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星與花
失樂園最高處的房間之中，失去意識良久的陳墨瞳突然的驚醒過來，她有些愣神的起身，打量這一處雖然華麗，但是卻異常昏暗，有著無法明說的詭異的房間。♤🎃 ６➈𝕊𝕙Ǘ𝓍.𝒸ㄖ𝐦 ♥😳
房間內的牆壁上有著玄奧神秘的浮雕，只是這原本應該熠熠生輝的浮雕黯淡無比，帶著若有若無的令人墜入深淵的感覺，僅僅是看一眼就會讓人意識模糊，宛若直視深淵。
她記憶的最後時刻，是花之魔術師掀起花瓣，帶著所有人一起從戰場轉移的畫面。而就在那個時候，似乎有一隻手從旁邊探了過來，將她從那裡帶走了。
而那隻手的主人……陳墨瞳突然的回頭，果然，在房間的某處窗口，把她帶到這裡來的人，正面無表情的，靜靜的凝望著失樂園的底下。
路鳴澤，不是那個身高和體重雙維都是160的路鳴澤，而是那個自稱魔鬼的，自認是路明非獨一無二的弟弟。
比起之前少年人的模樣，現在的他好像又長大了一點，無論是身高還是容貌，都更加的接近了他的哥哥，就連著裝都幾乎是一致。唯一不同的，或許只有他那雙璀璨到沒有一絲雜質，宛如太陽一般的金色雙眼。
路鳴澤沉默無聲，宛如一尊雕塑一樣的看著下面的戰場，他的臉上無悲無喜，看不出一絲的情緒。但是陳墨瞳還是感覺到了，此刻的他並不開心，非常非常的不開心。
「醒了嗎？」在她醒來之刻就已經發現的路鳴澤沒有回頭，對著她淡淡的說，「那麼就去準備吧，做你該做的事。」
「什麼事？」陳墨瞳有些莫名的問，她感覺有些奇怪，她頭腦昏昏沉沉的，感覺並不像是第一次失去意識的樣子。
沒有立即回答，路鳴澤側過頭，深深的看著她。陳墨瞳感覺頭皮有些發麻，他的視線明明落在了她的身上，但是她感覺路鳴澤並不是在看她。
路鳴澤冷聲的說：「閉嘴，沒有問你。」
陳墨瞳還有些發愣，然後她的身體就替她回答了：「……冕下，請恕我拒絕。」
陳墨瞳感覺自己正在失去對身體的控制權，她立即的認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是在大源消失之後同樣的失去反應的應龍，她的背後靈，她的起源。
在路明非失蹤之時，整個大源也完全的消失了，連同裡面的災厄一起。而大源內的居民，在東方混血世家的安排下融進外面的世界，而那些在大源之內擔任高層的純血龍類，則是跟在了龍王們的身邊。
只有應龍和路明非一起消失，不知道是隨著大源一起消散，還是與他一起躲到了什麼地方。現在破案了，她哪兒也沒去，一直都在她身體裡躲著。
「你明白的，你是沒有拒絕的權利的。」路鳴澤神情不變的說。
「我明白，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陛下所賜予的……」應龍沉默著，輕聲的說，「但是只有這個，還請恕我拒絕。」
完全喪失了身體的控制權，陳墨瞳一頭霧水聽著他們的話。她大概知道了，在她醒來之前，應龍和路鳴澤應該有過一次對話，但是談話的內容可能讓應龍相當的牴觸。
「無所謂。」路鳴澤回過頭去，凝視著下方的戰場，「你的意志根本無關緊要，歸還的儀式必須開始，就算沒有你，也有人會去做。」
然後他突然的回過頭，用著一種莫名的視線看著陳墨瞳說：「你說是吧，陳墨瞳，你會幫助哥哥的對吧？」
下意識的，陳墨瞳點了點頭，她感覺自己恢復了對身體的掌控權，而不講道理借用她身體的應龍則是陷入了沉睡。她在沉睡前，留下了一聲不知道是惋惜還是想要阻止的哀嘆。
「你要我做什麼？」陳墨瞳看著窗前的路鳴澤問，直覺告訴她，能讓應龍如此牴觸的，可能並不是什麼好事。
「很簡單，將那些賜予的恩賜重新收回。」路鳴澤向指了指她的後面。
回過頭，陳墨瞳看到了一身有著複雜配飾的紅色法衣，法衣之上還有一面造型古樸的龍首面具。她知道這個，是應龍的祭司袍。夢中的她，或者說曾經的應龍，就是穿著這樣的祭司袍，靜靜的侍立在至高王座的一側。
