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戴冠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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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的壓力全部解除,聚集在大源之外的東方混血種和卡塞爾專員們緩慢的起身,心有餘悸的看向那一片處於黑暗中的山水。¤ (¯´☆✭.¸_)¤ ➅9şℍย𝓧.ςσΜ ¤(_¸.✭☆´¯) ¤天空中的異象全部的消失,暴雨和烏雲早已退卻,宛如天空傷痕的紅色裂痕消失無際。

  潔白的月光破開了雲層,驅散了黑夜,灑在了崇山峻岭之間。山嶺之間傳來一聲聲的夜鶯啼叫,反射著月光的河水緩緩的流淌著,潺潺的聲音聽上去靜謐且美好。

  結束了嗎?這是所有人的問題,那種仿佛被至高的存在俯視的感覺讓他們終身難忘。根本不需要猜測,他們大概已經明白了他們剛才是與誰擦肩而過。

  龍皇尼德霍格,除此之外,他們實在想不出有何等的存在能夠有著這樣的威懾力。

  所有人都在忙碌著探查到底發生了什麼,又或是去處理目擊記錄……但是這樣將整個亞洲包含進去,幾乎幾十億人同時目擊的世界級事件,大概不是他們能夠處理得了。

  然後有一小部分血統極高,比如大源之內被「天」賜予血統的混血種,以及血統評價達到A或者以上的專員們,卻是隱隱的感覺到,看似恢復了正常的天空之中,卻像是有誰端坐於天幕的背後俯視著他們……

  這樣的感覺並不只是他們會有,全世界範圍之內,無論是龍類還是混血種,所有血統優秀的血裔能夠感覺的得到,某種他們無法理解,或者不敢窺視的至高的意識,正在輕輕的看著他們。

  「……我們贏了嗎?」林鳳隆抬起頭,似乎想要明白那個視線傳來的方向。

  昂熱環顧四周,有些迷茫的搖搖頭:「我不知道……」

  莫名的返回了學院,還暴露在無數的長老和師生的目光下,梅涅克一眾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在副校長出面之後才安穩下來。

  得到了副校長模稜兩可的解釋,長老們暫時按下了楚天驕幹嘛要給自己舉辦葬禮的問題,按照梅涅克的吩咐,迅速的安排了返回亞洲的專機。與英靈殿斷開連接的他們,同樣的失去了那個以鏡面為媒介,幾乎能夠在全世界自由移動的機動力。

  此刻應該在飛機上的他聯繫了遠在北極圈的昂熱和林鳳隆,大體的講述了一下大源之內發生的事。但是在這之後發生了什麼,王對王的戰鬥是什麼樣的結局他就不知道了。

  不過從現在的狀況來看,他們勝利的可能似乎要大一點……如果刨除這個猶如皇帝一般的視線的話。

  ……

  端坐於至高的王座之上,路明非能夠看到很多東西。他能夠看到在長江岸邊登陸,神色慌張的大源居民們;也能看到洛杉磯機場正在起飛的專機,以及裡面的人們;還能看到在北極圈某處的昂熱,還有隱藏在雪原的更深處,被迷霧還有風雪擋住的那個尼伯龍根。

  人類自詡為登上了世界的王座,但是他們根本就不曾知曉至高王座的真實模樣。能夠支配全世界的力量,並不只是將傳說誇張化。

  他一手搭在王座的扶手上,一手把玩著金色大杯。聖杯微微發著金色的光,將他看不出什麼表情的側臉照亮。他一隻眼中的紅色瘋狂的涌動著,另一隻眼中的顯得有些黯淡的虹色緩緩的旋轉著。

  「怎麼樣,哥哥?」路鳴澤靠在王座一邊的扶手之上,輕輕的笑著說,「雖然對於已經是狂獵的你來說這或許並不是什麼新鮮的體驗,但是再次坐在這個王座之上的感覺怎麼樣?」

  路明非輕輕的晃動聖杯,緩緩的說:「……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只不過,有些懷念而已。」

