮起,像是在與月球相呼應。黑色的六翼張開,在月光之下散發著奇特的輝光。

  「月亮出來了。」失樂園之獸輕聲的說,魔劍·七宗罪之上反射著月亮的影子。

  然後,金色的瀑布自天空而降,將那道天空的傷痕,連同那睜開的赤紅色雙眼所吞噬。紅色的迷霧被撕碎,不詳被驅散,金色的光芒照亮整個南極的上空,整個南半球被染上金色。

  所有人愣愣的看著自天上降下的金色洪流,他們並沒有看到天空之中睜開的那一雙眼睛,所以很難想像,到底是什麼樣的敵人,才能用得上這樣誇張的攻擊。


  而下一秒,他們就知道了。

  某個巨大的陰影在金色的洪流之中若隱若現,祂張開代表死亡的大翼,赤紅色的眼眸鎖定面前有些渺小的失樂園之獸。

  無法抵擋的絕望的氣息撲面而來,這是不可能對抗的敵人,哪怕是拖時間都有些勉強。因為僅僅只是看上一眼,就會令敵對者喪失全部的意志,哪怕是祂自己也是一樣。

  祂張開嘴,熾熱的,能夠將星球之上所有存在全部融化的龍息噴出,將陷入失神的失樂園之獸籠罩。並沒有受到多少阻擋,釋放著絕望龍息在地上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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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層和凍土層被融化,熾熱的蒸汽瀰漫,南極大陸之上出現一條橫跨整個大陸的,深不見底的巨大溝壑。幽黑深邃,宛如星球的傷痕一樣。

  「嘶……不愧是星球頭腦體,這可不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啊。」阿瓦隆小姐望著那像是隨意一掃而產生的溝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好像看到了,你們在南美異聞帶拼命奔逃的樣子。」

  她的身前,雙手緊握著星之聖劍,像是在進行什麼儀式的終末聖劍使抬頭,仰望著顯露出真正姿態的龍皇說:「雖說有些不一樣,但是也沒差多少了。」

  無論是龍類還是人類,沒有人見過星球意志的真正模樣到底是什麼樣的,龍皇尼德霍格展現在他們面前的姿態,毫無疑問的是削弱過的。

  理智對於龍類來說是沒有必要的,但是四大君王卻因為自己害怕自己陷入瘋狂,而採取各種各樣的措施,甚至有人因此而瘋魔。而這些都是徒勞的,因為他們的源頭,星球意志誕生之時就是沒有理智的。在他們誕生之時,瘋狂就已經根入他們的血脈。

  而現在,沒有經歷自我分裂,也沒有為了延續理智,而將自己的血液排出創造出龍族。完整的尼德霍格帶著絕望還有終焉,降臨了。

  「雖然已經經歷過一次了,但是居然連拖時間都做不到,真是有夠丟人的。」終末的聖劍使嘆了口氣,有些鄙視的看著在深邃的溝壑底下慢慢站起來的失樂園之獸,像是忘了自己曾經也經歷過一次一樣。

  「不過無所謂了,對付這東西我可是有經驗的。」他說著,手背甲之上亮起紅色的令咒,「我可沒打算和你單打獨鬥!」

  墜落的英靈殿,成了逗留在雪原之上的人們的避難所。庫丘林在英靈殿的核心之上銘刻著符文,北歐大神留下的東西,能夠讓他在一定程度之上使用這個神造寶具。

  斯卡哈將騎士們曾經環繞的雪花之盾與英靈殿的核心連接在一起,銘刻上符文,讓其再次的與英靈座相共鳴。英靈殿與南極大陸的靈脈連接,充盈的魔力迴蕩在大廳之中。

  「『先修好這東西,待會可能用得上』下達這種強人所難的命令,真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痛啊。」寶具·大神祭壇啟動,庫丘林脫掉大襖,原初的符文圍繞著他,與遙遠異世界的英靈座共鳴著。

  他抬起頭,透過那些不祥的魔光看著張開能夠遮蔽世界的大翼。他無法判斷對方的體積,但光看這翅膀就該知道對方是何等的巨大,再者,在這種級別的存在面前,體積反而是最不值得一提的那個。

  「僅僅是看一眼就差點讓我的靈基崩潰,離譜也該有個頭啊。」他嘆了一口氣,「面對這樣的傢伙,居然還想用英靈填上,真不知道是說大膽過頭,還是異想天開得過頭。」

  「來了。」羅曼輕聲的說著,站在了雪花之盾的面前。

  他伸手,貼在了雪花之盾上,手指上的戒指散發著微微的光芒。哪怕靈基失去,只要這戒指還在,他勉強也能算是一個魔術師。

  「迦勒底決戰魔術……聽上去有種讓人熱血沸騰的感覺啊。」他笑了笑,「那麼,好歹也是奠定者之一,由我來提供一個也很合理的吧?」

  「至於名字……」他沉默了一下,抬起頭,看著天空之中那些一閃而過,但卻在天空之上划過長長一道痕跡的流星雨。

  「……就叫極天的流星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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