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一章:原始星球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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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盡的月華自宇宙之中灑落,輝白色的光芒照亮整個南極平原,所有人都沐浴在月光之下,面色無比的寧靜,如同身體心靈都受到了升華。

  信號源斷絕,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然而,擁有千里眼的英靈們,卻是能夠看到。整個星球在月華散落的時刻變得寂靜無聲,人們的驚恐聲和喧鬧聲全部的消失。

  海水不再涌動、森林不再搖晃、大地不再轟鳴、就連天空也一同的失去了聲音,一時之間,整個世間似乎就只有南極還存在著生氣。

  所羅門王收回千里眼,閉上眼睛輕嘆著。救世主並沒有告知他們,創世紀這個規格外中的規格外的寶具的作用,但是他們已經看到了……

  如同按下暫停鍵一樣,星球被靜止了。

  從宇宙向著地球眺望,會發現這顆星球已經完全的停止了自轉。一絲細長的線條自星球的最南端升起,不斷的向著頂上延伸,直到到達無視了地月之間的洛希極限,距離地球無比之近的月面之上。

  這絲長線還從星球的最北端探出,如同將星球整個的貫穿一樣。地球和月球被一絲的長線相接連,莫名的力量自月球通過線條輸送到地球之上。

  不知什麼時候,一圈一圈的光輝籠罩在地球的大氣圈之外,如同星環一樣的散發著神秘而又美麗的光芒。在地球的大地上抬頭向上仰望,就會發現少女裙擺一樣的極光充斥在整個星球的上空。可惜現在,沒有人能夠欣賞這或許是星球最美麗的一日。

  星環就是造成星球停滯的原因,時間不再前進,生物不再生長,地殼、地核停止活動。不僅僅是在物理法則的層面之上,這個行星在概念的意義上也被停止了下來。

  在南極仰望天空的人們驚嘆的看著環繞而來的極光,在這片被天空的支配者所豁免的空間之上,如同忘記了所有的危機和災難一樣。

  人理編纂(對人理)寶具·創世紀,如同字面意思一樣的,對人理,乃至星球本身進行再編輯、再創造的寶具。這聽上非常的不合理,屬於幻想之中的幻想。

  但是在救世主職階降臨之時,這最大的幻想就已經照進了世間,成為了真真正正的現實。

  懷抱著那一絲將幻想化為現實的光芒,大聖杯緩緩的升空,順著連接了地球和月球的巴別塔,升上了白茫茫的月面。背對著月球,潔白之翼在地面上映照出巨大的光斑。

  救世主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們,有些淡漠的目光之中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所羅門王靜靜的看著他,沒有任何的動作。他們之間的靈基規模差距太大了,大到或許就算有著複數的冠位,可能也沒有辦法正面抵禦,能夠將星球化作寶具的對方。

  所羅門王大聲的說著:「將人理和星球再編程和再創造,你是和蓋提亞一樣,對這顆星球的人類絕望了嗎?」

  救世主低頭看著他,默默的說:「不,我對現在的人類沒有什麼不滿的,既不討厭,也不抱有希望。」

  「那麼為什麼要這麼做?因為尼德霍格,也就是你自己的威脅嗎?可是現在擁有了大聖杯的你,還會懼怕這災厄嗎?」蓋提亞沉聲的問。

  沒有立即回答,救世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眺望著整個大地。以他的視角,自然能夠輕易的看到這顆星球上的任何一個角落,居住在這顆星球上的生命們能夠達到,或是不能達到的景象,在他眼中一覽無餘。

  哪怕是經歷了龍類的戰火和人類數千年的開發,這顆星球也依舊的美麗異常。而即使在茫茫的宇宙之中,這樣適合生命肆意生長和進化的星球,也是非常的難見。

  「不管龍類也好,人類也好,爬行類也好、獸類也好……這星球上的所有生物,不過都是一起降生在這顆星球之上的,世界的孩子而已。」他輕聲的說著,「所有的生命在這安寧的星球之上競爭著,進化著。有種族走上了世界的王座,然後又被其他的種族趕下來。」

  「將種族之間生存的殘酷爭鬥形容成為安寧……」蓋提亞深深的看著他說,「那麼多的醜惡你就看不到嗎?」

  救世主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輕聲的說:「所謂延續千年萬年的文明,對於這顆星球的本身而言,根本就不算是什麼。你所謂的殘酷的醜惡,不過是以生命們自身的角度來看的而已。」

  蓋提亞睜大了雙眼的問他:「對所有的生命一視同仁,而且還如此的漠視,你真的是救世主嗎?」

  「此刻我的職階就是證明。」救世主淡淡的回答他。

  所羅門王看著他問:「既然你將所有的生命都一視同仁,放著不管好像是最佳的選擇吧?」


  「一開始是打算這麼做的,掀起災厄對於我來說,是可有可無的,因為不管怎麼看,人類終有一天會自己將自己毀滅。但是啊……」他停頓了一下,幽幽的說著,「這顆星球如此安寧的樣子,可不是她真正的樣子……」