  「懷念你就對了,畢竟我們就是從這裡誕生的。」路鳴澤悠悠的說,他的目光透過古老的宮殿,看向王座之下已經沒了反應的皇骸。

  他冷笑的說:「為了擺脫那些周而復始的輪迴,把全部的一切甩給我們,這可真是符合它結局的下場啊。」

  路明非的目光同樣的穿透古老的宮殿,看向毫無動靜的皇骸。已經不再受它控制的災厄爬上了它龐大的身軀,斷掉一節的尾巴被黑色的海洋淹沒,在它破開的胸腔之中,黑色的災厄不斷的蠕動著,似乎想跨過它的身軀,登上至高的王座,參拜它們真正的皇帝。

  哪怕它依舊的像個怪物,但是它也只不過是一具屍骸而已。

  路明非並沒有回答,他將目光投向大源之中安靜了下來的災厄之上。他身上並未解除的鎧甲之上緩緩的流動紅色,組成一個個猶如活物一樣的詭異圖案。這圖案微微的亮著光,忽明忽暗,像是什麼生物在呼吸一樣。

  猶如天生的一樣,他能感覺到,如同主宰的他,能夠輕易的掌控這些讓龍裔們無比懼怕的災厄。但是,他唯獨不能讓災厄們自我毀滅,因為只要他還在,這些災厄就會源源不斷的產生……哪怕他死了,也是一樣。


  失去控制的災厄才是最可怕的,被皇骸掌控的它們將自己的混亂無序暴露的一覽無餘。失去束縛的災厄,將整個世界吞噬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然而,即使災厄受到了控制,並不會停止增長的它們,也會在某一天迎來爆點。很難被消滅,也不會停止,這樣麻煩的東西,就是將各個時代毀掉的罪魁禍首。

  當然,阻止災厄並不代表時代末毀滅的結局就會被延續。它永遠不會消失,會在你沾沾自喜的意為阻止了末日將領的時候,以誰都想不到的姿態再次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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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明非此刻就是約束這些災厄的存在,不過這些連世界都可以顛覆的災厄,在他的面前溫順的就像是兔子一樣。

  「這個對於世界並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對於哥哥來說不算。」路鳴澤站起身來走到王座的面前,神色嚴肅得像是個朝拜者一樣的捧出一樣東西。

  那是一頂王冠,一頂被他所掌控,代表權與力中權的王冠。

  「哥哥你還需要這個,本來如果沒有攪局者的話,這個應該很早以前就交給你的。」他昂起頭,如同覲見君主的臣子說,「不過現在也不算晚,有了它,你才是真正完整的,同時,成為這世上所有一切的皇帝。」

  路明非默默的凝視著王冠,表情無悲無喜。他能感覺到,他、或者他座下的王座正在渴望著王冠,渴望著變的完整,渴望著繼續咆哮世界,然後……開啟新的時代。

  收回目光,路明非輕輕的轉動著聖杯把玩的說:「再然後呢?重複之前的結局嗎?」

  「不,以哥哥你的力量,完全可以改變過去那反反覆覆的輪迴。」路鳴澤像是勸誘的說,「因為你不止是生者的皇帝,還是死者的皇帝。」

  「不,你應該很明白,所謂時代的跌換,不過是一場場的清洗。」路明非閉上眼睛緩緩的說,「所有的一切,無論是以什麼樣的姿態存在,都無法逃過大清洗。」

  他睜開眼睛,深深的看著路鳴澤說:「或許,祂的選擇是對的,你才是救……」

  「哥哥。」打斷了他後面的話,路鳴澤的聲音大了一點,他滿臉認真的說,「你才是所有一切的皇帝,也只有你才能是。」

  沉默著看著他,路明非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他沒有注意到,或者是注意到了但是沒有在意,他手甲之上的災厄印記在觸碰到路鳴澤的時候無比的溫順,溫順得簡直就像是在……恐懼。

