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雲中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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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海洋像是沸騰一樣的咆哮起來,紅色的霧氣無處不在,霧蒙蒙的天空無比的詭異,血紅的月亮在其中若隱若現,詭異異常。☜💥 ➅9ѕⒽ𝐮𝓧.𝒸oM 🍓🐧

  安妮女王的復仇號在空中搖搖欲墜,身體畸變,額頭的一則長出犄角的菸灰咬牙的抓住船舵。他一半的身體發生了龍化,扭曲的手腳不受控制的抽搐著,想要攻擊一切正在活動的東西。

  除他以外,留在船上的人都是這樣。路山彥丟掉手中的槍,在還有意識的時候將自己龍化的爪子釘死在夾板之上。鬼被召喚出來的巨狼控制住,老虎在對自己下毒,想要壓制狂暴的龍血,遠離了船隻的酋長跳到一隻詭異巨龍身上撕咬,而梅涅克早在異化開始之前發出一聲轟鳴之後就已經不見了……

  金色的外置靈基被完全的染成紅色,金色複眼也被詭異紅色占據,源稚生嘶吼一聲丟掉斧頭和芬格爾纏鬥在了一起。銀色的外甲被誇張的肌肉頂起,其上還有黑色的紋路在蠕動,芬格爾赤紅著雙眼,和撲過來的源稚生如同野獸一樣的撕咬在了一起。

  凱撒大聲的笑著,如同音響的炮台不斷且無差別的向著拋灑著噪音。楚天驕的白色巨人核心被染成紅色,他一面呢喃著自己還沒有像奧德修斯一樣的回到老婆身邊,怎麼能夠死在這裡,一面按下自爆按鈕,帶走了包圍過來的詭異巨龍。

  紅色的外甲之上浮現金色的紋路,第三靈基啟動,但是楚子航仍然被爆炸的餘波甩飛。他抓住一座古塔的塔頂,沒有掉進黑色的海洋里。或許是因為暴走而產生了抗性,又或許是因為負負得正,他居然感覺自己無比的清醒。

  與他一樣情況的還有源稚女,他將有些不知所措的上杉繪梨衣護在身後,警惕的看著大概不能再保持理智的前輩們,猶豫著在這樣的情況下把他們送回英靈殿會不會產生什麼負面影響。

  海拉被送走,但是那是路明非親自送回去的,他不知道這連同靈魂都能夠影響的詭異,會不會依舊的影響在英靈殿之中復活的他們。

  上杉繪梨衣外表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在外置靈基之內,硬化的黑色血管再次的爬滿了她纖細的四肢。皇的血統被壓制,鬼的血統被喚醒,而且還比之前的更加劇烈,更加的無法忍受。

  船艙的門突然的被打開,披散著頭髮,嘴角還流著鮮血的陳墨瞳跌跌撞撞的跑到甲板上。她喘了口氣,剛想說裡面那傢伙血統失控了,然後就被外面群魔亂舞的景象嚇到了。

  「諾諾!回去!」源稚女遠遠的向她大喊,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痛苦。

  他現在確實是清醒得不假,那是因為風間琉璃為他承擔了這些負面影響。此刻風間琉璃掙扎著要出來,源稚女卻怎麼也不敢讓他出現。風間琉璃的要求很簡單,只想要哥哥和妹妹,但是他可能會更高興的見到一個失控了的源稚生和繪梨衣。

  明白自己小胳膊小腿根本就不夠一堆老鬼和怪物擰的,陳墨瞳咬牙跺了跺腳,在心裡大喊著那個英魂不散的老巫婆。在從特諾奇蒂特蘭出來之後,那個時不時會蹦出來,和她神神叨叨的說這說那的背後靈突然的不見了!

  背後靈一直都神神叨叨的,看上去年輕,與她幾乎一樣的臉上卻有著一種「我已經活了很多年」的落寞感,一看就知道和同樣神神叨叨的東方混血種有關。所以她一個非戰鬥人員才勉強留在這艘船上,她有種感覺,這次她大概會派上一些用場!