「將恩賜收回？」她蹙眉輕聲的問。
大真言術·涅盤，這個言靈真正的名字沒人知道，在言靈周期表之上更是無跡可尋，但是這並不不能抵消它堪稱太古權限一樣的強大能力。
既然能夠賜予那就能夠收回，陳墨瞳顯然做不到收回的地步，就連賜予都是無比的勉強。但是在大源之內時，她也成功壓制了血統開始暴走失控的同伴，將他們從變成死侍的邊緣拉了回來。
而陳墨瞳的直覺在告訴她，路鳴澤所說的將恩賜收回，可能不單單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
「我確實會幫助他沒錯，但是關於這個……」陳墨瞳走到紅色法衣的旁邊，伸手輕輕的撫摸著那上面掛滿了的歲月的痕跡。
她回過頭說：「能讓應龍那麼的牴觸，我不覺得這是能夠幫助他的事。」
而路鳴澤對她的反應並不驚訝，甚至不值得讓他回頭看一眼，他說：「我說過了，無論如何，歸還的儀式都要啟動，你們的意願根本就無關緊要。」
陳墨瞳沒有回答，因為她發現自己又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這次並不是應龍，她就像是個被設定的玩偶一樣，她披上那身法衣，戴上那個古樸的面具，踏上了祭壇所在處的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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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試圖過像應龍那樣的反抗，但就像是路鳴澤所說的那樣，她們的反抗與一直根本就無關緊要。
在踏入黑暗之前，她大聲的問：「最後一個問題，這也是你們所希望的？」
站在窗前的路鳴澤沉默了良久，緩緩的說：「……你不需要知道。」
……
巨大的神殿降臨在了雪原之上，雖然成功的阻止了災厄的蔓延，但也遮擋住了大部分人的視線。兩架客機緩緩的某處平地之上降下，機上留守的人員敬畏的看著神殿與巴別塔，其中傳來的巨大轟鳴聲讓他們只能仰望。
「校長。」臨時擔任通訊員的源稚生來到昂熱的身邊，「學院本部的聯繫。」
在那個虛假的世界破開後，他們與外界的通訊開始恢復。雖然這通訊延遲到一個字可能要卡很久，但也成功的讓外面的人知道了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也找到了那些原本就在南極的科考戰員工還有遊客們，他們此刻正在卡塞爾檢測站的人的保護下，躲在南極大陸邊緣的某座科考站之中等待著營救。源稚生之前收到的語音，就是他們在向外面求援。
昂熱無聲的從遠處收回了視線，接通了電話。
「……所羅門王大戰魔鬼之王，你們那邊的熱鬧程度真是令我汗顏，不過我們這邊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副校長的聲音從話筒之中傳來，背景中似乎還有龐貝在嚷嚷著要聽他的兒子的聲音。仔細聽的話，他還能聽見跑去本部坐鎮的上杉越誦經的聲音。
他有理由相信，那老混蛋絕對是想召集一幫信眾，通過誦經來遠程驅魔。那麼問題來了，本世界的宗教能夠鎮住異世界的魔鬼之王嗎？答案是否定的，否則直接跑去梵蒂岡不就沒什麼事了嘛。
他嘆了口氣，輕聲的說：「聽上去你那邊的熱鬧也不少，先說好消息吧，我想應該沒有比我眼前的這個更加壞的消息了。」
「屠龍者終成惡龍嗎……」副校長也是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後他繼續說，「好消息是，我們阻止了某些國家對南極使用核彈的計劃。」