  「……我,看到了過去。」路明非輕聲的說,說著一些有些莫名的話,「有很多東西,其實在過去的時候就已經被安排好了。」

  他用力的握緊了聖杯,刺耳的吱呀聲響起,充滿神聖光輝的聖杯在他的手上不斷的顫抖著,逐漸的扭曲變形。

  路明非低頭,神色不變的看著路鳴澤說:「你討厭這些東西,我也同樣的討厭,但是我無論如何的掙扎,最後也還是會變成這樣的東西,所以……」

  他手上用力,扭曲的金色大杯發出一聲巨大的悲鳴,然後乾脆利落的碎開。狂暴失控的魔力在古老的宮殿之中爆發出來,迅速的從世界王座的頂端蔓延至整個大源。

  「……我要一勞永逸的解決掉這些東西。」路明非說著,狂暴到能夠湮滅一切事物的魔力籠罩了他的身體。

  宛如災厄降臨的那一天,至高的王座顫抖著,然後在爆發的魔力光芒中徹底的崩潰。王座的碎塊在光芒中化作齏粉,黑色的海洋被照亮,然後在光芒中消失殆盡。

  依舊存在的金色世界樹微微的搖晃著,然後開始收縮。整個大源開始發生變化,隨著盡頭之塔的收縮而開始脫離世界的表面。

  無法明說的波動自天空之中傳來,不斷的擴散到世界的各處。有著一輪明月的天空之中依舊是安穩的模樣,但是無論是龍裔還是普通人,都能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遠離。而之前那若有若無的視線,也隨之一起而消失。

  洛杉磯機場,一架緩緩起飛的卡塞爾專機上,從大源被傳送走的所有人突然的起身,滿臉震驚的看著天空的某處。在與英靈殿斷開聯繫之後,他們與令咒的連接也斷開了。

  與世界切割的大源緩緩的跌向虛空之中,然後在某一刻爆發出劇烈的白光,徹底的消失在虛空之中。

  ……

  一反常態的,濱海這一年的冬天冷得有些可怕。

  乾枯的落葉落在路上,然後被路過的行人一腳踩碎,在一聲脆響之後,就只留下一地無人在意的碎葉。一輛寶馬快速的駛過,將落葉最後一絲的痕跡抹除。


  車內,一身能夠很好凸顯身材但又不失莊重的女式商務套裙,踩著高跟鞋的蘇曉薔正著急的補妝,掩蓋眼角微微的黑色素。她有些後悔昨晚熬夜處理完公司的業務,就算現在的她是別人見了都要叫一聲蘇總的礦老闆,但是愛美是每一個女生無法避免的。

  但是沒辦法,這夜她非熬不可。蘇爸爸的病情來得比預想的要快,媽媽對公司管理根本不懂,以至於她還沒在學校呆足一半的時間,就匆匆的趕回家,代替倒下的蘇爸爸撐起公司的運營。

  蘇爸爸之前對她的培訓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大學還沒有修滿的她將公司管理的還算不錯。病情微微緩和的蘇爸爸也能夠幫襯一下,一切井井有條的和之前沒有什麼兩樣。唯一改變的,就只有她走上了兩點一線的社畜生活。

  還沒畢業就成為大老闆,她簡直就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主角模板。但是啊,作為一個不算敗家,但也是合格富二代,還是個女孩的她,更願意待在父母的翅膀底下。但是她的翅膀倒下了,她只能夠逼迫自己長大,給倒下的他們撐起翅膀。

  窗外的一陣陣打鬧聲讓她略微有些出神,那是一群早起上學的女孩,熟悉的仕蘭校服讓她不免有些懷念。

  上學路上的女生們追逐打鬧著,她們穿著看上去有些單薄的校服,但卻渾然不怕寒冷的天氣。偶爾還偷偷的舉在一起,說一些悄悄話,大概是誰在暗戀誰,然後被說出心事的女生臉紅耳赤的怕打著泄密的人,後者嘻嘻笑笑的跑開,然後又偷偷的回來和其他人出著主意……

  蘇曉薔單手托腮,嘴角不知不覺帶上了一絲笑意,然後這絲笑意很快的不見了。如果一切正常的話,她大概也會在大學裡和新認識的朋友們偷偷的討論著這個話題。

  她或許會給好友們出著不知道管不管用的主意,在後在對方問過來有沒有喜歡的人時,裝作高冷的模稜兩可的糊弄過去。然後有人跳出來神秘兮兮的問,是不是你半夜躲著發消息的那位?

  可惜,那些都不在了,就連可以和她發消息的人不見了。

  路明非失蹤了,得知這消息的她就像是看到蘇爸爸偷偷吃藥時一樣的愣住了。楚子航有回來過,問她有沒有看見過他,在沒有得到沒有的回答後,又找上了他們的高中同學,問著同樣的話題。

  蘇曉薔很想去幫忙,但是公司需要她,爸爸需要她,現在的她除了用自己的影響力動員一些機構之外什麼都做不了。但是卡塞爾學院明顯不缺這些,她只能在焦急中等待著消息。

  而這一等,就等到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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