  天空之中有極光降下,拉開了一道巨大的屏幕,畫面之上,是一顆如同正在燃燒一樣的赤紅色星球。紅色的裂痕貫穿南北極,岩漿遍布了地表,黑色的陸地之上充滿了毒氣。

  沒有生命,沒有大氣,沒有海水,沒有土地……很難相信,這就是原始的地球,是星辰誕生之初的,也是最真實的樣子。而在這無盡的岩漿海之中,某塊黑色的「大陸」輕輕的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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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祂在混沌無序的世界之中抬起修長但是猙獰的脖頸,一雙宛如星球倒影一般的赤紅色眼眸,宛如初生的生命一樣打量著這同樣混沌初生的世界。世界最初的生物張開大翼,俯視著這初生的世界。

  「最初的地球不管怎麼看不適合生命的出現,但是祂還是誕生了,在最初的大地之上遊蕩著。」救世主輕聲的說,目光如同穿越了億萬年一樣,「祂是非常規的生命,科學也好,鍊金術也好,根本就沒有辦法解釋祂的誕生。祂就如同是星球本身孕育的一樣,承載著星球最初的意志。」

  「Ultimate ONE……星之頭腦體?」斯卡哈驚訝的說。

  星之頭腦體,原初之一,由星球本身所孕育的絕對意志,凌駕於所有生物之上,與星球本身有著對等關係的生物。對於象徵星球本身的祂們而言,超常規已經不足以用來形容了。

  「尼德霍格,災厄的發起者,生命的淨化者,祂就是誕生於這顆星球之上的原初。」救世主緩緩的說,「然而,祂的誕生並不是為了讓這顆星球變的更好。而是,讓這顆星球保持那原始且混亂的樣子。」

  救世主默默的凝望著這片安靜的大地:「生物也好,植物也好,對於星球而言是沒有必要的,它們也就只有在星球陷入規律序的休眠之中,在大地變得安穩,秩序稍稍降臨的時候,才會在剛誕生的海洋的某處角落裡偷偷的生長著。」

  「不管是百萬年還是千萬年,時間對於星球本身而言沒有多少的意義,但是,卻足夠那些偷偷生長的植物和生物進化成龐然大物。」救世主繼續說,「後誕生的生命們走出了海洋,植物形成了植被,生物形成群落。除了原初以外,第一次的有生物漫步在大地之上。」

  「然後……隨著星球一起陷入沉眠的祂就醒了。」

  救世主幽幽的說:「大地轟鳴,海洋沸騰,火焰焚燒世界,清掃一切不屬於原始星球的東西。星球再次變得赤紅,所有有形的生命被湮滅。但是,進化的種子已經埋下,在億萬年間一次次的滅絕之中,總有那麼的幾個幸運兒逃過了清洗……」

  然後,生命們擁有了智慧,擁有了知性,擁有了文明。再次醒來,再次帶來淨化的尼德霍格看到了除自己之外的智慧生物,它們千奇百怪,用著自己獨特的方式交談著。

  尼德霍格接觸了它們,這些和之前野獸不一樣的智慧生命吸引了祂的注意力。那些生命們也發現了祂,在最初的驚恐之後,它們崇拜祂,為祂創造圖騰和文字。

  從未經歷過這樣的情況,尼德霍格偶然的賜予了這些圖騰和文字力量以及含義。就這樣,最初的鍊金術和龍文被創造。

  而尼德霍格在某次沉眠醒來之後,看著再次恢復赤紅的大地沉默著。祂是星球意志的化身,低等生命的崇拜對祂並沒有什麼用,但是能夠交談的對象消失,從未有過的情緒充斥在祂的內心,祂擁有了理性。

  祂眼中象徵著最初混沌的紅色消退,太陽一般尊貴的金色眼睛俯視著大地。祂試著與新誕生的生命們接觸,為它們帶來智慧和文明……然後,又掀起災厄,把所有的有形生物消滅。

  祂的理性是無法對抗原初的混沌的,只能親自的葬送一個個生命組建的文明。直到,被祂所創造的龍族們誕生。

  祂成功了,龍類們分走了祂的力量,延緩了混沌的降臨。但祂也失敗了,混沌所引發的瘋狂浪潮席捲了整個世界。龍類的文明打散,自以為勝利的人類登上世界的王座。祂的血液幾乎污染了所有的物種,瘋狂的浪潮還會再次的上演,而且會比上一次更加的瘋狂。

  但是沒關係,祂已經找到了結束這一次又一次輪迴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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