「幹得不錯，這裡已經夠亂的了，就別讓他們來添亂了。」昂熱鬆了口氣說。
「至於壞消息……」副校長躊躇了一下，「我也不知道這算不是壞消息，龍王們帶著他們的眷屬飛往了南極，他們在路程上與過去的手下合流，現在已經形成了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如果我猜的不差的話，這些大概就是現今所有存活的龍類了。」
龍王們討厭卡塞爾學院，在同樣前往南極的途中也沒有選擇與他們同行。他們或是渡海，或是升空，或是乘著大船的往這邊而來。途中自然而然的，與過去的屬下們匯合。
如此龐大的龍群混合在一起，雖然梅涅克他們有說過，他們絕對的是友軍，但是在人類和龍類跨別了幾千年的恩怨面前，想要完完全全的放下間隙大概還是有些困難的。
「……這些我們這邊會想辦法，你繼續看住外面的人，不能讓他們再添亂了。」昂熱掛斷電話，看著神采奕奕的梅涅克他們。
在英靈殿，或者說失樂園顯露出身形的一刻，他們那斷絕已久的魔力連接，也一起恢復了。充盈的魔力久違的流淌在他們的靈基之中，按他們的說法，現在是該上場的時候了……如果沒有天上那些揮著翅膀干擾的傢伙的話。
「你們在做什麼？」外置靈基裝甲著裝上，楚子航抬頭問。
「你問為什麼？」靜靜的站在一隻龍侍的龍首之上，看上去有些漫不經心的耶夢加得低著頭，神色漠然的看著他說，「當然是執行御主……不，是執行偉大的皇帝，尼德霍格陛下的命令。」
鋼鐵的巨龍落在雪原之上，諾頓站在龍首之上說：「這是對你們的忠告，不要插手，在這裡看著就好。」
他抬頭看向巴別塔前的六翼身影，沉聲的說：「什麼都不要做，也不要問多餘的事，所有的一切，很快就結束了……」
……
「那邊看上去好像是內訌了啊。」梅林饒有興致的向著那邊張望，然後看到什麼一樣，自言自語的點點頭說，「果然還藏著什麼嗎，不過可惜，我們這邊的王牌已經到位了。」
「你又在嘀嘀咕咕的說什麼？」蘇曉薔一臉莫名看著他，然後有些著急的問，「怎麼辦，師兄他們那邊好像要打起來了。」
「放輕鬆，女孩，他們的爭論很快就會結束。」梅林輕聲的安慰著，「倒不如說，輪到你登場的時候到了！」
感覺自己已經做足了思想準備的蘇曉薔又有些緊張了：「我……我嗎？」
「放輕鬆，女孩。」喬薇尼輕輕的扶住她的肩，神色柔和的安慰著，「我知道你的事，謝謝你願意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我……我……不過是偶然罷了，誰讓他入學的時候說我的壞話來的……」蘇曉薔莫名變得有些結巴，聲音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小，他有些不敢抬頭，因為路媽媽的眼神除了感謝還有其他的意味。
一旁的梅林摸著下巴，一臉莫名的笑：「嗯，這下似乎有趣了……稍微問一下，你們對他同樣抱有好感的女孩子是怎麼看待的呢？」
「哎？」蘇曉薔有些呆滯，喬薇尼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戴著斗篷的女孩加入了他們的隊伍，她拉下兜帽，露出奇特的堇色頭髮，還有精緻，但是沒有生氣的臉龐。
「……梅林……」似乎是認出了正在微笑著的花之魔術師，女孩無神的雙眸之中有了一絲的色彩。
然後……這絲色彩變成了殺氣，女孩轉身，踢出一記漂亮的橫腿：「梅林就該去死！」
早有準備的花之魔術師側頭，避開了這挨了一下或許真的會返回阿瓦隆的很橫踢。
「不要用著淑女的身體做著那麼不淑女的事啊……」絲毫沒有慌亂，梅林依然帶著笑意的說，「終於擁有了美麗姿態的凱茜·帕魯格，在星之內海守望著的獸啊，你做好準備了嗎？」
女孩的披風完全的脫落，在她的堇色頭髮之下還有長長的一段頭髮，一段和面前的花之魔術師一樣，蒼白如雪，但卻散發著莫名輝光的長髮。她無神的瞳孔上有著靚麗的色彩，如同綻放的花朵一樣。