  陳墨瞳回頭,看著在接觸她的血之後就莫名暈倒在地,龍化現象也在漸漸結除的姬先生。她擦了擦嘴角自己咬出來的鮮血,神色變的嚴肅眼中也亮起了金色的光芒。

  「你要是再不出來的話,我就真死在這裡了!」她狠狠的說著,無視了源稚女的勸告跑到夾板的中央。

  回憶起記憶中那古樸但是大氣的舞蹈,她儘量讓自己無視外面的群魔亂舞,哼著古樸的拍子,感謝平日裡的舞蹈練習,在顛簸的甲板上起舞著。

  「吉日兮辰良,穆將愉兮上皇……」並不是龍文,古樸的楚地語言被她輕聲的哼出。

  言靈能夠以語言或是動作的姿態釋放出來,而這個既要吟唱又要跳舞的言靈,哪怕是將言靈的釋放當做本能的龍類或許也無法做到。可想而知它的序列號會有多高,不過言靈周期表很大可能沒有記載這樣堪比太古權限的東西。

  這個言靈能夠改寫血統,賜予普通人強大的血統,那就自然的能夠再次改寫,即使無法收回那些恩賜,但是降低血統純度大概還是能夠做到的。明白自己的血液對於失控的混血種到底有著怎麼樣的能力,陳墨瞳覺得非常有必要試一試。

  將全身心都投入了言靈的釋放中,以她為中心,一個並不算巨大,但是剛好能夠將暴走中的所有人籠罩的領域張開。黑色海洋的沸騰和擴散的霧氣有了一瞬間的停滯,無數詭異的巨龍在發出一聲嘶吼之後突然的崩塌,化作一灘灘像是血液一樣的紅色消失。


  感覺到體內狂暴的龍血正在受到某種高位存在的壓制,源稚女有些詫異的看著起舞的陳墨瞳。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還是光線的問題,她身上莫名的鋪上了一層紅色的光芒,像是古樸的祭司禮服。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

  理智漸漸的恢復,船上的人驚訝的看著她,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道古樸的面具出現在她的臉上。透過面具的空洞,他們看到了一雙異常明亮,但也異常滄桑的黃金瞳。

  「我賜汝血,以血煉魂……」她低垂著眼眸,有些嘶啞,用像是從遠古傳來的嘶啞聲音說,「不可至之地終不可至,然所到之處光輝四射……」

  言靈·涅盤,這個名字只是後人杜撰上去的,這個強大到根本就不可能被人類擁有的言靈即將完成。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通天徹地,仿佛響徹世界的龍吟聲響起。

  黑色的海洋恢復了沸騰,紅色的霧氣瘋狂的涌動著,變得暴躁了起來。紅色的祭司服裝還有古樸面具消失,陳墨瞳吐出了一口血,無力的趴在甲板上。

  她感覺自己現在難受的要死,她的背後靈提醒過她,她只有一次使用這個言靈的機會。然而現在被打斷了,言靈被強制停止的反衝還有言靈使用代價的雙重痛苦讓她想暈都暈不過去。

  但她也沒有完全的失敗,雖然龍化現象還是沒有完全的解除,但是船上的人理智都重新占領了高地,恢復正常運行的木船正在收回掉落到外面的成員。

  陳墨瞳盡力的抬起頭,黯淡的目光像是穿越了紅色的迷霧,看了那個依然端坐在至高王座之上的身影,還有隔著不知多少距離,與祂靜靜對視著的渺小身影。

  一座塔在他們之間升起,散發著溫暖光輝的高塔靜靜的矗立在黑色的海洋之上,以高塔的落點為中心,蘊含著無數負面情緒的黑色海洋漸漸的沉寂了下來。一個個充滿生機的花朵,開在了黑色的海洋之上。

  如同被隔絕在世界之外一樣,至高王座上的身影漸漸的沒有了動靜。

  然後,她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哀嘆聲,她那掉線已久的背後靈終於回應了。然後一道金色的光芒穿透紅色的霧氣,籠罩在木船之上。

