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麻辣雞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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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傑少這劈頭蓋臉地猛踹,任這被子裡的鴻飛有多大本事也使不出來。

  也就在我們踹著他撞斷了這大床的靠背木板後,他也終是在被子裡暈死了過去。

  我們不解恨地又補了幾腳,然後在床頭櫃裡翻出了安妮那文件。

  而只是一眼掃視,我和傑少是紛紛就咧了嘴,我也不由得在心裡親切「問候」了安妮一番……

  傑少跟著就想撕毀這合同,我則心中一動,攔下了他,讓他把這合同原封不動地放回了床頭櫃裡。

  傑少微微蹙了眉,似乎有些不明白我的意圖,直到他瞧了眼床上被我們踹得癱在被子裡的鴻飛,跟著也恍然大悟,按照我的示意放回了這合同。

  同時,房間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伴隨的還有兩個迷濛的女人聲音,不用想,明顯是這鴻飛的那倆美艷「道友」回來了。

  我和傑少自然原路返回,翻出窗戶沿著下水管道爬了下去。

  我先一步回到小巷,抬頭一瞧,只發現傑少奇怪的有些慢,一隻腳也明顯地顫著,似乎受了傷……

  我皺了眉,趕緊接應了傑少,也問他這腳是怎麼回事。

  傑少翻了翻白眼,說剛才踹鴻飛的時候一個沒注意,踹到那床頭的背靠木板上了,有些傷了腳踝。

  我無語,也這才明白那背靠木板為什麼那麼輕易就斷裂了,

  我也沒多想,攙著傑少就出了這小巷,直接回了我們車上。

  一腳油門,離開了這酒店大街,我們才紛紛取下了臉上的面罩,然後,相視一眼,互相哭笑不得。

  為什麼哭笑不得?

  首先,鴻飛這頓打很可能白挨了。

  他沒有任何證據或者線索、能確定揍他的是我們,因為我們戴著面罩,也沒有拿走安妮那合同。

  如果我們拿走了安妮那合同,鴻飛肯定能想到是我們為了安妮闖他住處,相反,我們沒拿那合同,他也就不會認為動手的是我們。

  至於我們為什麼沒有拿走安妮那合同?這也就是我們哭笑不得的最大原因了。

  因為那合同上雖然確實有安妮的親筆簽名,但他丫的完全不能算數,安妮在那共同上籤的正是「安妮」!一個字、一個筆順都沒有錯!

  而要知道,安妮在身份證上的真名是曉琴,「安妮」只是她給自己取的藝名,用藝名簽名,當然不會作數!

  這讓我一下就想到了幾年前春節聯歡晚會上的一個小品,麻辣雞絲……

  回我們那邊的路上,我和傑少抽著煙笑了一路。

  直到我們回到我們那邊的正街時,天色已經完全明亮。

  我翻出車裡的跌打油、讓傑少擦了擦腳踝的扭傷,也攙著他下了車,去了附近的早餐店。

  為了安妮這事兒,我們昨天下午就睡了覺養足了精神,所以也沒吃晚餐,現在自然非常餓了。

  這也是我看了那合同一眼,就在心裡親切問候安妮的原因,他丫的……麻辣雞絲……

  我再次想笑,被我扶進早餐店的傑少卻愣了臉,就直勾勾地盯著這早餐店最裡面那餐桌。

  我順著一瞧,好傢夥,說曹操曹操到,最裡面那餐桌上,正坐著吃早餐的安妮……

  似乎也就因為那合同的事,她非常的心不在焉,一隻手擰著一根油條,嘴裡圓鼓鼓地嚼著,雙眼視線卻盯著她面前的桌面完全的失焦。

  我心中一動,攙著傑少就去到了安妮的餐桌前。

  安妮也發現了我們,瞟了眼瘸著腿的傑少,下意識般蹙了蹙眉後,又直接看向了我,完全不再看傑少……

  「起這麼早,少見啊。」安妮說。

  「所以,安妮,這頓早餐怎麼都該你請~」我笑。

  安妮一愣,問我什麼意思。

  我自然告訴了她、我們已經搞定了她那合同的事,也告訴了她、她那「麻辣雞絲」的簽名。

  她原本寫在眉宇間的失神瞬間不在,捂著嘴就止不住地笑了起來。

  我白了她一眼,說那合同雖然不能作數,但我們確確實實和鴻飛交了手,傑少為了拿到那合同,也和鴻飛各種纏鬥,腿都被打瘸了云云。

  安妮臉兒一沉,瞟向了我身旁的傑少,唇兒微張,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卻又欲言又止,只是擠出了一個淡淡的「哦」字……


  我當然也沒有希望、就憑傑少這瘸腿的模樣,安妮就能心軟再次接受他,反正比起之前的完全不理睬,這個「哦」字已經有很大進步了。

  接著,我又告訴了安妮她合同這事得繼續裝下去,不能讓鴻飛看出端倪,以意識到揍了他的是我們。

  之所以我要這樣做,是因為我不想給佳欣添麻煩。

  此時,宏樂怎麼也只是「認為」白毛大蝦被斷手斷腳是我下的手,他們並沒有確鑿的證據。

  而如果讓鴻飛確定了這次對他動手的是我們,我們可就完完全全與宏樂為敵了。

  那麼,佳欣夾在我們和宏樂中間怎麼辦?