在星之內海守望，渴望著美好的第四之獸，顯現。
房間內的牆壁上有著玄奧神秘的浮雕，只是這原本應該熠熠生輝的浮雕黯淡無比，帶著若有若無的令人墜入深淵的感覺，僅僅是看一眼就會讓人意識模糊，宛若直視深淵。
她記憶的最後時刻，是花之魔術師掀起花瓣，帶著所有人一起從戰場轉移的畫面。而就在那個時候，似乎有一隻手從旁邊探了過來，將她從那裡帶走了。
而那隻手的主人……陳墨瞳突然的回頭，果然，在房間的某處窗口，把她帶到這裡來的人，正面無表情的，靜靜的凝望著失樂園的底下。
路鳴澤，不是那個身高和體重雙維都是160的路鳴澤，而是那個自稱魔鬼的，自認是路明非獨一無二的弟弟。
比起之前少年人的模樣，現在的他好像又長大了一點，無論是身高還是容貌，都更加的接近了他的哥哥，就連著裝都幾乎是一致。唯一不同的，或許只有他那雙璀璨到沒有一絲雜質，宛如太陽一般的金色雙眼。
路鳴澤沉默無聲，宛如一尊雕塑一樣的看著下面的戰場，他的臉上無悲無喜，看不出一絲的情緒。但是陳墨瞳還是感覺到了，此刻的他並不開心，非常非常的不開心。
「醒了嗎？」在她醒來之刻就已經發現的路鳴澤沒有回頭，對著她淡淡的說，「那麼就去準備吧，做你該做的事。」
「什麼事？」陳墨瞳有些莫名的問，她感覺有些奇怪，她頭腦昏昏沉沉的，感覺並不像是第一次失去意識的樣子。
沒有立即回答，路鳴澤側過頭，深深的看著她。陳墨瞳感覺頭皮有些發麻，他的視線明明落在了她的身上，但是她感覺路鳴澤並不是在看她。
路鳴澤冷聲的說：「閉嘴，沒有問你。」
陳墨瞳還有些發愣，然後她的身體就替她回答了：「……冕下，請恕我拒絕。」
陳墨瞳感覺自己正在失去對身體的控制權，她立即的認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是在大源消失之後同樣的失去反應的應龍，她的背後靈，她的起源。
在路明非失蹤之時，整個大源也完全的消失了，連同裡面的災厄一起。而大源內的居民，在東方混血世家的安排下融進外面的世界，而那些在大源之內擔任高層的純血龍類，則是跟在了龍王們的身邊。
只有應龍和路明非一起消失，不知道是隨著大源一起消散，還是與他一起躲到了什麼地方。現在破案了，她哪兒也沒去，一直都在她身體裡躲著。
「你明白的，你是沒有拒絕的權利的。」路鳴澤神情不變的說。
「我明白，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陛下所賜予的……」應龍沉默著，輕聲的說，「但是只有這個，還請恕我拒絕。」
完全喪失了身體的控制權，陳墨瞳一頭霧水聽著他們的話。她大概知道了，在她醒來之前，應龍和路鳴澤應該有過一次對話，但是談話的內容可能讓應龍相當的牴觸。
「無所謂。」路鳴澤回過頭去，凝視著下方的戰場，「你的意志根本無關緊要，歸還的儀式必須開始，就算沒有你，也有人會去做。」
然後他突然的回過頭，用著一種莫名的視線看著陳墨瞳說：「你說是吧，陳墨瞳，你會幫助哥哥的對吧？」
下意識的，陳墨瞳點了點頭，她感覺自己恢復了對身體的掌控權，而不講道理借用她身體的應龍則是陷入了沉睡。她在沉睡前，留下了一聲不知道是惋惜還是想要阻止的哀嘆。
「你要我做什麼？」陳墨瞳看著窗前的路鳴澤問，直覺告訴她，能讓應龍如此牴觸的，可能並不是什麼好事。
「很簡單，將那些賜予的恩賜重新收回。」路鳴澤向指了指她的後面。
回過頭，陳墨瞳看到了一身有著複雜配飾的紅色法衣，法衣之上還有一面造型古樸的龍首面具。她知道這個，是應龍的祭司袍。夢中的她，或者說曾經的應龍，就是穿著這樣的祭司袍，靜靜的侍立在至高王座的一側。
「將恩賜收回？」她蹙眉輕聲的問。
大真言術·涅盤，這個言靈真正的名字沒人知道，在言靈周期表之上更是無跡可尋，但是這並不不能抵消它堪稱太古權限一樣的強大能力。