  披風聲獵獵作響,幽靈戰馬落在船上。路明非抬頭,虹色的眼睛深深的看了一眼金光傳來的地方,一座仿佛在雲層之上的城市在光芒之中若隱若現。

  被繪梨衣扶起來的陳墨瞳想要上去打招呼,然後她們同時的愣住。因為他眼中的花朵已經不見了,只有詭異的紅色在金色的瞳孔中不斷的涌動著。

  「沉眠只是暫時的,祂很快就會醒來。」路明非說著,他用手輕輕的抹過眼睛,然後那眼中無論是金色還是紅色都一齊的消失。

  下一秒,整座船都在金色光芒的牽引下消失在這片空間之中。黑色的海洋沉默了,紅色的霧氣收斂了,只有那無聲的光輝塔在證明剛才發生的一切。

  ……

  與此同時,外面的世界之中。震動慢慢的停止,長白上火山檢測中心,留守的檢測人員看著屏幕上漸漸歸於穩定的數據,放在警報按鈕之上的手顫抖的移開。

  心有餘悸的他匯報了這次火山的突然活躍,得到了一個繼續觀察的命令。他下意識的登上體制內的檢測網站,然後一絲冷汗從頭上冒了下來。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國內的多家火山監測中心同時發現正在觀察的火山突然的活躍,一些沉寂已久,甚至是被認為沒有威脅的火山突然的活躍起來,然後又在同一時間沉寂了下去。

  他顫抖的撥打了某個歐美國家同僚的電話,有些顫抖的提問著,在得到了他們也觀測到一樣的結果……並不只是火山,所有的海嘯、地震、颱風檢測局都發現在剛才的某一段時間,地球似乎突然的活躍了一下。

  卡塞爾中央管控室,曼施坦因怒氣沖沖的掛斷了裝備部的電話。學院的冰窖被沒有在學生們的瘋狂所波及,以前是什麼樣的現在還是什麼樣,也包括裝備部實驗霧氣帶來的影響。

  然後就在剛才,在學生們的自豪下重建的教學樓,在他們目瞪口呆的表情之中突然的倒塌。曼施坦因怒氣沖沖向冰窖打電話,然而他還沒開始質問,對面像是興師問罪,同樣怒氣沖沖的說因為地面的施工對他們的實驗造成了影響。

  而隨著世界各地的一串串數據流入,控制室里的人們才了解到事件的嚴重性。

  「雖然聽上去有些無法理解,但是我將這視為一種生命的行動,比如一次心跳、一次呼吸、一次脈動之類的。」專家席位上,龐貝正一臉激動的解釋剛才的現象。


  昂熱看不出表情的問:「那麼問題來了,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才會在一次心跳的時候有如此聲勢浩大的氣勢?」

  「我要糾正你一下,心跳只是比喻,如果真的有這種規模的心跳反應,那麼這個生命只可能是地球本身。」龐貝面色嚴肅的糾正他。

  昂熱看了他一眼,面色不變的說:「你變得那么正經讓我有些不習慣,不過回到剛才的問題,什麼樣的存在才能發出這種規模的生命反應?」

  專家席突然的安靜了下去,連帶著整個管控室也安靜了下去。所有人都知道那是誰,但卻沒有人敢說出祂的名字。

  在一片寂靜無聲之中結束了遠程會議,昂熱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然後正坐著對林鳳隆說:「好了,給我說說你的調查結果吧。」

  「根據拉塔托斯克的記載,在龍類掌控世界之前,還存在一個紀元。」林鳳隆推出一疊厚厚的資料說。

  昂熱接過資料翻開問:「世界樹存在的紀元嗎?」

  「與神話中不一樣,世界樹上的居民少得可憐,不過它的結果如神話之中的一樣,毀於龍皇的啃食。」林鳳隆面色沉重的說,「拉塔托斯克親眼目睹了世界樹的崩潰,偷走了結成的果實。靠著果實的力量,一直延續至今。」

  「北歐神話中讓眾神永葆青春的果實嗎?我覺得果實的能力可能不止只是讓人變得年輕而已。」昂熱翻動資料說。

  林鳳隆點點頭,面色依舊的凝重:「拉塔托斯克也是這樣的認為,一開始他欣喜若狂,這意味著他會擁有與完整的龍王們匹敵,甚至是還在在這之上的力量。但是在一次次的研究之後,他卻始終不敢啃食果實。」

  昂熱突然的不說話了,因為他剛好的翻到了那一頁。他仔細的讀著,良久後有些疲憊的推了推眼鏡說:「……因為黃金的果實,本身就是因龍皇而誕生。」

  「就像是分裂白色皇帝還有四大龍王一樣的,龍皇分裂了黃金的果實。」林鳳隆幽幽的說,「祂為什麼這麼做不得而知,但是拉塔托斯克留下的一句話讓我很在意。」

  「祂的歸來是世界的選擇,無論是以什麼樣的姿態,都無法被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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