  隨著我的叮囑,安妮也一口答應了下來,也再次捂著嘴一臉憋不住般的笑,畢竟,這所有么蛾子到頭來全是白搞,也就因為她那「麻辣雞絲」的簽名。

  不過,細細一想,也算不得完全白搞,至少我弄清楚了佳欣為什麼要避著我,也實實在在地揍了那鴻飛一頓。

  接著,一切照舊。

  我和傑少回了宿舍補瞌睡,下午也照常開工。

  傑少還是和蘇青在那邊歌廳,我也還是守在我們酒吧。

  直到下午三點左右,鴻飛給安妮打了電話,自然是讓安妮按照合同上的約定、去他和佳欣那夜總會場子開工。

  「哼!我才不過去!愛怎樣怎樣!反正我不過去!」安妮在我們酒吧門口佯裝生氣的回著。

  見狀,我知道馬上就有好戲看了~

  果然,也沒一會兒,鴻飛那進口車便駛入了我們這偏街,他和佳欣兩人也紛紛下了車。

  佳欣還是那身紅衣的搭配,只是在瞧見門口的我後便直接低下了頭。

  鴻飛則西裝革履著,但臉上全是淤傷,一隻手還打著石膏吊在胸前,怎一個慘字了得~

  「陳輝老闆,又見面了~」

  雖然都慘成了這樣,鴻飛還是帶著平日在人前的笑容,並且,其笑容中還多了一份意味深長。

  畢竟在他眼裡看來,他今天一定會帶走安妮這個我們青輝酒吧的「台柱子」。

  「鴻飛兄……」我佯裝驚訝的指了指自己的臉,當然問他臉上的淤傷和吊著都手都是什麼情況。

  「摔了一跤,小事,不用陳輝老闆擔心。」

  「摔了一跤,摔成這樣?」我繼續佯裝驚訝的鼓了鼓掌,「撲街也撲不成這樣啊~鴻飛兄,挺會摔呀~」

  頓時,鴻飛還沒回應,其身旁低著腦袋的佳欣便捂了嘴,明顯是想笑。

  鴻飛則蹙了蹙眉,加重了聲音:「陳輝老闆,我的事不用你擔心。

  我這次過來,是有件事要處理。

  你們青輝的員工安妮,跟我們宏樂簽定了一份合約,如果不履行的話,那就要照著合約賠付違約金……」

  鴻飛說完,在我面前揚起了安妮那合同。

  我繼續佯裝皺眉地掃了一眼。

  「操……十五年?違約金兩百萬?」我又樣裝著止不住般罵出了口。

  鴻飛嘴角一揚,笑容中再次帶起了一絲得意,似乎他覺得這合同替他找回了剛才被我調侃的面子。

  而也不知道佳欣是不是還沒看過這合同,隨著鴻飛的得意,腦袋是更低了,那躲閃的雙眼中、也帶起了一絲慚愧。

  我看著,心裡微微有些不忍,也就沒再繼續「表演」,開門就叫出了酒吧中的安妮。

  安妮也不虧是藝術學院導師,還是那麼會演,這一出門看向鴻飛便蹙著眉兒咬起了嘴唇,一副被欺負了的、梨花帶雨的模樣。

  「安妮小姐,合同就在這裡,你說怎麼處理吧?

  是跟我們過去,還是賠付我們宏樂違約金?

  剛才陳輝老闆可也看了,白紙黑字,絕無半點虛假~」可能是見安妮和我都沉著臉,鴻飛臉上的笑容是更加得意。

  安妮隨即渾身一顫,繼續咬著唇兒地去到了鴻飛面前,也看向了那合同,然後,「理所應當」的就笑出了聲~

  安妮這麼一笑,鴻飛便愣住了,佳欣也抬起了頭,盯著安妮的神色中滿是不解。

  「違約吧違約吧~你愛怎麼弄怎麼弄~我可不會離開我老闆。」安妮就這樣笑著摟住了我的胳膊,也示意我看向這合同上她的簽名。


  我自然配合,也在看了一眼後,同樣「理所應當」地笑了起來。

  鴻飛再沒了剛才的得意,緊皺著眉盯著我和安妮,問我們在笑什麼。

  他這一問,我和安妮對視一眼,是更加肆意的笑。

  「你們笑什麼?笑什麼!」鴻飛急了起來,也翻過合同朝向自己不停看著。

  這時,因為角度問題,佳欣自然也看到了這合同,然後,她也忍不住地捂著嘴笑出了聲。

  佳欣這麼一笑,鴻飛便完全不淡定了,是厲聲喝問我們笑什麼。

  「笑什麼?」安妮抹了抹臉上笑出的眼淚,「當然是笑麻辣雞絲啊~還能笑什麼?」

  「麻辣雞絲?」鴻飛一臉疑惑。

  我忍著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鴻飛兄,雖然你們在海那邊,但有空也看看春節聯歡晚會吧~

  下次再用這種手段挖人,最好先打聽清楚對方的真實姓名,廢不了多少腦子的~

  不然,像你這樣鬧笑話,丟的可是你們宏樂的面子啊~」

  我說完,佳欣也忍著笑地湊到了鴻飛耳邊、低語了幾句,明顯是告訴了鴻飛「安妮」是安妮自己取的藝名。

  頓時,鴻飛一把將手裡的合同捏成了一個紙團,整個人都顫抖著的鐵青了臉色,那模樣,簡直比吃了屎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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