既然能夠賜予那就能夠收回，陳墨瞳顯然做不到收回的地步，就連賜予都是無比的勉強。但是在大源之內時，她也成功壓制了血統開始暴走失控的同伴，將他們從變成死侍的邊緣拉了回來。
而陳墨瞳的直覺在告訴她，路鳴澤所說的將恩賜收回，可能不單單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
「我確實會幫助他沒錯，但是關於這個……」陳墨瞳走到紅色法衣的旁邊，伸手輕輕的撫摸著那上面掛滿了的歲月的痕跡。
她回過頭說：「能讓應龍那麼的牴觸，我不覺得這是能夠幫助他的事。」
而路鳴澤對她的反應並不驚訝，甚至不值得讓他回頭看一眼，他說：「我說過了，無論如何，歸還的儀式都要啟動，你們的意願根本就無關緊要。」
陳墨瞳沒有回答，因為她發現自己又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這次並不是應龍，她就像是個被設定的玩偶一樣，她披上那身法衣，戴上那個古樸的面具，踏上了祭壇所在處的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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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試圖過像應龍那樣的反抗，但就像是路鳴澤所說的那樣，她們的反抗與一直根本就無關緊要。
在踏入黑暗之前，她大聲的問：「最後一個問題，這也是你們所希望的？」
站在窗前的路鳴澤沉默了良久，緩緩的說：「……你不需要知道。」
……
巨大的神殿降臨在了雪原之上，雖然成功的阻止了災厄的蔓延，但也遮擋住了大部分人的視線。兩架客機緩緩的某處平地之上降下，機上留守的人員敬畏的看著神殿與巴別塔，其中傳來的巨大轟鳴聲讓他們只能仰望。
「校長。」臨時擔任通訊員的源稚生來到昂熱的身邊，「學院本部的聯繫。」
在那個虛假的世界破開後，他們與外界的通訊開始恢復。雖然這通訊延遲到一個字可能要卡很久，但也成功的讓外面的人知道了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也找到了那些原本就在南極的科考戰員工還有遊客們，他們此刻正在卡塞爾檢測站的人的保護下，躲在南極大陸邊緣的某座科考站之中等待著營救。源稚生之前收到的語音，就是他們在向外面求援。
昂熱無聲的從遠處收回了視線，接通了電話。
「……所羅門王大戰魔鬼之王，你們那邊的熱鬧程度真是令我汗顏，不過我們這邊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副校長的聲音從話筒之中傳來，背景中似乎還有龐貝在嚷嚷著要聽他的兒子的聲音。仔細聽的話，他還能聽見跑去本部坐鎮的上杉越誦經的聲音。
他有理由相信，那老混蛋絕對是想召集一幫信眾，通過誦經來遠程驅魔。那麼問題來了，本世界的宗教能夠鎮住異世界的魔鬼之王嗎？答案是否定的，否則直接跑去梵蒂岡不就沒什麼事了嘛。
他嘆了口氣，輕聲的說：「聽上去你那邊的熱鬧也不少，先說好消息吧，我想應該沒有比我眼前的這個更加壞的消息了。」
「屠龍者終成惡龍嗎……」副校長也是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後他繼續說，「好消息是，我們阻止了某些國家對南極使用核彈的計劃。」
「幹得不錯，這裡已經夠亂的了，就別讓他們來添亂了。」昂熱鬆了口氣說。
「至於壞消息……」副校長躊躇了一下，「我也不知道這算不是壞消息，龍王們帶著他們的眷屬飛往了南極，他們在路程上與過去的手下合流，現在已經形成了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如果我猜的不差的話，這些大概就是現今所有存活的龍類了。」
龍王們討厭卡塞爾學院，在同樣前往南極的途中也沒有選擇與他們同行。他們或是渡海，或是升空，或是乘著大船的往這邊而來。途中自然而然的，與過去的屬下們匯合。
如此龐大的龍群混合在一起，雖然梅涅克他們有說過，他們絕對的是友軍，但是在人類和龍類跨別了幾千年的恩怨面前，想要完完全全的放下間隙大概還是有些困難的。
「……這些我們這邊會想辦法，你繼續看住外面的人，不能讓他們再添亂了。」昂熱掛斷電話，看著神采奕奕的梅涅克他們。
在英靈殿，或者說失樂園顯露出身形的一刻，他們那斷絕已久的魔力連接，也一起恢復了。充盈的魔力久違的流淌在他們的靈基之中，按他們的說法，現在是該上場的時候了……如果沒有天上那些揮著翅膀干擾的傢伙的話。
「你們在做什麼？」外置靈基裝甲著裝上，楚子航抬頭問。
「你問為什麼？」靜靜的站在一隻龍侍的龍首之上，看上去有些漫不經心的耶夢加得低著頭，神色漠然的看著他說，「當然是執行御主……不，是執行偉大的皇帝，尼德霍格陛下的命令。」
鋼鐵的巨龍落在雪原之上，諾頓站在龍首之上說：「這是對你們的忠告，不要插手，在這裡看著就好。」
他抬頭看向巴別塔前的六翼身影，沉聲的說：「什麼都不要做，也不要問多餘的事，所有的一切，很快就結束了……」
……
「那邊看上去好像是內訌了啊。」梅林饒有興致的向著那邊張望，然後看到什麼一樣，自言自語的點點頭說，「果然還藏著什麼嗎，不過可惜，我們這邊的王牌已經到位了。」
「你又在嘀嘀咕咕的說什麼？」蘇曉薔一臉莫名看著他，然後有些著急的問，「怎麼辦，師兄他們那邊好像要打起來了。」
「放輕鬆，女孩，他們的爭論很快就會結束。」梅林輕聲的安慰著，「倒不如說，輪到你登場的時候到了！」
感覺自己已經做足了思想準備的蘇曉薔又有些緊張了：「我……我嗎？」
「放輕鬆，女孩。」喬薇尼輕輕的扶住她的肩，神色柔和的安慰著，「我知道你的事，謝謝你願意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我……我……不過是偶然罷了，誰讓他入學的時候說我的壞話來的……」蘇曉薔莫名變得有些結巴，聲音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小，他有些不敢抬頭，因為路媽媽的眼神除了感謝還有其他的意味。
一旁的梅林摸著下巴，一臉莫名的笑：「嗯，這下似乎有趣了……稍微問一下，你們對他同樣抱有好感的女孩子是怎麼看待的呢？」
「哎？」蘇曉薔有些呆滯，喬薇尼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戴著斗篷的女孩加入了他們的隊伍，她拉下兜帽，露出奇特的堇色頭髮，還有精緻，但是沒有生氣的臉龐。
「……梅林……」似乎是認出了正在微笑著的花之魔術師，女孩無神的雙眸之中有了一絲的色彩。
然後……這絲色彩變成了殺氣，女孩轉身，踢出一記漂亮的橫腿：「梅林就該去死！」
早有準備的花之魔術師側頭，避開了這挨了一下或許真的會返回阿瓦隆的很橫踢。
「不要用著淑女的身體做著那麼不淑女的事啊……」絲毫沒有慌亂，梅林依然帶著笑意的說，「終於擁有了美麗姿態的凱茜·帕魯格，在星之內海守望著的獸啊，你做好準備了嗎？」
女孩的披風完全的脫落，在她的堇色頭髮之下還有長長的一段頭髮，一段和面前的花之魔術師一樣，蒼白如雪，但卻散發著莫名輝光的長髮。她無神的瞳孔上有著靚麗的色彩，如同綻放的花朵一樣。
在星之內海守望，渴望著美好的第四之獸，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